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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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喊叫道,那声音听起来倒也耳熟。再加上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齐老三借着手上的油纸灯笼,向外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中,如注的暴雨下,隐约可见三个裹着蓑衣的人站在门口~~三个人,就算是有意外,能有好大的事~~
齐老三口中应着。便走了下去开门,口中骂骂咧咧的:“深更半夜的,搞鬼啊!”
“吱丫”
沉重的寨门缓缓的开启,又有一道闪电掠过长空,为首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把头顶带着的头笠向上掀起,在闪电的余光中,对着齐老三笑着,那笑容很特别。在温文尔雅中,传递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闪电一闪即隐,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齐老三的意识还停顿在:这人究竟是谁呢?真的很面熟啊!一只大手以一种强大不容抗拒的力量,猛然卡住了齐老三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寨门的木柱上,齐老三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上。他四肢拼命挣扎,连呼吸一时间都感觉到了困难。
暴风被风吹,如鞭子一样,斜斜抽打在脸上,此刻,齐老三的大脑除了惊骇、恐惧。便是一片空白。
这时候,齐老三看见了一道匹练似的黑光,带着让他脊梁发冷的凛冽杀气,从另外一个人的腰间呼啸升起,跟随他一起从了望塔走下来的阿黄,才发出半声犬吠,声音便蓦然中断,再接着,齐老三便感觉到脸上,除了冰冷的雨点,猛然间,还多了数滴温热的液体。
湿冷的空气中,也徒然间有了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齐老三瞳孔放大到了极限,他拼命的挣扎着,但他越挣扎,那只卡着他脖子的大手就越是收紧,转眼间,他就像一只上了岸的鱼,张着大嘴,却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就在他眼冒金星,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那只大手却放松了下来,让他能够游丝般的喘息。
“齐老三,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是谁来么。。。。。。”
那人似乎在叹息,只是,随着叹息声,齐老三感觉脖子上手指的力道又开始收紧了。
是谁?是谁?是谁。。。?
齐老三的脑海快速转动着,忽然,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名字,福至心灵般的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让他忘记了挣扎,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身影~~二寨主秦翔~~
这个时候,齐老三看见无数个黑衣人影,从秦翔的身后幽灵般冒了出来,沾着泥水的看上去极为狰狞,就如从地狱中忽然窜出来的魔鬼,散发着可怕的气息,虽然夜色漆黑,暴雨如注,但他们手中拿着的兵刃,仍然如暗夜中游走的萤火,闪烁着幽幽冷光。
暴雨打在刀身上,传来了琴鸣一样的轻吟,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只是,要多少把刀同时被雨水敲击,才能发出这样清越的声音啊?!
齐老三在心胆俱寒的同时,他注意到了一点,虽然这些人很多,但彼此行动却极为默契有序,甚至相互之间的距离都很讲究,不但没有丝毫吵杂声,连兵刃无意间碰撞的声音也没有。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压抑的喘息声,仿佛火山即将喷发前,传出来的那种毁灭一切的低啸。
雷声、雨声、风声,越发大了起来。
“齐老三,我离开寨子已经大半年了,对于一些新增加的防卫并不是很清楚,你愿意带着我的这些兄弟,去跟大家问个好么?”
