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梦红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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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虽然他并不懂为何那畜生会偷金丹,但是他也不会去了解,毕竟养不熟的畜生还要来何用?
怒意上心,他翻身带倒山神,双唇便覆上,山神虽还在坳气,但没多久也乖乖地软了下来,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掠。忽然他感到了口中有血腥味,他猛地离开凌疏双唇,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唇边溢血。
原来他曾染上了魔气,但似乎隐藏在体内,被自身的仙气所压制、或许是自己给予神力过于猛烈,他在体内运息时不经意让魔气冲破了封锁,魔气与体内仙气对峙。他体内魔气强横,此刻冲撞,更让体内气息全乱。
神君懊恼自己当时救助山神时过于粗心,竟没察觉到魔气已入侵凌疏体内,怕是刚才自己的责备让山神一时气急,而引发这情况。自傲的神君心中很不是滋味。月老说过,对心上人还是得哄着,自己还是未学会如何爱人啊。
神君在天上这一炷香不够的时间,在地上的少阳早已过了数日,这次病得跷蹊,少阳是病愈了也觉得手脚虚浮,偏偏他是个坐不住的主,并不想在家里呆着,故而寻了个好天气,到外逛逛。
方出门不远,迎面便遇上出来办货的紫嫣,两人见面嘘寒了几句,紫嫣见他精神依旧不好,便邀他到附近一茶馆
“宁少爷,多注意你的金贵身子。”紫嫣挪揄道
在家里憋得慌,宁少阳一听到这话,忍不住便把苦水吐:“得了,你就少说两句了,这不过小病,我兄长竟然把自己府中藏的千年人参都拿来,我几个姐姐叔叔还是轮番过来探望,还有我爹爹,听萧总管说他竟有一晚突然跑去给娘上香,说梦见她要带我走,所以吓得跑去抱着她的木牌子聊了一整夜。我从小身子便弱,这次不过发病时日久了些,他们真是…。。”
“宁少爷,像我这种连个家人都没有的,真是不能理解你的烦恼。”紫嫣苦笑,让方才还在抱怨的宁少阳自觉敛声。
“抱歉…。。”
“不,没事,只是想起以前我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胞弟。”
这话一开口,少阳心中忽而不安起来,紫嫣看不到他的脸色,继续道道:“也是身子弱得很,以前也嫌我唠叨……好不容易送去书院读书,却是说没就没了,弄得我一个孤零零的。”紫嫣托着腮自顾地说,淡然的神情只是在诉说一件苦闷的事。
“你的弟弟去世了?”良久,少阳才憋出这么一句。
“嗯。”
“生病?”
“呵,人本来挺聪明的,结果某日回来后,忽然中邪般不喜爱说话,我在想是不是在书院遇到什么,毕竟我这个姐姐的身份不好听。后来某天听说他溺水了,我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河边,你说,他不熟悉水性干嘛自己一个到河里去?我后来知道了,他不是去游泳的,他是嫌自己脏……”说到此,紫嫣握紧了拳头,平日染得艳红的指甲都陷入了肉中,但她脸上却带着一种很淡的笑。
“我这个弟弟呀,真是任性。”
痛失幼弟不久,紫嫣便遇到了遗音。
“遗音这人,够安静,平日我的唠叨的话,他都不会反驳。闷是有些闷,但两个人一块儿闷,总比一个人要强些……”
紫嫣本来是个挺多话的女子,继而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以往的事,说到有趣之处,不作一般女儿家娇羞掩嘴状,拍着桌子,仰首笑得痛快淋漓,惹得一旁的茶客侧目。少阳鲜有搭话,他只是静静地听,偶尔应和,跟平日与家姐们相处的方式一般。
少阳认识紫嫣的时间不长,但隐约觉得她似是师父以前提起过的一种人,这种人心里越是不高兴,对外便表现得越是欢快。
“说到底,他们就是喜欢逞强。”那夜,自家师父摇摇酒壶,一语作了个评价。
“絮叨这么久,也难为你了。”紫嫣看着少阳走了神,低笑着作了结束。
被拉回思绪的少阳,觉得自己失礼了,张嘴想要解释,忽然头上被她轻柔地抚了数下。紫嫣意识到自己忽而亲昵举动,也有些诧异,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蹙眉道:“好硬…。。”他的发丝没有自家幼弟的柔软。
紫嫣抬眸看向少阳,用的是初次见面的眼神,温柔,又有些意味深长,她对少阳道:“若果,有人患了重病,活不久了,而这时候有人跟他说,若他提早结束自己性命,或能救得另外一人。若这人是你,该如何?”
