幻生之手 颜凉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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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东东本来就烦他那招蜂引蝶样儿,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脸就沉下来了:“哟呵,那你说说我听听都谁这么不开眼。王川?李闯?还是其他我不知道,你挺有能耐啊……”
沙乐垂下眸子,抿紧嘴唇不说话。
董东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郁闷得要命,就又到人家头发上找茬了。只见他猛地一敲沙乐脑袋,下了最后通牒:“限你明天晚上之前,给我染回来!”
沙乐瞪他,几乎要射出怨恨光了:“我要不呢?”
董东东吓了一跳,但还强挺着说:“行啊,你试试看。”
沙乐忽然跳下床,三下五除二地给自己套好衣服,头也不回走了。
整个过程极快,也就半分钟不到,董东东甚至没来得及看对方表情,就听见门砰一声,震得门框都好像摇晃起来。
番外 爱情像青葱一样 10
连续几天,沙乐都没有消息。好几次董东东都想打电话过去,可犹犹豫豫,还是没打。后来实在受不了憋出来一条短信,哪知道发送过去便如石牛入海。
董东东很郁闷。
他知道沙乐这回是真跟自己生气了,当然最近对方经常这样“真”跟自己生气,方式方法也十分单一,就是不理你,可董东东就吃这招。于是到了第四天,他那点儿硬气消失殆尽,决定等月上柳梢头时候,如果小孩儿还不理他,他就豁出去……咳,理对方好了。
那天老师拖堂拖得很厉害,他就百无聊赖地在脑袋里规划“赔礼道歉”方案,软,硬,认真,玩笑,甚至回宿舍路上还想着要不要买点儿好吃当糖衣炮弹。结果一推门他就傻那儿了,说镇定都他妈是假,他就是瞬间大脑空白,直想扑过去把李闯给弄死,至于沙乐,他真觉得光弄死太便宜了。难怪小孩儿能把喜欢挂在嘴边,呵,那东西不值钱啊。他完全可以前脚跟你说完,后脚就跟别男人啃得难分难舍。
如果要用句话形容当时心情,董东东只能说——我操他妈!
可惜这句太普通,一点儿不够给力,所以在走到沙乐面前时,他想到了更恶毒杀伤力更强。
□。
两个字落地时候,他清楚看见了沙乐脸上错愕和难堪,继而慢慢变成一种很深痛苦。这很好,符合了他预期。李闯倒是比沙乐还激动,居然冲上来打他!呵,有意思了,他他妈算哪根葱,纠缠成一团时候,他压抑不住愤怒狂骂,可骂到一半又不知如何定义他跟沙乐关系了,索性闭嘴,就是上拳头。
他是真有了杀人心,所以他不闪不躲,就是把李闯往死里打,不要命,好像这人与自己不共戴天,要不是周鹏那帮子人多管闲事拉架,那天夜里,或许真就得死个人。
可最终人都活着,只是沙乐,找不见了。
董东东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可他妈那家伙就是干净利落地跑了。他用行动间接承认了他俩扯不清关系,一宿舍略带尴尬复杂眼神让他犹如芒刺在背,他却再也无暇顾及,他几乎把翻遍了校园每一寸土地,他把手机打到没电,可真就找不到小孩儿了。
某个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要永远失去这个人感觉。可他不断给自己宽心,说小孩儿现在气头上,肯定又较劲儿呢,以往这情况不是没有过,放轻松。可直到第二天,第三天,对方都没有音信,甚至不再来上课,董东东才真害怕起来。
从前他无数次地因为甩不到这个狗皮膏药而感到烦躁,可现在,他却因为可能失去而感到惶恐,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恐惧。他都没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那么在乎那家伙。
这是喜欢么?
