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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许你来生-第15部分

小说: 许你来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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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么开心,瀚宇放下蜡烛,快步折回房间,不一会儿便抱着被褥回来了。看他打好地铺,潇然安心地躺上床,侧身看他侧躺下来。唇角蓄着淡淡的弧度,眼皮渐渐变重。她就这么凝视着他,看他同样凝望着自己。久久注视着,注视着,她便睡去了。
窗外闪过一抹银红色,晨光便在清冷中照亮了无人的街道。他们继续赶路。重幽提出不要走大路,该走山间小路。景瀚宇想了想,答应了。渐渐的,路途变得泥泞崎岖,抖斜的山路和茂密的树林让他们举步维艰。
一声受惊的嘶吼声中,马匹高高抬起它的前腿拒绝再往前进。察觉到异样的景瀚宇和重幽默契地下了马车,让潇然独自留在马车上。
“瀚宇……”潇然趴在窗口,担心地唤了一声。
“放心,没事的。”他已经取出韶华。奈何重幽赤手空拳,因为被折断的破云还没有修好。
“我以为你昨晚就发觉不对劲了。”重幽靠近他,与他背靠背,一双警惕的眼睛四周扫视,只等着杀气重重的对方现身。
瀚宇眉头微蹙,思考着重幽的话。难怪他会提出往偏僻的山林间走,就是为了引对方出手。昨晚潇然说看见的树枝,那就并非幻觉。
“把包裹里白啸的匕首拿给他。”瀚宇对潇然说。
潇然“哦”了一声,翻找着行囊,不一会儿便把匕首交到了重幽手里。
“不要让匕首离韶华太近,上次在盘岭找你的时候,就因为两把武器靠得太近,我才被拉下山崖的。”
潇然的提醒让接过匕首的重幽欣喜若狂,像是得到宝贝一样的还有景瀚宇。潇然说的应该是共鸣。碧落王朝飞升,可是留下了许多罕见的宝物。看来,这把匕首应该就是和韶华同体的冽水了,同属于应天帝玄翎。
“有趣。”景瀚宇忍不住赞叹。
“应该说拿着应天帝同体的两把武器的你我才有趣吧。明明是对立的。”重幽说的也是瀚宇现在想的。
“如果我们不是敌对的,或许我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现在也可以啊。我不打算回东丰了。”
瀚宇惊愕地看向他,半信半疑。重幽倒不以为意,笑得坦荡。
树林里传来细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根似曾相识的细枝仿佛倨傲的胜者高高扬起,舞动着,像是在挑衅。
“冤家路窄!”景瀚宇的嘴角蓄着冷漠的弧度,握紧了手中的韶华,他直直地向被控制的细枝冲去。
细枝如同明白他的心思一般,毫不示弱,以极速飞向景瀚宇。他没有发觉,有另一根更长更隐秘的枝条正悄悄挨近守着马车的重幽和潇然。
惊魂一刻行将在电光火石间上演。



 ☆、第十九愿 恶战

偏僻茂密的树林里,景瀚宇正在进行一场恶战。比起上次的袭击,枝条的速度和攻击力度比之前都有之长进。不论他如何用韶华挡开、劈砍,枝条都不曾退缩。这根戾气冲冲的树枝望不到尽头,仿佛就像是从天上直接生长出来的一般。他收回视线,分了个神望向身后的重幽和潇然。
“小心!”看着另一根隐蔽的树枝从马车后直直地刺向马车,瀚宇来不及赶过去,只能出声提醒。
重幽一怔,回头看去,妖气十足的枝条已经穿透了马车,潇然反射性地低吟一声,牢牢贴在马车底座。
“快下来!”重幽抽出冽水,向还在肆虐马车的树枝砍去,却砍不断它。
整辆马车在蹂躏中左右摇摆,潇然压根站不稳,更不要说走了。她一边努力保持冷静,一边快速往外爬。眼看着就能爬出去,树枝像是能够看到一般,把马车串了起来,马匹带着车篷一起被甩了出去。潇然下意识地抱住固定的椅凳,紧闭起双眼。恐惧在她心底掠过,景瀚宇的模样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起的。她甚至还没听他说过一句想要和她长相厮守的诺言……只觉得车篷重重地撞击上地面,潇然顺着惯性滚了几圈,滚出了七零八落的马车,晕厥过去。
“潇然!”景瀚宇惊恐地大吼着,快步朝她那里跑去,奈何身后的树枝像是鬼缠身,死命纠缠着他。“滚开!”
