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谈情(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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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先生对望了一眼,看出先生眼里水盈盈的,也有不愿意跟他分开的意思。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用眼神示意萧凌远去吧,萧凌远咬了咬唇,轻声道:“那你,你一路小心。”便跨上了他萧凌孤的马车,而张阿牛带著张大宝,进入了另一辆。
“怎麽,不愿意和大哥同坐?”萧凌孤看著弟弟心思都跑到另外一辆车上去了,问道。
“大哥……”萧凌远不好意思地唤了他一声,自己确实原本想著,他大哥喜欢清净,如非必要,肯定一个人一辆马车,张阿牛没出过远门,他同他们一辆车,一路上说说话,也好照顾著一大一小。冷不防地被他大哥叫上了自己的车,萧凌远有一些意外罢了。
“人看著还挺老实的。放那儿吧,就算两口子也别那麽黏糊。”萧凌孤随手拿起放在边上的书册,翻开看了起来,不再说话了。
萧凌远知道这是他不想说话的征兆,也不做声,心里则暗暗地郁闷起来。
他大哥这人惜字如金是出了名的,平日里除了必要的,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如果这一路自己都要和大哥一块儿,那不是无聊死了?无聊他也不怕,只是心里挂念著张阿牛父子两个,难免有些坐立不安。
萧凌孤抬头望了他一眼,了然地从边上拿了本书册给他。
他不想看书啊,他想跟他的阿牛哥说话……
不过萧凌远可没有勇气反抗他大哥,只能接过,不知所云地看著,从没有觉得书是那麽乏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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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车厢里,张大宝生平第一次拿到那麽贵重的礼物,简直爱不释手了,连离开村子的小小伤心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小球是漂亮的银色,外面有好看的花纹,中间镂空著,看来是存了些香料,放在鼻子前一闻,那种幽香是张大宝从没闻过的,只觉得闻一下都心旷神怡。
“爹爹,你也闻闻,好香哦。”
张阿牛接过闻了一下,这香料肯定十分贵重,更不提这种精致的小球,他们这种农村人是看都没有看到过的,那个萧家能用得起这样好的香料,那麽精致的玩意儿,想来真的是比他想像中还不知要富贵多少。
把香球还给张大宝,张阿牛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先生的马车在他的前面几丈远的地方,两辆马车一前一後地跑著。不知道先生的身子受不受得了马车的颠簸,不过他大哥应该会照顾他的吧……自己怎麽才离了他这一点时间就想他了,这萧家大哥为何要棒打鸳鸯,他很想亲自照顾他家先生啊!
郁闷地把头探了回来,张阿牛愤愤地挠了挠脑袋,和他的先生一起品尝著相思之苦。
从徐州到京城,骑马约莫要走上半个月。幸好一路都是官道,除了一片需要走一日一夜的林子外,沿途都有补给,这路也算得上好走。
张阿牛和张大宝都是第一次乘著马车出远门,张大宝昨夜没睡,马车才驶了半个时辰,便抱著他的新玩具在张阿牛腿上打起了瞌睡。而张阿牛也没心情看外边的景色,先生不在,他什麽心思都没有。
马车走走停停,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便停在了一个小镇上,萧家大哥决定在小镇上投宿。
小镇人人口不多,客栈也十分简陋,见到有著华丽马车和看著身价不凡的公子来投诉,小老板简直是把他们当财神爷了。
“老板,我们要四间上房。”萧三拿著银子跟老板说著。
“哎呦公子,我们小小地方,一共才三间单间,剩下的都是通铺,真不是我们不想做您的生意……实在没有……”
“没有?我去问问我家少爷。”
萧凌远这一行人,正在客栈用餐,他们原本的计画是,萧凌孤和萧凌远各一间房,张阿牛和张大宝一间,萧三萧四共住一间。听萧二说这儿只有三间房,张阿牛心思活跃了起来。不能和先生一辆马车,至少可以和先生睡一间房,他可以让先生和大宝睡床,自己在床下守著他们睡……没有四间房,真是天助了他。
“大少爷,我和萧四住通铺吧,这样房便够了。”萧三表态道。
萧凌孤摇了摇头,轻道:“我和小远一间。”
张阿牛刚升腾起来那点小小的心思就被无情地破灭了,郁闷无比地加了块豆腐狠狠地咬。
其实,萧凌远也有著自己的心思,他挺愿意自己睡一间房的,这样的话,夜里张阿牛可以来找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人一个白天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至少能好好说说话,解解相思意,可流年不利,这儿连足够的房都没有。他跟他的大哥睡,就一点跟张阿牛亲近的机会都没了,他不禁怀疑,大哥是不是故意的?
