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hp]序曲-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向窗外的森林,“卡莱尔,或许你可以尝试下在林间奔跑。说不定你会喜欢上那种仿佛插上了翅膀,和着风自由飞翔的感觉。相信我,这具身体带给你的不只有悲伤,也同样会带给你前所未有的快感。”
雷古勒斯很喜欢高速运动,他曾经是霍格沃兹魁地奇运动的找球手,他喜欢在追赶金色飞贼时,将扫帚的速度发挥到极限的急速感。
卡莱尔又一次在青年眼中看到了那抹不同以往的神采,这种飞扬又自由的感觉轻而易举地感染了他。他说:“我相信,我会喜欢上的。”
雷古勒斯颇为满意地转身离开。
卡莱尔注视着雷古勒斯。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如此认真地注视着一个人,他看着他拿起杯子毫不留恋地走出房间,他看着他的背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一股轻微的差点被他忽视的怅然若失划过心头
他的心里流淌着有如地下暗河般,幽静却危险的情感。但在他的认知里,这种感情是不该存在的。然而……
有些事情若是不点明,他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装作它不存在。但是当他一旦明了了,它就会变得如同被火星点燃了的引信一般。星星点点的火光一点一点的、一英寸一英寸的逐渐蚕食着所剩不多的引信,直到“轰”的一声爆发出来。
雷古勒斯来到外面的草坪上,一匹有着金棕色皮毛的幼马正停留在那里,漂亮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长尾一摆,神态间有着说不出的高傲。
他将自己周身的吸血鬼气息完美的收敛了起来,要不然他是别想接近它了。他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它的皮毛,手指从它的鬃毛间穿插而过。幼马把头在雷古勒斯身上蹭了蹭,浑然不见之前的高傲之气。
雷古勒斯自幼便发现动物——甚至是魔法生物——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比如说他家里那只异常古板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按理来说,它应该更听他哥哥的话才对,但是在他对它礼貌的说了几句话后,克利切便对自己马首是瞻了。这让他在感动之于也无比惊讶。在霍格沃兹时,他偶尔几次前往禁林,碰到过的动物也从未有过伤害他的行径。
幼马依赖的靠在雷古勒斯身上。
雷古勒斯看了看幼马腿部由于被他取血造成的伤痕,确定已经无碍后,他故作严肃地说:“你该庆幸你还能站在这里吃草,我可不是每次猎食都会心血来潮的留下自己食物的性命的。而且事后你竟然没抓紧时间离开,还傻兮兮地站在这里。真蠢。”
幼马尾巴一扫,甩了甩脑袋,低下头挑挑拣拣地吃着草,不再理会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直接躺倒在草地上,一手枕着手臂,看着天空。“算了,不跟你这个家伙聊天了。我想说的事情你又都听不懂。”
他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并不是喜欢这样做,只是习惯了。他有时也会想,若是当初有那么一个可以信任、可以倾诉、可以帮助他的人,他也不至于把自己逼到甘愿一死的地步。十八年,竟然没有一个值得交心的人,这真的够遗憾、够可怜、够可悲,以及……够可恶的了。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是如此的幸运,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遇到卡莱尔。
雷古勒斯眨了下眼睛。似乎自从来到十七世纪后,他就比以前跟容易陷入过去的回忆中。
只因为他的前行之路大雾弥漫,身后却灯火通明。
“以后别往这边跑了,下次我饿极了,可不管你是死是活。”雷古勒斯仰望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确定它听得懂你说的话?”刚出来的卡莱尔看到雷古勒斯正看着天空,心不在焉的对一匹马说教,不由得感到好笑。
雷古勒斯懊恼卡莱尔看到了自己幼稚的行径,他转头对着卡莱尔回答道:“它能听懂的。”
他抬起胳膊拍了拍马背,“自己玩去。”幼马打了个响鼻,施施然地向森林里走去。
他看向卡莱尔,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瞧,我说的对吧”。
卡莱尔摇了摇头,没有与他争辩。
他没有忽视自己刚刚出声使得雷古勒斯的视线转向他时,对方眼里未曾消散的落寞。
青年金色的眼里好像潜藏着夕阳的余晖。
雷古勒斯从地上站起来,在卡莱尔面前他并没有对自己用清洁咒,而是选择用手拍打着身子上沾染上的草屑。
卡莱尔看了一眼又往地平线下滑落了少许的太阳,稍加犹豫,向青年询问道:“等太阳下山后,我准备前往伦敦城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要邀请青年一起前往,但他最终还是选择顺从自己的本心,将询问说了出来。
他喜欢青年的相伴。当青年在他身旁时,他的视线就会忍不住追逐对方。
听到卡莱尔的询问,雷古勒斯正在拍打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急忙应道:“当然去。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没看到他都闲得开始和马聊天了吗?
