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王妃]先宠后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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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他的衣裳解开,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眼帘,心里又该是怎样地疼。
南宫煦夜出门办事后。
玉倾之坐在凉亭之中,手中持着一本书卷,察觉到身后有人,放下了书本,眼睛看着前面亭外的鸢尾花。同样是紫色的花,与他身上的衣裳颜色一致,而衣裳的纹饰也正是鸢尾花。
“王爷让我送些东西过来。”开口的是仙歌,方才南宫煦夜出门前便吩咐了要将那些东西送过来给他。
玉倾之看着前面的鸢尾花,仙歌提步过来,将托盘上大大小小的瓷瓶摆在他面前。“王爷说,让你用一些。”
玉倾之扫了一眼托盘之中各色的小瓷瓶,不问也晓得是各式治伤的药。唇角微微上扬,玉倾之随意拿起一瓶放在手心端详,“我收下了,替我多谢王爷。”
仙歌看着玉倾之,脸色一直都不是友善的,“多谢的话,王妃亲自向王爷说罢,恕仙歌不能代劳。”
玉倾之修长白皙的食指摩挲着瓷瓶,看着不远处开得娇艳的鸢尾花,似在想些什么,而后问:“王爷可有说别的?”
仙歌答:“没有。”
玉倾之不带丝毫情绪的脸上平静如水,“下去罢,这些药,我会遵照王爷吩咐用的。”
仙歌还想说什么看着玉倾之沉思的摸样便没再说话,躬身下去了。
夜晚,静夜如斯,月亮被天上的乌云隐去了泰半。
书房之中,南宫煦夜在书案后提笔做注,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案前的公文册,未有要去歇息的意思。
寝房之中,昨晚被弄得凌乱的床榻又收拾整齐,沾了血迹的被褥换了新的,干净得不见半点情乱之后的痕迹。
一身紫衣的绝美男子依旧坐在房中的榻上,会看书,亦会透过敞开的木格子窗去看外面的静夜如斯。
房中跃动的烛火快要燃尽,却没见到那扇门有任何动静。
平日里,他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起码,成亲之后,他便没有晚回来。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那个人。是奉命来传话的丫鬟,“王爷今晚在书房批公文,该是会宿在书房,王妃先就寝罢。”
一句话传完丫鬟便关上了门出去了。玉倾之脸上也不见波澜,转眼看着窗外,寻不见一丝情绪。
第二日,南宫煦夜一大早也就进了宫去上朝,连早膳都没用。
玉倾之自己坐在膳房,对着桌上的各式早点,却只喝了一点茶,便道:“都收了罢。”
成亲虽然不到一个月,但是,每日的三餐和就寝,南宫煦夜都会准时陪同。从昨日起,膳房里用膳的便只剩下玉倾之,昨夜寝房之中也只有他一人独守空房。
连玉倾之身边的丫鬟都察觉到异样了,一边磨着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公子,王爷这两日是怎的了?”
不明事由的丫鬟歪着头,似要问个明白。
玉倾之提笔作画的手顿了顿,毫笔笔尖的墨在白纸上晕开一团黑云,而后,提笔的手稍稍用力,笔尖便在纸上游走,方才那一团墨成了近处的一座山丘。他一边提笔画着一边回答丫鬟的问题,“王爷近日公务烦身罢。”
一句话说得风轻云淡,旁边磨墨的丫鬟却真的相信了,点着头,“难怪,近些日都不怎么见他。”
玉倾之不语,提笔蘸墨,而后,柔软的笔尖划过宣纸,三笔两画变成了一副秀丽的山水画。
有丫鬟来报,说是宫里头来了人,要找一找熙阳王妃。
玉倾之命丫鬟将方才画好的画收起来,便出了去见客。
来人是皇后身边的太监,笑得眯眼的太监满脸油光,说是皇后娘娘近日得了几本好诗好词,只可惜有些地方看不大懂,念在熙阳王妃博览群书,想让熙阳王妃指点一二。
这日子便是定在了明日。
等着太监说明了来意,玉倾之只淡淡答道:“公公只管回去复命吧,就说倾之明日定准时附皇后娘娘的约。”
来传话的太监眯着眼睛再笑了笑,“那奴才便先回宫复命了。”
待那传话的太监走后,身后的丫鬟又凑了过来,问:“公子,那皇后娘娘一而再地请您进宫,到底有何居心?”
