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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妾本温良-第36部分

小说: 妾本温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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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牛想到小姐之前那一撞,他是皮厚肉糙没关系,可小姐细皮嫩肉的……担心道:“小姐,刚才撞的不轻吧!”
曾牛提起,慕婉才觉得额头生疼,摸了摸,幸好没撞出包来,不然让娘瞧见了,定要担心,便是若兰那丫头也会东问西问。
“没事。”慕婉轻道。
“回去还是用点药酒揉一揉的好。”
虽然小姐说没事,但曾牛还是不放心,他知道那一下撞的有多厉害,他的胸口这会儿还闷闷的,同时也觉得很内疚,他赶车一直都很稳,刚才事发突然,老婆婆一下子跌在了他的车前,他若不勒住马匹,就要从老婆婆身上碾过去了。哎……以后得更小心才是。
“嗯……”慕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今天的事实在是太巧了,刚从韩洪宝口中听到高家,下一刻就碰上了高明朗,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慕婉也无心再去办其他事,直接让曾牛驾车回府。

第五十八章这么巧

这一夜,慕婉又做噩梦了,惊醒后,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数着更漏到天明。
没有人能了解那种痛苦, 那些噩梦曾是她真实的人生,不堪回首,不愿回首,可是没办法,清醒的时候她还能控制自己不去回想,但是在梦中,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中人,一步步沦陷,直至死亡……因为那些痛苦的经历已经深深刻入灵魂,谁能把自己的灵魂抽离?唯有死神。
一夜无眠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情萎靡不振,眼圈都是黑的。
若兰来伺候她梳洗时见她如此憔悴都吓了一跳,关切道:“小姐,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别人是不知道,但若兰每日伺候小姐,她最清楚不过,其实,小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慕婉笑的有些凄凉,这世上没有大夫可以医治她的心病,除了她自己,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彻底解开心中郁结,复仇的道路漫长且艰难,她有无比的决心,但也要看机缘。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慕婉懒懒说道。
“小姐又做噩梦了?”若兰猜测道。
慕婉默然片刻说:“给我上了淡妆吧!免得夫人瞧见了担心。”
若兰暗叹了一息,打开一盒蔷薇硝,沾了些在手心,慢慢研匀了,抹在小姐泛黑的眼眶下。
雪雁进来回话:“小姐,刚才菊香姐来了,说夫人已经准备妥当,等小姐用完早点就出发。”
慕婉淡淡道:“知道了,相信都收拾好了?”
“已经收拾好了,小姐要看的书也带上了。”雪雁回道。
慕婉想了想,对若兰说:“把那件衣裳也带上吧!”
若兰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小姐指的是老爷留给小姐的那件。
“是,奴婢等会儿就去整理。”
慕婉也是临时起意,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不详的预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从知道那衣裳里的秘密,她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丢了或是被人偷了去。这样重要的相信,还是带上好,毕竟要离家好几日,就这么扔在家中,她不放心。
三叔这回是真出力了,早早就和慕白一起先去了慈恩寺打点一切。
沈氏和慕婉用过早饭也登上马车,赶往慈恩寺。
做法事超度亡灵,使亡灵得以涅槃彼岸,往生净土,通常是在过世后,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完成,因为人在死后,若有重大的恶业,直接下堕三涂;若有众多的善业,便可立即生天;若修净业,即可往生净土,否则的话,就在四十九天之内,等待因缘成熟,随缘、随业转生。
等沈氏和慕婉到达山顶已近午时,慕白已经安排好了香房,带她们先去安顿下来,有沙僧去安排斋饭。
“你三叔呢?”沈氏顾不得疲累就先了解情况。
“三叔这会儿还在跟主持商量超度法事的事。”慕白回道。
慕婉暗忖,法事不是早就预订好了?寺院里做法事也是驾轻就熟,哪有那么多事好商量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丫鬟仆妇来来往往,按说过了正月十五,寺院里也该清静下来了,怎么还这么多人?不过大哥既然这么说,她也不点破,待会儿再去问问大哥。
沈氏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母亲和妹妹先歇会儿,儿子再去催催斋饭。”慕白拱手告退。
“哥,我和你一道去,顺便四处看看。”慕婉立即应声。
沈氏道:“你也别跑远了,去去就回来。”
慕婉点头道:“女儿就回来的。”
出了香房,慕婉便问:“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今儿个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慕白蹙眉道:“那些是永宁侯家的人,他们也来做法事,景大人的妻子,刚刚过世了。”
慕婉惊讶地张口,不会吧!这么巧?
“景大人年前才来过咱们家……”
慕白喟叹着:“生死无常啊!听说是初十晚上去的,只留下个刚出生的孩子,可怜了……”
慕婉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前世她是听说景大人的妻子死于难产,但什么时候去的就不清楚了,没想到是这个时候。
“我之前来定日子,主持一口就应承下了,如今多了个景家,慈恩寺里僧众也就七八十,一场法事需四十八位法师,人安排不过来,主持原是要推掉的,但景夫人礼佛虔诚,生前在此捐了不少香油钱,景大人执意要放在这里做法事,主持也不好拒绝,这不,两家和主持正在商议怎么安排。”
原来如此,都是伤心人呐!慕婉也是唏嘘感叹。
斋饭一直到未时才送来,沈氏和慕婉一路劳顿,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垫垫肚子。
李正言也回来了,把商量结果跟沈氏汇报了一下,主持准备两场法事一起进行,分两个场地,李家先预定的,李家这边先做,做完了再去景家那边,如此轮着。
沈氏本就是心善之人,又听说是景家,自然没有异议。
下午没什么事,慕婉就在房里歇息,昨晚没睡好,本想补一觉,可外面人来人往的,不时还有人声吵闹,弄得她安歇不成,索性起来去走走。
慈恩寺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依山而建,山峰奇秀,古树参天,环境清幽,站在最高的药王殿远眺,只见山下云林漠漠,整座古刹仿佛置身云海之上,令人不由心生渺小之感。
如果不是来此做法事,慕婉倒是有兴致四处游览一番,而现在,慕婉又叹了一息。
伴随着叹息声,有浑厚钟声,悠扬荡开,在山林间久久回响。
“小姐,这里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若兰怕小姐受了风寒,劝道。
慕婉却是一动不动,视线落在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脚步匆忙,从大雄宝殿出来径直去了偏院的香房。
是景大人。
只见他在后院院门处跟一个下人说了什么,下人鞠了一躬,转身走了,景大人这才慢慢踱步,漫无目的走着,他的头始终低垂着,走到一处石凳前,往那一坐,便再也不动了,像一座化石,那样萧索而苍凉。
他一定在伤心,哀悼逝去的妻子吧!慕婉突然有种上去安慰几句的冲动。
若兰还以为小姐要回去了,谁知小姐走到石阶处又停了下来。
算了,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的好,此时此刻,他也一定不喜欢有人去打搅。慕婉摇摇头,还是决定回房。
后院的香房被李景两家住的满满当当,当然,这里住的都是女眷,男子另外有安排住房,两家各占相信,等一切安置妥当后,倒是无不干扰。
许是身处佛门净地,闻着幽幽檀香,听着悠扬古钟,心也变得宁静起来,这一夜,慕婉倒是睡的安稳。
第二日不到卯时两家人都起身了。
佛门中的超度法事极为复杂,早中晚都要做一场,每场包含诵经、念佛、讲演、行道、忏悔、发愿和唱赞,一遍下来得个把时辰。
家眷只须心怀虔诚,听命主持行事,让你念诵便念诵,让你忏悔就忏悔。
两日下来,沈氏倒和景家的二夫人张氏熟稔了,晚上无事时,张氏也会过来坐坐。
“可怜我家嫂子,都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去了……我家老太太伤心的几度昏厥,哎!我家嫂子身子一向不好,怀胎的时候,大家就很担心,已经请了宫里的御医来调养,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张氏说着又抹泪。
沈氏也忍不住喟叹:“咱们女人生孩子就如同过鬼门关,挺得过自有后福,挺不过,哎……逝者已逝,痛苦的只有活着的人罢了,你们也要节哀才是。”
“我只是想到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可怜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那孩子谁带?”
“老太太带着呢!哪里放心交给别人去带。”
沈氏微微颔首:“也只能这样了,那景大人可还好?”
说起来景大人还帮过她们母女,沈氏自然要关心问一句。
张氏叹道:“如何能好?人生最悲凉之事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大伯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慕婉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听着,看来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她记得前世她的生命结束之时,景大人都未曾续弦。
张氏一番话,触动沈氏的伤处,她又何尝不是遭遇了人生最悲凉之事,中年丧偶,不由的陪着垂泪。
娘的病才好些,实在不宜伤心伤神,慕婉不得不劝慰二人:“事已如此,生者再悲痛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求一个逝者安息,生者安心。”
张氏这才想起,沈氏也是新丧了偶,自己还说这些勾起她的伤心事。忙拭了泪道:“也是,咱们这样悲痛,逝去之人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
两个伤心人凑一块儿说伤心话,只能越说越伤心,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变得低迷压抑,压得慕婉都快透不过气,好在张氏很快就告辞了。
服侍娘睡下后,慕婉却无睡意,又想去药王殿那吹吹风。
若兰忙跑回屋子里去取了件披风给小姐披上。
慢慢悠悠地拾阶而上,慕婉却是怔住,她经常所站之处,此时却站着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夜谈