至于卡莱尔会不会因为接近人类,而克制不住吸血的欲望,雷古勒斯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既然卡莱尔这样提议了,他就相信他一定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克制住自己。
不过,或许卡莱尔今天是不该来伦敦城的。
他本是想私下里与自己的老父亲接触一下,怀抱着最后一点微薄的希冀,希望这位年长者能够站在一名父亲——而不是牧师——的位置上看看他。却不曾想他曾经的家里寂静无人。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雷古勒斯拐弯抹角的向邻居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居住在这里的那位前公会老牧师在几天前过世了。
卡莱尔坐在高脚凳上,双手交叉成塔状,置在下颌前,静默不语。
雷古勒斯回想起了自己父亲奥赖恩布莱克去世时的场景,即使父子间的关系并不亲密,在这种时候也会难免悲痛。他深知这时候最好的安慰方法,就是让卡莱尔自己一个安静一会儿。于是,他准备转身离开房间,将空间留个卡莱尔一人。
却不曾想,他刚转身,自己的衣袖就被人拽住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原本只是扯住衣袖的手指,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56、
这个动作完全是卡莱尔下意识做出来的;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也稍感诧异;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松开手;反而是紧攥着青年的手腕;将对方向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雷古勒斯踉跄了一步。
当他看向卡莱尔时,他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沉痛;还有悲哀,以及一丝他根本分不清的复杂情绪。
雷古勒斯斟酌着词语;想着怎样开导他。其实他最擅长的是嘲讽别人才对。这可真糟糕,他一点也不擅长安慰人。否则他与卡莱尔的关系,也不至于直到现在才稍微软化。
他挑拣着不会让人反感的话语;劝慰着卡莱尔,又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因为被握得太紧而有些不舒服的手腕。
卡莱尔听着耳侧的轻声细语,只觉得现在的场景实在是太荒唐了。在他心情失落时,给予他安慰的人竟然是一名吸血鬼。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在他的生活突发剧变时,陪伴在他身边,与他度过最初的那段日子的人也是这名吸血鬼。
与他交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的人还是这名吸血鬼。
为什么占据他记忆最深、对他帮助最大、最重要的人都是这名吸血鬼?这让他想要强行忽略最近内心里那点刚明了的甜蜜又苦涩的躁动的难度,再次增加了几分。
雷古勒斯说了好多,看着卡莱尔还是没反应,只好这样说道:“卡莱尔,我知道这种时候,旁人说再多也没用。要不我先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休息一会?”
卡莱尔摇了摇头,“不用了。放心,我会尽快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的。父亲他的身体这几年里一直不好,他的脾气也日渐偏执暴躁,这些情绪对他的身体一点也没有益处,因此我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在为他的逝去做心理建设了。而且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投入主的怀抱更幸福的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雷古勒斯听卡莱尔说完后,再次尝试着转动了下被卡莱尔握住的手腕。
卡莱尔看了雷古勒斯一眼,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缓慢地站起身来,又恢复了之前沉稳的样子。
就好像之前把青年的手腕攥得死紧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性子还真是三百年没变,看似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好吧,实际上也的确是一个好好先生,不过他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可恶实在噎得人无话可说。
这栋已经失去了老主人的房子,没有人会为它打扫。窗台上放置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枯萎的花束。雷古勒斯将花束从花瓶中抽了出来,在他刚刚触碰到花的枝茎时,花束便开始渐渐鲜活起来,当他将花束完全从花瓶中抽出来时,植物已经恢复了新鲜。
雷古勒斯将鲜花递到卡莱尔面前,说:“去墓园看看你的父亲吧。”
卡莱尔接过青年给他的花束,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对方,这种花有告白的意思并不适合用来祭奠逝者这件事了。
——雷古勒斯当然了解这种花的含义,不过谁让他在这时倒霉的好巧不巧的忘了呢?
……
他们两人以一种令雷古勒斯感到有些苦恼的情况相处着。
在未来到这个世纪以前,他曾在从沃尔图里那拿到的书里了解到,由几个陌生的吸血鬼组成的吸血鬼家庭不在少数,为的只是能够有个伙伴扶持着度过这漫长而危险的生命旅途。不过他与卡莱尔现在的关系,要远比这复杂得多。朋友?或许是吧。家人?也许是。但是这其中却又掺杂着一丝让雷古勒斯难以分清的另类关系,既疏远,又亲密。
他并没有什么良好的改变现状的方法,便只好放任现状继续持续下去。
……
吸血鬼、巫师、狼人等词汇,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并不是只存在于童话或传说中的幻影,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些生物是存在着的。
曾经作为异端狩猎者的卡莱尔很清楚吸血鬼在教会眼里是怎样一种存在,也很清楚若是他与卡莱尔两人的身份被发现的话,会遭遇怎样的对待。虽然雷古勒斯告诉他有几种魔咒,可以确保不会让普通人对他们察觉到任何不妥,但是一向思虑周全、行事稳妥的卡莱尔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在教会狩猎行动中,虽然大部分被裁决者都是无辜之人,但是其中也有真正的异端。他们强壮、有力,他们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他们之中的某些存在,还拥有着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智慧,然而这样的他们仍然被抓住了,被处死了。
雷古勒斯只好听从了卡莱尔的话,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踪迹。期间,他们还更换了一次住所。
后来的事情证明,卡莱尔的谨慎是有用处的。有些事情即使用魔法掩盖,也仍会在某些小细节上露出马脚。他们在搬离旧居所不久后,竟有教会的人前去查看。所以说,魔法从来不是万能的,否则在他原本的世界,惨烈的猎巫行动就不会发生了。
友好而安稳的生活总会轻易迷了人的神智,时间化作片片透明却又捕捉不到的碎片从指间滑落。
1665年——
欧洲大面积爆发鼠疫,伦敦因为感染黑死病而死去的人,已经无法用确切的数字来统计。
黑死病的每一次爆发,都是人们对宗教信仰虔诚度的一次动荡。恐怕即使是神,也无法阻止祈求救赎的民众们看到那些神职者冷漠无情地关紧大门时感到心灰意冷。宗教人士为了让民众们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