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喜[重生生子] 作者:vendredi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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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面前凌祁祐带着怀疑和不善意的双眼,他又实在觉得,要他斡旋,那也得凌祁祐能听得进去啊……:“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凌祁祐的语气很冷淡:“这是你一个太监该管的事情?”
看吧,就是这个态度。
也不管他听是不听,萧楚谦自顾自地说道:“若是宣王的人做的,其实根本说不通,他杀了洛王能有什么好处?反倒给了陛下您正大光明给他定罪削藩的理由,而且宣王跟洛王素无恩怨……”
“若是是那沈乐心自己所为呢?”凌祁祐不以为然:“朕看着他根本就没把宣王放在眼里过,未必会那么听宣王的话。”
萧楚谦轻叹气,那沈乐心虽然刁钻了一些,却也当真满心满眼都是宣王,把宣王当作心尖上的人,倒是小皇帝对自己,才是真正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吧。
……差距也忒大了。
“也许是徐国舅,上回就是他……”
“够了,”凌祁祐不耐烦地打断他:“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朕会去查,朕再说一遍,跟你无关。”
萧楚谦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了惹他不痛快,心知若当真是徐国舅所为绝对是凌祁祐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到时候必然是天下藩王群起而攻之要逼迫凌祁祐处置徐国舅给他们一个交代,只是要处置徐国舅又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
走上前去,将小馒头从他手里接过来,萧楚谦笑着提醒他:“陛下,您还是换过一身衣裳吧,一会儿天亮了,大伙儿都看到了。”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凌祁祐的脖颈处,凌祁祐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下便明白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方才他匆忙出去随便换了身衣裳,根本忘记了自己一身都是面前这罪魁祸首留下的痕迹,好在是众人注意力都在凶案上又天黑着才没人看到。
“你出去。”极力控制着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凌祁祐以尽量平缓的语调却又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三个字。
萧楚谦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几分,也不再逗他,抱着小馒头先出了帐篷外头去等。
、28·证物
因为突然发生的命案;狩猎活动中止;当日天一亮凌祁祐就率众回了京去;凌璟几个依旧住在西边离宫;凌祁祐多增派了人去盯守,随意不准其外出;然后到了下午;就在他头疼着要怎么处置这事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徐重卿就找上了门来。
因为之前萧楚谦的恶作剧;徐重卿手胳膊上长红疹在家躺了几日;这一回便没有跟着去外头打猎;而凌祁祐一回宫他就火急火燎地进宫来,显然是已经听说了在围场之上发生的事情。
在他开口之前,凌祁祐先说道:“十一皇叔的命案朕已经命了宗正寺去查,舅舅身子不适,便不必再操心这事了。”
“微臣身子无恙,”徐重卿道:“兹事体大,怕是光靠宗正寺难得详查清楚,还是让刑部一起,先将那凶嫌抓来,严加审问……”
“不必了,”凌祁祐打断他的话,道:“朕既然已经命了宗正寺去查,刑部就没必要再插手了,且宣王身边的那个护卫,即无人证又无物证能确实证明是他杀的人,光靠一个出现的时间吻合,要将之认定为凶嫌,似乎并不恰当,而且,朕以为,宣王没有对洛王下手的理由。”
“陛下!”徐重卿的声音提起来了几分,愤然劝道:“微臣知道您是顾虑着宣王在江东的势力大,怕他因为这事起了反逆心思,但若事情当真是宣王做下的,您也只是和宣王一个撕破脸皮而已,若您帮他开脱了罪名到时候怕是其他那些个蠢蠢欲动的藩王都会认为是您为了削藩下的手,群起而攻之,到那个时候就没办法收拾了!”
徐重卿的话虽然危言耸听了一些,倒也有几分道理,凌祁祐对眼下的情势自然心里有数,但不过事情若当真不是凌璟派人做下的,没有确实证据就算他栽到凌璟身上,也未必就能让其他那些个藩王信服,到时候他们认定是他先杀洛王再栽赃宣王,反倒更是麻烦,徐重卿必然也是知道这当中的深浅的,只是他现在的目的,显然只是想蛊惑自己和凌璟对上而已。
徐重卿话说完,没等凌祁祐再开口,小丑儿匆匆进来禀报:“陛下,外头传来消息,刑部侍郎带了几十人去了离宫,强行要将那姓沈的护卫带走,和宣王差一点就起了冲突,最后是宣王跟着他们一块走了,这会儿一并被押入了刑部大牢里头去,还有就是,齐王几次派人来问,洛王到底是怎么死的,洛王留在城外的上百兵马这会儿聚集在城外,要您就洛王的死给他们一个交代。”
凌祁祐冷眼扫向徐重卿,不悦问道:“是你派人去的?”
徐重卿低下了头,镇定回话:“微臣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好一个公事公办!凌祁祐冷笑,咬紧了牙关,下令:“把宣王和他身边的那个护卫押进宫来,现在就去!”
“不,”徐重卿想也不想,断然拒绝:“这事微臣会帮着陛下将事情查清楚,还请陛下……”
“怎么?朕要亲自审问嫌犯也不成了吗?朕要做什么还需要舅舅首肯才行吗?”