萧凌远委委屈屈地看了张阿牛一眼,张阿牛也正在看他,这对小情侣如同被王母娘娘打散的牛郎织女,饭桌上那麽多人又不能说什麽,只能悄悄地眉目传情著。
阿牛哥,我想你……
宝贝先生,老子也想死你了……
都怪我大哥不好,我想跟阿牛哥一辆马车……
阿牛哥也想跟你一辆马车啊,没我亲自照顾你,我总是放心不下……
桌子底下,萧凌远突然觉得自己的腿被碰了一下,他脸微微地红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张阿牛伸了长腿过来碰他。
隔著裤子,其实碰不到皮肤的,但这种在他大哥眼皮子底下,想法设法地亲近,便跟偷情一样,让他被碰到的地方痒痒的,过电似的,有感觉得不行。
他像似是娇嗔地瞪了张阿牛一眼:你做什麽?
我就碰碰你,一天下来联手都碰不到,难受死老子了。
张阿牛不但没收敛,使劲用小腿磨他的腿。
萧凌远不敢躲,怕一动静大,便要被别人发现了,不但不敢躲,也有点……有点不想躲……
安慰著自己,八仙桌底下发生的事情,横竖也没别人知道。萧凌远佯装专心吃著饭, 也不躲了,一天没碰到张阿牛,自己何尝不难受不想被他碰?
两人的腿在桌子下边斯磨了起来,每一次触碰都让人觉得烫烫的,身子烫,心也烫,仿佛只要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温度,就感觉十分地安全,一整天的疲劳和寂寞都烟消云散了。
“小远。”萧凌远吓了一大跳,腿忙收回来,抬头望他大哥,见他大哥也正望著他,像被拆穿了小把戏似的,心慌不已。
“你吃得太少了。”给弟弟夹了个菜,萧凌远低著头死命地吃,再也不敢和张阿牛眉来眼去,做小动作了……
众人吃完了饭便回房歇息,就算萧凌远想跟张阿牛多说几句话,他大哥前脚进屋,他也不能在外面游荡太久,他在回屋和去张阿牛那敲门间踟蹰著,想去找他,又怕他大哥叫他回去,不找他,心里又想念的紧。
真是奇怪,明明连吃饭都在一个饭桌上,这种被人故意隔开的感觉,反倒催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像隔著天涯海角似的。
“先生。”张阿牛把儿子抱进了房,想追出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和萧凌远处一会儿,却见萧凌远正在自己的屋前。
萧凌远抬头看到张阿牛,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被张牛牵住手往屋里带。
张大宝累了一天,已经睡觉了,萧凌远和张阿牛放轻脚步,坐在凳子上,手和手牢牢握在一起,双目交接,谁都没有说话,好像这麽看著对方,就已经足够了一般。
张阿牛先沈不住了气,他把先生的手捧到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说:“你大哥不是想这半月里,天天让我们见得著摸不著吧?我怎麽得罪他了。”
张阿牛当然没有得罪萧凌远的大哥,但是萧凌远知道,大哥心疼他这个弟弟,冷不防地就跟一个人好上了,自然不可能那麽轻易就让他们亲亲我我地,得考察考察张阿牛呢。
盈盈的水眸望著他,柔声道:“你忍著些……我会找机会来和你说说话的……”
“光说话有什麽用,我不能抱你睡觉,我们怎麽造孩子?”