怎么可能!喜欢会让一个人疼到没法呼吸?疼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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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 。那个,原本预计10章完结的,但发现不够,囧。。思来想去实在不好为了章节而控制内容,所以就……自由的发挥吧》_《
先更两章,然后继续码最后一章。。争取晚上给这俩苦孩子一个结局~握拳!沙乐休学了。这消息恍若晴天霹雳,董东东那一整天都是懵。心像破了个洞,刮起了呼呼冷风。他去想他和沙乐在一起日子,想起两个人吵架,拌嘴,做丨爱,甚至斗殴,无数影响一幕幕幻灯片似放,他却在里面找不出一张小孩儿笑模样。
那天夜里,他对着宾馆卫生间镜子连扇了自己无数耳光,到最后耳朵都是嗡嗡,却还不想罢手。 他总算知道了后悔滋味。他想就算沙乐真跟李闯有什么他也认了,他想他连GAY都认了还有什么不能认!他想他不能失去这个人,不对,是不能想,因为哪怕只是一个闪念,都能让他难受得要命。
熟悉脏地毯,熟悉破窗帘,熟悉硬板床,甚至连淡淡发霉味道,都是那么亲切。他趴在他们曾经亲密过床上,想哭,却哭不出来。
一个礼拜之后,董东东见到了王川——那个想追沙乐却始终未遂家伙。
单薄身材,松松垮垮潮人T恤,破了洞牛仔短裤,还有那几乎盖住他大半个后背画板,都让王川看起来像大了一号沙乐,以至于董东东跟他四目相对时候,有片刻失神。
可对方没有什么激烈反应,只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董东东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任何非真诚东西,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他三天两头来缠王川,慢慢,从对方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一个他不认识沙乐。
原来小孩儿父母早就离婚又再婚,各自有了幸福美满家庭,于是他就成了谁都不愿意要多余人,被皮球般踢来踢去几年,他终于宣布独立,两方都要给他钱,当然他也只要钱。而自从上了大学,他更是完全不再跟那两人接触,只要定期有钱汇过来就好。
“不都说人越追求什么就是越缺什么么,所以他其实特别缺爱。”王川说这话时候,眼睛里有些东西在闪,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淡淡地看不起,“可他这个人还犟,别人给他不要,非得上赶着去争,就是贱。”
最后一个字刺痛了董东东神经,他马上想为小孩儿辩白,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良久,他扯出个淡淡嘲讽笑,说:“其实咱们都贱。”
沙乐已经消失三个月了。
东北最热日子天即将过去,一入秋,下雪仿佛是转眼事。
董东东曾无数次地做同样一个梦,梦见这年冬天第一场雪特别大,没到膝盖,马路上没有车,没有人,看不到柏油和马路牙子,只白茫茫一望无际。于是他就跟沙乐在这个天然乐园里嬉戏,或打雪仗,或堆雪人,开心极了。可忽然,校园广播不知从何处传来,要求大家必须马上赶回学校,晚了按考试挂科算。两个人一急就要往学校跑,哪知跑没两步,沙乐忽然跌进雪里,他连忙上去想把人拉起来,却发现人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空雪窟窿……每每他都在这里被吓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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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他?”
“我不会认错。”
“谢谢。”
“你真喜欢他么?你会一直对他好?”
