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完结)-第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夫人眼眶微微缩了缩,紧绷着脸,盯着周嬷嬷,周嬷嬷痛心的叹着气,“原本我也没敢多想,可这平白无故的,表小姐一赏就是五两银子,那娑罗馆的婆子可是亲眼看见她进了院子,夫人知道,昨儿个,表少爷和周公子早早就回来了,夫人,这事,唉!这样的事,哪里能怠慢半分的?今天一早,我就让人细细去打听这事了,这可关着咱们古家的声誉!”
周夫人气息急促起来,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挥在了周嬷嬷脸上!
周嬷嬷捂着脸傻住了,周夫人喘着气,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周嬷嬷呵骂道:“一个奴才,反了你了!表小姐也是你能查的?!主子的一言一行,要你个奴才管着的?!我敬你是个老人,倒敬出妖蛾子来了!你一个下贱奴才,没凭没据的,竟敢编排起主子来了,竟敢明目张胆的查起主子的行踪来!赶明儿,你是不是要查到我头上,查到老祖宗头上去了?!我再好的性儿,也容不得你这样欺主的奴才,来人!”
兰若带着丫头婆子,急忙进了屋,垂手等着吩咐,周夫人喘着粗气,抬手指着跪倒在地上,一脸错愕、茫然、不知所措着的周嬷嬷,满脸恨意的吩咐道:“我若饶了你,明儿这府里就能反了天,满地谣言了!拖出去,给我打!打二十棍子!”
两个婆子上前拖着周嬷嬷就往外走,周嬷嬷恍过神来,恐惧的声音尖利着求着饶,“夫人饶了奴婢!我再不敢了!奴婢错了,夫人饶命!”
旁边的婆子迟疑着看着周夫人,周夫人恨恨的捶着榻叫着:“拖出去拖出去!”
旁边的婆子忙上前堵了周嬷嬷的嘴,用力拖了她出去,周夫人喘着气,转过头,看着兰若狠狠的吩咐道:“你去!叫那些奴才们都进来看着!给我吩咐下去,谁再敢欺主,谁再敢乱嚼舌头根子,立即乱棍打死!”
兰若身子微微抖动了下,恭敬的答应着退了出去。
周嬷嬷挨打的事风一般传遍了古府各处,李老夫人听了翠莲的禀报,眼皮也没抬,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往后若能长点心眼,也算不枉这一顿棍子。”
翠莲陪着笑听着李老夫人仿佛自言自语的低语,心里微微动了动。
冬末眉飞色舞的和李小暖说着热闹,李小暖歪在榻上,一边吃着杏脯,一边拿着本书看着,冬末嘟起嘴来,“姑娘,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有?”
“听着呢,你说就是。”
李小暖心不在焉的点着头说道,冬末探过身子,伸手夺过李小暖手里的书,“这么大的事,姑娘也要听我说说才好呢!”
李小暖咬着嘴里的杏脯,笑着直起身子,摊着手说道:“不就是周嬷嬷挨了打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兰若可是传了夫人的话,周嬷嬷是因为欺主才挨的打,谁都知道,周嬷嬷欺的可是姑娘这个主!”
“嗯?那又如何?”
李小暖漫不经心的问道,冬末窒了窒,无奈的看着李小暖叹起气来,“周嬷嬷都挨了打,往后看谁敢看轻姑娘半分去!”
“唉,傻冬末,你呀,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往后还要再多份小心才好。”
李小暖苦笑着双起气来,“今天这事,必是从昨晚乔婆子那件事上延过来的,那周嬷嬷大约
是认定我私下里去了娑罗馆,想着我必是有所图谋,和夫人告状去了,不过是吃亏在不小心上头,一时的失手罢了。”
冬末嘟着嘴,有些不服气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闲闲的歪在榻上,又掂了块杏脯放到嘴里,接着说道:“夫人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你真当是因为周嬷嬷欺主?我是老祖宗拣来的野丫头,是依附着古家求个暖饱的孤女,这身份变不了,别的也都跟着变不了,再说,如今这日子,没哪一处不好,人哪,要知足,心比天高,就只能命比纸薄。”
冬末想了想,也跟着心平气和的笑了起来,“姑娘说的对,姑娘这身份摆在这里,如今这日子,也还真是没哪一处不好,敢给姑娘使绊子的,姑娘想教训她,她就挨了板子!”