他彻底恼了,只觉得血气在胸口翻滚,担忧加上急躁让他杀气腾腾。他高举起韶华,用力朝树枝砍去,一下砍不断就砍第二下,一连砍了好几下。韶华在他手中渐渐泛出金色的光芒,比剑身更耀眼的光泽缠绕其身,图腾再次显现在剑身上。他用力跳起,绕过树枝的攻击,高高举起的韶华一瞬间泛出刺眼的光,照亮了一整片树林。
熟悉的尖叫声在霎时散去的光亮中响起,刚才被景瀚宇砍了数下的树枝断成无数段,又变成了枯枝,落到泥土上。他泄愤似地用脚去踩,脆弱的枯枝碎成了片片。
没心情多留意什么,他瞪了一旁的重幽一眼,仿佛在责怪他没能保护好潇然。可是转念一想,重幽本就没有义务去保护潇然。想来,还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这么想着,自责不由得吞噬了瀚宇。他扔下韶华,快跑着在潇然身边跪下。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见她一身的挫伤,满脸满发的泥土,痛苦地蹙着眉头,昏昏沉沉。
“潇然……”他把她又抱起了些,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怀里。只听到“啪”的一声,枫叶手链竟然断了。珠子和枫叶坠饰散了一地。景瀚宇傻傻地看着,被不安情绪占领的心底颤栗着,不敢深想。
重幽看着那两人,缓缓走向他们。就在他们都以为被妖术控制的树枝已经不会再进行攻击的时候,刚才明明已经碎裂的树枝在妖红色中重生了。猩红的树枝悄然接近重幽和瀚宇,红色外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烟雾。它仿佛正在伺机而动,等待着把他们一网打尽。
“接下来怎么办?”重幽问。
“先回客栈。”瀚宇的声音冷得清洌。他抱起潇然,转身望了眼重幽,注意力却很快被朝他们飞来的红色枝条吸引。“危险!”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用力撞开重幽,又转过身子护住潇然,那根发了疯般的树枝直直地刺过他的肩膀。新鲜的血液将原本就已经殷红的枝条更加艳丽,不一会儿,浓稠的液体便顺势滴了下来,滴落在泥土里。
谁的轻笑声在雾气腾腾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狂妄而得意。
“景将军……!”重幽上前扶住他,忧虑地目光始终锁在他受伤的肩头。
“带潇然走!”血红的妖枝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树枝还在继续伸展,不断地透过他的肩膀慢慢延长,慢慢转弯,尖锐的枝头蔓延上潇然的身体,缓缓缠住她的腰。
重幽忽然记起自己的手里还握着冽水,虽然刚才没有发挥作用,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怎么样也得一试!只见他手起刀落,极速握住枝头切断了还在延伸的妖枝。妖枝似是感觉到痛一般迅速缩了回去,抽出了景瀚宇的肩膀。瀚宇忍住痛,右手无力再抱住潇然,又怕摔痛她,他索性跪倒在地,她重又躺会了泥土地里。
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渗出来,脸色惨白的景瀚宇吃力地望向身后,只见重幽警惕地将他和潇然护在身后。矛盾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轻轻地唤了声“重幽”,重幽并不理会他,只是依然高竖起警戒心,四周张望。
“重幽……”
“你带着潇然先走。这里交给我!”
