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吃才会赢(完结)作者:灵犀阁主-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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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少爷冷着面色:“她手里有我娘的遗物,以此来试探我是否已恢复了清醒。”
“太太的遗物怎么会在她手里?”罗扇奇怪,口里的太太指的自是莫如是。
“是我被人药疯之前给她的。”白大少爷答道。
“……太太的遗物你为什么要给了她呢?”罗扇又问。
“因为……”白大少爷眉头一跳回过心思来,看着罗扇平静的面孔,“我曾钟意过她。”
186过往情事
罗扇躺在床上;觉得闷闷的有点透不过气。
“绿萝姐;外头是不是要下雨了?”有气无力地哼叽。
坐在窗边绣花的绿萝抬头向外瞧了一眼:“没有啊;晴着呢。”
“哦……我去洗个澡。”罗扇往起爬。
“姑娘……你不是才刚洗过么?”绿萝看着这个人,觉得怎么也不像是特爱干净的。
“啊……是我糊涂了。”罗扇重新躺下。
——我钟意过她。
“绿萝姐;你在绣什么哪?”罗扇用力摇着头问;以至于声音听起来忽阴忽阳。
“姑娘……你是怎么了?半柱香前你才问过我,”绿萝好笑,“我正绣荷包呢。”
“哦哦哦;我糊涂了糊涂了,嘿嘿。”罗扇讪笑着翻了个身,假装只是随意乱问。
——我钟意过她。
“绿萝姐!”罗扇一个猛子坐起来,不小心抻到了伤处,疼得一阵呲牙裂嘴,把抬眼看她的绿萝吓了一跳:“姑娘别闹,这鬼脸丑死了。”
“……”罗扇歪着身子揉屁股,“大少爷从老爷那儿回来就说我今儿困了,先行睡下,别让他进我这屋来了。”
绿萝心道大少爷要是想进来我也拦不住啊,嘴上利索答应了。罗扇看了看窗外,见天色渐暗,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爬上床去,也不脱衣,扎在枕上逼着自己快快睡着,奈何那五个字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回荡啊回荡,反而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我了个去啊白大云!你就是一混蛋!渣男!剩饭!”罗同志终于抓狂,坐起身来仰面长啸。
绿萝吓得手里的绣花绷子掉在地上,几步冲过去伸了小手覆上罗扇额头:“姑娘!姑娘!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请郎中来?要不要去老爷那儿告诉大少爷一声?姑娘你可别吓我!”
“我没事我没事,”罗扇拍拍绿萝手背,“我就随便喊一喊,没听人说么:睡前一喊,小鬼儿退散。不用管我,你也睡去罢,不早了。”
绿萝心道这才刚吃过晚饭,除了你谁睡得着啊?回身给罗扇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看罗扇喝了重新躺下,这才拿上绷子轻轻出了房间,顺手把门掩上。
罗扇这会儿当然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今天早上在亭子里当着那么多丫头她也没有多问,回到绿院后屋子还没进,白大少爷就被白大老爷派人来叫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天,到现在还没回来,她这里窝了一肚子话没处问,越窝心里头越堵得慌。
黎清清那样又冷又阴沉的女人白大少爷究竟喜欢她哪一点?连母亲遗物他都肯交给她,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和肯定?记得明珰表妹曾经说过,白大少爷那时候因黎清清而情迷心窍,被黎清雨骗走了白家三成的客户,且黎家才刚一毁婚白大少爷就彻底疯了,会不会跟他对黎清清用情太深有关?疯病毕竟心理因素占很大比例,说不定就是靠给人以巨大刺激来引发此病呢!
罗扇心头一阵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渐感疲累有了些困意,就听得窗外院子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至廊下时是白大少爷的声音问着:“你们姑娘房里怎么没亮灯?睡下了?”
