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骗子难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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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兴桀暗自轻咳两声,也准备说上几句“好”,厅里已经安静下来了。
有本净引出了话题,接下来众人就讨论开了。为了对付寒水教那偏寒的内力,各路人士也是绞尽脑汁。可荣兴桀始终不怎么在状态。
忽然,身边的樊怡汝拿胳膊肘捅了捅他。荣兴桀回过神,才发现此时说话的是元磐霖。只听他道:“各位,我到有个主意。既然我们去他们的地方得不到便宜,不如就趁他们在中原的时候把那些麻烦的解决了,剩下的在那边不也轻松些?”
“这个……”本净皱了皱眉头,“恐怕有违正派作风吧……”
“哼!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正派作风!”荣兴桀吓了一跳,因为说这话的竟是樊怡汝。他拼命给她使眼色:你表哥不是说了我们只能旁观吗!
可樊怡汝不知是说到了兴头上,还是根本没看见他的眼色,继续到:“既然是大举进攻要灭了它寒水教,难不成到了那儿还一对一地打?要我说,不如把那些长老护法什么的都骗来各地,咱们一通剿杀,再去把他们老窝捣了!”
“哈哈哈,我说方丈啊,我看不如也就跟他们胡闹一次吧!那既然来中原了,不如直接骗到什么地热丰盛的地方,让他们热上一热!”空辉道长也顿感心通体畅,大笑三声。
荣兴桀也被说得顿时热血沸腾。樊怡汝说过,两人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来;自己也说,不会再那么窝囊。现在这种,便边是满腔豪气的感觉吗?
上辈子也不曾有过的豪迈之情在心底滋生,他忽然也很想站起来,大大地喊一声“把他们老窝捣了”。可还是状似平静地坐在位置上。他此时想到的是樊墨轩,他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跟在墨轩后头的那十年,实在是太没出息。若是可以,他现在希望的是能和墨轩并肩闯荡江湖。
可是,已经没这个可能了。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名义上的妻子,名樊怡汝,樊墨轩的表妹。
商议还在热络地进行着,各位侠士也都是豪气云天。不知不觉中日头将西。同众人一道吃了些小和尚送来的素斋,陆续散去,回了各自的客房。
荣兴桀点起油灯,看这樊怡汝满是兴奋的脸,问道:“为何不听从你表哥的话,而参与进去?”
樊怡汝大咧咧地摆摆手:“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兴奋的啊!想到方丈还那么一板一眼地讲江湖规矩我就着急。”
“但愿别生出什么事才好。”荣兴桀喃喃道。
两人洗漱一番,息了油灯,并枕而卧。荣兴桀睡在外边的位置上,不大自在地又往外挪了挪,才渐渐睡去。
而樊怡汝,则是扛不住连续几日的兴奋,此时已睡得沉了。
他们都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一场变故。
翌日,荣兴桀醒来后,察觉到窗外渐白的天色,迷糊中便推了推樊怡汝,想叫醒她。
然而这一推,他才发现掌心一片血渍。再看樊怡汝,双目紧闭,唇色泛青,胸口一个菱形剑伤,周围是已然半干的大片血迹。荣兴桀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将一根指头伸到她的鼻下。
没有半点鼻息。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炎灵和炎献半路上对他们说的话。果然是……因为怡汝她说的那句话吧。
对樊怡汝,荣兴桀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小时候被她嘲笑过,之后自私地为了不被樊墨所骗而同她成亲,再后来还从她那儿套来了内功之法。有夫妻之名的两人,甚至是昨夜才同床共枕。可这一日之隔,竟成了阴阳相隔吗?