少阳被她这么一问,自己忽然一愣,并不是觉得她问题奇怪,而是觉得自己或许会真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知他宁少阳并非那种满嘴大义,有鸿鹄之志的人,他这生若不是去修仙,那便是让爹爹给自己弄个官位,庸庸碌碌一生。
但注定命途多舛的他,如今也并无选择。师父说过,因为浮生匆匆,所遇所求才显得珍贵,能在有限之时把这世间的缤纷看个足够,似乎才不枉为人此生,每人都想挣扎活下去。
所以——
“舍生取义我很赞同,但若两人注定都要死去,为何非要一方牺牲救助另一方,这样不公平。”少阳低声说道。
“不公平?难道你不觉得那也算是让自己活得更长的方法吗?”
少阳眨巴着眼道:“怎么可能!死了便是死了,延续只是另外一方的生命而已,世上不会有同样的两个人了啊。”
紫嫣曾经问过很多人,或许是平日听戏,经典所学的缘故,几乎都认同舍生取义这选择。今儿听到这别样的回答,她倒有些新奇,不知所以地笑了两声,道:“是的,毕竟是你的命,也得问过你同意不同意,若是那人非要你的命不可呢?”
“这样啊,”少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方回答道,“若是真的无法逃避,那么也就算了,反正都是想活下去而已。”少阳也许不会责怪那人,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他不懂。
但“如何活着”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上辈子还是狐狸时候已经明白,就如猫会吃老鼠,鸟会吃虫,这都是天性使然,本能所趋,毕竟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呀。
师父说过,世间万物为了活着都辛苦,因此每一个生命都显是格外珍贵的,更加无所谓的代替与延续。
紫嫣笑道:“你呀,真是贪生怕死的人。”少阳笑了笑,没反驳,毕竟无论人还是动物,若不懂得害怕就无法很好地避开危险,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出现雷点了吗??
☆、绑架
又过了一会,遗音到茶馆里接紫嫣回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少阳不禁想宜春楼什么时候开放得能让这男仆从跟姑娘走得这么的亲近?但是,如今紫嫣身边或许只有遗音一个了,陪伴这小小的心愿以外,她当真别无所有,别无所求。
与紫嫣分别后,他看时候还早,本想到月老庙中求条姻缘红线,然后趁某日偷偷给先生,嘻嘻……就是这辈子不能在一起,或许能预约到下一次呢?
他从主路走向月老庙那处,人逐渐变少,此处原本是皇都的民居,地势也比现在的民居要高,可是皇都经过几十年的修整,人们早已搬迁到市集附近,这儿变成皇都的近郊,只留下一些破败的空房子以及几户人家居住,显得有些清静荒凉。
少阳本私自臆想着跟先生相恋后的情景,开心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但走着走着感觉有些许不对劲,这儿街巷中几乎无人,但方才却一直觉得有人在身后尾随,心里忽而一凉,神思也返回了。他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再抬脚往前跨了几步。他虽有些三脚猫功夫,但不知对方实力如何,故特意加快脚步,开始在巷道穿梭。
绕着绕着,似乎真的把跟踪的人给甩掉,心里正要窃喜自己的机智,却不料从前边的走出了几个彪型大汉,看着是城里的混混,他们看着自己,仿佛看到猎物一般,眼露凶光,哎哟,来者不善。
少阳一边慢慢退后,一边寻着附近可攻击的物件,幸好有人放了些竹竿。只是竹竿有些破旧,不是什么好武器,不过应该能抵挡一会。
少阳不敢取得太快,对方似乎也不想急攻,他想这些人看着也是为求财,自己或许穿得太过华贵了吧?