接着便是绿萝的声音:“姑娘今儿困了,说爷回来不必去她房里,请自去歇息。”
白大少爷便道了声“知道了”,脚步声进了外头西次间的卧房,接着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寂,罗扇估摸着他是进了净室沐浴,果然一时又有了动静,茶杯盖子响是在喝水,柜门响是在更衣,然后是他的吩咐:“行了,都退下罢。”脚步声出去,最后是关门声。
过了半晌,连接卧室和耳室的房门轻轻地开了,轻微的脚步声向着床边过来,床板向下一压,一个带着未散尽的水气的身子贴上来,热气拂在脸上,颊边落了一吻。
罗扇没有动,只保持着呼吸均匀假作睡熟,白大少爷黑暗里在她胳膊上摸了一把,不由低声自语:“睡觉也不宽衣,穿着睡不累么?”说着便在枕上躺下,胳膊一伸想把罗扇搂进怀里。
罗扇伸手抵在他胸膛上,道:“别闹,回房睡罢。”
“今儿怎么了,累了?这么早就躺下,是不是白天走得太多了?”白大少爷捉开她的手,仍旧伸臂将她搂住。
“别抱着,太热,你回房去睡罢。”罗扇推他。
“我叫人取冰块儿来?”白大少爷松了手,从枕下把罗扇的团扇抽出来替她扇着。
“不用麻烦,一会儿就凉快了,你赶紧回房去,”罗扇打了个呵欠,“我真困了。”
“困了就睡,我不动你。”白大少爷仰面躺好以示自己说话算话。
“别这么着,你回房去睡,这还没成亲呢,就算院子里全是你的人,难免让人家觉得我轻浮,”罗扇坐起身看着白大少爷,“以后咱们说好了,规规矩矩的,你别碰我,我也不招你,你若觉得住这么近不好控制,我便搬回后罩房去……”
白大少爷噌地坐起来面对面地盯着罗扇:“是不是有谁多嘴跟你说了什么?”
罗扇淡淡道:“没人多嘴,是我自己觉得不妥了,之前也是因情所迷,没有考虑太多行止问题,你若尊重我就与我保持些距离……”
“之前因情所迷,现在呢?”白大少爷打断罗扇的话,语气里隐隐带上了恼怒,“现在过了那火热劲儿了是罢?你这情意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若非这么想我也拦不住你,”罗扇一阵委屈,却仍作淡淡地道,“还是说,同我在一起,比起感情来你更在乎肉体上的亲热?若是这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喜欢两个人总腻在一起。”
“啪”地一声响,白大少爷把手中的团扇一把甩飞了出去,打在墙上后掉在地板上,几乎是咬着牙地怒道:“所以,你更喜欢白老二那样冷冰冰的男人是罢?!”
“你——”罗扇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一腔的话全被他这一句堵在了喉咙里,起身下床蹬上鞋子,开了衣柜门便往外拿衣服。
白大少爷也下了床,却边往外走边硬声道:“你不必收拾行李,这屋子你继续住着,我保证日后离你远远的。”说着开门出去,将门板子重重在身后摔关上。
罗扇呜咽出声来,抱着衣服站在原地垂泪,才哭了两三声,听得门又被人撞开了,一阵风夹着嗵嗵的脚步声冲过来,一把将她箍在怀里,双臂狠狠收着,几乎要把她勒断了气,低下头来在耳边粗着声道:“扇儿,我道歉,方才不该说赌气的话,莫哭了,是我的错,随你怎么教训我,只是莫再生气,对身子不好,我错了,原谅我可好?”
罗扇愈发哽咽得厉害,字不成句:“你……你放……”
“对,我放屁,我方才的话全都是放屁,全都是混话,”白大少爷语气里尽是悔意,“莫再往心里去,那些话绝非我本意,只是一时冲动昏了头,受不得你刻意想要疏远我,是我的错,莫生气了,好么?”
