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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笑封疆-第19部分

小说: 一笑封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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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暗自磨牙诅咒某小人、某混蛋,诚心遥祝容甲员崴脚摔跤。
期门湖边,容笑被众男落下整整半圈,人家都陆陆续续跑到了终点。
还在路上苦苦挣扎的,除了她,真没剩几人。
容甲员此时汗如雨下,伸长舌头,嗓眼冒烟。头盔东倒西歪,头发黏黏腻腻地粘在嫣红的脸颊上。系着两当甲的红绳早被她胡乱扯开,玄色皮甲散成前后两片,随着脚步,噼噼啪啪地拍着前胸后背。那形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不过是旁人看得到的。
只有容笑自己知道,铠甲下的里衣内侧,还有层层素布将胸裹得死紧,弄得她想做个深呼吸都困难至极,围湖跑了九圈,现下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若是换了普通姑娘,此时怕早已气绝身亡,挺尸当场。
匈奴少年天离跑在前方,倒不怎么吃力,一路上不住自我告诫,别跑得太靠前,免得被人讨厌。
这时众人几乎都已抵达目的地,各个滚到草地上闭眼喘息。
天离听见后面沉重的脚步声,知道容笑一个人跑得甚是辛苦,不动声色,放慢脚步,待其追上自己,再与她并肩同奔。
容笑虽曾对霍去病表态,日后要结交天离
,可心里实实对他匈奴人的身份憎恶到了极点。
此时见他贴近自己,忙向湖岸外侧一闪,结果偏离众人踩出来的跑道,眼睛又被歪下来的头盔遮住,一个没留神,右脚绊在凸起的树根上,“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摔个大马趴。
天离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伸手扶她。见她冷汗直冒,脸由紫红转为灰白,不由得有些担忧:“你书生了吗?”
容笑咳嗽不断,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泥土,摸了摸牙齿都还在,才有精神头破口大骂:“摔伤,那叫摔伤!我跑得好好的,你个臭匈奴凑过来作甚?找揍么?”
这句骂人话,天离听懂了。
清亮的眼睛慢慢幽暗下去,咬咬唇,他哑着嗓子解释:“我阿母也是汉人……”
容笑大奇,想不到这个匈奴小鬼也有把汉语讲得字正腔圆的一天,这真是天神保佑。
转念寻思,他娘是汉人,莫非当初也是被掳过去的边关百姓,像赵媒婆似的遭人蹂~躏,这才生下了他?如此一来倒可解释,他满嘴不伦不类的汉语多半是跟他老妈学的。可惜,匈奴人对待汉人便像对待猪狗,哪有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学汉人的话?语言环境这样不好,想来他老妈便是教他,也是偷偷摸摸暗地里进行,没有太多练习的机会,难怪他讲起话来总是怪声怪调。从容笑这个英法双语大翻译的专业角度来评断,这小子的外语词汇量似乎也不怎么丰富,更加证实了这个猜测的准确性,毕竟母子两个之间的日常生活用语所能涵盖的词汇也就那些。
仔细打量,这小鬼的五官生得的确仿佛中原人士,不禁热心追问起来:“你是和你娘一起来长安的?”
天离眼睛立时变得通红,躲开视线,强忍泪意,却不再讲话。
容笑登时大悟。
瞧这形貌,莫不是已经成了没娘的孩子?那岂不是与自己一样……
可他到底还见过亲生母亲,不像自己,一出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同病相怜的心一起,嫌恶之情立时飞到九霄云外。
容笑挣扎着起身,胳膊也主动搭上天离的肩膀,嘴里哎呦呦叫着:“天离啊,我的脚崴了!你得扶着我跑完这第十圈哪,否则岂不是被人瞧不起?”
天离见她突然改变态度,主动亲近自己,受宠若惊,连忙拼命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你放心,我春夏跟
着牛羊跑,不怕累!”
容笑一呆,脚步虚浮:“怎么,你在匈奴那边跑步,还分季节么?秋冬不跑么?是因为太冷么?”
