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真正全本全书完-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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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说了。”四人中另一个看去年龄较大的老者喝了他一声,转过头来,向着何老板笑了笑,微带歉意道:“何老板今天这风大雨大的,还连累你陪我们熬夜了。”
何老板微笑摇头,这一行商旅时常往来与这条古道之上,来他这小店歇脚有许多次,所以也算是熟客了,当下道:“没关系,我熬夜也是寻常的事,不守今日从白天开始就黑支压顶的样子,怎么先生你还要赶路来着?”
那老者闻言一怔,随即与同行的其他人对望一眼,苦笑道:“其实我们又怎么不知道今天天气不好,但出门在外,实在是有难处啊。”
何老板“啊”了一声。
老板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那老者苦笑了一声,道“从十年之前,本来已经消失许久的魔教,突然又重新出现,听说还在青云山和正道那些神仙们大大的打了一仗,从那以后,这十年来魔教非但没有被正道消灭,反而日渐兴盛,到处都听说他们与正道争来斗去的。”
何老板默然,那老者吧息一声,道:“他们斗他们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管不到,偏偏这争斗之下,天下大乱,如今盗贼横行,抢家动舍者不计其数,我们在外混口饭吃的,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就遇到了强人,这才匆匆赶路,不料动被风雨阻在了这里,麻烦何老板了。”
何老板摇头道:“这没什么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口里正说着,忽然从远处角落里传过过一个声音,淡淡地道:“这么说来,这位先生可是以为,如今天下大乱,盗贼横行,都是你口中魔教所为了?”
那老者一怔,还末说话,前边做着相士和年轻少女那桌处,目光也向他们看来,那少女目光明亮,姿容秀丽,嘴角边有浅浅酒窝,看去惹人怜爱。
此刻她忽然开口向那商旅老者微笑道:“这位老丈!”
那老者向她看来,道:“什么事,姑娘?”
这年轻少女轻声道:“老丈,你面瘦而纹多,但面形末破,主一生虽多波折但仍算平安。只你是天庭六分外有道小疤,横在脸中。阻了命线、财线,主你老来之际,或有大劫。如今看你岁数,不如还是少说些话,也少些祸端。”
众商旅一起变色,那老者更是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这一老一少看来,但这二人却都没有什么反应,泰然自若。半晌,那老者脸色阴晴不定,向周围张望了一眼,终于还是坐了回去,向那少女拱手道:“多谢姑娘指点。”
他这一番坐了回去,小店里立刻沉静了下来,刚刚在角落里那个有些神秘的男子此刻似乎也安静了下来,不骨再说话。
只是这长夜漫漫,委实难捱,过了许久,那边商旅中人渐渐开始聊天,说来说去,却是谈起了十年之前在青云山那一场正魔大战。
这些行旅商人不过是些普通百姓,自然不曾到现场看过,不过传闻这个东西也就是为此而生的。而且那些正道修真的高人们向来都是神秘莫测,正是超级大老百姓口中最好的谈资。
说着说着,几个年轻人的声音渐渐大了些,其他人也都听见,被引了过去。
“……总之,那时候青云门的形势已经危在旦夕,幸好道玄老神仙功参造化用手指轻轻一眯,顿时天上落下了尺雷闪电,听说方圆百里都听得见那声巨响,这才将魔教的人击退!”
“放屁!”忽地一声轻喝,却是与那位少女坐在同一桌的气度不凡的老人发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向他看去,只听那老人道:“若是道玄真的那么历害,怎么青云山一战,青云门会死了那么多人,连七脉首座都死了两个,其它的长老北子更加是死伤无数,你当魔教那魔头是吃白饭的啊?”
众人哑然,他旁边的少女眉头大皱,低声道:“爷爷,我刚才还叫人不要多话,怎么你的话这么多?”
那老从呵呵一笑,原来颇有鹤骨仙风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得意,低声道:“小环,你不要吓我,我早就让你看过我的命格,虽然一生飘荡,但老来走运,主平安到老,有人道终,哥们呵,不妨事,不妨事的。”
那少女才喝了口茶,险些被他的话呛到,咳嗽了两声,怒目向老者盯了一眼,那老者却洋洋得意,丝豪不放在心上。
这一老一少,正是行走天下的江湖相士周一仙和他的孙女小环,如今距离上次青云上正魔大战已经过去十年,小环也已经发身长大,出落的秀丽漂亮,只是仍然跟随着周一仙浪迹天涯。
此时周一仙似乎瘾头勾了起来,邮局不顾与别人是第一次见面,把凳子一拉,居然就坐到了那些商旅中间,开始高谈阔论起当年那场青云之战,小环在旁边为之气结,却也无法可施。
周一仙口才极好,再说他行走天下,本也是靠一张嘴的本事,说起来生动活泼,栩栩如生。远远胜过了刚才那几个年轻人,片刻后连何老板也忍不住走了过来,众人围在一起,听着周一仙纵横睥睨,谈笑间回首往事……
“啊!”
听到精彩激烈处,那几个轻人同时发出惊叹声,其中一人忍不信问道:“老丈你难道当时也在场么,知道的这么仔细?”
周一仙一怔,随即用手轻拍衣衫,摇头叹息道:“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都不愿插手了,就让那些青云门小辈去做吧!”
众人吃了一惊,登时有了肃然起敬的心情,不料这时旁边却听的“噗”的一声,却是小环将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周一仙瞪了她一眼,随即回过头来,呵呵微笑,这时旁边有个年轻人道“老丈,那最后青云门那个姓张的弟子,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反出了青云门?”
