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戏医女by湛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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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郡主气得顿足,赌气的往门外走,「程芷岚!你以为我稀罕来你这里?」
「不稀罕就别来。」程芷岚猛地一撞房门,将青鸾郡主关在门外,任她叫喊谩駡,也不理睬了。
房里,顾芳华已经从邱越波手中拿回来食盒,正将食盒放在圆桌上,回头朝程芷岚露出一丝诌媚笑容,虽然话还是不怎麽好听,「太傅大人,这是我送来孝敬您的,您知道太医院的人穷,比不得您是太子的老师,下面有不少人抢着孝敬您,这小小东西不成敬意,您就勉为其难笑纳了吧。」
程芷岚掀开上层食盒的盖子看了一眼,并用手捏了捏其中一块糕点的外皮,冷笑一声,「这是什麽时候做的?这桂花酥的皮都又冷又硬了。」
她却振振有词地说:「说了让您勉为其难笑纳,便是因为这东西实在不成敬意,反正也不是拿来吃的,您还要挑三拣四干什麽?」
「不是拿来吃的你送我这些干什麽?」
「有求於人必先以礼赠之,官场的规矩我懂。」顾芳华笑得像只小狐狸,「这不过是我一点小小心意,其实并非我准备的重礼。」她摸出袖口暗袋里那小小的锦盒,必恭必敬地放在桌上,「这才是我送给太傅大人的厚礼。」
程芷岚狐疑地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两丸药,但己用腊密封着,也不知道装了什麽药。他以眼神询问她,而她那古怪的笑容让他不禁猜度这药必不是什麽延年益寿的灵芝仙草。
轻咳两声,顾芳华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回仙丹,太医院秘制给皇室享用的,我想太傅大人正值青春壮年,应该用得着,所以冒死为你偷了两颗出来。」
「回仙丹?」他还是不解,拿起一丸看了看,「治什麽的?」
「壮龙阳之用。」
她毫无修饰的一句话,让程芷岚差点把这回仙丹捏碎了,赫然明白为什麽她会笑得不怀好意,什麽回仙丹嘛?分明是御用春药!
程芷岚气得涨红了脸,「顾芳华!你认为我需要这种东西吗?」
她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怎麽?太傅大人难道不需要?虽然您现在还没有娶妻纳妾,但像青鸾郡主那样一天到晚追在您身後的美人只怕也不在少数,一个人龙阳有数、精气有限,要——打点应付并不容易,即使您练得高探武功、修得真气护体,这种东西却更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关键时刻用一用,据说可享人间极乐……」
「滚!」他气得将那两颗药丸连同锦盒一掌拍碎在桌上,怒斥一声,「以後不许再到我的府里来!」
这人怎麽说翻脸就翻脸?顾芳华嘟起嘴,「你若是不喜欢也不要拍碎它,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银子吗?上次吏部有个主簿求我帮他弄一丸,许我五十两银子,我都没答应。」
闻言,程芷岚咬牙道:「我不需要。」
她晃了晃头,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我不如直接把这药送给霍大人,看他家老婆小妾成群,没准儿更需要这个。」说着,她己转身想往外走。
他突然喝道:「站住!」
她没好气地回头,「干麽?想赔我银子啊?」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半晌,他忽然说道:「我可以替你去求个人情,但是我要的好处不是这个。」
「那是什麽?」
顿了一下,他别有深意的笑了,「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你只要先应允即可。」
「那可不行。」她可不傻,「若是日後你要我作奸犯科,或是让我自断手臂之类的,难道我也要答应你?」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让你自断手臂干什麽?反正会是你可以做到的事,你放心,该不会你是个连承诺都不敢许的胆小鬼吧。」
「好!答应你就是!」顾芳华咬着牙答应,又问:「那这件事你几时能给我回覆?」
「最迟明天这个时候。」
「一言为定,明天我带杜小姐到你这里听消息。」
程芷岚皱眉,「带她来做什麽?这件事我本不便出面,你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哦,知道了,我自己来就好,放心,不会让你和什麽乱党谋逆之类的罪名扯上关系的。」看事情办成,顾芳华心情不错的抱起桌上的食盒。
程芷岚却无预警的技住她的手,「不是说这东西是送给我的,你又拿走做什麽?」
没设防地被他按住,手背霎时传来他强硬的力道和温暖的热度,她忽然觉得挥身不自在,虽以往给人医病,男人的身体也碰过,却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咳嗽一声掩饰掉内心的慌乱,并急急抽回手,「你都说了不喜欢吃,我还不拿走?太医院里有的是看得上这些吃食的人呢。」
「下次求人,要带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才算有诚意。」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就先放下吧,我虽然不吃,但是家中难免有些贪嘴的下人,分给他们,下次你再未时便没有人不认得你了。」见越波去而复返又带着她,他己猜到是怎麽回事。
「也好,那我走了。」顾芳华略显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转身拉开房门,只见青鸾郡主己经离开了,她扬声问站在门外的邱越波,「郡主走了?」
他调侃道:「你们俩在里面说了这麽半天的话,人家被挡在门外,不走还能干麽?芷岚,落花有意随流水,你这流水何必无情?郡主人美,地位又尊贵,你娶了她只有利没有害,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坐在屋内的程芷岚淡淡道:「我最烦死缠烂打的女人了,礼义廉耻都不顾,只要男人长得好看一点就扑上去,连郡主的身分都不管,我可不想娶个花痴老婆。」
