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教子by知其-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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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来客甚至超过了周玉娥第一次出嫁,而且随着杜萱娘声名的提高。宾客的礼品也更上档次,且不说陈掌柜他们一干周五的故旧出手阔绰,连李家商铺也送上了一份大礼。这些杜萱娘都拿来做了周玉娥的嫁妆。
拜堂行礼时,因周家与赵家都没有得用的长辈,于是杜萱娘做了女方家长,赵梓农因与陈掌柜娘子沾点亲,便做了男方的长辈。当新郎新娘拜过堂,来拜长辈时,杜萱娘站起来对着满堂宾客说道:“今天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这周家的祖屋终于物归原主了。”
大家一时静默,不知杜萱娘是什么意思,却见杜萱娘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在蒙着红盖头的周玉娥手中,“这是当初你母亲临死前交到我手里的房契,当初由陈掌柜。街正做证写了转卖文书,实际上是为了应付你那几个想你家家产的叔伯,如今你已经找到了终生可以依靠的人,这房契便可以还给你了,你二人好好珍惜你母亲处心积虑为你们留下来的东西。将自已的小日子过好,方能慰你们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
在场之人大多数都知道当初周玉娥几位叔伯前来争产之事。皆因周嫂子临死前将院子卖给了杜萱娘才没有被其得逞,如今见杜萱娘又无私地将房契还回来,俱都暗中赞叹杜萱娘的品性果然不凡,这种已经写了文书又有人证的事,即便她不还给周玉娥一样是说得过去的。
当然其中最惊讶的当是陈掌柜与街正二人,他二人当初在场的时候周嫂子与杜萱娘却不是这样说的,当时周嫂子担心的是她们两个弱女子守不住这个院子,反而还会因这院子招来祸患,又不想将这院子便宜了那几个叔伯,当时是挑明将院子送给杜萱娘的,那时的周嫂子哪里知道自已和离的女儿还能再找到合适的人家出嫁,只不过是希望杜萱娘能一直将她和周玉娥两个带在身边,不让她们受欺负而已,谁都不知道那竟是周嫂子的临终安排。
此时杜萱娘将院子还回到周玉娥手里,这两个见证人对杜萱娘的品行是彻底的服气。
陈掌柜对还在愣着的新郎新郎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谢谢你婶子!你们替你们的父母先磕三个头,然后再替你们自已磕三个头,算是感谢了你们婶子的万一,以后要好好孝顺你们婶子!”
赵周二人哪里还听不明白陈掌柜的意思呢,二人流着泪规规矩矩地给杜萱娘磕了六个响头,杜萱娘这回没有阻拦,让他们记住这份恩情也好,因为将来她还要让他们成为她的左臂右膀。
晚上等宾客散去,小两口也进了洞房,周家只剩下杜萱娘一家,张富贵两口子及家中那些帮工们,杜萱娘让胡小二拿红封出来慰劳他们这三天来的辛苦,大家高兴地挨个上前领赏称谢,轮到胡氏时,却见胡氏一阵恶心,差点吐到杜萱娘的新裙子上,引来大家的一阵骚动。
杜萱娘眼前一亮,激动地叫道:“胡姐姐,你有喜了?”