“……我跟你保证不着。”
那是一间很不起眼酒吧,灰暗破落牌子让你总不自觉担心它会随风掉下来砸到路人。推开门,盘丝洞一般烟雾缭绕,震耳欲聋音乐嘈杂。起初董东东以为这只是间普通地下迪吧,可当他一连看见好几个搂在一起啃得忘我男同胞之后,了然了。说不上恶心不恶心,或许想要找到沙乐心情太迫切了,旁观感都到了其次。
王川说在这里见过沙乐,不只见过,还聊了几句。他说小孩儿现在就拿着亲爹亲妈钱混着,算不上醉生梦死,却也胡天黑地了。董东东听他这么说时候,心里蓦地一紧,分不清是看见了希望忐忑,还是隐隐察觉到什么愧疚。
董东东在二手烟里待了整个晚上,一无所获。
他不甘心,连着来了一个礼拜,依旧如此。
等到了第八天,他其实已经没抱任何希望了,他更愿意相信那些都是王川幻觉,就好像他现在走街上经常会把路人当成沙乐从而拍错肩膀是一个道理。
可这一次,小孩儿真出现了。
推门瞬间,仿佛冥冥之中有了某种感应,他一眼扫过去,就锁定了那两个纠缠身影。小孩儿躺在沙发里,上衣被撩起很高,任由身上人肆意地舔丨弄爱抚。董东东愣在那儿,眼睁睁看着那人把手伸进小孩儿裤子里,做什么不言自明。小孩儿面色潮红剧烈喘息,那表情再熟悉不过,他曾经无数次在小旅馆昏黄灯光里被这样妖精诱惑,迷倒,直至沉溺。
可现在,沙乐身上是另外一个男人。
董东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摇晃不安灯光里,他猛地把人就小孩儿身上拽起来抬手就是一拳。这拳头比当初李闯打他还要狠上十倍,百倍。
那人没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可很快,男人又爬起来,显然他对于莫名其妙天灾没有接招意思,只擦着鼻血骂:“你他妈有毛病啊!”
董东东没理他,直接过去把沙乐扯起来,沙乐一身酒气,迷迷糊糊,坐起来后歪头眯眼望了他很久,董东东觉得嗓子眼发热,他情不自禁抬手去摸小孩儿脸,想确认这是真,可在马上就要碰触到对方时候,却忽然被小孩儿抓住了手腕,然后沙乐笑了,笑得很媚:“你长得跟我以前那对象一模一样哎。”
心好像被针扎了下,生疼。董东东想要说什么,可刚动嘴唇,就觉得背后一阵风,他回头,领口便被人揪了起来,然后下一秒,他就离开沙发被丢到了地上。
“你他妈嗑药了吧!脑残啊!”骂骂咧咧中,那人作势又要把沙乐压下去。
董东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嚷:“你他妈别碰他!”
那人半张着嘴,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操,我搞我对象干你毛事!”
董东东愣住,屁股底下瓷砖冰凉冰凉。
沙乐晃晃悠悠爬起来,也不去看他,只笑呵呵地勾过“男朋友”脖子,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和对方两人勾肩搭背一步三晃地进了卫生间。
五分钟以后,董东东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儿,他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冲进卫生间,在此起彼伏暧昧声响里把一扇又一扇门踹开,踹到第四个门时候,两个人已经热火朝天地干上了。沙乐趴在马桶盖上,任由男人凶器在他身体里进出。
视野忽然一片模糊,董东东不敢相信地抬手去摸自己脸,一片温热。
兴致正高男人显然没力气跟他纠缠,回头草草扫了眼,又埋头苦干起来,一边舒服地哼哼,一边念叨:“行了爷爷,算我服你,我完事儿了就轮你好吧。”
董东东一言不发地上前,猛地勒住男人脖子,生生把人拖了出来狠狠掼到了墙上,那人正□呢,哪受得了这么一撞,直接滑坐到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董东东没再看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小孩儿裹住,半强制性把人半抱半扛地弄了出去。
沙乐仿佛醒了些酒,这会儿便极其不配合。连蹬带踹不说,嘴上也没停过骂,但他骂人词汇又实在有限,所以到后面只一个劲儿嚷嚷:“我跟你没关系了你放我下来!你他妈放我下来!”
董东东直接把人扛回了宾馆。
那时候沙乐已经喊没力气了,结果人风格一转,把外套丢开,就那么光溜溜大咧咧地坐床上歪头冲着他笑,笑得很好看,很好看。
董东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人仿佛只是个披着画皮鬼,模样还是小孩儿,内里却有了天壤之别。
“你是来找我呀?还是说,找乐子一不留神看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