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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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点晕。”
“真的只是有点晕。”
“一点点而已。”
吴娟头大,扶着钟明往车库走去,拖着个大男人,高跟鞋在地上走得极不平稳。
钟明乖乖地跟着走了一会,忽然狂笑,笑得跟王熙凤似的,吴娟在一旁听得直打寒颤。钟明边笑边道,“我有媳妇了,我有点晕而已。其实我很清醒,吴总,你送我去我媳妇那。”
“啊哈哈,我真的有媳妇了。啊哈哈哈哈,他很好,我挺中意他的。”
“啊哈哈哈哈……”
吴娟硬着头皮开口,“好吧,你告诉我,你媳妇住哪,或者电话,我送你去找她。”其实吴娟很怀疑钟明此刻能不能想得起,毕竟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钟明奇迹般的,完整地复述了印风的住址和电话。
吴娟无奈地把人塞进副驾驶,拨出那串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困顿声。
但是这都没问题,问题在于,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吴娟看了看手机,拨出的号码是对的。又看了看钟明,那人仍在副驾驶上“啊哈哈哈哈哈……”
吴娟怀疑钟明记错号码了。
那边又问了一声,“请问是哪位?”很显然是被扰了清梦的不耐。
吴娟几步走到副驾驶边,开了车门把电话递给钟明,“你看看,那头是不是你朋友?”
钟明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道,“喂,你好,你是谁,你找谁。”
那边顿了一下才开口,声音立时变得清朗,“钟明?你在哪?怎么回事?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有醉,”钟明自顾自念叨,“哦,你是我媳妇,我听出来了,你看,我没有醉。”
“只是有点晕而已。”
“真的只是有点晕。”
“只有一点点……”
“媳妇,我去陪你。”
“啊哈哈哈哈……”
吴娟从钟明手中夺过电话,声色沉静地报出刚刚那串地址,问道,“是你家吗?我现在送钟明过去。”
印风此刻完全醒了,答道,“是我这,叠影蛋糕店,麻烦你送他一程了。”
吴娟驱车驶出车库。钟明歪着脑袋,扯松领带,轻声念叨,“印老板挺好的,啊哈哈哈哈,媳妇,喜欢……”
“啊哈哈哈哈哈……”
吴娟听得浑身发毛,躲瘟疫似的飞车到叠影,把人塞给印风。见到印风裹着棉大衣在一楼等时,也没多诧异,似乎早料到般。印风道声“多谢,吴小姐回去路上小心。”
吴娟看着犹自“啊哈哈哈哈”的钟明,浑身不自禁地抖了两抖。
那夜之后,那串王熙凤般的笑声在吴娟耳边回荡了好几夜。
39、祭奠 。。。
钟明虽然纤瘦笔挺,但体重绝对不轻。印风锁了大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钟明架起,一瘸一拐往楼梯上走。
钟明仍在嘟嚷:“我,很开心,啊哈哈,是的,很开心……这位同志,新年快乐!”
