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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男王妃]先宠后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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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煦夜听闻了此事,便立即让人备了马车,再亲自找到玉倾之,将此事转告给他。
那时,玉倾之正在凉亭里看书,听闻了此事,虽然脸上也没甚惊讶之色,却也是黯淡了几分的。
南宫煦夜过去牵起他的手说:“我让人备了马车,姑且,先去看看她。”
玉倾之轻抿着唇,看着南宫煦夜,点了一下头。

、21白如雪·墨如砚

赶到忠国候府时,管事正好要送大夫出门。又见着了刚来的熙阳王和熙阳王妃,便行了礼,将他们往里面带。
老夫人还没醒,躺在床上,形容比起上一次玉倾之回门时憔悴了许多,想来也是近些日身边没个亲人,老人家有些孤独,再加上听闻了百里奕祯的事,也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南宫煦夜将管家叫了出房,在外面问话,“大夫怎么说?”
管家垂着头道:“回王爷,大夫刚才看过之后便说没甚大碍,只是听了侯爷的事受了惊吓晕了过去,醒来便好了。”
南宫煦夜负手而立,轻轻叹了一口气,“吩咐下去,等老夫人醒来,莫要再提侯爷的事,以免再让她老人家受了惊吓。”
管家点了点头,“是,王爷,小的知道了。”
老夫人醒来是在日薄西山的时候。老人家醒来之后脸上也没多大的波澜,好似没事发生那般。但是心里是难受的,一向处事沉着冷静的她在听闻百里奕祯要被打入天牢时晕了过去,便说明她有多在乎。只是从来都不让外人看出罢了。
老夫人靠坐在床头,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便并肩站在离她的床榻不远处,听着她说话。
“奕祯那个孩子,从小没了爹娘,由着老身一手带大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老身心里清楚。小时候就没做过什么坏事,心地也好得很,若是说他能为了那点银子而贪赃枉法,老身决然是不信的。”老夫人再叹一口气,“这忠国候府虽不是家财万贯,但是吃穿不愁,那区区的十几万两白银对穷苦人家那是一笔横财,对咱们侯府,也不过是如此,呵,怎么就说老身那孙儿贪赃枉法了,真是瞎了双眼!”
老夫人咳了几声,在一边的丫鬟连忙送上茶水让她喝下,这才缓解她的咳嗽。等嗓子缓过来,老夫人又继续说:“老侯爷离开了之后,这忠国候在朝廷之中的地位每况愈下,随意安个罪名都能将这忠国候的子孙打下万丈深渊!想当年,老侯爷跟随太皇出生入死,好几次都是差点命丧黄泉,待着江山打了下来,又为这大睿的江山呕心沥血大半生。蹉跎了一辈子,年老了,自己唯一的亲骨肉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即便如此还是毫无怨言,效忠朝廷,到头来,又得到过什么?”
南宫煦夜说:“老夫人,您只管放心罢,此事皇上也还没下定论,待人回来查明一切,也就会还侯爷一个清白。”
老夫人看着南宫煦夜,“现下朝中再无人感怀忠国候府曾为大睿立下的功劳,老身这把老骨头迟早都要去见老侯爷,帮不了奕祯什么了,还望王爷能照顾他些,最起码,莫要让他在朝中受了奸臣的欺凌。”
南宫煦夜道:“百里侯爷一心为朝廷效力,本王心里明白,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本王定会尽心尽力。”
“那老身谢过王爷了。”老夫人在床上道。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离开了忠国候府回到王府,天已然大黑。
而今日,也是雪砚住进王府一个月来,南宫煦夜第一次没有来看他。
青竹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见着南宫煦夜的半个影子,心里也焦急。
雪砚已经能下床,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青竹意识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后,便转身,看着倚在门边面带忧色的雪砚。
急忙解释道:“公,公子,王爷,王爷他今日挺忙的,所以才没来。”
雪砚看了一眼门外,道:“时候不早了,去歇着罢。”
青竹再回头看了看那一条路,平日里熙阳王都是从来里过来的,今天没有半个影子。
雪砚睡下后,青竹吹息了烛火便关了门出去了。
躺在床上,却没怎么睡着。心里一直清楚,南宫煦夜每次过来看他,皆是问他好了些没有,住得可都习惯,几句话过后便没在其他。
他的病差不多痊愈,本就是过来养病的,若是病好了,又怎能再留在这王府之中?他南宫煦夜或许并不介意他在这里长住,但是别人总会说闲话。只是,若是离开了熙阳王府,怕是难得再见到南宫煦夜了,他娶亲后,只去过璃香楼一次。日后呢?还会再去么?