连丫鬟都看得出,这皇后娘娘居心不良。丫鬟又恍然大悟,睁圆了眼睛压低声音道:“难不成是……”
玉倾之端起了茶盏,解开了茶盖浅抿了一口茶,“还是莫要乱猜测了。”
丫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捂住了嘴,低着头道:“是,公子。”
今日熙阳王下了朝之后,便被中书令欧阳珏请到了府中。
在中书令的府中下了几盘棋,便到了中膳的时辰。中书令执意要留熙阳王在府中用膳,熙阳王便留下来,命了人回王府说一声,今日不回去用膳。
中书令与熙阳王交情倒是有几分的。在熙阳王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中书令也只是兵部的一个侍郎。四年前,欧阳珏受皇命随同五皇子南宫煦夜南下剿灭蛮子,一同立下了大功。后加官进爵,由兵部侍郎擢升为中书侍郎,再至今日的中书令。
因着剿灭蛮子那一趟,两人政见大同小异,话语投机,便结下了一些情谊。熙阳王成亲之前,两人还经常在一起对弈饮酒,谈论彼此政见,交心的话语呼之欲出。
而熙阳王成了亲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私下里见面。
在中书令府上用了膳,再看几出戏,聊一下天下事,说几句交心的话,西边的落日便也渐薄西山。
中书令没再挽留,心中晓得熙阳王十分宝贵府中的那位王妃,执意挽留反而显得他不厚道。
南宫煦夜离开了中书令的府邸,本是一路径直回府的,后又与轿夫说:“先别回去,再去一个地方。”
去的正是京城之中有名的小倌楼,璃香楼。
璃香楼建在璃河河畔,远离京城繁华闹市,作为青楼来说建在此处也算得上有些偏僻了。这也是有原因的,京城衙门有明文规定,倌楼不能建在繁华处。
道理也十分简单,断袖这档子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在繁华之处必定会败坏风气。常人有说杀一儆百,自然也有一呼百应,若是在繁华处,人人都能见着有断袖之癖的男子寻欢作乐,正常男子被那么一勾,说不准就这么断了袖。所以,还是远离繁华之处最为妥当。
、11璃香楼·雪砚
璃香楼中与别处花街柳巷的青楼也没甚区别,或许唯一的区别便是这男欢女爱的声音换成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
上了淡妆的男子身着青色的衣袍,香肩半露,倚在大爷怀中,勾魂的眼神一下一下地,引得大爷春心荡漾,口水咽了好几次。小倌粉色唇小声呢喃一句:“大爷,春画好生寂寞。”
再也忍不住,身子早已发热的大爷当场便拦腰抱起了怀中的小倌,三步并做两步要往房里去。
而后,红纱帐中翻云覆雨一番,春光迤逦,却不想自己万贯家财都挥了出去。
拿着大团扇的老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手上的一锭银子,对着前来寻欢作乐又有些洁癖的客人说:“进了这青楼的还有谁是清白的,这位公子你不是在为难我么,再说了,我这楼子里的小倌清白的也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再斜眼看着书生打扮的来人,“不过,这点银子恐怕买不起。”
书生顿时有些难堪,便伸手过去将银子收回来,“那麼麽便当在下没来过罢。”
见钱眼开的老鸨快速将银子握在手心,“等会,公子你是过来寻欢作乐的,既然连我这你都来了,若是就这么回去岂不是扫了兴,我这楼子里花容月貌的小倌有的是,公子何必介意是不是清白之身。”
书生脸涨红了,“还是罢了。”
而后,老鸨瞟了他一眼,将银子塞回给他,道一句,“随你!麼麽我可忙着呢,可没时间在陪着你磨蹭。”说完,便又扇着团扇扭着腰扯着嗓子去勾搭别的客人去了。
这璃香楼之中确实还有清白的小倌,那便是被称作这镇楼之宝的雪砚公子。雪砚公子年方十九,十五岁便进了这璃香楼。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内里又有几分傲骨的男子不愿出卖肉身,便只得出卖自己学了好些年的琴棋书画。
来这璃香楼的都晓得,雪砚公子只卖艺不卖身。曾有富家子弟愿用千金买雪砚公子一夜,却被公然婉拒,落得颜面尽失。
而能入得雪砚公子房中的亦是非富即贵的。
雪砚持起细颈壶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客人,而后道:“王爷半年没来看雪砚,雪砚还当王爷娶了亲之后,便忘了我。”
南宫煦夜喝了一半的酒,而后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紫衣的柔美男子,“怎会,本王不是过来了么?”