“……开……”罗扇喘息急促。
“怎么还越说越气上了?”白大少爷更是懊悔,“是,开始就是我的错,是我先犯的混,乖扇儿,莫再想了……”
“……我……”罗扇声嘶力竭。
“嗯,我知道,你说得没错,若你不喜欢我总在身边陪着,我便同你保持距离,直到你我正式成亲,可好?”白大少爷叹着。
“……你……放……开……我……”罗扇开始翻白眼,“老……娘……要……勒……死……被……你……”
白大少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了双臂,见怀里的这人垂死之鱼似的翻着眼珠儿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赶紧轻轻抚着她胸口给她顺气:“深呼吸,扇儿,深呼吸……”
罗扇终于喘了过来,照着白大少爷胸口用力一推:“我去你的白大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娘和二少爷什么都没发生你就百般冷嘲热讽怎么不说你和黎清清私相授受把先太太遗物都给了她你还好意思用二少爷来堵我谁没点儿过去谁没段旧情鬼知道你同那女人当初发展到了哪个地步是不是也拉过手亲过嘴搂过小腰摸过腿老娘宁死不要二手男永远有多远你就趁早滚多远从今往后我与你一刀两断三清四白五冬六夏七死八活九故十亲再不往来!”
——玛丽隔壁他妹的终于爽了!
罗扇眼泪鼻涕一把抹,原地粗喘着瞪着面前白大少爷眉蹙眼笑鼻耸嘴歪表情几近失控的脸:去你妹的前科男!老娘甩了你了!蹲茅坑上哭去吧你!
白大少爷保持这副表情看了罗扇半天,终于从唇缝里飘出一句:“原来今儿这一出都是某人吃飞醋闹的……”
“我吃个醋的屁!——呸!我吃个屁的醋!”罗扇索性撒泼到底,“我告诉你白大云!你——那个时候到底跟她进行到哪一步了?”
白大少爷表情里就只剩下了好笑,不过为防这丫头因他的笑而恼羞成怒,只得垂下眸子掩饰,却不料这一动作反让罗扇给误会了,只当是他心虚,登时一股子邪火直撞脑门,抱着衣服就往外走:“行了,你啥也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再听,她长得那么漂亮,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何况你又是这么霸道一个人,认准了的就一定能弄到手,既然反正能弄到手,又何必管什么时候可以有肌肤之亲?!白沐云,就这样罢,你说我心眼儿小也好,说我是妒妇也罢,反正我就是容不得自己的男人以前同别的女人有染,你要是拿二少爷来说事我也没有办法,我才不管对你公不公平,反正我就是忍不得!我不想跟你好了,我要离开这儿……”
人才走到门边儿,腰上一紧就被白大少爷握着举起来,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摁倒在床板子上,扯开怀里抱着的那撂衣服压□来,声音里恼中带笑:“罗小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说不跟我好了的话,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当小猪崽儿宰了埋到我白家祖坟里?!醋可以乱吃,话不许乱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未碰过黎清清,先母遗物是文定信物,我与她当初有婚约,这是双方家中长辈之命、有媒人为证,我的确钟意过她,却不是因她的人品如何,而是考虑到方方面面——
“你也知道,以前的我只知争名夺利,生意重于一切,正是急于证明自己、打败一切对手的血气方刚时候,哪里在意什么儿女情长,钟意她,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黎家,两家联姻于我有利,因此哪怕她长得丑如无盐我也会娶她。
“不过有一点我须承认:黎清清的相貌以及善解人意、温柔恬静的性子也确实令我满意——别乱动!好好听我说——再加上我那时虽然不甚在意男女之事,却也是想着既娶了妻就正正经经的过日子的,所以才郑而又重地用先母的遗物做了文定之礼。期间虽然与她见过数次面,然而那时我只忙于生意,极少有空能和她谈情说爱,为了不被黎家指责我太过冷淡她,便时常买些贵重的或是稀罕的东西送她,要么就花大钱、造大声势弄些能取悦她的玩意儿——坊间便因此多传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恨不能为了她把星星摘下来。
“——至此,你可都听清楚了?我未碰过她,也未对她动过真心,你这醋虽然吃得令我心悦,不过‘再不往来’什么这类欠揍的话今后绝不许再说,否则说一次我就收拾你一次!”
一大番话说完,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