于是,他笑道:“几位英雄,不知我们是否有些误会,在下身上还有些银子,不如便给各位,当是赔罪,咱们改日有缘再会?”
“宁少爷,有人让我们请你去一趟地方。”为首的那个黝黑男子合手活动着关节,弄得嘎啦作响,威胁的意味很浓。
“什……。什么人?要请到您大驾?”少阳依旧赔笑后退。
“这我们倒不知道,我们是吃江湖饭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是不是这理?”男子狞笑,身后的几人也簇拥上来。
“呵,他们出多少价,小爷我给双倍!”少阳边说,边往一旁挪动,眼见快要碰到竹竿,但是这巷子尽头是个死胡同,不能与他们在这周旋,起码要引出了巷子,所以他脑子里飞快地设定着路线,一边跟几人聊天分散他们的注意。
“宁少爷对不住了,我们出来混是讲义气的,得罪了!”话音刚落,壮汉们“哈”的一声冲上前来,少阳立刻跳至一旁取起竹竿咔擦地把它折成两半,取了断口较为尖利的那一段。
往日还嫌先生严厉,现在才知那真是个好师父!
先生说,若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胜首先就得以势制人,他谨记这点,于是竹尖上挑,嗖地一声划破巷道的寂静。他跳至数人跟前,一手背在身后,侧目看着众人,一副高深的模样。
这招好使,只见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前,却不料少阳“喝”的一声,顿时几个绷得紧张的吓了一跳,还往后退了几步。
但眼前的少年,大喝一声后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诶!”
“去他奶奶的,追!”带头的黑脸知道中了对方的道,锅里的鸭子这下竟然真的飞走了。
少阳边逃边赞叹自己真是聪明绝顶,习武术多年,但自己总是疏于练习,也没与真人对打的经验。虽然毕先生来了,自己这剑法拳法在短短两个月内进步不少,可惜还是只能偶尔在侯爷面前卖弄一下而已,哪里真的能拿上来用的。
眼下情况危急,还是先跑为妙,眼看快跑至大路处,为能尽快得救,他只能拉下面子,很窝囊地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打劫啊!”
“别跑!”应答的却只有身后的几个混混。
可跑着跑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时候还早,就算平日这里人不多,也不该一个也没有的啊?算了,先跑出去再说。正想得入神,绕过另一条巷子,一低矮竹竿横跨在前,少阳反应迅速,立马屈膝跪下,往后仰腰滑了过去,后边的几人没少阳好腰力,不是被绊倒,就是被卡住喉咙,纷纷倒下。
少阳闻声,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众人潇洒地拨弄刘海,嗤笑着把一旁的竹竿箩筐全扔过去,便继续往前跑。
“定!”不知是谁,低沉地叫了一声。
少阳想着不会是救兵吧?还想分神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动不得了,然后看着脚下有几道巨大的阴影罩过来,心道不妙。
“叫你跑!”随着那大汉的吼声,少阳直觉后脑一阵巨痛,眼前一黑也就失去了意识。
那数人见少阳晕倒,嘻嘻一笑,拿起手中的麻绳和麻袋围了上去。
方才在屋顶之上念咒的人下来,带头的黝黑大汉见到他立刻恭敬地笑道:“这位大爷,您来了?”
“这样办事,怕以后也难有人找吧?拿着。”来人抛去一袋银子,继续道,“你们一会儿按我之前的吩咐把人带去镖局后门,对了,去之前给他些迷药,不可有差错。”
“是的,是的,小的保准做好。”大汉隐约觉得这人是个惹不起的主,偷懒贪方便的事情可不得在他眼皮底下做。
那人颔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