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冷宫-第1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福长公主猜想的不错,在草原南部,泥泞艰涩的沼泽地带,都穆带着贴身随从,还有祭司那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这片死亡谷地。
“希望你回去的时候,还能见到你的妻儿。”那颜毒舌功力一如以往,却听得都穆气血翻涌,根本不敢想象他说的这种场景。
一想到康福长公主和承宗横尸而亡,都穆胸口便巨疼,连气都要喘不上来。可他怨不得那颜,这场局他布了许久,没想到在收网的时候,会遇到大批的狼群,由着护卫拼死相护,才逃到了这沼泽之地。
“不过,昆迈的老巢都被你一锅端了,他是再蹦跶不起来了,而你的妻儿若是没了,你再娶个女人,生了便是。比起灭了赫左部昆迈一族的结果,付出的这点代价不算什么。”若不是都穆了解那颜,只从他凉凉的语气,会真的认为,他就是这般想的。只是,都穆和那颜幼时相熟,他了解那颜的一切,所以,他知道那颜这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也后悔了,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将他手里的亲兵全数交到康福长公主手里,只愿保她平安。
“只是你再娶的女人,却帮不了本座,解决草原上的灾难。都穆,本座告诉你,若是康福公主真的死了,本座不再管你的事情了,你有能耐自己看着办。”那颜的眼神毫无温度,与康福长公主一路同行,那颜对她十分欣赏,不愿意她真的死在都穆的不信任之下。
“那颜,你别说了,我后悔了。”都穆嗓音极其痛苦,像是濒死之人的乞求。那颜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焦心地赶着路。
在康福长公主又苦苦地撑了两天,成为整个北蛮王庭的主心骨后,昆迈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叫嚣着要将王庭所有的人全数杀光。
但他旁边的两个帮手,却发现了问题,“昆迈,你们赫左部距离王庭不算远,快马加鞭的话,两天怎么都赶得过来,怎么到现在你们赫左部一个人都没到,你莫不是在耍我们?”
昆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老窝,已经被都穆悄悄派去的人给捣毁了。
“再等等,估计在路上呢,等崽子们来了之后,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昆迈打着圆场。
“你听,马蹄声,人来了。”昆迈惊喜地抬头,却在看到近到眼前的黑甲骑兵时,卡了壳,这是都穆精心训练出来的黑甲骑,可他们不是被都穆派到了大齐吗,这是从哪里冒了出来。
出了沼泽后,终于联系到了黑甲骑的都穆,撑着虚弱的身体,瞧见完好的大阏氏的帐篷,才算是轻舒了口气。
尤其是他们这里的动静,惊动了王庭中人,他听到有人喊道:“大阏氏,大王子,可汗回来了。”颤抖的双手,终于握在了一起,长生天护佑。
第162章 权柄在握(下)
更新时间:2013812 14:10:13 本章字数:4356
都穆出手狠辣利落,在告诉了他他全族的人都死光了之后,连狡辩的话都没让昆迈说完,就一刀将他劈做了两半。琊残璩踢剩下的两个部落首领,战战兢兢,哀恳着都穆留他们一条性命。都穆眼皮都没眨一下,手上的动作更没有停顿,眼瞧着便能要了他们的性命。穆落个动在。
却传来一声脆嫩的童声:“父汗。”都穆的刀锋便停在了他们的头上,抬头看向迈着两条小短腿,奋力向他跑来的承宗。
承宗一看眼前的场景,就明白了过来,对都穆告状道:“父汗,这两个人是坏人,他们和昆迈是一伙的。之前昆迈要杀母亲,这两个人还在一旁帮腔,说要留着母亲,卖给大齐的皇帝。”承宗本要告状,没想到都穆听了之后,却放下了手中的刀,对着吓得屁滚尿流的两人道:“你们提议将大阏氏做人质,没有伙同昆迈要杀她。”
