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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阿月 作者:一枚铜钱-第9部分

小说: 阿月 作者:一枚铜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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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那就能安心在这家过下去了。”
慕紫含泪问:“何事?”
宋氏笑意颇轻:“给你要个哥哥。”
慕紫并不懂,宋氏已经敲起了自己的算盘。夫君早去,孤儿寡母的,慕韶华有两个儿子,她去求老太太,让长青或者长善过继他们房。日后养大了,自己有个依靠,慕韶华看在亲儿的份上,也会待他们好些。这种过继的事并不奇怪,就看老太太还疼不疼她们母女了。
人,总要为过好日子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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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坐在花坛边上,专心摇自己的牙,屋里太吵,又没人陪她玩,索性在这待着。可越碰越痒,越摇越疼,恨不得把它拔下来。
听完众长辈赞誉“生的甚是英俊”“日后定是人才”的慕长善出来透气,一出门就见阿月低头坐在花坛,一手抱着暖炉一手揉牙。轻步走了过去,在侧边往她脖子吹了一口气。
阿月差点惊的掉下去,见是兄长,恼了:“二哥不许吓唬我。”末了探头给他看,“你瞧,这颗牙松松的,难道是因为我吃硬果子太多了。”
慕长善可是过来人,阿月已到龆龄,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要重新长牙了,偏是爱逗她,佯装惊讶:“阿月,你还记不记得翠蝉家的那个老祖宗?她当时牙也是松的很,然后有一天,就变成没牙老太了。”
阿月大惊,那老祖宗说话可是漏风的,难道她也要变成那样?不由捂了嘴,才见二哥捧腹在笑,拧眉:“二哥你又是骗我对不对?”
慕长善敲了她脑袋一记:“既然知道是‘又’,为何每次还傻乎乎的相信?这样会被人骗走的。”
阿月声音脆生,答的响亮:“因为你是我哥哥呀。”
这话一说,慕长善心头微动,笑笑道:“那二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阿月了。”
阿月点头,悠悠然:“孺子可教也。”
慕长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会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记得给爹娘。”
“给爹娘干嘛?”
慕长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丢床底,下牙丢屋顶,那样牙齿才会长出来,丢了就不长牙了。”
阿月暗暗惊叹原来一口白牙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着这颗松动的牙,免得哪天没注意,它就丢了,从此变成说话漏风的小阿月。
老太太不喜见客,她做媳妇儿媳时要对各种人赔笑脸,这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后来地位熬出头了,直至今日,都不爱陪人笑脸。这也导致了她年纪越长,就越喜形于色。别人瞧着她院子里冷清,她却是喜欢的。
午歇起来,漱了口,吃了颗梅子,便问秦嬷嬷:“怎的还隐约有吵闹声,那客还没停歇?”
秦嬷嬷笑道:“聚芳院离这近,难免吵着您。刚刚又来了一拨,热闹着呢。”
老太太点头:“阿巧可没出什么纰漏吧?”
