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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雷池半步-第10部分

小说: 雷池半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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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笙越说越激动。
池竽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宇宙濒临爆发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卖命?我一天不画我手痒你明白吗?”
“关我什么事?”池竽冷漠的语气以及冷漠的脸简直是雪上加霜。
“哈?老子是疯了会让你住进来。”雷笙发泄的同时弯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然后坐到沙发里。
“是啊,为什么让我住进来?”池竽低低的问,声音不高不低的滚过雷笙的耳膜。
雷笙居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得出结论的时候,池竽半边脸黑的···啧啧。
他只好放下笔记本,双腿站直,慢慢走近雷笙。
池竽宽松的睡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还有光脚走在地板上的摩擦声都格外清晰。
“搬去我那边。”池竽越走越近。
雷笙手撑在扶手两边准备起来,硬生生被池竽按回沙发。
“不搬。”雷笙态度坚决。
“那好。”池竽果然走回卧室拿着照片折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池竽指着照片背后那个英文单词。
雷笙盯着那个单词半天蹦出句:“你···我···”
“要是不解释那就跟我搬过去。”
“靠,我说了不搬,你自己滚回去。”雷笙把脸别过去看着窗外。
“雷笙,你把脸转过来。”池竽的语气不同于刚才,有些奇怪。
出于好奇心和探究心,雷笙转过头。
池竽的鼻尖擦着雷笙鼻尖,雷笙只感觉到池竽的鼻尖侧偏了,他意识到不对,两只手刚要阻止,结果池竽捏的死紧。
池竽再次成功得偿所愿,只能说雷笙实在是大条得可怕。
本来有第一次就该提高警惕。
结果可笑的是这次雷笙连脚都没用就被池哥简简单单攻陷了。
池竽阴恻恻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雷笙:“还说没感觉?”
雷笙叹了口气,望着池竽这张看了将近十几年的脸。
“池竽,我不会收回我的话。”
“哪句话?”池竽好笑的看着雷笙。
“我不想毁了你。”
“你已经毁了。”
“还来得及···”
“来得及你妹!”
“你可以找个好女人,生个儿子,重新找份工作。”雷笙的表情越说越柔和,和平时嘻嘻哈哈傻里傻气判若两人。
池竽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抓起雷笙的衣领。
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
池竽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吞噬自己的一整片黑暗。
那一刻,他产生了“自己要是何玥该多好”的念头。
次日清晨,阳光稀疏的投射在房间里。
照在身上暖的不真实。
雷笙晃悠悠的钻出被窝,掀开被子他才发现平时躺在身边的温度消失了。
雷笙麻木的走到卧室门口,开门前,他以为脚下踩着一张纸,于是他弯腰捡起来。
雷笙还是十多年前的雷笙,周皓还是十多年前的小胖子周皓。
仅仅少了一个十多年前的池竽。
剪刀的痕迹依然留连于照片一角,然而握着剪刀的手已经毫无留恋。
池竽,在你决定想把你从我的生命中抹去的时候,
你想过没有,哪怕你带走你自己包括关于你的记忆。
你同时,把“我的池竽”也带走了。
还有我一生中,穿透层层树叶的光。
这个选择,不是由我决定,也不是由你决定。
而是我们一手搭建的舞台来决定。
剧本掌握在我们两个人的手里,你一半,我一半。
前半段,我在主演一出喜剧;后半段,你在主演一出悲剧。
至于最后的结局,到底是我主演亦或是你主演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各自的剧本,最后会不会有交集。
这就是我们“未知”的命运。
“池先生,季小姐说,请给她两天时间考虑考虑。”季家府邸的主管对池竽的到来很是意外,但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态度。
池竽整理一下西装,公事公办的回道:“那你转告她我会等。”
雕花铁门合起发出的声音让池竽感到心烦。
他不自觉的挠挠后脑勺。
这个动作瞬间让他的思维放空几秒,然后手微微抖了一下。
上衣口袋有池竽熟悉的香烟牌子。
他摸出打火机,身体斜靠在车身上,懒洋洋的。
打着火,烟迟迟没有点燃。
于是池竽下意识的仰起头看着天空发呆。
这让他的脑子再次当机几秒。
他什么时候这么神经兮兮,这么文艺范了?