他内心的愧疚忽然被慌乱所掩盖。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逮到一个小和尚就说:“怡汝死了。”
50
50、四十九章 。。。
樊怡汝死了。
原本那个嘻嘻哈哈、经常出些鬼点子的女子,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全失了生气。
方丈很快就来了,跟着来的还有许多其他得了消息的人。
方丈本净走到床边,看了眼樊怡汝,道:“没有搏斗痕迹……竟是……一剑毙命吗?”说罢看向了荣兴桀,眼中是询问之意。
荣兴桀摇摇头:“我并没察觉。是今早才发现的。”
“阿弥陀佛。施主江湖排名也颇靠前,竟然也没能察觉,只怕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啊!”本净立掌身前,悲痛道。
人群中却有人发问:“若有外人侵入,整个少林还发现不了吗?只怕是有人贼喊捉贼吧!”
这话里的暗讽意味不言而喻,荣兴桀也听得懂,可他却无法辩驳什么。更何况,那“排名靠前”的并不是他本人。
此时,门口传来一人匆忙的脚步声,随即人声入耳:“伤口可是呈菱形,拇指长短?”进来的正是烟柳庄的元磐霖。
“不错。”本净答到,随即让开一条路。
经元磐霖这一说,荣兴桀立刻想到了当初柳茗岳假死时,伤口确是也是程菱形。而对他下手的,便是夜刹。
元磐霖也已走到床近,看了一眼,叹道:“果然如此。是夜刹下的手。”
荣兴桀抬起了头,看向他,心道:他应该是不知道柳茗岳其实是活着的吧。
果然,元磐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师兄被杀时,也是如此……”师兄便是指柳茗岳。
荣兴桀回忆了一下当初柳茗岳的伤口,果然同眼前的一模一样。为何……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也要至人于死地?
荣兴桀却突然站起来,手捏的拳头发出骇人的声响:“夜!刹!”两个字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阿弥陀佛,荣施主请节哀。冤冤相报何时了!”本净左手数念珠,右手立掌于胸前,双眉紧锁。
荣兴桀心情甚是复杂,不想出口竟如此不逊:“方丈,我人还在你少林寺中就莫名其妙地遭了灾,若要真追究下去恐怕您也难逃责难。奉劝一句,还是别假慈悲了!今日我荣兴桀算是和夜刹的梁子结下了。寒水教什么的,它没惹过我,我也懒得掺这一脚。告辞!”话说完,他就施轻功窜了出去,直奔上下。
少林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多呆一刻!
不想,元磐霖也追了出来。一阵疾奔,冷风吹得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听到身后的他的喊声,荣兴桀便缓下了脚步。
元磐霖上前,一拱手:“荣少侠,这夜刹是收钱办事,别去跟他们硬拼硬。且想想可是惹了什么人,才招来的杀身之祸。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荣兴桀点点头。元磐霖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出钱索樊怡汝性命的那人。“多谢。回去时带向柳叔叔问好。我先走了。”
一路下山,荣兴桀琢磨着,自己安然无恙,樊怡汝却已丧命,照着样子看来,应该不是自己结下的梁子。但就是谁,大胆地在少林圣地下次毒手呢?
眉头不由得紧锁,脑仁也因为这一串的变故隐隐生着疼。先前轻功就以奔到山腰,再一路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脚。
待去寻先前拴在左近的马匹,远远地却看见了道路的中间站着一人。身后牵着两匹马,正是来时自己和樊怡汝的马。
他背着光,五官看上去一片漆黑。可荣兴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墨轩……”不由自主地唤着他的名字。
樊墨轩牵着马,又向他走了几步,将缰绳递上前:“樊怡汝呢?”
荣兴桀却没接缰绳,而是一把抱住了樊墨轩,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怡汝她……她死了……”
心里所有艰难构筑的支撑在这一刻瓦解。在脆弱的这一刻,看见樊墨轩,无疑是最让他放心依靠的。
樊墨轩带了他到登封城内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待荣兴桀缓过劲来了,才细细问起来龙去脉。
荣兴桀也平静了许多,说完便抓着樊墨轩的手:“一定是寒水教的人!怡汝她就只说了一句话,就遭这样的毒手……”
“不尽然。”樊墨轩打断了他,“樊怡汝的尸体,你没带下来?”