天离也是一呆,不明白她何出此问:“一年都跑的,都跑的。我说,我春夏跑,春这么夏开始跑,习惯了。”说着,胳膊低垂,手掌往膝盖的高度比了比。
容笑一个踉跄,差点没又来个狗啃泥。定神后,克制不住心中的悲苦,大吼道:“那叫从小,不叫~春夏!我说天离啊,日后你便好好跟我学我们大汉的话,我跟你学匈奴话,可好?”
天离小脸一红,羞赧一笑:“我肿说粗话,道歉!道歉!”
容笑狠狠一捶他肩膀,拿出严师的架势来:“跟我学——我总说错话,抱歉,抱歉!你给我重说一遍!”
天离吐吐舌头,伸出胳膊搀着容老师,边跑边学:“我总说错话,抱歉,抱歉。”
“嗯嗯,这回对了。你再练习一遍!”
两人踉踉跄跄,背影越来越远,声音也越变越低。
桃花林里落英纷飞,从远处轻轻传来容甲员若隐若现的笑声:“好啦,现在该你教我啦!我刚讲给你听的话,用匈奴话怎么说?”
曾经挺身而出,绊倒过容甲员的树根,实在不耐烦去听匈奴少年那叽里咕噜的鬼话,沉沉一觉,径自睡去。
天真的容甲员以为,十圈跑完,摔摔平安,阴云过去,雨过天晴。
可她没有料到,守在前方的,是一颗早已计划多时的旱天雷,只等她老人家——
跑过去。
挨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预告】
下周是我最痛苦最忙碌的一周。
周一忙完杂事,估计又到半夜,尽量零时前发文。
提前说一声,下章内容,便如文中结尾处所说——旱天雷!麻烦自带避雷针,珍惜生命,远离旱天雷。此话已然事先说明,各位千万保重~~~~~
【关于现代版番外】
指尖拂衣亲说想看现代版番外。
想了想,下周会写,然后找个合适的章节衔接。
以上。


、023偏坐金鞍调白羽:合欢

第二十三章合欢
申时将过未过,金乌低垂,暮色逼近。彩霞如纱,缱绻天边。浅浅月薄,星影淡淡。
营内火把燃起,饭香四溢。
正午时,几乎人人都绕着湖边跑了十圈,早已人困马乏,疲倦至极。有鉴于此,仆射大人特特下令,新员们的搏击和骑术考校改到明日进行。另外,晚膳时加酒加菜,奖励期门军内将士一心、患难与共的同袍之志。
此令一下,营内几乎人人欢呼雀跃。
容笑尤其兴高采烈。她刚把脚腕给崴了,一瘸一拐的,如何跟人打架?再说,生平最怕的事便是骑马,虽然将来早晚还是要骑的,但拖得一时是一时,明日再愁明日事。唯一让人闷闷不乐的是,打从跑圈回来,霍李二人便不再理她。
被天离扶着回到宿帐,恰在帐外树下碰到李三公子与司马三思。
李敢汗湿衣襟,司马迁清雅如风,两人并肩而立,花瓣堆在肩头,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司马迁含笑跟她寒暄几句。李敢却盯着她的眼睛,重重拍了拍她的肩,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容笑腿软气短,险些被李敢这几掌拍得跪地不起,幸好有天离牢牢扶住她。
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敢等二人背影远去,她抓抓头发,示意天离扶她入帐。
本来还在担心,霍李二人同在帐里,该如何人不知鬼不觉地换下胸前湿漉漉的裹布,再换套新衣,生□洁的她实在等不得了。谁知霍李二人见她归来,俱是冷冷地用鼻孔哼了一声,撩帘而去。
霍去病生她气也就罢了,毕竟从表面看来,她是“叛队投敌”。
可那李广利生的是哪门子的气?你爱拍队首马屁,不见得人人都得与你一般吧?
