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环[综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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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几缕发丝胡乱黏在了她的脸上,布兰特伸手将它们通通拨开,旋即对着那张清晰呈现在视网膜上素白干净的脸微微一愣。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不知道从他的面上读出了什么,她下意识地稍稍往后缩了一下。
“别害怕,我是好人。我会帮助你的。”
心中不确定对方是否懂得自己的语言,布兰特尝试着用蹩脚的俄文安慰了她一下,结果发现她并无反应,甚至漂亮的眼珠里还浮现了些许茫然的意味。
于是他当机立断用母语再一次问道,“你能听得懂英文吗?”
苏栗吃力地点了下头——这个动作让她的呼吸频率翻快了将近一倍。
看来这具新身体是溺水而死的……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暴涨的酸痛,像是直接硬生生往肌肉里注射了盐水。
“那你能走路吗?”
布兰特又问。
苏栗斜眼看他,用尽全身力气略微摇了摇头。
……我连说话都困难,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显然他只花了不到半秒钟就弄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伸手穿过她的后膝和肋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自己停靠在数十米之外的直升机。
他本来打算在附近帮她找家医院安置妥当,但现在他想他不得不彻底改变了主意。
——原因很简单,根据他危险评估与威胁人物数据分析师的身份,能被他记住脸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而根据她给他的眼熟程度,这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明——他在“坏人”们的档案库里不止见过她一回。
为了对得起部长给他发的丰厚薪水,他必须弄清楚她——这个潜在的威胁——到底是什么人。
半个小时后,布兰特将目前看上去暂且无害的她带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我叫布兰特,威廉·布兰特。”
对于未知身份的人向来有种异样的抵触,他有些不安地抿着嘴角,捏着手指向她自我介绍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打开了保险箱里的随身笔记本电脑,坐正了身体试探地问了起来。
姓名——这说不定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嗯……”
苏栗终于能沙哑地出了声,可是他提出的问题却又让她无从回答。
这具身体摆明了是个海上弃尸,恐怕没几个人能知道她的名字——苏栗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肯定不包括自己。
她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用指尖点了点喉管的位置,示意他自己暂时还不能说话。
布兰特轻微动了动右边的眉毛,颇为遗憾地重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既然不能通过名字检索……
他摸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其他验证身份的方法,四处晃悠的视线不经意接触到了床边端坐着的她——
那袭长裙早就被他褪下丢进了烘干机,她全身包在一块大浴巾里,看起来已经从溺水昏阙的余惊中回过了劲儿来,原本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一些红润血色。
现在她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双手合拢放置于腿上,低眉垂眼神情温驯而和缓,纤瘦嶙峋的锁骨支棱出凛冽的弧线和棱角,让他竟无端地想要拥抱她。
……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布兰特走过去把她裹进了被子里,旋即抛下一句“我去找个医生来”,就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随着关门的喀嗒轻响,苏栗立刻把逐步转暖恢复了正常体温的四肢从厚被里抽了出来,动作不是那么灵活地蹑手蹑脚来到烘干机前取出已经彻底干透的裙子,匆忙兜头套在了身上,随后她打开房门就要跨步出去,结果——
结果她看到了一个笔直地站在门前的男人。
“莫洛小姐。”身形颀长、黑衣黑裤的男人领口别着一副墨镜,深色的眼睛平静地锁定了她。
苏栗以看陌生人的目光隐晦地瞅着他。
莫洛……?听起来像是个法国人的名字。
对方对她略有不对劲的神色只报以了半秒钟的疑虑,便从善如流地上前一步,“我是您的随从,莫洛小姐。我来接您离开这儿——您预定了后天入住迪拜大酒店。”
……
明明对她说的是“找个医生来”,结果却以此作为借口去了楼上的套房想找自己的部长汇报情况,可是布兰特等了一会让就被告知部长出了门去拜访俄罗斯的外交官,估计要再过上几个钟头才能回来。
无功而返地站在电梯里来回踱着步,布兰特突然感知到裤袋里一一阵震动,他摸出高密智能手机打开一看——是从信息整合部门发来的一封简短邮件。
【七个小时前,我方情报人员被法国女杀手萨宾·莫洛在布达佩斯射杀,俄罗斯核弹的发射密码也被抢走。
……】
他没再往下看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极富异域风情的名字所牢牢吸引。
“萨宾·莫洛”,法国女杀手。
他闭上眼快速在脑内搜索到了她的照片——那个浅金色头发的女人气质高冷而且不苟言笑,明摆着是高昂着头站在摄像机前。
他知道那个被他从海边救起的女人是谁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她”和照片上的萨宾·莫洛给他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原作时间轴有很小的调整,碟4明天就完结放小参谋翘臀【喂!
想写原作向又不得不对自己的玛丽苏脑洞屈服……【跪了下来
……哼!明天双更补上昨天的份(一定!!)借此叉着腰嘲笑不相信我会日更的愚蠢人类!
