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药引 作者:百合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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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若是我们服错了,后面若再遇到麻烦,恐怕就是束手无策了。”
说到药材,在场最了解的恐怕就是我和李默然了,其他人虽然也对中药有所了解,但是仅仅是浮面之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相信他们也是没了主意。我想了想,对李默然说:“不知道默然兄有何见解?”李默然沉思了一下,徐徐道来:“虽然我入的是毒医一道,可是归根到底,也是脱离不了中药。在我国,中药一开始就被称作‘毒药’。《周礼·天官》记载:‘医师掌医之政,聚毒药以供医事。’《类经·卷十四》指出:‘凡可避邪安正者,皆可称之为毒药。’中医中所谓的毒药,其实也就是指中药。中药毒性与西方毒药不同,单单一种中药,难以称之为剧毒之药,多种药材搭配,悖行五行阴阳,便可产生各种奇异的毒性。就如断肠草,虽有剧毒,但是却可解情花之毒,也就是白色曼陀罗。中医的解毒之说,其实也就是用五行相克理论,来抑制毒性。单一五行属性的毒药,仅仅需要相克五行,便可以轻松化解,可是药材混合之后,便产生了复杂的变化,一药双五行三五行都是常见之事,破解起来就变得更加困难起来。至于我们所中的寒毒,五行属水,这六气中的太阳寒水,又是最纯粹的水行。我想这三味火性的药材中,符合土行的,恐怕只有一种吧?”
李默然果然不愧是毒医传人,他一语点中了要害所在,令我眼前一亮。“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三味药材中,符合条件的,的确只有一种,那就是仙茅!”我有些兴奋地说。
我们二人虽然心中明了,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但是冯白等人却是一头雾水。邓修文有些疑惑地问:“这三味药材并不罕见,百姓之中也时常用到,在我看来,皆是可以驱寒活血之药,你们是如何认定解毒之药便是这仙茅的?”
我微微地笑了笑,说:“麻仁,乃大麻种子的仁,可榨油入药。苍术,入药多是茎枝部分,而唯有这仙茅,乃是根部入药,又名独茅根。根部,乃是药材接触土气最多的部分,所以克制这太阳寒水寒毒的,必然就是这仙茅了!仙茅,辛,温,有微毒,根部阴干曝干皆可入药,可治心腹冷痛、腰脚冷痹、痈疽、瘰疬、阳虚冷泻、腰膝风冷,筋骨痿痹。”
听我这么一解释,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若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试试这仙茅吧。”我从袋中取出了晒干的仙茅根,小心地用器具磨成粉末,交给了李若。李若取出了些净水,将粉末和水吞服了下去。
“怎么样?”我也有些紧张,毕竟这一切只是推论,到底这古图上记载的这六味药材,是否对这六气之毒有效,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李若。我也在心中暗暗思索,万一失败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局面。
过了片刻,只见李若非但没有任何异状,反而开始慢慢地舒缓起了手脚。李若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啊!这太阳寒水的毒看似厉害,竟然被这样一味常见的药材克制了!这古中药学,的确是奇妙无比!”
众人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我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于是急忙取出剩下的一点仙茅,交给李默然和邓修文,让他们一并服下了。果然,和李若之前一样,不消片刻,二人的气色便好转起来,四肢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就在他们三人调整恢复的时候,趁雨停的时间,常空无和冯白便出去打探情况,防止再遇到魏振的偷袭。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魏振是个仅仅中了些尸气便能丧命的人。
邓修文三人终于恢复了正常,而常空无和冯白也回来了。两人也算是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离那个山丘,已经不远了。但是冯白却忽然说道:“这处石堆,应该是当年墓葬的取石之处,毕竟古人入葬,都会做些石雕篆刻之类的随土入墓,可是我刚才在外面,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听冯白这么说,我便留下正在调理的邓修文等人,随着冯白和常空无一起走了出去。这地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层出不穷,也是让我们渐渐地有些习惯了,既然冯白说有些奇怪的东西,那么我想还是有必要去看一看。
我随着冯白在乱石堆中穿行了片刻,来到了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这里地上布满了碎石,粗略一看,似乎是一些石料的边角。我抬起身问道:“这有何奇怪的?这里应该是当年墓葬之前做石工的地方吧。”冯白没有回答我,而是弯下身子,在地上的碎石中翻拣起来。不一会,他从碎石中翻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举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石块,细细地端详起来。这是一块石雕的残片,似乎是从一块极大的完整石雕上切割下来的,石头上雕刻的是一个人的侧脸,从眉目上看,雕刻的人像年纪不大,侧脸清秀,耳廓鲜明,面颊削瘦,颇有一番儒气。我接着问道:“这?莫非是朱元璋给他儿子刻的石像所留下的?有何奇怪之处?”
冯白摇了摇头,说:“这个墓里面到底葬的是谁,我们到现在不也没个准,不是么?此墓对外宣称是朱元璋为其儿子鲁王所建之墓,虽然到目前来看,以及我们的推断,这墓中可能葬的是朱元璋的真身,但是他又将他的儿子葬到何处去了?”“这墓里这么大,快赶得上一个镇子大小了,难道葬两个人还嫌挤么?”常空无插话道。
冯白无奈地看了看他,说:“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君王之家,就没有父子合葬一说。据说从风水上来看,若是皇家父子同葬,则龙气互冲,反而会坏了根脉——也就是龙脉。”“也许朱元璋是鸠占鹊巢吧,不过是借他儿子的名义为自己建的墓。”我思索了一下,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自然最好。”冯白点点头,“如果这不是朱元璋的墓的话,我们这趟岂不是白忙活了?”
