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hp]序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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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都白皙到略显病态的皮肤,是不会因为区区情绪波动而让他在这方面失态的。
雷古勒斯:“你怎么不早问……”
卡莱尔恳切平和地说:“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之前一直在犹豫。”
“那你还问我。”
卡莱尔像是完全预料到了雷古勒斯如此任性的话语,他回答道:“因为我想知道。”
雷古勒斯本以为自己说出的话,说不定会染上一些异样情绪,但当他所想说的话真说出口后,话语平静得如同自言自语。“你想知道,你想知道……可是你让我从何说起呢?”
雷古勒斯向旁边走了几步,走到讲道台正对着的一排排座椅前坐了下来。他一手撑在耳侧,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该怎样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用卡莱尔所能接受的言语叙述出来,真让他有些为难。
卡莱尔能接受吸血鬼与巫师的存在,是因为他们在他所接受的神学教育中本就存在。至于时间的逆转……
圣经中有关于此的描述吗?好像没有吧。
即使是曾发生过类似事件的巫师界,也没有人会轻易相信这种事情。那些倒霉的被时间小姐戏耍了的巫师们,无一不经过了大量的努力,才得以证明自己的确跨越了时间长河,并得到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帮助,得以回到他们正确的时代。
既要解释清楚,又要让卡莱尔不会产生自己是在愚弄他的错觉,最好让他对此深信不疑,不要因此让他对自己产生嫌隙。这难度还真不小。
卡莱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雷古勒斯身上,他能看出来雷古勒斯正在思考。这至少证明了,雷古勒斯是愿意告诉自己他所隐瞒的事情的。所以卡莱尔并不急,他很有耐心。非但如此,他的心底还有一丝淡淡的放松。
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在问出那句话时,其实已经做好雷古勒斯不予以回答他的问题的心理准备了。
如果雷古勒斯不愿意回答——
他也无计可施,并且,他想他是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责备的话的。
如果他愿意回答——
不管他所做出的解释是多么荒诞,多么无稽,即使只是用来诓骗自己的谎言,卡莱尔觉得自己都会选择无条件相信。
只要他肯做出解释。
【无条件的相信。】
【无原则的退让。】
到底还能从哪点看出来,这是一个曾经信奉上帝的信徒会做出来的事情?
(布道堂外不知哪条街道——)
(女人的尖叫声。)
(泼水声。)
卡莱尔一手搭上身侧的讲道台,指腹轻轻划过台面,垂眸细细看着台面上的树纹肌理,是如此的熟悉。他也曾不止一次地站在讲道台后向人们布道过。
(喧哗的人声。)
(慌乱的脚步声。)
雷古勒斯想象了一下自己站起来,对卡莱尔说“嘿,卡莱尔,我是你来自未来的情人”的画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皱了下眉,像是决定了什么,一会儿过后又慢慢舒展开,他清了清嗓子,成功的将卡莱尔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身上。
卡莱尔期待地看向他。
(木材在火焰中爆裂开来的劈啪声。)
(某样建筑物倒塌的声音。)
倏尔,卡莱尔偏过了头,似是想要透过布道堂的窗户看向极远方。他慢慢转回了头,却是在尝试着倾听那不知来自何处的吵闹声。
“怎么了?”雷古勒斯好不容易选择好措辞,排列好语句,准备向卡莱尔回答他的问题了,结果卡莱尔好像在这时把注意力投注到别的事情上了。
卡莱尔也为现状感到了几分遗憾,他说:“外面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雷古勒斯学着卡莱尔刚才的动作,也侧耳听了一会外面传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地方着火了?”
“而且火势还不小。”卡莱尔判断道。
雷古勒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看向卡莱尔,问:“今年的年份是?”
卡莱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雷古勒斯的面上露出了几分窘迫。他以前在巫师界时,身处二十世纪末期;后来来到福克斯小镇,身处二十一世纪;而现在,他身处十七世纪,这混乱的年代,让他对年份的敏感度大大下降,反正记了也没用。
卡莱尔意味深长地看着雷古勒斯,回答道:“一六六六年。”
【1666年,伦敦大火。】
雷古勒斯蓦然想起这件事。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他记忆中的巫师界,但是历史的大致走向确是一样的。
这场起于伦敦普丁巷的大火,是少数连巫师界的魔法史中都有记载的麻瓜事件。只因为这场大火的火势实在太大,大火蔓延了整个伦敦城,足足烧毁了伦敦城大约六分之一的建筑,有三百亩的土地化为焦土。
这场伦敦大火使得巫师界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不过没有巫师会去帮伦敦麻瓜界灭火,在残酷的猎巫行动下巫师自保都不暇,哪有功夫去理会新仇旧恨加一块的麻瓜界。
雷古勒斯提议道:“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卡莱尔同意道。
之前的事情被两人暂时抛到了一边,卡莱尔与雷古勒斯来到距离布道堂最近处一条着火的街道上。
熊熊的火焰照亮了黑夜,逐渐高涨的火苗摇摆着身姿,款款走来,由远及近,带着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神情,无视任何阻碍,攀附上了一座又一座房屋,
目之所及处,一片瑰丽的火红。
如此突兀的、不可抵挡的,以一种令人震撼的姿态闯入了雷古勒斯的眼帘。
这些都是他从书上无法感受到的。
如果是一个来自十七世纪的巫师,看到这到这幕大火,说不定会拍手叫好,但雷古勒斯毕竟不是。他虽然经过家族长辈中的言传身教,对普通人社会的教会教廷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也仅止于此了。在他那个年代,巫师界魔法部高层与英国首相早已达成了不可言传的默契。他并不多么得讨厌普通人。
雷古勒斯看着这滔天大火,不禁遍体生寒,究竟会有多少人丧生在这场大火中?