“微臣不敢,”徐重卿说着,犹豫了片刻,到底是让步了:“微臣这就去派人将他们押进宫来。”
在徐重卿离去之后,凌祁祐又派了人去安抚齐王和城外的洛王兵马,让之稍安勿躁,承诺十天之内定会查清楚事情真相,给他们一个交代,这才挥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御花园里。
萧楚谦坐在池子边给一旁难得没有闹在奶娘手里吐泡泡的小馒头捞金鱼,时不时地回头逗弄他一番,小馒头似乎是很高兴,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大睁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发着意味不明的声响,拍着手又笑又叫。
凌祁祐要处理朝事召见官员,萧楚谦这个不受待见的自然是被赶了出来,不过他倒是无所谓,这会儿在这御花园里待着,春日阳光正好,反倒是舒坦。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有人影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过来又有些踟蹰,萧楚谦抬眼瞥了两下,懒洋洋地开口:“小石头公公,你是见不得人了不成,躲假山后面想听什么墙角?”
假山后面悻悻然走出来的,正是之前他被关在地牢里负责看押他给他送饭的太监小石头。
在萧楚谦身边蹲下,小石头打量了他两眼,略有不忿道:“你就命好了,跟在陛下身边伺候太子殿下,以后前途无量……”
萧楚谦哈哈笑了起来:“怎么?小石头公公还在守地牢不成?那里还有人?”
“你走了就没人了,”小石头说着又苦了脸:“我被分去马房给那些牲口换饲料去了。”
萧楚谦闻言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小石头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求他:“小楚子,看在之前那几个月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去跟陛下说说,给我换份好点的差事吧?”
萧楚谦嘴角微抽:“我在陛下面前哪里说得上话……”
小石头显然不信他这话:“你是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陛下把太子殿下交给你,那就是信任你,你,你怎么会说不上话?就算不跟陛下说,你跟丑公公说说,他肯定也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你想太多了,丑公公才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小石头以为他是推脱不想帮忙,一时间又气又恼,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从袖子里取了样东西塞他手里:“帮个忙吧小楚子公公,我真的不想在马房哪里成日里跟那些畜生为伍……”
萧楚谦一看,这小石头竟然塞了个沉甸甸的金制哨子给自己做贿赂,反倒是乐了,怀疑地上下瞅他,问道:“你这从哪里来的?”
“这你别管,总之你拿去,帮我这个忙,我日后定会对你感激不尽。”说着这话的时候,小石头的眼神却飘忽了开,语气听着略带心虚。
萧楚谦却不以为然:“这东西价值不菲吧,你一个做杂役的公公哪里来的?小石头公公,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送给我我也不敢收啊……”
小石头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敢收自己还舍不得送呢,要不是知道空手套不住白狼,他也不会来打这个主意,不过这会儿面对萧楚谦怀疑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昨晚在驻地里捡的。”
萧楚谦闻言有些诧异,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昨晚?你昨日也跟着去了围场?”
小石头点头:“看马厩。”
“什么时候?在哪里捡的?”
“子时刚过吧,别人来替班我回去歇息,就在洛王的帐篷外头,我看到有个蒙面打扮的黑衣人从洛王帐篷里出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等人走了我走过去,看到地上掉了这个就捡了,我不敢惹事就也走了。”
“你怎么不早说!”
小石头低声嘟囔:“我又没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怎么说,说了也是惹麻烦……”
然后他又赶紧提醒萧楚谦:“你可别跟别人说,这哨子的来历,我……”
“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有吧,就只有一个黑衣人,身高有大概八尺,当时天很黑完全看不清楚长相,他走得很快,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现在就去跟陛下说,”萧楚谦站起身,眼见着小石头瞬间变了脸色急了,便冲他笑了笑,安抚他:“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想换差事之后我帮你搞定就是了。”
他话说完,也不等小石头再说,从奶娘手里把还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馒头抱过来,回了昭德殿去。
而这会儿,在昭德殿里,凌祁祐正在审问被徐重卿带来了凌璟和沈乐心两个,他也没有多兜圈子,直接就问起了沈乐心:“朕再问你一遍,洛王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沈乐心轻哂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有证据陛下可以直接办了我,没有的话硬要赖我身上之后就别怪天下人看了以为是陛下先杀洛王再诬陷宣王。”
“放肆!”一旁的徐重卿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陛下说话!”
沈乐心对他更是不屑一顾,凌璟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闭嘴,这才替他回起了话:“事情确实不是他做的,而且他说,当时他回来的时候,在洛王帐篷附近,有看到个人影一闪而过,不过当时天太黑了,就只看到了背影而已。”
闻言,凌祁祐双眉微蹙,问沈乐心:“为何今早在围场你没有说这个?”
沈乐心反问他:“陛下给了我机会说吗?当时不是陛下和陛下的大臣俱是一副认定了是我杀了人的架势,咄咄逼人不是就差没直接给我定罪了?”
沈乐心话说完,没等凌祁祐开口,萧楚谦已经不经准许自己进了门来,直接走到了阴沉着脸的凌祁祐面前,将小石头给的那个哨子递给他看:“昨晚看马厩的太监在洛王的帐篷外头捡的,他说当时看到了个身高约八尺的黑衣人从洛王帐篷里头出来,不过天太黑了,那人又蒙了面,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凌祁祐闻言有些诧异,目光落在他举到面前来的那个金哨子上,再抬眸,便没有错过面前沈乐心在看到那哨子时眼里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的错愕。
当下,凌祁祐冷了双眼,问他:“你认识这东西?”
、29·再犯
“你认识这个东西?”
惊讶只是刚看到萧楚谦手里东西的一瞬间;沈乐心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矢口否认:“不认识。”
他在说谎;凌祁祐一眼就看穿了;他认得这个东西,不过无所谓;从萧楚谦手里接过那金哨子仔细看了看上头刻着的类似于某种象征标志的图案;凌祁祐想着这个东西要查出来历应当不难;总归是有线索了。
徐重卿还想再说什么,凌祁祐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