“应该不会。”我说,“既然是刘伯温所留之图指引,而且之前那魏振口中也证实了,这里应该就是货真价实的朱元璋皇陵。”“其实让我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东西。”冯白将我引到一处大石旁,指了指石壁,说道。
我抬头望去,这块巨石上草草地刻着几幅类似壁画的东西。这我倒是知道,自古以来,皇陵之中多刻有壁画,用来描述所葬之人的生平事迹,虽然后有帛书记载随葬,但是壁画这种震撼人心并且歌功颂德的东西,很多皇帝还是一直延续了下来。墓葬刻制壁画之前,工匠们往往会先用废石草刻一番,权当练手。眼前的巨石上所刻之画,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底稿。
我细细地看了起来。这上面一共刻有三幅壁画。第一幅是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个硕大的炼丹炉前,似乎是在炼制丹药。如果按史书中所记,想必这就是那酷爱炼丹修仙的鲁王了吧。第二幅画上,画的还是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在一个疑似皇殿的地方,居坐龙椅之上,身前匍匐着一群类似官员之人。我摇了摇头,却是有些奇怪,这鲁王并未登基过,而这一看便是百官上朝图,不知道此图是何意。我没有继续想,接着看了下去。这第三幅画却更是奇怪,上面画的是这个年轻人站在一个桌案之前,周围站着几个同样年轻的人,这几个人与之前那些匍匐的人不同,个个刻画出了正脸,皆是眉宇轩昂,气度不凡。要知道皇族的壁画中,除了主人之外,其他的画中人物,都不会刻画出脸面的。
冯白适时地将刚才的那个石块递了过来,说:“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残缺的侧脸像,便是这画中之人。”我心中一沉,扫了那石块一眼。果然没错,这石雕和壁画上的,是同一个人。
冯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朱元璋长相极丑,民间传说其脸上有三十六颗麻子,一副马脸猪嘴之相。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却也说明了这朱元璋的长相如何,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怒杀画师了。但是这幅壁画上的人个个样貌俊美,纵然是美化皇帝,也不会与现实差距如此之大,所以,我怀疑我们此行的目标,似乎是出了差错。”
我沉默了片刻,说:“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也没有退路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想出去,实在是比进来要难得多。而且既然魏振口中都说这里就是朱元璋的暗陵——他掌握的情况,要比我们多得多——我想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我还是很担心之前魏振所说的话,他说这是个布了千年的大局,我们都是入局之人,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呢?”冯白有些担心。我叹了口气,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局,我想这里应该也是这个局的终点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再也不用被这个死了千年的人玩弄于股掌了。六家后人都在此处,若是我们此行成功,那么就可以祛除身上的毒,逃离此地,繁衍后人;若是失败了,六家后人全部葬身于此,再无遗留的血脉,明朝六国公的直系血脉就此断绝,也不会再有后人为这个诅咒而惶惶不可终日了。”
我的话令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连常空无一时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开口说道:“若是想知道得更多,唯一的方式就是进入那主墓中,至于这壁板上所刻之画究竟是何意,我想待我们进入墓中,也许会知道得更多。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们三人应该调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赶快动身,万一梵音再现,我们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我们三人回到了之前的休憩之地,果然经过药物的调理,邓修文三人已经恢复了气色。他们听我们说了之前的发现之后,李默然开口说道:“朱元璋权欲极重,至死也未放权一分,既然这壁画上这么描述,想必是有人允许,我估计壁画上所画之人,可能就是朱元璋,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未必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李若说:“但是朱元璋奇丑无比,是世人皆知,即使是死了,也不可能将自己描画成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这是触犯了大忌,岂不是乱了辈分?”“自古皇帝,皆不断地美化和神化自己的形象,况且朱元璋之丑,多为野史所载,我们又没见过其真人,何以断定壁画中之人不是朱元璋呢?”李默然反驳道。“罢了,陈四说得对,既然来了,也没有退路了。”邓修文打断了二人的话语,说,“寒毒已除,我们准备动身吧。”
“谁?”常空无忽然一声大喝,众人一惊,转身片刻,常空无已经冲了出去。我们仅仅见到远处一块巨石后一个人影一闪,紧接着就看到常空无追了上去。“难道是那五个怪物?”李若猜道。我摇摇头,说:“但是并未听到梵音出现啊,难道他们也变得聪明了?莫非是魏振?”我们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常空无与那个人影扭在了一起,而来者显然不是常空无的对手,仅仅几下,便被常空无压在了身下。我们走了上去,仔细一看,却是都吃了一惊,这个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北山健!“北山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常空无这时也发现是北山健,急忙收了手,扶起了北山健。冯白也走了上来,说道:“北山君,你是怎么下来的?”这两人看起来是从这个日本人那得了不少的好处,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对他十分地客气。
可是北山健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们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我皱了皱眉头,说:“似乎有点不对劲啊。”我仔细地看看他的瞳目,只见其目光散乱,内神四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