印风跌跌撞撞扶人上了楼。
卧房有两间,印风稍一犹豫,把人扶进了周清那间。开了空调,印风拧了毛巾帮人擦了脸,拖去那人外套长裤,钟明一翻身抱住身旁的被子,长腿跟着翘了上去。
印风干咽一口,一时气氛有些旖旎。
钟明沾着床似乎就睡着了,乖乖地侧躺着,最近新长长的头发丝垂落在眼前,在晕黄的灯光下,投射出稀稀落落的光影。怎么说呢?秀色可餐?印风摸摸心脏,竟有些微的失速。
印风眯了眯眼,爬上床去趴在钟明身上,瞬时酒香窜入鼻腔,让他脑子跟着昏了一昏。
我是君子,我就亲一下。印风对自己说。
钟明动了动,腹部在抱住的被团上磨蹭了两下,忽然慢悠悠睁开眼。对上印风的脸,一时两人沉默,呼吸互相喷吐在对方唇上,都带着炽热的温度。
半晌,钟明开口,“媳妇,我想尿尿。”
说毕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舔了下干渴的嘴唇。
“轰”的一声,印风理智决堤。
他边扒那一脸懵懂人的衣服,边轻轻喘气道,“忍着。”
印风没喝酒,可是鼻间被那人沾染了酒味的气息氤氲着,似乎也有点热血沸腾地失控。空调的热风暖洋洋地洒在两人身上,印风只犹豫了一晌,便低头吻住钟明,唇齿交缠间,手上动作不减。
柔软的唇舌激烈地交缠,钟明无意识的回应无疑是一把烈火,点燃了印风最后一丝自制力。西裤里面只着了里裤一条,印风一手灵巧地绕到钟明背后,抬起钟明柔韧的腰,另一手轻轻一扯,钟明的三枪牌保暖裤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印风双腿挤进钟明腿间,双手带些颤抖地抚上已变得硬挺的那物。
钟明瞳孔骤然急缩了一下,喘息声愈加剧烈,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印风手中那灼热上,他不适地扭动了□子,皱着眉喃喃,“媳妇,别,忍不住,我忍不住。”
印风把脑袋埋在钟明的颈间,手中动作忽轻忽重。钟明呼吸急促,意识逐渐飘散,双手不自禁地握上印风的腰,重重地揉捏。印风动作顿了下,随即闭眼,一口咬上钟明细腻的脖子,两人比赛似的,动作都越来越重。
终于,钟明由于占据敌方身体的地理环境不够优势,率先在印风手中败下阵来。
他意犹未尽地失神片刻,似乎酒性也慢慢散了,眼神变得清明起来。霎时,喝酒都不上脸的钟总经理,脸上如烙铁般通红。
印风在钟明身上蹭了蹭,恋恋不舍地撑起身,俩人脸颊离得极近,鼻尖顶着鼻尖。钟明凝视印风半晌,张了张嘴,似是要说话。
印风屏住呼吸,有些紧张。钟明毕竟从没有和男人做过这种事,这次之后,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或者,会不会觉得……恶心?他盯紧了钟明的眼,企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钟明眼神很清明,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温和甘甜。
钟明终于开口了,声音透着沙哑,印风更加说不清地紧张起来,心里竟突然有一种猥亵小男生的罪恶感。
“媳妇,我要尿尿。”
印风:“……”
他先坐起身抹了把脸甩了甩脑袋,这才转身去拉起钟明。
钟明一步三摇,从床边到门口的一条笔直的道,他愣是对着一面墙摸索半天,然后转过身颇疑惑地问,“把手呢?”
印风无奈地站起身,无奈地看了眼自己下‘身挺起的小帐篷,无奈地走到钟明身边扶住他,无奈地打开门,无奈地走向卫生间……
有没有人告诉他,他是为了什么,现在要满手黏腻地扶着刚刚还硬挺的东西对准了圆圆的马桶口……呃,喷射?
印风欲哭无泪。
钟明解决完毕,很拽地甩了甩印风手中的东西,满足地笑道,“老婆真好。”
印风一脸黑线地架着钟明回房,看着躺在那笑得一脸纯真的人道,“我很好奇,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不?”
钟明似乎也不打算睡,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我媳妇。”
“那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钟明毫不犹豫地回答,“夫妻间该做的事。”
印风:“……”
钟明皱了皱眉,秀气的脸在淡黄的灯光下有那么一丝锐气,他很不满地开口道,“不对,这和我查的资料有差别,我们还差个很巨大的工程,才算完整地圆房。不过媳妇你不要急,等过一阵子才行,我还没有正式地追求过你。”
印风心情复杂地问:“追求?你要追求老子?”