抱着胡氏轻拍背部的张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道:“回东家娘子,大夫是说有了,但是娘子说不能太早吵嚷出去,怕招了小鬼忌恨。”
这下子堂屋内沸腾了,纷纷向张富贵道喜,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位张管事人到中年无子,这下子算是喜事临门了。
“张管事,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胡姐姐好不容易怀上,不但不让她早点交了手上的活,你还让她忙了这三天,要是不小心动了胎气该怎么办?别人不知道她怀这孩子不容易,你们自已还不知道么?”杜萱娘真的有点生气了,看这张富贵平时也是个疼娘子的,关键时候却犯傻。
张富贵也一头冷汗,忙说道:“东家娘子说的是,我明天就让她好好歇着,再不让她干活了。”
“你让她在猪场歇着也是白搭,她一看到有活便又忍不住抢着干了,镇东头原来有一家卖豆腐的搬到城里去了,他们家那小院子我早前买过来,原本是备着赵小六成亲用的,现在先送给你们住,当是你这一二年尽心帮我做事的奖励,明天你来我家里拿房契后,就去收拾那院子吧,收拾好了再回来做事,猪场和地里的活计自有燕青看着。”杜萱娘说道。
张富贵两夫妇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刚才是什么样的好事砸到他们头上,胡氏忙拉了张富贵跪到地上给杜萱娘磕头,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儿子和房子全都因为跟了这个东家而到齐了,对他们两夫妇来说,跟杜萱娘磕多少个头都值得。
杜萱娘怎么可能让好不容易怀上身孕的胡氏给她磕头,连忙将她给拽了起来,“你养好胎,才能让张管事安心地帮我做事,比给我磕一百个头都有用。”
张富贵两口子含着热泪使劲点头,其他的帮工俱都羡慕地看着张管事夫妇,卖豆腐那家人的院子虽破旧了些,但是有前后两进,地方宽大得很,没有个二十两银子是买不到的,没想到他们这个年纪轻轻的东家娘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便送了人,羡慕完了张管事,大家又立马羡慕起赵小六来,听东家娘子说原本这院子是打算送他的,说明赵小六将来也是有机会得到院子的。
最后大多数人想的是,如果我做事也尽心尽力些,想来也有机会得东家娘子送的院子。
周玉娥出嫁后,她的床自然便归了早出晚归的姬银霜,家中的大小事务便全部落到了苟春花一个人身上,杜萱娘忙着地里种药材之事,如天下大多数宠孩子的父母一样,杜萱娘又不忍心叫三个成天忙着读书习字,学女红的女孩子帮忙,所以将苟春花一个人忙得够戗。
周玉娥心系着杜萱娘一家子,在照顾完自家六个大男人的吃喝拉撒后,也尽量过来帮忙,两边跑着比从前更累了。
杜萱娘觉得应该立即再请几个人来打理家务,可是她又曾经发出过家中不用奴婢的豪言,请帮工吧,不好请不说,流动性也大,刚好熟悉一个人,搞不好有个什么变故就又不来了。
思来想去,杜萱娘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改卖身制为契约制,便叫赵梓农去果州城里请最大的人牙子带几个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生过孩子的女奴婢来家中让她挑选。
那天萱娘特意叫上使惯丫环婆子的姬银霜来帮她长眼,周玉娥苟春花当然是要陪在一旁拿主意的,因为将来与新来的一起做事可是她们,三个女孩子也跑来凑热闹,将个客堂坐了个满满当当,所以当那人牙子带人进来时看到这阵仗还给惊了一下。
“老身姓徐,大家都叫我徐婆子,我这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知杜娘子想挑什么样的人?”徐婆子五十多岁,带着几个彪形大汉,镶着大金牙,张嘴便吓得李冰冰往杜萱娘怀里躲。
“我要一个会做饭的,一个会做针线的,一个力气稍大一些的,其余的看着顺眼的也可以留下。”
、二零一添人
那徐婆子立刻从人堆中拉出三个妇人,指着一个三十多岁怀里还抱着一个瘦得如猴儿一般的小孩子的妇人说道:“这个针线活不错,买一送一!”又指着一个神情漠然,相貌齐整的妇人和另一个长得肥肥壮壮的妇人说道:“这两个一个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很会做菜,一个力气大得很,连猪都杀得死,听说杜娘子家是卖肉的,买她正好。”
杜萱娘笑道:“我可不想让一个女子去杀猪,这三个人是个什么价钱?”
徐婆子一愣,没想到这个杜娘子如此好说话,问都不问就开始谈价钱了,便说道:“这两个八两银子,这一个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买来的时候价钱就比较高,得十两银子,这三人一共二十六两银子!”