容笑气闷捶胸。本甲员是托了李家的门路方入得期门,与李敢私交匪浅,这事打从与霍猪头大打一场之后便人所共知。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那也太不仗义了!你当本甲员真心爱跑步锻炼体魄么?差点没摔死在湖边啊,有木有?这侠义之举如此感人肺腑,你居然给本甲员白眼珠子两颗!好吧,看在早上栽赃陷害你的份上,本甲员就心胸宽广一次,对你既往不咎。
天离年轻,语言又不大通,本来就不明白好端端的射箭考校如何突然变成了绕湖跑,现在更加搞不懂亥队这三个人为什么脸色都如此难看。满心惦记着容
笑的伤,于是弯下腰,想扒下她的靴子看个究竟。
容笑大惊失色,女人的脚也是随便看得的么?你个匈奴小鬼!
忙将腿一缩,摆手婉拒:“天离啊,我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多谢你扶我回来!看你浑身也被汗浸透了,不如回帐更衣吧。一会儿,我们同去用膳,如何?”
天离见她态度坚决,料想伤势无碍,遂道别离去。
容笑扒着帐帘仔细瞟了几眼,四下静悄悄的,想必大家都去用膳了,正是偷换衣服的好机会。合拢布帘,再不犹豫,三下五除二便甩掉铠甲,扒掉湿透的军服,绕开一圈又一圈的素布。脱了个精光后,才发现胸前肌肤早被勒得又红又肿,深痕难消。容甲员的身材从来都是凹凸有致,该高的地方高,该细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有一丝赘肉。别的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身材,打从扮成男人后,便成了她的负累。每次裹上粗布,都必须勒得死紧,才不至于惹人怀疑,所以每天难得有这么片刻可以舒舒服服地喘几口气。现下想起这件“不平”事,不禁悲从中来明媚忧伤。
享受片刻,不敢再拖延。重新缠上条干净的素布,再套上换洗的军服,这才感到神清气爽。
帐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以为是天离,容笑忙将脏衣服塞进属于自己的矮柜中,再将铠甲头盔规规矩矩地挂好。
刚整理完毕,帐外有人发声呼唤:“容甲员在吗?”
容笑一愣,那人声音尖细,不是淮南来的李尚是谁?忙闪出帐外,满脸堆笑:“李大人唤我有事?”
瘦子李尚面无表情,抱拳相请:“容甲员,太子邀您一聚。”
容笑很犹豫。
太子请客,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合适。
若是去呢,一来不知道太子入营所为何事,万一是因为李雁的事,要对自己打击报复,出个陷阱诡计、阴谋暗算,自己岂非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退一步说,就算太子没阴谋,被其他兵士知道自己赴宴,也难免流言蜚语,说自己攀附权贵。
可如果不去呢,他到底是下一任淮南王的身份。这么扫人家面子,就算本来是好意相邀,日后也会怀恨在心,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沉吟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人,于是开口询问:“李宿卫可是同去?”
李尚眉眼木然,声音越发尖利:“在下去晚一步,邀请李宿卫时,他已然被
众将士拉走喝酒去了。”
一听说李敢缺席,容笑越发胆怯起来,支支吾吾道:“既然李宿卫不在,那我看不如改日吧,改日再聚。麻烦李大人再去……”
李尚截断她的话,淡淡道:“太子相邀,容甲员不去,怕是不大好吧?虽说这里是长安,淮南鞭长莫及,但太子想要做的区区小事,说与陛下知晓,也未见得便做不到。”
容甲员浑身一凛,心底暗骂:“李尚,你个声音不男不女的家伙,威胁起人来面不改色啊,平日里倒真是小瞧了你。”
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容笑睁大眼睛一瞧,心中一喜,那不是匈奴少年是谁?眼珠一转,忙开口笑道:“天离啊,我不能与你同行用膳了。若是霍队首与广利问起我的行踪,你便告诉他们,我在淮南太子殿下的帐中!”
李尚心内冷笑,看这容甲员为人鲁莽,想不到居然还颇有心计,居然让人通风报信。当即决定快刀斩乱麻,故作恭敬之态:“容甲员,请吧。”
容笑无奈,偷偷冲天离使个眼色,瘸瘸拐拐地尾随太子使臣而去。
天色已暗,月色未明,火把的光亮照不清这里。
天离没看懂容笑挤眉弄眼地做什么,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揪揪耳垂,少年小声用匈奴话自言自语道:“容甲员,你讲那么快,我完全听不懂啊……”
容笑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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