萧凌远脸红了起来,不知怎麽答话了。
“还有,没阿牛哥在你身边,你坐车坐得腰酸背痛没?”
看著男人关心自己的模样,萧凌远心头一暖,道:“大哥说不定过几日就烦我不愿意我跟他一辆车了,到时候我就能和你们在一块儿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
似乎听到门外有动静,萧凌远担心他大哥来找他,打断了张阿牛道:“我要回去了。”看了一眼张阿牛愤愤又不舍的表情,觉得他真是可爱,便红著脸亲了他一口嘴,浅浅地碰了一下便分开,道:“我也会想阿牛哥的。”
然後落荒而逃似的,回了自己屋子。
“回来了?”萧凌孤在桌上看书,头都没抬。
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了,萧凌远做贼心虚,说:“我还不想睡,才出去散散步。”
“嗯。”萧凌孤没再说什么,把书收好,道:“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作家的话:
黏糊啊黏糊 啊…快要忍不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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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萧凌远长那麽大,和他二哥一同睡过,也同他几个弟弟睡过,却从来没和他大哥睡过一张床。
如今兄弟两头回同床共枕,萧凌远觉得怪怪的,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黑暗中,安静得只听得到萧凌孤均匀的呼吸声,萧凌远却不敢睡,生怕自己养成了习惯,半夜里往他大哥怀里钻可如何是好?这不是把自己最丢人的一面全展示给他大哥瞧了?
夜里已经有点凉了,萧凌远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盖周全了,又不敢翻身,身子僵得直直的难受,突然就听黑暗中,他大哥冷冷的声音问了一句:“睡不著?”
“不,不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我看你是心里有事。”
他心里能没事麽?想到这十几天的路程,他和他的阿牛哥连小手都得偷偷摸摸地才能碰到,萧凌远就觉得委屈。纵然知道大哥爱弟心切,这种被硬生生地分开,连明目张胆地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压力之下,萧凌远没法安慰自己忍一忍就算了。
既然大哥提起了,他要不和大哥说说?大哥不了解阿牛哥,他可是知道阿牛哥的为人品行,那是绝对信得过的。
“大哥……”
“才分开一天就耐不住了麽?”
萧凌远的脸在黑暗中有些热了起来,确实啊,这不是才分开一天麽?其实连分开都算不上,两人只不过坐在不同的马车里,又不是隔著千山万水,自己就一副哀怨的模样,也难怪他大哥要说他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一颗心都挂在那男人身上了,就连吃个饭都得偷偷摸摸地暗通款曲,不是麽?”
竟然都被大哥发现了!萧凌远恨不得拿著被子把头蒙住,完全不知道该怎麽跟他大哥解释他的弟弟是这麽个不矜持,不守礼数的人……
“是不是心里怨恨大哥?”
“怎麽可能!我知道大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萧凌孤沈默了一会儿,然後轻轻叹了一口气:“小远,你知我们家族的男子,身子都和常人不同吧。”
“嗯。”
“你生在我们家,从小被爹娘,大哥护著,未曾受到过外人的轻视和侵害,但双性体在世人眼里是不堪的存在,欲挥之而後快,这是切实存在的。”
“大哥……阿牛哥他不会……”
“听我说下去。”萧凌远被萧凌孤打断了,只听他语气平稳,接著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双性体被世人羞辱,遗弃,这对我们族人而言是沈重的灾难,但比这灾难更深的,是很多双性体之人,遇到了他们觉得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为何?遇到良人,难道成了不幸的事麽?”萧凌远心里不解。
“如果真是两人,那自然是好事。有更多人只是对於双性之人的身子好奇,进而渴望占有他们。双性人似乎对某些人,特别是男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