第48章 速穿1。13。
布兰特回到客房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莫洛的人影——这当然在情理之中——他如此想道。
不大的房间里所有可能被追踪到把柄的细节错漏都被莫洛细心地抹去了;就连她曾经来过的痕迹也变得毫无踪迹可寻。他用光外射线扫描仪将屋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扫了个遍;没找到一枚完整的指纹,只在被子里发现了一根浅金色的细软发丝,在阳光下闪着一缕飘忽而流动的光。
他将那根金发叠起来放进塑封袋里;随手揣进胸口的衣袋。
莫洛溺水时的表现并不像是假装出来的样子……那么这能不能表示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是她被人背叛又恰巧被自己所救,还是她下了大力气设计接近他为了取得什么东西。
布兰特坐在床边桌前的扶手椅上;一手搭在下颌拧眉深思。
不论哪种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大,他都不得不承认萨宾·莫洛是个舍得下本钱并且手段高明、演技出众的女人——她浑身湿透时那副人畜无害的良善模样让他都丧失了一贯敏锐的判断力;根本没想到把她和资料库中那名冷血女杀手联系到一起。
布兰特又开始细细地回想刚才在房内的一番大检索中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可是最后却一无所获——他什么也没丢,所有来时的行李与大小物件都稳稳当当地放在屋子里。
这简直太奇怪了……
该不会是莫洛煞费苦心的计划出这一切,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吧?
难道莫洛对自己……有兴趣?
抱过她的那只胳膊有股痒意从骨缝里钻出来,他挠了挠头;决定相信这个判断。
——与此同时,再一次深处海面之上的苏栗无端地打了个喷嚏。
迎面掠至的海风带来侵入皮层的寒气,她裹进了身上厚厚的羊毛毯,接过那个自称是她“随从”的男人递来的一杯热茶。
不久前她被这个男人从酒店里给带了出来,甚至来不及知会救回了她的威廉·布兰特一声。
后来男人面容谦卑而恭谨地告诉苏栗,她是在游艇上不慎落水的,而原本她是要去西伯利亚做一桩生意——也就是暗杀一个人。
是的,没错。萨宾·莫洛,她穿的这个身体,身份是个享誉全球的法兰西美女杀手。
其实这跟上辈子穿到的特工还有路边建筑工地板砖的工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靠出卖体力为生的活计。她只能不断这么宽慰着自己。
但这个男人还说……
威廉·布兰特为政府机关服务,跟自己——跟萨宾·莫洛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那在海边自己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干嘛要刻意捡自己回来?
“比尔。”她叫了声面前这个垂手低眉立于一旁的男人的名字,“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依照之前的计划,我们要先去香港,然后转乘飞机飞往迪拜。”
男人的黑眼睛暗沉沉的看不见光,平静地望着她直声说道,“您既然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就请别考虑太多,一切都由我为您安排,莫洛小姐。”
……
“创伤后应激障碍症”——这是他根据她的表现下定的结论,当然,也被她从善如流地自然接受了。
这个自称是她随从的“比尔”一路上都对她毕恭毕敬,一举一动都显得极其绅士而体贴,仿佛是个尽心尽力为主人料理全部事物的完美管家……可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注视着比尔执起喝完的红茶杯托弯下腰杆,将白瓷杯身放在固定在甲板上的茶桌桌面,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她忽然明白一直困扰着她的地方是哪里了。
……
另一方面,身处莫斯科的威廉·布兰特在察看过酒店内部的监控过后,不得不打从心底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莫洛实在心细如发。她不光擦除了房间内自己留下的痕迹,还侵入了酒店的走廊与电梯监控系统将所有有自己出现的画面删了个一干二净。
他已经对着电脑忙活了有一会儿了,却只能尝试着还原出一部分被完全删档的数据,可是至今仍没有发现莫洛的身影……
等等,莫洛为什么要删掉没有自己出现的画面?
他把恢复的数据重新浏览了一下,发觉那截视频记录的是一个男人低着头快步走入酒店的场景——
布兰特的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从屏幕上截取了最清晰的一帧图像,然后去除噪点进行微调,最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无比清晰却也无比熟悉的面孔。
这回他的反应飞快:
这个人是来自西班牙的杀手比尔·乔纳森,萨宾·莫洛的同行,也是她最为强有力的一个竞争对手。
……是他从酒店里把莫洛劫走的?
总算一片空白中挖出了一个微茫的线索,布兰特把脊梁摔进扶手椅柔软的海绵椅背,亦步亦趋地登陆了卫星监控数据网搜寻起比尔出没的轨迹。
随着定位范围的不断缩小,终于他的目光凝聚在了象征着一个东方城市的某一点上。
……
经过几个钟头的舟车劳顿,苏栗被比尔带到了香港海湾。她环视着风平浪静偶起波纹的海面,嘴角上扬稍稍一哂。
这里是香港,却又不是记忆中那个留下了惊心动魄、难以磨灭的回忆的香港——这里没有机甲基地Shatterdom,也没有当初被她开着机甲殴打的小怪兽,更没有与她通感、感知了她全部回忆与疼痛苦悲的罗利·贝克特,和那个会给她毫不掩饰感情的热烈亲吻和拥抱、最后却壮烈地惨死于初次核爆中的查克·汉森。
尘封的过往一旦被赤。裸裸地掀开,她便开始觉得心口有些钝涩。
“请您去机场稍等我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招手拦了辆计程车将她塞了进去,比尔给司机预付了车费,继而又转过脸对苏栗嘱咐道,“一个小时后我会去机场找您,莫洛小姐。”
“我知道了。”
顺口敷衍地应付了一句,苏栗伸手摇上车窗。
接下来,她就操着半生不熟的粤语,尝试着跟司机攀谈起来。
十余分钟的车程很快过去,她在航站楼前下了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