李小暖““噗”的一声,差点把嘴里的杏脯喷了出来,忙坐直身子,点着冬末说道:“胡说什么?!她挨打,关我什么事?!”
冬末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手说道:“我就爱姑娘这个,就爱姑娘说的这个.....什么低调。”
李小暖白了眼冬末,俯身拿过书,自顾自看着,不再理她。
程恪和周景然还是带着古萧四处晃荡着,没有半分离去的意思,李小暖心思放宽了下来,也不再理会两人走不走的事,反正走不走,于她也没有半分的影响了。
眼看着二月滑过,三月临近了,周景然和程恪兴致勃勃的盘算着要去灵应寺后面的应山上看桃花去。
古萧禀了李老夫人,长随小厮带着酒水点心等等各色物品,一行三四辆车,十几匹马,悠然的往灵应寺方向晃了过去。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行人从灵应寺偏门进了寺里一处香房小院内,小院里早就收拾停当,程恪等人下了马,在小院里慢慢喝了杯茶,歇息了一会儿,才起身带着长随小厮,穿过寺院后门,沿着曲折的山路,往应山上走去。
应山是上里镇周边最高的一座山了,越州的山,都是既不高也不险,多以翠绿青秀见长,其实倒更象是一座座青翠碧绿的高大土丘,说是山,倒有些委屈了山字。
三人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致,一边缓步往上走着,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半山腰一处亭子里,周景然停住脚步,站在亭子里,往四周看着,伸展着手臂笑着建议道:
“咱们在这里歇歇,观风赏景,你们看,这样看去,漫山遍野的轻红粉紫,如烟如雾,如云如霞,美极!”
程恪并肩站到周景然身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古萧也走到亭子边,往外探看着,周景然仿佛想起了什么,用扇子掩着脸,轻轻笑了起来,“轻红粉紫,粉黄嫩绿!”
说着,转头看着一身白衣的程恪,收了扇子,轻轻拍着手掌说道:“那袭粉嫩黄衫,丢了真是太可惜了!”
程恪眉棱跳了跳,转头看着周景然,慢腾腾的说道:“清客相公,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周景然轻轻咳了几声,“啪”的打开折扇,嘿嘿笑着说道:“赏景赏景,如此美景,不可错过啊!”
古萧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程恪也摇起扇子,悠然的看着漫山的桃花,古萧也转头欣赏着满山的桃花,手指在衣服上轻轻动着,仿佛在描画着眼前的美景,三人沉默了片刻,古萧笑着说道:“前年,暖暖说了一句诗,让我画出来,我到底也没画出幅好的画来。
周景然转过头,笑容满面的问道:“什么诗?说来我听听。”
程恪也转头看着古萧,凝神听着,古萧笑着说道:“就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桃花相映红。”周景然慢慢念着,拧眉想了半天,转头看着程恪问道:“这是谁的诗?我象是头一回听说,你读过没有?”
程恪仔细想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古萧笑了起来。“我也没听说过,暖暖说她也记不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的了,也就只记得这一句。”
程恪狐疑的看着古萧问道:“你不是说她就只念到了幼学琼林?怎么她读过的书,你倒没读过的?”
“噢,暖暖虽说只念了幼学琼林,可暖暖最喜欢看书,什么书都喜欢看,外书房的书,她都快看遍了,现在经常去书楼里头找书看,暖暖说她只要有书看,就心满意足了,她看了多少书,我也不知道。”
古萧弯着眼睛笑着说道,周景然眉梢轻轻挑了起来,斜睇着程恪,满眼的笑意,程恪斜看周景然一眼,转身坐到竹摇椅上,端起杯茶,看着远山的景色,慢慢喝了起来,周景然示意着古萧,也坐到了椅子上,三人静静的喝着茶,欣赏着这山间美景,享受着这份诗情画意的闲暇。
周景然半躺在摇椅上,慢慢晃着,半晌才叹息着感慨道:“若再有朵玲珑剔透之解语花,人生夫复何求?!小恪亦……”
“不行!”