“你……”
“我本来就是你的敌人,要是真死在这里也没关系。”他忽然笑了,回头看看瀚宇。
景瀚宇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想起刚才反射性的行为,他明白即便是敌人也是一条性命,怎能见死不救。
“别说傻话了。我们不是朋友么?”他轻轻扬起嘴角,取回韶华,同重幽并列而站。
重幽凝视着他,眼底流转着感激。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妖枝再次袭来。包围在一团黑雾中的细枝彷如有灵性一般,妖冶得很。
“老是躲藏算什么!有本事面对面地拼个你死我活!”景瀚宇冷言冷语地叫嚣着。虽不知对方是谁,可是必定是想置他们于死地的。如果是上次,他会以为这是重幽指使的。可是这次它连重幽都不放过,他开始怀疑它是不是霄暝派来灭口的。
“我负责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来个奇袭怎么样?”重幽贴近他,压低了声音说,“还记得潇然说过什么么?冽水和韶华会产生共鸣。”
原来他也注意到了。那么就是说,他也知道碧落王朝遗落下来的宝物有哪些。景瀚宇扬起原来如此的笑,接过重幽手中的冽水,插入匕鞘,放回腰间。
“你当心点。”见重幽拿出半截破云,瀚宇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交到你这个朋友,我会惜命的。”
留在景瀚宇记忆中的是重幽那张明媚又清远的笑容,总觉得他仿佛早已了然了自己的宿命。看着他冲向妖枝,瀚宇竟忘了阻止。如果他阻止的话,结果也许会不同。
重幽的身影消弭在重重黑雾中,两根妖枝一瞬间变成无数根细枝织成一张网将他吞没。四周寂静,重幽没有再回来。瀚宇几乎都没机会偷袭,树枝带着重幽便消失了。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景瀚宇的头也越来越晕,血还在流,他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竭力抱起潇然,他缓步离开树林,走几步回首看看。刚才还黑漆漆的雾已经散去,树林仿佛恢复了原来冷清的样子,不曾有过激战与厮杀。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掌柜看他一身是血吓得不轻。景瀚宇塞了不少银两给他,让他不要张扬,然后帮他找个大夫回来。掌柜怯怯地拿了银子立刻去办。
把昏迷的潇然安置好,他希望她除了一些外伤之外不会有什么内伤。至于自己,他看向自己的肩胛,血已经止住,冰冷的感觉麻木了痛感。他不时透过窗户望向街道,渴望看到重幽的身影,可是直到夜色降临都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大夫替潇然检查了一番,又替他把伤口处理好了。都只是外伤,不影响赶路,真是万幸。只等潇然醒来,他们便能继续前行。至于重幽……景瀚宇又不由得想到他,想起短暂的相处,想起仅有的两次切磋。
“你说过你会惜命的……”他对着窗外幽幽地喃喃,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寒风。
……很长久很长久的感觉……
潇然感觉自己呼出了一口气,仿佛是呼出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一般。她淡然地看着天,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透过绯红的树叶,她可以看见湛蓝的天,那么高那么远。她朝着天空伸出手,空空的手心,可什么也抓不住。
“我答应你,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然后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耳边响起谁的承诺。这声音沉重沙哑,充满了哀戚。她倏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没有他的身影,而这句话就好像是深深烙在心底,任凭时间如何变化都无法把它洗掉。
白色的纱衣飞舞在幽静的微风中,起起落落,红色的枫叶在摇曳,犹如细微的悲鸣。明明那么悲伤,却只能扼住喉咙不能大喊。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想要哭却欲哭无泪。想要喊声音却被嘶哑吞没。窒息感一点点压迫她的胸腔,失去的痛几乎让她清醒。她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可又在下一刻遗忘了。
“究竟是什么?”梦境中的疑问回响着没有答案的回音,一层层扩散,犹如涟漪。
摊开双手,十指泥泞僵硬。潇然弄不明白,只看见树根边那个挖了一半不大不小的洞穴。
“这是怎么回事?”疑惑还在梦境中蔓延。她不解地继续挖掘,用力挖着,哪怕他的双手十指都鲜血淋漓也感觉不到疼痛,用身边能拿到的一切东西去撬,哪怕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厚厚的土层覆盖下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蠕动着,艰难得就像是初春刚刚开始萌动的幼芽。先是半根手指,然后是一根,再是整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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