这两人死里暂且逃生,将不发达的大脑,运转到了极致,终于聪明了一回,看来可汗很看重大阏氏,当下磕磕巴巴地道:“可汗明鉴啊,我们都是被昆迈给骗了,以为您遭了狼灾。昆迈要逼着大阏氏殉葬,我们拼命拦着她,最后,才改为了毁容。”这人吓傻了,连康福长公主毁容的事情都招了出来。
都穆大骇,一人一脚将两人踢飞了三丈远,健步如飞地到了康福长公主的帐篷口,却徘徊了一圈,都没敢进去。
还是,康福长公主在里面缝隙里,看不下去他的原地转圈,让宜安去开了帐篷,将都穆迎了将来。都穆本来做好了康福长公主打他、骂他的准备,他都决定了要任她打骂,哪怕在他身上割个口子,都不皱下眉头的。
可是,他想了许多,怎么都没有想到,康福长公主裹着半面脸庞,侧躺在榻上,对他笑得温柔。不知为什么,康福长公主不仅不打骂他,甚至连句抱怨话都没有,都穆却那么难受,难受的他都不敢看康福长公主的脸,难受的他只待了一会,就慌不择路地逃了。
都穆走之后,康福长公主收下脸上的假笑,冷哼一声,她看得出都穆的心虚、愧疚,可这又怎么样,她凭什么在受到伤害之后,还要负责安抚他的心理,她就是要都穆永远都记得他欠了她的债。
而且,只有爱才有恨,她不爱都穆,对他没有刻骨之恨这么强烈的感情。16605902
都穆逃离了康福长公主的帐篷之后,心里越加空落落,有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苍凉,便将承宗抱在膝头,听他用童稚的声音讲着当日发生的一切。
“父汗,母亲很勇敢,她站在承宗面前,保护了承宗。那些人要逼死她,母亲也没有哭,反而和他们理论,最后,他们逼着母亲用刀子割面,母亲的血流了很多很多。”承宗的语气里带上了男孩对母亲的濡慕,当日之后,承宗在夜里睁着大眼,对着虚空喃喃道:“阿娘,承宗要认姨母当母亲了,承宗喜欢她,阿娘,对不起,承宗不能再做您一个人的儿子了。”醒来之后,承宗的被头都被泪水浸湿了,但他也真心实意地认了康福长公主为母亲。
都穆紧紧地搂住了承宗,心疼的说不出话,可怀里的儿子还在继续补刀:“父汗,母亲好厉害,她一直都不相信你遭了难,后来,王庭里的很多人都信了昆迈的话,儿子也哭了。只有母亲还抱着儿子,向儿子保证,说您一定没有事情。”
“她一直都相信我没事?”都穆艰涩的嗓音,艰难地吐出这句不知是求证还是重复的话语。心头悲痛,沧然一笑,心悦那么聪明,她那时一定是确认他没事,而不是为了安慰承宗。那么,她一定也能猜到,昆迈如此轻易就打下王庭,是因为他骨子里对她的不信任,所以,她才毫不犹豫地举刀割面,她信不过他。
可是,他做了这些混账事,又凭什么要求她信他呢,都穆仰头,逼回眼角将要滑下的一滴泪痕,他知道从今以后,心悦的心门怕是对他永远地闭上了。
果然,之后,无论都穆多么小心翼翼、做小伏低,康福长公主在他面前始终笑语盈盈,做足了一个温柔贤良的大阏氏,让王庭诸人赞叹不已,都说大阏氏不愧是来自大齐的公主,果然高贵娴雅,可汗好有福气。徒留下被人赞有福气的都穆,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生生地憋屈着。
在都穆憋屈的时候,祭司那颜在康福长公主的帐篷里,却被奉为贵客。原来那颜看过康福长公主的伤势之后,淡然地开口说,他有办法除了伤疤,不过要等到伤口结痂之后。康福长公主洒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女为悦己者容,她与都穆今生不过是利益纠葛,不需要用容颜讨他欢心。只是,宜平、宜安上了心,对祭司那颜奉为上宾,眼巴巴地等着他为公主除疤,看着康福长公主好笑又窝心。
享受了两位侍女精心准备的茶水点心,那颜伸出如玉雕琢般的手指,对康福长公主说道:“都穆以身作饵,除去了赫左部,剩下的六部,被他的手段震慑,暂时不敢闹出大的乱子。草原上的干旱越加严重,而且还发现了飞蝗。”