程恪眼眶抽动了几下,狠狠的断然拒绝道,周景然叹息着伤感着往后倒去,“好好好,唉......如此美景,让人好生伤感!好生伤感!”
程恪脚跷得高高的,慢慢品着茶,仿佛没听到周景然的抱怨,古萧挠了挠头,恪表哥和周大哥总喜欢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周景然叹息了一会儿,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往左右看了看,抬脚往亭子外走去,“折几枝桃花回去插瓶。”
程恪忙跳了起来,紧跟在周景然后面,周景然回头看着程恪,用折扇轻轻敲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不过折几根桃花,这里能有什么东西的?不用你跟着。”
“小心着些好!”
周景然笑着摇了摇头,两人一起出了亭子,往旁边一株怒放的桃树走去。
第八十二章 险境
程恪和周景然并肩往亭子外晃去,远山和青平等几个小厮也跟了出来,稍落后半步,呈半圆形散开着,小心的跟在后面。
周景然晃到桃树下,围着桃树转了一圈,挑剔着不是嫌这一枝粗,就是嫌那一枝太过直白,横竖没有看中的,又晃到了另一株桃树下,一连看了几株,也没找到合意的树枝,程恪摇着折扇,跟着他往前晃着,见哪枝都只说一个“好”字。
周景然仰头寻找着中意的桃枝,突然从离他不远的右边山石后猛然窜出个黑影来,如利箭般冲着周景然射了过来。
程恪比黑影略慢了一丝,纵身跃起,冲着黑影直扑了过去。
远山和洛川紧跟着程恪扑向黑影,青平、静安和南海扑到周景然身边,团团将他围在了中间。
程恪右手的折扇和黑影手里的短剑碰到了一处,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碰击声,程恪手里的折扇瞬间碎开,左手已经从袖子里顺出柄寒光凛凛的短剑来,几乎是同时刺了出去。
远山和洛川也扑了过来,挥着长剑直刺过去,仿佛只是眨眼间,黑影身上就多了几个血洞,喘息着委顿在地,片刻功夫就没了声息。
周景然脸色铁青,往尸体旁走了过来,程恪伸手拦住了他,推着他离开了两步。
远山和洛川用长剑熟捻的判开挑去黑影的衣服,用剑尖拨动着,一寸寸仔细查看着,然后用脚把尸体踢翻过去,把背后也仔细查看了一遍,转头看着程恪和周景然,低声禀报道:“很干净 死士。”
程恪点了点头,回身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又是这种圈养的死士,极难查出。”
周景然紧紧攥着手里的折肩,眼神狠利的盯着寸缕不着的伏在地上的尸体,声音冷冽的低低的说道:“查?还用查?除了那个蠢货,谁还能养出这样的蠢货?”
周景然眼角抽动着暴怒起来,猛的将手里的折扇砸向地上的尸体,压抑着声音,低低的吼道:“他还不放心!还不放心!非得我死了?啊?畜生!人渣!”
程恪的脸色也晦暗下来伸手抓住周景然的肩膀,护着他往后退了两步,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埋了 ?”
“呸!剁碎!喂狗!”
周景然恶狠狠的咆哮着,程恪轻轻咳了一声,挥手示意着远山和洛川,远山和洛川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好挥着长剑分解起尸体来。
程恪推着周景然往亭子里走去,“别看了,咱们回去吧。”
周景然的暴怒渐渐消去垂着头,满身蓼落的和程恪并肩往亭子里走去,程恪转头看着他,想了想,轻声安慰道:“你也想开些,这个……唉,想开些吧,总会好起来的。”
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