心里想着,怎么也不安。侧躺在床上,闭了闭眼睛,不禁苦苦笑自己,口中又小声呢喃,“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过后,又重复最后的一句话,“求不得,放不下。”
四年,从他家道中落被迫入了青楼,到现在,已然四年。
当年初次相遇,熙阳王也不过是个刚及冠的少年郎,而他不过十五岁。那时候,他刚入青楼,极为生涩地站在璃香楼的门口,极力想逼迫自己学着那些小倌的摸样去拉客人,只是,终究还是放不开,站在那灯火迷离的楼前,看着来往的过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后来,路过一个人,是个俊美的少年郎,身穿一身雪白的衣袍。他就站在离他两步开外的地方,上下打量着他。被那样瞧着,雪砚憋红了脸,那白衣的男子缓步过来,拱手问他,“敢问公子名讳?”
在这青楼前面的男子早已失了尊严,又有谁会如他这般拱手作揖,这般恭敬地来问他的名讳。
“雪砚,我的名字。”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有些局促地答,似有些受宠若惊。
白衣少年听后,唇边晕开一丝笑,似在回味,“雪砚,白如雪,墨如砚,这两字在一块倒也有几分意思。”
而后,璃香楼的老鸨就扇着团扇,扭着早已不细的腰肢,张着抹了妖红唇脂的嘴,看着愣在那里的雪砚,拉长了声音说:“哎呦,你还愣在这里作甚,赶紧把这位公子请进去坐,再好酒好菜伺候着!”
而后,白衣男子听懂了那老鸨的话,看了一眼旁侧的欢笑不断的楼子,便道:“虽是路过,不过进去坐坐也好。”
他被带了进去,在房中,他只喝酒,喝了好几杯,然后抬起头来看身子僵在那里的雪砚,“你会抚琴么?”
雪砚急忙答:“嗯,会一些。”
“那便抚琴罢。”白衣男子脸上那带了几分洒脱的笑,就被他这么深深地记住了。
而后,相处之间,唤作雪砚的小倌心中便记下了这位翩翩白衣少年。只是,身在青楼,哪能保住清白?而他便做到了,宁死不屈,一日因为不屈服被老鸨打得遍体鳞伤,后那名白衣公子见着,便救下了他。
也是那时候,才晓得,那白衣男子是当朝的五皇子,如今的熙阳王。
老鸨一听是为皇子,便吓得身子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惹毛了,背上了杀身之祸。也是那时,雪砚在这璃香楼有了撑腰的,老鸨也应允他只卖艺不卖身。
如今,这事,已然过去四年。
清早,天还只是微微亮,南宫煦夜醒来时,睡在里侧的人已经不在了。
昨夜,南宫煦夜就躺在他旁边,虽然玉倾之睡觉一向不会乱动,但是从小习武的南宫煦夜会听呼吸。昨夜他的呼吸到很晚才平稳,想来,一夜没睡好。
今日又这般早就起了去。
穿好衣裳,出了寝房,南宫煦夜召来丫鬟一问,才晓得玉倾之在后院。听到他在那里,南宫煦夜便径直往那去了。
果真,在后院见到了玉倾之。一身华贵紫衣的男子立在荷花池旁的柳树下,一袭乌黑的发还没来得及束起,只是自然垂于那紫衣间。绝美的男子袖着手,一双清明的眸子映着前方的一池荷叶。

、22紫衣墨发

池中的荷花过了夏日便不会再开,如今也是初秋了,池子中也只是能勉强寻得一两朵临近凋零的花,而那一池的碧叶也换上了老绿的颜色。再过不久,连这一池的老绿荷叶也会枯萎,只剩下这一潭死水。
“倾之。”身后有人唤了他的名。
玉倾之转身,看着立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眉眼之中一抹笑不经意划过,几分生涩,“王爷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
南宫煦夜在他话音刚落时,便已行到他的面前,手像是不受控制那般抬起,环上他的背,将他揽入怀中,垂头问:“那你呢,怎么不多睡会?”