顾芳华回头打趣,「面对青鸾郡主那样痴情的美女还不动心的男人真的少见,程芷岚,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程芷岚眉骨一沉,「我若说我喜欢男人,你这张嘴八成又要编派我和越波的故事了。赶快走吧,你还想不想让我帮那位杜小姐?」
她抿嘴笑道:「你若喜欢男人,我就知道陛下为何这麽宠信你了,至於越波……」她拍了拍邱越波的肩膀,语气肯定的说:「我敢说越波是喜欢女人的。」
被她这麽一拍,邱越波倒是腼腆起来,尴尬地说:「你们俩斗嘴,把我扯进来干什麽?行了,芳华,天色不早,我送你回太医院吧,这几天京城传有盗匪出没,很不安全的。」
「那就有劳你了。」话落,顾芳华和邱越波一边说笑,一边走出程府。
程芷岚在房门口默默看着他俩的背影,眸色渐深如墨。
程芷岚说话果然算话,第二天他便差人到太医院,说是和霍建申己经打过招呼,让那位杜小姐到刑部找一位李主簿,由其陪同便可去大牢见她父亲一面。
顾芳华得知这个好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去告知己经搬到清园居的杜竿竿,杜竿竿自然干思万谢,也不敢耽搁,马上由家丁陪着去刑部找李主簿去了。
办成这件大事,顾芳华觉得轻松不少,心里十分高兴,虽说因此欠了程芷岚一个人情,但好在明确地和对方做了条件交换,这人情还得起,日後再见面也不怕对方拿话那榆她。
偏她是个劳碌命,刚打清园居回来,还不让她怎麽休息,宫中又有太监未传话,说是刘妃身子不爽,请她入宫问诊。
宫中嫔妃众多,自从她被正式封为医官之後,这问诊之事自然少不了,她照旧提着医箱跟着那太监入宫。
这一回,来为她引路的小太监并没有上次冯贵妃身边的看起来神情那麽急迫,顾芳华秉着问诊程式「望闹问切」,照例问那太监「刘妃几时病的」、「有什麽症状」、「是哪里不舒服」云云,可那太监却一问三不知,只是摇头说:「主子没有交代,只说请顾太医问诊。」
顾芳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想,也许不是急症才会这般气定神闲,况且除了女人们每月都有些不便说的隐痛,偶尔会有人找她开方抓药之外,这些殡妃们为了争风吃醋,难免心病纠结,一天到晚这里不适那里不舒爽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大都把了脉之後,她再随便开个补养身子、安神凝气的方子就安抚过去了。
这一回,当她来到刘妃的偏殿中,却不见宫女太监在门外伺候。她走进去时,屋内每扇门窗皆紧闭、拉上帘幕,生怕有阳光照进来似的。
顾芳华笑道:「这样暗的地方怎麽看病?好好的人住在这里也得闷出病来,娘娘若是找臣看病,就要听臣的,先把这帘子拉开吧。」
「不必,本宫喜欢屋子里暗些。顾太医,近前些。」刘妃的声音凉凉的,没有半点亲近之意。
走到她床前,顾芳华刚要伸手,刘妃忽然反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无论你把到什麽脉象,顾太医,今日所知之事,绝不许向外声张一个字!」
顾芳华一怔,直觉事有蹊跷。她犹豫一下,收回手,「娘娘若是不信任臣,可以另请高明,然医者只知抬病,其余之事是不会过问的。」
刘妃那秀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情楚,只依稀觉得她像是勉强一笑,「你若是把过脉,便不会这样说了。」
顾芳华的手指搭上刘妃的尺、寸、关三脉,凝神屏息了片刻,便讶异地说:「这是喜脉啊,恭喜娘娘……」话未说完,刘妃冰凉的手掌一下子紧紧捂住她的口,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许再说什麽喜脉,一个字都不许说!」刘妃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语调狠厉,「你只要告诉我,如何滑掉这胎?」
闻言,顾芳华一惊,顿觉一股凉气从头顶灌到脚底,立刻明白自己遇到了皇室中最忌讳的大事——私生子!
拨开刘妃的手,她深深喘息了几口,低声说道:「娘娘可否让臣再次确认脉象,臣才好回禀。」
刘妃手腕轻颤,五指却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不用把了,本宫信你的医术,也信自己的感觉,本宫肚子里是有个孩子不错,但本宫不能留他,他不能活在这世上,否则本宫就不能活了。」
静默一瞬,顾芳华问道:「恕臣直言冒犯,娘娘,陛下有多久没有临幸您了?」
「半年……」刘妃长长叹了一口气。
顾芳华明白了,冯贵妃现在得宠,据说这几个月来皇帝经常留宿素秋殿,连皇后那都很少去,然而刘妃腹中的孩子应有三个月大了。
半年没有宠幸,却有三个月大的胎儿,其意,不言可喻。
顾芳华在心中掂量盘算,帮她打胎并非难事,一帖打胎药便行,难的是打胎之後的事情。每个人的身体情祝不一,打胎後的反应也不一样,三个月的胎儿己经成形,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打下来,全殿宫女太监都必须守口如瓶之外,还要能及时处理死胎。
最要命的是,刘妃年纪不小,己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打下胎儿时如果造成血崩,或者身体亏损,让别人看出端倪来,追问下去,那她顾芳华有几个脑袋被人追查?一旦皇帝知道,雷霆之怒足以灭她全家。
於是她默默提起药箱,「娘娘,您这件事实在棘手,特臣回去查清药典才能对症下药。」
刘妃的双眸在昏暗的屋中忽然变得明亮炽热起来。她是聪明人,岂会看不出顾芳华的意思,立刻说道:「顾太医别急着走,本宫不会牵连你的,只是和你要一个药方,让本宫无声无息打掉这孽种。本宫保证,即使日後事情败露,也绝不说起你一个字,倘若本宫失一百供出你来,就让本宫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样重的毒咒,从一个妃子口中说出,在这暗幽幽的内殿回响,顾芳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轻叹,「娘娘,既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