那人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见是慕婉,倒也不惊讶线重新没入苍茫夜色,神思悠远,缓缓开口道:“我见你时常站在这里,这里果然很好,俯瞰天地之苍茫,忘我云林之漠漠,觉得自己渺小的容不下那么多无奈,又觉得胸怀广阔的可以包容所有无奈……”
他的声音微哑,娓娓而述,淡淡的忧伤在夜风中弥漫开来。
慕婉犹豫了,是走还是留?
虽说是偶遇,可孤男寡女的,又是在这样幽静无人的夜晚,于理不合。但是,他刚才的话分明是要说给她听的,像他这种生于侯门又位高权重者,定是自持稳重,便是心中苦闷之极也不肯轻易对人诉说,难得开了口,听众却掉头跑了,似乎有些残忍。
慕婉纠结片刻,示意若兰留下,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若兰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下了几级石阶站在岔道口望风。
凛凛夜风中,他一身白衣飒飒,负手而立,硬挺的脊背如山岩上挺立的苍松,如霜的月华倾洒在他身上,倍添凄凉孤寂之感。
“人生就像一场不能预演的戏,戏演得再热闹,也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那些已经离我们而去的人,不过是完成了他们的戏份,提前退场了,而剩下的人,不能因为他们的离场就把这出戏演成了悲剧,那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我们只要记得他们曾经在我们的人生中出现过,带给我们温暖和快乐,然后带着这些美好的记忆好好的生活,只求当繁华落幕,少留一些遗憾……”慕婉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并排而立,一同望着苍茫夜色。
他微微侧脸,脸上只是刹那的愕然之后,旋即嘴角一牵,似自嘲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领悟。”
慕婉苦笑:“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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