提起飞蝗,那颜眼眸颜色转浓,如同内里波涛汹涌,表面平静的海水般蓝的浓郁。飞蝗素来被草原上的人称作长生天的惩罚,这些东西遮天蔽日,每过一处,连草根都留不下,草原上的子民畏惧它如同魔鬼。可是,今年,草原上却出现了飞蝗,他看到的凄惨的未来,逐渐显现出了轮廓。
“这是场在灾难的前兆,我要找到当日看到的那个贵人,你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吗?”那颜问道。
康福长公主却没有回答,连迟疑都没有,决然地拒绝回答。
“你放心,出你口,入我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亲自去请了她过来,用我的性命保证她的安全。”那颜右手抚在左胸上,行了最敬重的大礼,康福长公主动容了,她知道那颜一旦许诺,哪怕粉身碎骨也会做到。但,她还是别过了头,萧静岚是她最珍重的朋友,她虽然很相信萧静岚的能力和那颜的卜算,可是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万一出了错怎么办。若是到时候,萧静岚解决不了草原上的灾难,那么这些人的怒火便会倾泻到她的身上,恐怕那颜自身难保,也护不住萧静岚了。没有得到萧静岚的肯定的回复,她不会贸然将她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那颜叹息而去,之后仍然经常来探望康福长公主,看得都穆嫉妒不已,也硬着头皮,插 在两人中间。如此一来,王庭中诸人都看明白了祭司和可汗都十分看重大阏氏,而且她当日的表现也看在众人心底,极得人心,康福长公主很快便彻底掌握住了北蛮王庭汗帐里的所有事务,真真正正的大权在握。
而在康福长公主拒绝透露萧静岚任何消息时,被挂念不已的萧静岚,泡足了药浴之后,一身男装,与宁景辰一道快马加鞭的赶往了北疆的镇北侯府。
到了忻州城之后,宁景辰带着萧静岚绕过几条胡同,拐进了一幢宅子里,里面的一应摆设都是萧静岚喜欢的样式。她含笑看着宁景辰,宁景辰刮了下她的鼻子,咬着她几近透明的耳朵:“当日我来到忻州城,看了这城市的面貌,我就觉得你会喜欢这里。便着人置了这所宅子,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亲自挑选送来的,看看喜不喜欢。”
萧静岚耳朵发痒,偏又躲不开,眼珠一转,攀着宁景辰的肩膀,有样学样的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惊讶地看着宁景辰的耳朵由粉白变为粉红,逐渐加深,直至深红。萧静岚笑着小声打趣:“真漂亮,像是一朵逐渐盛放的鲜花。”
宁景辰大囧,也许是心里渴望的时间太久,他的身体经不住萧静岚的一点刺激,稍稍一碰触,便如烈火燎原。但是,他还没有明媒正娶萧静岚,只得继续忍受这甜蜜的折磨。
为了挽回早已丢失不见的颜面,宁景辰放开了萧静岚,只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参观宅院的布置。等到了内室之后,萧静岚震惊地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简洁方便的衣橱,她不敢置信地上前,亲自检验一番,发现真的就是她只偶尔在宁景辰面前提过的现代式的衣橱。
看着她的表情,宁景辰笑得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岚妹妹,你看这是不是你提过的衣橱,你的图纸,我找了许多的匠人,可惜他们做出来都很呆板。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看……”萧静岚顺着他手指的方面,在衣橱的把手、脊背等等不易擦觉的地方,发现都雕刻着鲜活美丽的绿鄂梅花。
萧静岚只觉得心就想泡在一汪温水里,软软热热,这水偏又想从她的眼里溢出,让她只有紧紧抱住宁景辰,才能够缓解这种酸麻的感觉。
两人在忻州城了待了一晚上,深夜无人之时,登上了房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