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顺治之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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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布木布泰的关心则更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甚至和宫女学会了怎么按摩,亲自动手给多尔衮按肩膀解乏。这么一来,多尔衮几乎都想长住在皇宫了。
只是,他不可以这么做,他是有家庭的人。摄政王府里,还有他的福晋在等着他。就算是他不爱福晋,也要给足她正妻的面子。
满天星星的时候,多尔衮终于推开了王府的大门。与此同时,福临看着面前三个各有千秋环肥燕瘦的宫女,瞪大了眼睛。
“奴婢瑶珠(宝珠、蕊珠)见过皇上!” 三个宫女齐齐叩拜在地,身形婀娜,千娇百媚。
要不要这样啊,他这个小身板还不满十二虚岁啊!福临嘴角抽搐着,有气无力的一挥手:“都下去吧。”三个宫女一愣,乖巧的告退。
“额娘,您这是干什么?”人都退下后,福临不由得看向上首的布木布泰,“史上被女色所惑的皇帝还少吗,额娘难道希望儿子变成这样?”
布木布泰一开始只是镇定的看着那三个娇媚的姑娘如何在年幼的儿子面前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而儿子目光清明,神色里只是有一些尴尬,却没有一丝动容,让她非常满意。现在听福临这么问,她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笑了。
“说实话,见你这样,额娘便放心了。”布木布泰招招手,让他到跟前来,摸摸他光光的脑门,“你也说了,史上被女色所迷的皇帝很多,你年纪不大,出手却颇为狠辣,事事又都躲在多尔衮身后,额娘不得不说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可是,在那些不明真相一心想讨好你的人看来,你就是个好拿捏的。对一个少年皇帝来说,还有什么比女色上诱惑来得更快的更方便的呢?既然这样,不如额娘先给你安排几个人。若你不为所迷也就算了,若你真的被惑,额娘自有办法把你掰回来。”
也就是说,他家额娘在给他打预防针,弄几个美女给他,反正这几个美女的性命在他家额娘眼中算不得什么。
额娘哟,你就不怕我跟原本的顺治一样,瞬间叉烧化?想到后世的那个宠高氏宠到天上去的乾隆皇帝,福临忽然意识到,爱新觉罗家的叉烧体质,可能是遗传的。
而摄政王府里,也是一番美女环绕的情景。
“你这是在干什么?”多尔衮看着满屋子的美人,有些不解的问端坐在上的小玉儿。
小玉儿一甩帕子站起来:“还不是府里原本的那些妹妹们没有用,拴不住爷您的心,妾身就想着,多找几个美貌的回来,爷看看可有满意的?”
她一声令下,美人们都围了上来,娇声向多尔衮问安。多尔衮皱皱眉头,喝道:“没一点规矩,都给爷滚!”
毕竟是上战场的人,摄政王脸一沉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莺莺燕燕们一吓,个个低着头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小玉儿和多尔衮两人。
“爷这是干什么?难道这么多美人都比不过宫里的那个吗?”小玉儿冷哼一声,“对了,宫里的那个可是爷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呢,的确是比不上的。”
多尔衮按了按额头:“福晋,我们就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这样又怎样?我的丈夫不喜欢我,喜欢我的姐姐,做为福晋,我自然要为丈夫着想了,为他多寻一些长相与我姐姐相似的女人回来。怎么,我做错了吗?”小玉儿靠近了他,步步紧逼。
多尔衮叹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出气都是应该的,只是,你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原来到现在,你都觉得这只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吗,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小玉儿眼含热泪,“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给我。做为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就连孩子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多尔衮不由得伸出手,替她擦掉眼泪,小玉儿震了一下,眼泪却越来越多。
“我找过许多御医,也找过民间的郎中,都得到同一个答案。”多尔衮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因此,这辈子我是不要想有自己的孩子了。”
“是这样吗?”小玉儿退后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也好,我也不会觉得是我的错,更不会觉得她抢了我的一切了,这样也好。”
从这天以后,小玉儿便一改之前的活泼张扬,日日缩在府中不愿意出门。多尔衮看着不忍,便上奏皇帝,将多铎的第五个子多尔博过继过来。多尔博才刚刚五岁,最是活泼可爱的时候,有这个孩子日日冲自己喊着“额娘”,小玉儿也恢复了一些活力,开始将心思都扑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饶是这样,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还是让小玉儿心如死灰,身体一天天垮了下去。十二月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办法再撑住,躺在床上,不能进食。
这段时间,多尔衮又是关心朝廷的事情,又是关心府里福晋的身体,自己也累得不行。福临非常体贴的将更多的事务承揽过来,让摄政王能够多加休息。英亲王阿济格看在眼里,自告奋勇的向多尔衮提出要做这个叔父摄政王,却被多尔衮和福临联手打压了下去,并以骄妄罪为名,停了他参与六部事务的权利。
这天,多尔衮刚刚走出乾清宫,他的贴身太监风一样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摄政王,福晋,福晋不好了!”
多尔衮一惊,忙忙的上马往家疾奔。当他闯进房间的时候,就见小玉儿容颜惨淡,紧闭双眼,奄奄一息,而一屋子的下人只是在一旁啜泣着。
他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福晋,我回来了,你看看我,我回来了!”