秦嬷嬷淡笑:“老奴去瞧过,氛围好着。大少奶奶是个知礼数的人。”
老太太这才觉满意,秦嬷嬷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边没什么人过去,老奴问了两处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属意聚芳院的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哦?”老太太几乎没怎么在意前话,面上淡漠,几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孙媳妇,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若有门当户对的,倒是能给阿月定个亲,日后对她两个哥哥的帮扶也好。”
秦嬷嬷在旁斟了热茶,才道:“倒是也有几家不错的。”
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说说,都有哪些适龄的小公子。”
宋氏过来时,老太太正听的在意。这一禀报,就乱了兴致。见了她,更没好气:“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这来做什么。”
宋氏忍了气,赔笑道:“扰了老太太清静是孙媳妇不对,只是有件事,实在想同您说说,否则寝食难安。”
老太太蹙眉,她寝食难安总比自己寝食难安好,摆手道:“我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
这话摆明是不愿听她说,宋氏真是恨极了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里还敢不识趣,欠身:“倒也不是……”
“那便改日再说罢。”
宋氏吃了闭门羹,只能暗恼告辞,这事她迟早要说,讨个儿子回来。
雪在夜里已停落,挂的满树皆是。
落雪时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
方巧巧送完最后一拨客人出门,窝在房里一下午,额头都沁出汗来。阿月见娘亲回来,踩着地上昨夜残留的雪往她跑去。几乎是扑在她怀里,抬头摇动着牙:“娘,阿月要掉牙了。”
方巧巧抿嘴笑笑:“会再长新的,不必怕。”
阿月笑道:“娘亲知道阿月在想什么。”她可不就是怕没了不会再长嘛。
“那是自然,母女连心。”
牵着女儿进了屋里,给她搓手捂暖。长子和慕韶华出门拜客去了,次子也不知跑哪去玩。虽然一日人客未停,但这年,总觉过的不同往年,稍觉落寞。
晚饭是一块吃的,外出的也都回来了。
菜还没上,老太太便开口说道:“今日来的人家中,非富即贵,也是我们慕家的福气了。”
众人顺势应声。
老太太又道:“定远啊。”
慕宣微微起身:“母亲。”
“你可还记得当年与你父亲亲如兄弟的高伯伯?”老太太见他点头应声,这才说道,“今日他的孙媳妇也来了,还说了一件事,娘觉得十分好,明日派人去应了她吧。”
方巧巧的心可打起了锣鼓,人是她接待的,哪有会不知道那孙媳妇说的话。慕宣问道:“所为何事?”
老太太笑着,容光焕发:“你问阿巧吧。”
方巧巧见话题扔到自己身上,也正中下怀,声调平缓:“她想求娶阿月,为她那嫡长孙定个娃娃亲。”
阿月听见自己的名字,问道:“娘,什么是娃娃亲?”
方巧巧淡笑,摸摸她的头:“日后阿月就明白了。”
餐桌上不能多言,阿月也知道,尤其是大家都在的时候,更要少说话,便不再问。
慕宣只觉方巧巧的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但实则是说给自己听。他答应了慕韶华夫妻,不会干预孙辈婚事。再者,高家门第与慕家确实门当户对,可要他将宝贝孙女早定夫家,谁知日后高家子弟会不会有出息,心里也不乐意:“娘,阿月还小,过几年罢。我们慕家人,难道还会愁娶愁嫁?”
宋氏哪里肯让阿月定下高门大户,那样他们一家的气焰不就更是炽人,也帮腔说道:“这话说的对,早早定下,反而教人猜忌,怕外人想不是有什么毛病才急着定婆家吧。
三言两语下来,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的老太太被动摇的极快,松口道:“那就过几年再说罢。”
话落,众人暗松一气。
阿月可不知自己差点就被“卖”了,一心想着,快开饭吧,填饱肚子才是重要的事呀!

、第12章 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第十二章学堂的事和换牙了
大年初八,刚起身的方巧巧就收到请柬。慕韶华瞧见,再看落款,笑道:“竟是宁家女儿。”
方巧巧问道:“宁家是什么来头?”