杜萱娘愣了一下,这奴隶还真不值钱,在不还价的情况下,三大一小才二十多两银子,李进送她的那些首饰随便一件都能买一大堆奴隶。
杜萱娘转头去问姬银霜的意思,姬银霜清清嗓子,端正坐姿,一副当家主事人的派头,“这三个人身子倒是壮实,就是价钱贵了些,尤其是那个还带着个不能干活却白耗粮食的小孩的,不如你再让我们挑一个人,我们给你三十两整银,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添人,以后若还要买人肯定还来找你!”
那徐婆子犹豫了一下,倒也爽快地应了,“就冲这位小娘子最后一句话,你们再挑一个人,给我三十两银子就成了,不过杜娘子将来再买人时可要多想着我老婆子哦!我那里六到十六岁的丫头小子多得很,你只要提前说一声。我保证给你家留最好的!”
姬银霜倒是个会侃价的,这样一来多花四两银子又能多还一个人自由,杜萱娘不由得朝姬银霜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个好说,不过有一事倒要请教徐妈妈,这个放良文书要如何办理?需要多少银子的费用?”
徐婆子忙说道:“一般的卖身之奴,只需有主人的证明,再来有人愿意收他入他家的良家户籍,或者自置有房室田产就可以上官府去脱籍,倒不用费什么银子,大不了给点办事老爷的茶食钱。怎么杜娘子想为家下人脱籍?如果杜娘子怕麻烦,我老婆子在县衙有熟人,只要有卖身契和主人的文书。不必有什么房屋田产也可以办下来,只需杜娘子给一点赏钱就可以了。”
“嗯,这事将来或许得麻烦徐妈妈,我看还将那边那个穿黄衣的留下吧,春花。你去小二哪里取三十两现银来,徐妈妈,你也坐下喝茶!”杜萱娘说道,那婆子便让被杜萱娘挑中的人留下,其余之人被徐婆子的手下带了出去,堂屋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杜萱娘招手让四人上前来一点。然后说道:“你们挨个儿将你们的名姓,擅长什么及为何成了奴婢之事说一下吧,正好徐妈妈在这里。看你们有没有如实说话,从左边开始。”
左边正好是那个带小孩的妇人,此时垂着头上前说道:“我夫家……”
“要自称奴婢!”徐婆子咳嗽一声说道,吓得那妇人打了个哆嗦,忙改口道:“奴婢姓冯。夫家姓张,他们说我针线活不错。奴婢是因我家那夫君欠了别人赌帐,那些人要抢了奴婢和孩子去卖钱还帐,后来,后来奴婢想反正都是被卖,不如自已先把自已卖了,好歹给年迈的公公婆婆留点活命的钱,我又舍不下孩子,就带了他来,夫人,我以后只拿一个人的饭食,绝不多费夫人的粮食,求夫人开恩留下我的孩儿。”
徐婆子说道:“她说的倒是不假,她是自卖自身,邻镇人,就这样她那背时的夫君还跑来找她要卖身银子,让我的手下给大棍子打出去了,她的针线活倒确实不错,那孩子过两年也能帮着干干活了。”
杜萱娘示意冯氏退下,那个大户人家出来的挺直着腰板行了个礼,神情仍旧漠然,说道:“奴婢是自幼卖身,因此早不记得本身名姓,原来的主人叫我雪竹,做过厨房的管事娘子,是犯了事才被卖的。”
徐婆子又解释道:“这个妇人倒是个会做事,懂规矩的,就是去了好几家都被退了回来,说是老想着回长安,我看你们家高墙大院的,许是降得住她,若是不好管教,杜娘子只管通知我来另外换人便是。”
那个肥壮妇人上前一开口便说道:“夫人,我可先说好,我的饭量大得很,若是没吃饱,我是做不了多少事的,你就是打死了我也这样,奴婢姓董,娘家人早已经死光了,夫家嫌我生了个女儿,又太能吃,就把我卖了。”垂着头,翻着白眼,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惹得赵韵儿几个偷偷掩嘴笑。
那个穿黄衣服的上前说道:“夫人,奴婢姓朱,夫君与儿子都亡故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奴婢也是自卖自身的,奴婢除了在洛阳两家春楼帮姑娘们梳过几天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