玉倾之没答。
南宫煦夜心里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百里奕祯,也知道他在担心他,却不直接谈起,而是说:“你若是担心老夫人,那便随时可以过去看她,左右王府里的马车闲着也是闲着。”
“嗯。”怀里的人应了一声,随后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势要抬起环上他的背,这一次,他抬起了手,将双手轻轻地环在他的腰上。
南宫煦夜心下一怔,这,这还是成亲三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被他轻轻环着腰,南宫煦夜便更想要搂紧他。
拥了许久,南宫煦夜又说:“百里侯这事有诸多蹊跷,现下也没有有力证据,待他回来,将一切说明,就会相安无事。这么一来,老夫人也会好过些。”
而此时,今日很早便醒了的雪砚出来闲步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场景。
在荷花池边,柳树下,一白一紫的身影相拥着,白衣男子将紫衣男子拥在怀中的动作很小心,拥着他的时候,神情也是充满爱怜的,就如拥着这世间珍宝。
这是来王府之后,第一次见着熙阳王和王妃相处的场景。
本来,拥抱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只是,为什么,当熙阳王那般温柔地拥着那名绝世的紫衣男子时,会让人觉着眼睛刺痛,鼻尖泛酸。心中便已认定,那白衣男子这一辈子都会这般拥着怀里的人。
恐怕,这一世,除了那名绝世男子,再也无人能进南宫煦夜的心。
来王府住了一个月的雪砚说要离开,回去璃香楼。
青竹有些不理解,“公子,你怎么突然之间就想回去了,在这王府之中不是住得挺好的么?”
“始终不是自己的地方,再好,还是要走的。”
“只是……你的病……”
雪砚眸中泛着水光,“放心罢,已经没甚大碍了。”用手掌抚着平日里熙阳王过来时坐的那张椅子,雪砚轻轻开口,“青竹,快些收拾东西罢,今日就走。”
“公子,你喜欢王爷,为什么不跟他说呢,或许,说了,还有希望的。”青竹红着鼻尖道。
房中沉默了许久,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床榻前,抚着那张檀木椅子,心中隐隐泛酸。
“那药是你下的罢。”似无意之中提起。大抵在半个多月前,那一碗燕窝粥里面加了毒。不是什么剧毒,下的剂量也轻。因为下药的是自己的丫鬟,所以方方面面都要留点心,不敢下剧毒,即便不是剧毒,也不敢下太重,怕害了自家主子。
青竹立即跪下,“公子,青竹……青竹不是要加害于你!”
雪砚心中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个丫鬟是他还是商家少爷的时候就带在身边,如今也有十多个年头了,无缘无故又怎么会加害于他,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挑拨一下王爷和王妃的情意,让他家公子趁虚而入罢了。
谁知,那熙阳王会息事宁人。
雪砚低低笑了笑,似在自嘲,“你可晓得,第一次见他时,我穿了一身紫衣?”
青竹抬头看着雪砚,不明白。
雪砚心中泛酸,低声说:“这么多年来,我不过是一个影子……”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南宫煦夜每一次过来,都只是听他抚琴,或着在那里静坐,从来没有在那里留过宿,也没有主动碰过他。原来,他心里早已住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思之如狂,却怎么也碰不到的人。而他,则是做了那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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