“可是,王爷上次上我这,是半年前。”雪砚哀怨道,声线一如他温柔的外表那般,“王爷府中有那绝世美人,心中该是再也容不下外人了。”
南宫煦夜看着泛着幽光的酒杯,看得出神,前日喝醉了酒之后,他倒是隐约记得,他对玉倾之说过,他心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
自从半年前,知道玉倾之就在忠国候府后,心中便一直向往。借故去忠国候府,不过是想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不再来这璃香楼。在过去的四年,每隔一段时间便要过来坐坐,或是听雪砚抚琴,或是静坐饮酒。王府里边冷清,回去之后除了下人便只有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但是自从玉倾之进入他的生活之后,一切都变了。第一次觉着回府是那般迫不及待,第一次觉着一日三餐和作息都应该要规律。全部都是因为他。
许是南宫煦夜想得太入神,雪砚在旁侧道:“王爷,你怎了?”
南宫煦夜回过神,拿起细颈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仰头饮下,道:“没事。”
雪砚将身子移到南宫煦夜的身旁,挽过他的手臂,将头倚在他的臂上,“雪砚多怕,王爷以后都不来看我,一年两年,三年五载,王爷再也记不起雪砚这个人。”
南宫煦夜听得几分朦胧,昨夜在书房没睡好,今日也算四处奔波了一天,喝了些酒神智就开始有些混沌。看着倚在自己臂上一身紫衣的人儿,他自然而然的便将他揽入怀中。
见他这动作,雪砚唇边淡开了一丝笑,双手搂住南宫煦夜的腰,宠溺地唤他一声,“王爷。”
听他的声音,南宫煦夜便再将他收拢几分,雪砚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伸手去抚他的侧脸,语气带了些暧昧,“王爷,今夜让雪砚陪你可好?”
他答了好。
这酒是做了手脚的,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吃了会迷人心智的。分量下得很轻不着痕迹,南宫煦夜也只是几分迷离。
任由怀里的人吻着自己的唇,南宫煦夜努力想保持一份清醒,却发现自己异常地累,连眼皮都难以撑开,身子有些站不住,一路被扶着往床榻边走。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边,不堪重负的身子往后倒了下去,雪砚背着了床,南宫煦夜也跟着他一同倒了下去。两人身子相叠,雪砚脸色微微红润,心如擂鼓。
南宫煦夜双手撑起,看着身下一身紫衣的人,烛火再透过纱便会愈加昏暗,看不清面孔,南宫煦夜口中唤着的却是,“倾之……”
雪砚脸上一滞,看着几分迷离的人,看着他俯下身来抱住自己,在耳边不停的呢喃着一个名字,不是他的,而是玉倾之的。
心中顿觉寒意,原来,他连搂着他时想的都是别人。璃香楼的镇楼之宝雪砚公子什么时候被这般对待过,想要他的富家子弟名门之后多得是,可他偏偏就婉拒了他们,来陪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南宫煦夜。
这是为什么?
南宫煦夜神智迷糊不清,也许是太累,他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双手不忘搂着旁侧的人,偶尔听得他一句,“倾之。”连做梦也都是他。
雪砚笑得几分无奈,伸手抚着他的侧脸,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