钟明拉起印风刚洗过,仍旧湿淋淋的手,理所当然道,“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印风纠结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他叹气,俯□亲了亲钟明的嘴巴,“二愣子东西,也不知道你怎么在大企业坐到这位置的。”
钟明不解道,“我这位置挺好的,就是忙了些,不能经常追求你。”
印风柔软的心又在瞬间纠结了起来……
他摸了摸钟明圆圆的眼,叹道,“睡觉吧,明儿我俩去看看我爸。”
大年初三,天放了晴,雪水初融,爆竹声仍旧不绝于耳。印风在清晨睁开眼,从暖炉怀里爬起来,跻着棉拖去拉开窗帘,带进一室阳光。
钟明微微动了动,也跟着醒了。他先是怔忪了好一会,才抓了抓脑袋,木讷地举起手摇了摇,“早。”
“早啊,猛男。”
印风看看床边的纸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钟明,昨晚这人半梦半醒之间,又在自己手里解决了两次。印风看看凌乱的床铺,觉得很对不起周清。
钟明顺着印风的视线看到地上的纸巾残骸和杂乱的衣裤,顿时面红耳赤。
钟明冲了个热水澡,穿上印风洗得发白的衣服。俩人一起就简吃了碗泡面,便拎着印风准备的大包纸钱锡箔元宝上了车。
一路上,钟明都在徒劳地解释:“对不起,媳妇,我昨晚上真的是喝高了,才不小心欺负了你,以后不会,保证不会。”
印风很无语地看向窗外——昨晚那情景,到底是谁欺负谁?
一小时多的车程,越临近公墓,印风越沉静,好比前一刻还流着汩汩清泉的溪流,下一刻成了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管他天气再好,墓园总是透着丝寂寥和肃穆,连带着临近墓园的公路也萧条的很,钟明不用看路也不用转方向盘,滴溜溜的亮眼睛光顾着往印风身上瞟了。印风只是窝在座位上,双手互相抱着,微微闭着眼。
公墓里并不冷清。好几户人家似乎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一日下葬,两个工作人员拿红布包裹了骨灰盒,在新开发的墓区匆匆奔走。大年初三,本就是难得归家的游子祭祖的日子。印风是常客,他站在印擎天的墓碑身边,弯腰拿袖子抹了把上灰尘的照片,便一言不发地拿了桶子烧纸。火焰很快窜起来,簌簌的寒风中,纸灰如黑蝴蝶般在空中翩跹,印风蹲在漫天烟灰里,微微抬头,对着墓碑喃喃道:“老头子,我把对象给你带来了。别生气,我什么都改了,就除了这。”
钟明蹲在一边,拍了拍印风的肩膀,有模有样地直了腰板,对着墓碑道,“叔叔,初次见面,我是钟明。我是他的……伴侣,我会好好对他,叔叔你会保佑他的吧?我们一块,让他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印风扔纸钱的手顿了顿。突如其来的热流一股子涌上鼻尖,视线就这么忽然的模糊了,喉咙口哽着难受,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终究没忍住,好大一颗水珠滴进窜着火焰的桶子里。
钟明被吓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印风这般的男人。这会儿媳妇心里定然不好受吧?他赶忙蹲到另一侧去轻拍印风的背脊,印风低着头,用手把脑袋圈在两腿上,无声地哭泣。
四个五六岁的小孩从墓园大门口争先恐后地跑进来,带着清脆的欢笑声,大人们拎着纸钱和祭奠的饭菜跟在身后,不住地喊,慢点跑别闹。小孩总是无忧无虑的,他们抛却大人的叮嘱,也不知道这是萧肃的墓园,他们只是比赛着,谁跑的更快一些,快乐得如此简单。一时间,小孩的嬉闹声驱散了满园淡淡的哀愁。印风在那片充满活力的欢笑声里,闷着声音轻声道,“我对不起我爸,我对不起他……”
钟明轻轻顺着印风背脊,安慰的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这人,以前自己来祭奠的时候,该有多难受?
还好,此刻有自己陪着他。钟明看着不远处几个喧闹的孩子,如是想。
隔壁墓区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满头白发的老妇瘫坐在一处墓碑前,身边是啜泣着的黑发少妇,一站一坐,哀恸的哭声瞬时遮过了小孩的嬉笑声。钟明一手搭上印风的肩膀,用力捏了捏掌中削薄的肩,道,“你看,不幸的人很多,以前错过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