这几日“恶补”了一番朝中官员名字的慕韶华已是信手拈来:“宁浩源,父为户部尚书。少年得志,入翰林院,充史馆编纂官。后任户部左侍郎,父退,进尚书。与妻生二子一女,女嫁与小侯爷,正是这邀请你的宁氏。而宁氏的哥哥宁宏,如今任礼部郎中,雄辩多才,为官清廉,深得圣上倚重。这宁家,可谓颇得朝廷内外美名。”
方巧巧了然:“听起来,宁氏娘家的名头,倒比她身为侯夫人的名头更为响亮的。”
慕韶华淡笑:“侯门虽然风光,但毕竟是世袭,过了三代四代,能继续风光的并不多。反倒是世代为官的大族,在朝为官,所学所见都要多的多,才能走的更长久荣华……只是……”
方巧巧了然他话里的意思,世家的发展又何尝不是侯爵继承的缩影,高官子弟的起步比寒门士子要高。寒门士子爬到高位或许需要足足奋战二十载,世家子弟却不用费什么力气。也正是如此,才越发导致后世不知祖辈立业艰苦,走上与侯门一样的路。
“言必称陇西李”的李家;“陈郡谢氏”的谢家;“琅琊王氏”的王家,都是赫赫有名的世族大家,高居人上,但最后都销声匿迹。
富不过三代,几乎也是同样的道理。祖辈留下的东西,你若不发扬光大,只是坐吃山空,那迟早有一日会消耗殆尽。
“大郎不必过于悲悯后代,古语有云,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大郎做好自己,在有生之年,教好后辈便可。”
慕韶华轻叹一气,多想无益。
方巧巧笑问:“你今日可还要出门?”往日清贫日子他不曾瘦,现如今每顿添着大鱼大肉,反而日渐消瘦,教她看了心疼。
“待会还要与父亲出门。”见妻子眸光微黯,慕韶华不知她心里忧愁的是自己,还以为是芥蒂自己又不得空陪她,“让阿月陪你去,为夫今晚早些回来。”
方巧巧笑笑:“给你备宵夜。”将他养胖些,看着才安心。
侍女过来报了信,让阿月准备出门。一听要出去玩,阿月顿觉高兴。这宅子虽大,但却不能随意跑动。出去后,她就自由了。心里想的美好,和母亲一道出门,见了马车,对这狭小空间生厌:“娘,去的地方很远吗?”
方巧巧说道:“确实有些远。”
阿月顿了顿,那就还是坐马车吧,她知道娘亲是走不了远路的,胖婶还常说娘亲是小姐身。想到那和蔼大嗓门的隔壁婶婶,阿月无比挂念,上了车说道:“娘,我想胖婶婶了,还有翠蝉。”
方巧巧摸摸她的头,她还小,时日一久会忘的,但如今想起,还是有思念在里头。别说女儿,自己又何尝不想呢。只是想归想,已不能改变,面前的路,才是关乎一世的:“等有机会了,我们就去看胖婶,看翠蝉。”
阿月当即点头,愉快的应了一声。
到了侯府,递了请柬,下人立刻领路。
阿月见这大宅子和自家的也没什么大区别,人也多,但同样不苟言笑。进了院子,已见许多人坐在大小亭子里,围炉笑谈。这几日都没下雪,雪化而去,春意萌动,绿意似海,尤其是远处那一步一梅的廊道,更觉能通天路。
方巧巧也难得出来,见了这耳目一新的景致,一时看的入神,脚踏了积水也不知,脚下一滑,人往侧翻。心头一惊,身子将要倒地,忽然被人扶住。这力道一扯,寒冬关节最是脆弱,两人都吃痛一声。
这边随行下人叫着“大少奶奶”,那边唤的是“夫人”。方巧巧顾不得脚伤,急忙看去,只见是个美妇人,衣着华贵,头上的一支金孔雀步摇震的有些歪斜。她忙问道:“受伤了吗?赶紧让大夫来瞧瞧,抱歉,都怪我一心看那景致,没看脚下路。”
美妇人的手腕扯动,略疼,揉了揉,笑道:“这儿的景色好瞧么?”
方巧巧微觉奇怪,这什么不问,倒是关心这的风景:“十分好看,在这冰天雪地的京城,终于在这见了一番绿意春景,那梅花更是好看。”
美妇人笑笑:“梅花先占天下春,历经腊月彻骨之劫,终来报春,夫人也是个懂花之人。”
方巧巧确实喜欢梅花所蕴含的意境和节气,不然刚才也不会看的入迷。一会有人拿了药酒过来,并未说是跟这家主人借的,这才想明白。除了主家夫人,能如此大方接了药酒么,微微欠身:“妾身方巧巧,慕将军府上,见过夫人。”
这人正是宁氏,笑道:“见过慕少夫人。”
两人倒没想到对方都是可亲之人,都没那想象中的粗鄙和骄傲,这一说,相视笑笑,初次相见的印象颇好。
宁氏说道:“你脚伤了,我手也伤了,不如一同进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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