周一仙皱了眉,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这个却不清楚了,当日场中一片混乱,似乎连那个张小凡也昏迷过去,最后被魔教的人给抢上,从此就不知所踪了。”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其实张小凡身世之密,实乃青云门、天音寺的重大秘密,绝不会外传,但当日揭开秘密之时在场人数颇多,特别又有魔教中人在场,所以这时日一久,天下竟也慢慢传开了。只不过周一仙此刻说的,却仿佛自己当日就在青云山通天峰清殿亲眼目睹一般。
何老板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那少年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忽地,又是那个坐在角落的神秘男子的声音向了起来,带着一丝隐约的沧桑。
周一仙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坐在阴影中的男子,道:“怎么,这位兄台,莫非你知道么?”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就算你们是曾经见过他的人,如今也想必认不出来了……”
小环皱了皱眉,道:“他怎么了?”
那男子却没有再说话了,只把自己的身影,隐没在黑暗子中。
屋外风雨,漫天席地,仿佛又凄历了几分……
空桑山,万蝠古窟。
八百年前,魔教前辈黑心老人在此开创了炼血堂一系的鼎盛时代,号令魔教,震慑天下,但如今后辈弟子不肖,此地荒凉凋落,很是凄凉。
而隐藏在万蝠古窟深处地下的那个死灵渊旁,此刻却已经被无数突如其来的外敌据。
以古篆龙飞凤舞刻着“死灵渊”三个大字巨石边上,炼血堂一系最后的门人都聚集在此处,背靠着巨石,再后退几步,就是深不可测的死灵渊。
而他们的人数,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包括年老大、刘镐、野狗道人等人都在其中,个个身上带伤,神情委顿中带着惊恐,在他们的面前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数倍于他们的黑衣人,将他们包围起来,无一例外的都在胸口绣着一个骷髅。
年老大深深呼吸,强自镇定心神,开心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嘶哑:“诸、诸位鬼王宗教友,我们炼血堂只是圣教中一个小小的派系,从来不敢得罪鬼王宗,不、不知道鬼王前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哼!”一声冷哼,从无数黑衣人中传出,一个胸口骷髅绣的是金色,与旁人截然不同的黑衣人走了出来,看着是具头领,淡淡道:“年老大,如今圣教之中形势均力已然是很明显,鬼王宗主也数次发书与你,但你居然还是墙头草一般,今日应付我们,明日以拜在长生堂门下,莫非你心里不把鬼王宗主放在眼里么?”
年老大脸上失色,知道如今圣教之中,以四大派阀为首的内斗日益惨烈,各个小派系列无不依附,不时便听说被神秘人物火派的传闻。而如今鬼王宗突然大举侵入,自己在炼血堂里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实力,几呼被他们一举而灭,而摆在前的形热也是相当明显了。
果然,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年老大,我再和你说一次,如今鬼王宗主雄才大略,统一圣教指日可待。他老人家是看得起你才要收你们炼血堂归到旗下,可不要不识抬举。”
说到后面,他声音已经满是威胁的意味。
年老大额头上满是汗珠,虽然情热明了,自己这小小的炼血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敌得过鬼王宗,但祖师传下来的基业,难道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的么?
这个决心可当真不好下!
那黑衣人看见年老大犹豫神色,神色间一冷,忽然道:“年老大,我劝你一句,你现在面对的是我,还算你运气,但你可知道此次主持攻打空桑山的是谁?”
年老大身子一抖,黑衣人已然冷笑道:“你也猜到了吧,不错,正是我们鬼宗的副宗主鬼厉,若是他来了,你们的下场可就……”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峡谷声,这黑衣人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了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他,对那个名字也有着深深惧意。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鬼王宗的所有黑衣人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领头的黑衣人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
是什么人,竟然让他如此的害怕?
脚步声,渐渐响了起来,仿佛从空虚深渊中元尽的黑暗深处传来,慢慢地走出。
一步,一个血印!
所有的黑衣人忽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幽幽青色的光芒,带着微红的血光,在黑暗中轻轻荡漾,缓缓前行。
炼血堂的人脸色尽皆惨白,毫无血色。
鬼王宗在十年之前,还没有鬼厉这一号人物,但教中传闻,十年前下魔血战之后,鬼王宗宗主鬼王将一个正道叛徒收到门下,视同己出,更将传闻中落到鬼王宗手里的圣教经典《天书》第二卷尽数相传。
而这鬼厉除了道行进步的不可思义之外,性子更是变得天翻地覆,好杀噬血到了令魔教中人也惊心动魄的地步。
近年来,魔教之中内斗日益惨烈,而鬼厉,这个当初青云门的朴实弟子,己然变成了鬼王宗的第一号战将,带领鬼王宗弟子纵横杀戮,来门无数,手中一条“噬魂棒”(这个称呼乃是魔教中人私下所取)不知道吸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加上鬼王的另眼相看,很快就成了鬼王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而这个人,十年之前,炼血堂的这些人却都是见过的。
人群之中的野狗道人向他望了过去,那个在黑暗中渐渐现身的男子,带着般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是从他的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一般。
声中站着无数的人,却没有一丝一豪的声音。
他的容貌,依旧恍如当年,没有什么变化,眉宇间的模样,都历历在目。现是野狗的心,却砰砰的开始跳个不停,仿佛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