烟终于点着,池竽却没了抽烟的兴致。
他只好在裤袋里搜索一张半截的照片,拿出来傻笑一阵,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为什么剪的不是雷笙呢?他问自己。
自嘲的把照片塞进钱包夹层,打开车门。
“季小姐,池先生说他会等。”
“就这些?”
“就这些。”
季家是十大财阀之一,拥有整个集团的十分之三股份,池力强不止一次为了经济攀升提出联姻的打算,当然直到他去世这个愿望都没有达成过。
但是池竽初中时池力强就和季家定过一份协议。
周皓和何玥自认对池竽的了解几乎胜过雷笙,但池竽此生的秘密犹如无底洞一样。
包括池竽的心思也是深不可测,难以琢磨。
季昕瑶坐在大厅勾起妩媚的笑,翘起腿,单手撑着下巴,眼珠流光溢彩:“看来他还真是心急啊,也不知道到底急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还是··· ···


、狐假虎威

季昕瑶
十大财阀之一的季家长女。
所谓十大财阀也就是商界屈指可数资产达数亿的十个庞大集团,堪比黑社会性质的一种黑白道通吃的企业。
季昕瑶高中时,曾试图逃离她父亲的钳制,逃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最后被自己爱的男人因为金钱背叛,几乎在她那种环境经常上演类似的剧情。
可以说她很可悲,可悲到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现在拥有的生活。
她唯一的优点就是皮相,没有任何头脑的她大多数依靠的就是这张脸。
从十几岁就开始学会讨好各种男人,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季昕瑶长得用妩媚来形容是不恰当的,如果不仔细观察,你根本看不出来她粉底下面那张朴素的脸孔,表面看的确是光鲜亮丽的时尚达人。
池竽找上门来可以说是她的幸运。
因为传说中的财团由于牵涉到黑社会的一些交易而面临破产。
池竽认识季昕瑶有十年左右,算是旧相识。
季昕瑶是池竽比较放心的一个人。
她父亲就是刚好在她私奔时期跟池力强签的协议。
季昕瑶当年最爱的男人骗走她身上所有的钱,她坐在那家高级餐厅无所适从,强装镇定。
池竽走过来,脚步沉稳,举止大方,表情冷漠,眼神犀利的审视她之后开口:“你就是季昕瑶?”低头看看照片再次确认。
季昕瑶假装很和善的微笑:“是啊。”举手投足尽显贵气,让那一旁要账的服务生有点尴尬。
池竽冷漠的扯出一抹笑:“你可以跟我走。”
季昕瑶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是谁?”
池竽不耐烦起来:“目前算作你未婚夫。”
季昕瑶以为,这个男人十有□平时也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
后来才知道,如果在交际中也这样,池竽能走到今天这步那就是奇迹了。
再后来,这个冷冰冰,对熟人也没多少好脸色的男人,也会对着某个人温暖的笑。
没有脑子的女人譬如季昕瑶,很喜欢幻想。
一旦她觉得有人迄今为止和她遇到过的人不同,就会产生兴趣,最后甚至迷恋上对方。
池竽本性的确是商界少有的类型。
季昕瑶被吸引很正常,直到她了解池竽爱着那个人开始,就连她没脑子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池竽消失了一个月。
半个月过后,雷笙的手绘有了点名气。
听周皓喜滋滋的说,何玥怀孕了。
刚坐上grandy大厦总经理位置的副总据传打理公司井井有条。
似乎雷笙的生活轨迹逐渐步入正轨。
他照例拉开客厅窗帘,坐到堆满数据资料的桌前拿出笔记本电脑。
每天看财经新闻是他三年经营德荣养成的习惯。
网页上打着黑色的巨大横幅:“前grandy总经理继任季家企业”。
内容提到一些关于继任的理由——联姻。
季昕瑶小姐与池竽先生将于今年2月11日举行婚礼。
雷笙向来非常讨厌官方语言。说他愤青一点都不过分。
很显然惹他厌恶的不只这则新闻。
季昕瑶配池竽?天大的笑话。
雷笙清楚池竽的目的,如果真的答应自己找个女人过日子,池竽只有8%的可能性娶季昕瑶。
也就是说,池竽在耍他。
想激起他的注意以及证明雷笙的感情。
雷笙考虑了一下,拨通了池竽的电话。
电话延迟了几秒才接起来。
“你真的要娶季昕瑶?”