荣兴桀这才想到,樊怡汝怎么说也跟他是结发夫妻,可身遭毒手后,自己却留下她的尸身自行离去。这……
樊墨轩也从他的神色中猜到了他的心理,道:“无妨。‘雌雄双煞’江湖上本就行为乖张,不会引人怀疑。”
荣兴桀不大肯定地抬起眼问:“真的无妨吗?”看到樊墨轩肯定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计较这事。
这时,先前吩咐的小二已经端了饭食敲门。樊墨轩让他将饭菜置于桌上,又让送来一桶热水,这才将门关上。
走到荣兴桀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今儿累了吧?多少吃一些,洗个澡便休息。报仇的事,我自当助你。”
荣兴桀也确实没什么胃口,意思着吃了几口饭,便去那桶里泡着身子。
也许是真如樊墨轩所说,疲得厉害,原本只是想泡一会儿澡的,竟有些迷迷糊糊地欲睡。
可迷迷糊糊的神智此时却感觉有人绕过了隔着木桶于桌子的屏风。耳边听到一阵轻微的水声,随即是熟悉的声音:“水都凉了。”
唇上感觉有轻柔的触感,却如蜻蜓点水,倏忽一下又消失了。
他晓得这是樊墨轩。可不知是真的昏沉欲睡,还是想借着这理由去汲取来自樊墨轩的温情。
樊墨轩之后却再无亲密的动作,而是为他擦拭了身上的水渍,抱去了床上。
不知为何,原本一直紧闭着双眼的荣兴桀在此时忽然睁开了眼,伸手抓住了要离去的樊墨轩的衣袖。“墨轩……别走开……”
樊墨轩俯□在他眼角轻吻了两下:“我不走开,收拾一下桌子。”
荣兴桀的手抓得更紧了,指节都泛出白色。“你知道要杀怡汝的是谁对不对?否则怎会让炎灵炎献半途告诉我们那些?”
樊墨轩扳开了他的手指,动作很轻,却不容反抗。他说:“小荣,你累了,快睡吧。明日我陪你去夜刹。”
这一夜,荣兴桀竟是睡得安稳。好久,没和樊墨轩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了啊。
去夜刹的路上,樊墨轩没再让荣兴桀骑马,而是雇了一辆马车,让他坐在里面。而原先的两匹马现在则是套上车头,在樊墨轩的一鞭下,迈蹄拉动车子。
荣兴桀坐在车里,觉得无趣,便开了车窗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忽然,一个一手糖葫芦一手晃着铃铛的稚童吸引了他的注意。“墨轩,停一下。”
马缓行几步,停了下来。荣兴桀下车,走到那稚童前面,蹲□来:“告诉哥哥,你这铃铛是哪儿买的,好吗?”
孩童眨眨眼,转过身指着一个铁匠铺:“胡伯伯送给我的!”
荣兴桀点点头,径直走去了那铺子。再出来时,手上也拿着一个铃铛。
樊墨轩看着他:“怎么有了这性质?”
荣兴桀不说话,走到马前,将铃铛拴上了它脖子:“马儿走起来,有铃铛声才好。”说完,又坐回了车里。
樊墨轩并不急着赶车,而是回头对他说:“小荣,樊怡汝已经死了。你来焚炽宫吧?”
荣兴桀对他露出了一个笑脸:“我想想啊。”
他忽然就觉得,壮志豪情也不过尔耳。江湖太过纷乱,若是爹他甘愿隐退,又有何不可。坚持着心中的堤防,始终以为不被骗就万事大吉。却也只惹得人心惶惶,又闹出了什么名堂?
重生以来,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害怕让镖局再度覆灭。
现在想来,到底是自己惊弓之鸟了。害了樊怡汝一个还不够吗?等为她报了仇,便将镖局转手他人,接了爹一起隐居山林吧。
若是墨轩也能一起……荣兴桀想着,不由得又笑了。若是能一起,再好不过;若是不能,自己也不能强求。对于上辈子的遗恨,现在的自己已经改变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