卡莱尔却只是让雷古勒斯安心,“不用担心,你看——”他示意让雷古勒斯看看周围已经从房屋内跑出来,来到安全区的市民。
“这场大火不会烧死太多人的,至少现在还没有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卡莱尔无比肯定地说。
雷古勒斯转念一想,点了点头。
他和卡莱尔从旁处打听过,也做过一定的估算,自从瘟疫爆发截止到现在,伦敦将尽有十分之一的人口因此死去,伦敦市区内部瘟疫感染人数高度集中,几乎所有的富人们以及某些无所累赘的贫民,都开始离开市区,前往城郊躲避瘟疫。伦敦人口密度大大减小。
再加上——
雷古勒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携带的点点血液气息也确实告诉他,到现在为止的确没有造成大量伤亡。
市民们惊恐无比的看着这场无法阻止蔓延趋势的大火,妇女幼儿的哭声几乎随处可闻。
雷古勒斯看了一眼卡莱尔。
卡莱尔的眼里倒映着明亮的火焰,眼神坚定又带着一分……欣慰?
“我以为你会为此忧心,为此伤心。”雷古勒斯说。
卡莱尔缓缓地转身看向雷古勒斯,“当一些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时,我能做的,只有把它向好的方面想象。”
雷古勒斯不太明白卡莱尔的意思,他只是继续问道:“需要我引来一场雨吗?”
卡莱尔静默了一两秒钟,然后拒绝道:“不用了,或许就这样让这场大火燃烧下去也不错。”
他笑了一下,“也许普通人听不到那些老鼠在火焰里发出的吱吱声,但是我们是能听到的。我不敢说这场大火会烧死伦敦的所有老鼠,但是烧死大半是肯定的。”
“我明白了。”雷古勒斯眼睛一亮,他的视线透过熊熊火焰,看向某些墙壁上用红粉笔画着大大十字的房子,这些标记着十字的房子都是有瘟疫感染者居住的住宅。
这场大火,未尝不是一个遏制瘟疫的契机。
如此一来,这场大火来得倒是有点巧了。
、63
卡莱尔顺手救了几个差点埋葬于火海中的人;然后在火势彻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与雷古勒斯悄无声息地脱离了火焰的包围。
他柔和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雷古勒斯;似是在探求雷古勒斯之前未说出口的答案。
雷古勒斯说:“你将我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部打散了。”
卡莱尔笑着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还有什么比我从一个牧师成为吸血鬼更让我无法接受?”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
……
一双红色的眼眸在伦敦城的另一处街道上看着这场大火;同色的火苗映入这双眼睛里,没有带起任何涟漪;这双眼睛的主人只是无比平静地注视着这场大火渐渐燃起。
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性吸血鬼,同是黑色的微卷长发被暗红色的缎带束于脑后。苍白的面孔;在城里逐渐升高的温度下也没有染上一丝血色红晕。
他似乎轻声说出了一个什么名字,紧接着一个身着深色衣袍的男子,如同一道风般出现在他面前;向他无比谦恭的行礼,“马库斯长老。”
马库斯并没有随着对方开口说话便将视线投向他,而是仍旧以一种颇为矛盾的、既专心致志又漠不关心的姿态,看着伦敦城内的这场大火。
良久,他才出声道:“回去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提出了自己心内的疑惑,“马库斯长老,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让这场瘟疫自然发展下去,人类社会秩序的混乱,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
马库斯看起来无聊极了,此时听见男子的话语,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颇有耐心的为他解答道:“对我们有利?人类都死光了,我们喝什么?”
这位年龄相较于马库斯来说还很是年轻的吸血鬼闻言,立即恭敬地说是。马库斯看见比往日的自己还要无趣的反应,重新将视线放回了那不断蹿跃着的火苗上,似乎没有多少兴致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
年轻的吸血鬼再次无比恭谨地应声。
马库斯继续之前的解释,“难道你没发现,最近那些宗教人士对异端的清扫,变得更加严苛起来了吗?即使是沃尔图里的成员也有折损在他们手上。”
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对教会的排斥,“他们只是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来掩饰他们对待这场瘟疫的不作为。”
“然而这只是个开端。如果让这场瘟疫继续蔓延,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只会加大对异端的清扫行动。我和凯厄斯还有阿罗一点也不希望沃特拉城被牵扯进去。”马库斯的眼里出现了几分不耐烦,“也别指望我再扮演一次神父,又一次上演‘驱逐吸血鬼’的戏码。好了,用凯厄斯的话来说,你把这当做一个极有意思的‘吸血鬼救世主救世游戏’就可以。你该回去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只要当劳力的人不是他,他是一点也不介意沃特拉城在除去圣马库斯节之外,再多一个“圣凯厄斯节”或是“圣阿罗节”的。他很乐意看他的那两位同伴遇到点麻烦。
那位身为下属的男吸血鬼,向马库斯行了一礼,消失不见。
过了片刻,马库斯才睁开眼睛。此时充斥在他眼睛里的,是他绝不会在沃特拉城里露出的鲜活情绪,这些情绪有如倒映在他眼里的火苗一样在他的眼睛里雀跃着。就像是这些火焰倒影,点燃了他眼里这些被压抑到极致的情感一样。
此时的他哪还有在普奥利宫殿里时,那种仿若一个毫无感情的活死人的感觉。他不敢也不能在沃特拉城里露出这一面。
他似是津津有味地又欣赏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