“不然呢?”
“那我没问题了。”
两个陌生人的口吻在说话。
池竽放下手机就一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然后走进卧室把自己锁在里面,开始不停地翻阅雷笙的东西。
有的是池竽小学的文具;有些是雷笙玩过的玩具。
有的是雷笙第一次搞乐队时的摄影资料。
有的是一些雷笙自己的摄影作品。
其中在压箱底的地方,池竽找到一本破旧的速写本。
打开第一页,是一个男生的背影,看着大概是初中生。
翻开第二页,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侧脸,手撑着下巴看着教室外的风景。
到第三页,还是那个男生,坐在学校操场边的榕树下看书。
池竽不想再翻下去了。
池竽到这时如果还看不出来这个男生是谁的话,也就没必要最后小心翼翼收进自己抽屉里。
要说雷笙的东西,是当初雷母和雷笙决裂搬出去的时候,何玥跟雷母要的。
这些雷笙微不足道的东西,现在只有池竽还留着。
雷笙的母亲对雷笙其实谈不上什么亲情。
何玥帮池竽搬东西的时候,雷母站在楼梯口发呆。
何玥走上前问:“伯母,雷笙的东西可以留给我吗?”
“啊?可以可以,反正也是要扔的。”
何玥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一些端倪,经过潜移默化的谈话,何玥才知道,所谓的雷母实际上是十几年前一直受到雷笙上辈人照顾的家仆后代,因为地位种种原因留了下来。
对雷笙喜欢池竽这件事一直持反对态度,无法接受雷笙的做法,思想上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而雷笙亲生母亲早就难产死了。
要说池竽的遭遇让池竽觉得有些不幸的话,那雷笙的不幸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注定了?
人跟人独一无二的原因,存在于每个人看待事物有着自己的思维回路。
可雷笙没说过自己不幸,他只是这么简单地接受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池竽就不可能知道这些,而他的每样秘密雷笙都知道。
也难怪池竽拼命想要守护的东西,雷笙能那么轻易的拱手让人。
他们是矛盾的两种人,却偏偏互相吸引。
雷笙曾说,池竽是那种有心事只会单独坐在面馆里慢悠悠吃碗刀削面的人。
池竽曾说,雷笙是那种有心事只会静静单独看他坐在面馆吃完刀削面的人。
结果你只注意了池竽的心事,而往往忽略雷笙有什么心事。
你不问,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季昕瑶幻想过很多次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自恋的认为今天她是最美的新娘。
然而讽刺的是新郎并不是她的爱人。
她只是这个家伙达成目的跳板。
本来事实摆在你的眼前,可你会宁愿那是一场美梦。
季昕瑶敲开新郎的更衣室,双手环胸问池竽:“后悔么?”
池竽转过身来,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直视季昕瑶。
季昕瑶马上低头摆手认输:“得得得,我不该问。”
池竽穿戴完毕走到季昕瑶旁边。
“其实你也不是完全虚有其表。”池竽说话平静没有波澜。
季昕瑶在池竽擦肩而过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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