小玉儿睁开眼,见是他,吃力的笑了笑:“爷,我要先走一步了。成亲这么久,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我也叫玉儿……”
“玉儿,玉儿!”多尔衮高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热泪滚滚而下。
小玉儿的眼睛亮了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永远的闭上了——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科尔沁蓝蓝的天和青青的草地,白云之下,年轻英武的多尔衮纵马而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便成了她心底里的英雄,并且,一辈子都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三份盒饭。多铎的是大排,哲哲的是海鲜,小玉儿的是狮子头。明天小皇帝大婚。
另,今天出去吃饭了,刚刚才回来,这次我牢记着大家的嘱咐,没有吃冰淇淋哦,馋死我了。。。。。。
第五十章
小玉儿的死似乎给多尔衮带来很大的打击。人就是这样;若是一直在自己身边,总是会不在意,而一旦失去;心痛便无法避免。多尔衮也不能免俗,他的身子本来就不算很好,却硬撑着要亲自操办小玉儿的丧事,等一切都结束后,他也倒了下来。
福临下令,凡是六部事务需要提交摄政王的;都交给自己,并命博洛、尼堪和满达海为辅,助摄政王料理部务。博洛等人是多尔衮的亲随;多尔衮听到这个任命后,无可不可的点了头。接着,福临又命在热河修建避暑山庄,为了不让臣民负担太重,规模不是很大,以供夏天避暑以及让摄政王调养身体。
太医更是在摄政王府常驻,在皇帝、太后、摄政王三方压力下,太医们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多尔衮又是个讳疾忌医的,还不乐意喝药,让伺候的人伤透了脑筋。
这年冬天,多尔衮甚至要率领大队人马出长城打猎,福临连连摇头:“不许,绝对不许!”
“我的身子已经好很多了,没有关系。”多尔衮犯上了倔。
福临很是头大。或许是生病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权力太大,自己纵容太过的缘故,多尔衮现在就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不肯吃药,总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非要证明一下给别人看。福临叹口气,劝道:“叔父,边外寒冷,若是你再吹了冷风,受了寒,可叫朕和额娘怎么办呢?”
“放心,我没事,我要给皇上猎些好皮子回来。”多尔衮觉得这段时间简直是憋疯了,看向福临的眼神也有些凌厉。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以“摄政王养病”为由,不动声色的从他手中接手了不少事情去,便再也没有还回来的打算。自从索尼鳌拜死后,两黄旗对皇帝更是俯首称臣;代善去后,皇帝只是给正红旗安排了佐领,却没有定下下一任旗主;最令多尔衮心痛的是豪格的正蓝旗,福临以豪格死前忏悔为名,加封其嫡子富绶为郡王,又出其两个侧福晋,分别赐给济尔哈朗和阿济格。其他的已生子的侧福晋可以跟儿子居住,不必圈禁。这样一来,豪格一脉的人对皇帝心存感激,福临顺理成章的接掌了正蓝旗。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权力。多尔衮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他是反复说过,等皇帝大婚后便放权,可自己放权和被别人夺权是不一样的,此时的多尔衮,急切的需要用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已经痊愈,可以重新掌权。
“不行,我决定了,要去行猎!”
多尔衮目光炯炯的看着福临,福临只是温柔的微笑:“叔父,你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围猎什么时候不可以呢?待到明年,叔父大好了,朕同你一道去。”
“明年是明年,现今是现今,”多尔衮寸步不让,“皇上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好吧,”福临无奈的点头,“朕答应你。只是,叔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行。”
“那是自然。”多尔衮满意了,大踏步的离去。福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十二月,多尔衮在喀喇城病倒了,太医全力抢救,终于救回他一条性命。皇帝听说此事后,也不管天气寒冷自己年纪幼小,下令御驾到喀喇城,亲自去接摄政王回来,一时间,皇帝孝顺长辈,宽厚待人的美名传扬开来。
多尔衮这次病得不轻,福临到的时候,他还虚弱的靠在床上,连起身都做不到。福临拉住他的手,责怪道:“朕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出来打猎,你就是不听。乖乖的跟朕回去,京城里天气暖和一些,还有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朕定会把你的身体给治好。”
多尔衮死死的盯着他,忽然笑了。他彻底败了,败在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手中。这个孩子对自己知晓颇深,也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才是最合适的:一步步的夺走他手上的权力,故意让人在他面前对他不敬,一点点的将他激怒,然后从太医下手。在倒下的那一刻,多尔衮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皇帝会对他的身体状况这么重视,为什么皇帝会重用那些没有根基的汉臣,为什么皇帝会毫不犹豫的斩杀索尼和鳌拜,他都明白了。
“好,我跟你回京。”多尔衮慢慢握紧了福临的手,“毕竟,我是你的叔父。”
“你永远是朕的叔父。”福临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眼里都是柔情,只有多尔衮知道,这种柔情,会随时变成利剑,将人刺伤。
顺治八年正月,礼部上皇帝亲政仪注,顺治帝正式亲政。正月十六,正式聘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为皇后,二月举行大婚典礼。吴克善上书,要求亲自送女进京,福临应允。
“你倒是还想着聘仁娜为后。”多尔衮看着前来探病的皇帝,冷笑,“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将这门婚事给否了呢。”
福临根本不在意他的态度,笑道:“这是叔父为朕定的亲事,朕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叔父,不管你信不信,朕从来都没有存在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