黑暗中,秦翔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很亲切,但摔落在地上,被引燃的油纸灯笼,让齐老三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一双放射出一波波杀意的双眸,那油纸灯笼的火焰转眼间,就被一只大脚踩熄,但那一波波有若实质的杀意,却仍然如巨浪一样,冲垮了齐老三脆弱的心灵。
我能不愿意么?!我傻啊?!齐老三点头如捣蒜。
几乎连悬念都不存在,秦翔的忽然出现,他本身就在山寨中,有着极高的人望,再加上夜黑暴雨的掩饰,隐龙卫的精锐,和稍有反抗立刻便被斩杀的凶厉,使剿灭招降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
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孤月、摩天、西观、揽胜四峰都已被成功拿下,有些盗贼一边交出自己手中的兵器,一边喊叫道:我早就认为张大巴子不配当总瓢把子了,唯有二寨主,才是我心目中值得追随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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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有着三十多年匪龄的资深盗匪头子,张大巴子对危险,有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感知本能,虽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惊雷在耳边一声声炸响,风声凄厉如啸,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山寨夜雨响动,但张大巴子还是从床榻上惊醒了过来。
没有任何原因的忽然惊醒。
张大巴子呆怔了片刻后,神思渐渐凝定,他松了口气,一边觉得自己纯粹是在胡思乱想,一边又觉得口干舌燥,梦中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景象,似乎仍然在脑海中不停的变幻,这种梦魇的情况,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张大巴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水缸边,用水瓢瓢了一瓢凉水,拿到窗台处去喝,清凉的水流顺喉而下,让张大巴子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那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恐惧感,似乎也随着饮下的凉水,远离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雨天,睡觉天。
张大巴子打算再睡个回笼觉,顺便在梦中想想,再过几个月,自己能够独吞多少钱,用这些钱,又能买多少地,多少珠宝,相信这个回笼觉一定会分外香甜。
张大巴子和一般盗贼不一样,一般盗贼喜欢金银,喜欢金银那种亮闪闪、沉甸甸的实在感觉,而张大巴子则喜欢买地,喜欢买珠宝。
买地好啊,地市不同产,只要有地契在手,便享受官府的保护,还能收地租,张大巴子在蜀中,拥有近万亩,除了几名心腹手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张大巴子不但是蜀东的盗贼瓢把子,还是蜀中最大的地主之一。
珠宝好啊,不但价值高,而且便于藏匿,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自己一个包袱卷,便能达到钱款转移的目的。
张大巴子一向都认为,他是一个有文化、有理想、有算计、有谋略的四有型盗贼首领。
喝完了水,张大巴子在回身去床榻之前,向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身子倏然僵直,手中的水瓢也“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此刻天色微明,暴雨似乎也小了很多,十丈以外的景物隐约可见,一群弯腰伏低了身子的黑衣人,如幽灵一般,急速却无声的向自己居住的小楼呈扇面包抄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刀光、奔行的速度,还有偶尔闪露出来的鹰隼般锐利的眸光,都让张大巴子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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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夜深沉之二
张大巴子睁大眼睛,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嘴巴张得能碰见耳后根。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群什么人?有多少?他们是怎么进入山寨的?怎么过的鬼泣峡索桥?已经逼到自己这个总瓢把子的宅院了,为什么还没有一点警报传来?那些警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敌袭!敌袭!!”
张大巴子大声喊叫起来,叫声中有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凄厉中带着疯狂,他像袋鼠般敏捷,跳跃着从墙上把长剑抓在手中。
随着张大巴子的叫喊声,慌乱吵杂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炸了油的锅。
“怎么回事?”“什么?”
询问和惊叫此起彼伏,兵刃在急促间相互碰撞,发出的短暂而清脆的金铁交鸣,还有女人受到惊吓的刺耳尖叫。。。。。。
在张大巴子的楼下,住着他的十多名护卫,都是他的心腹,跟他冲杀多年,最为敢打敢拼的悍匪,他们被张大巴子的叫喊声所惊动,表现出了作为一名悍匪最起码的应变能力,有的甚至连裤头都没有穿,精赤着身子,便已提着兵器从床上跳了起来,摆出战斗的姿势,有的悍匪昨夜是搂着女人一起睡觉的,胯下硕大的行贷上面,还沾有着白浊的液体。
每一个悍匪的神情,除了意外情况的慌乱,还有兴奋,对于他们来说,血腥厮杀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张大巴子想来,那些黑衣人定然会冲进楼中,和自己的护卫们展开殊死搏杀,这时候,便是最混乱的时候,自己也许能够趁机冲出,只要能冲出这些黑衣人的包围,张大巴子就有信心,组织山寨中的力量,进行反击。
张大巴子冲到楼下,站在护卫们中间,他的信心渐渐恢复了过来。
“杀!杀出去!把全寨的人都叫起来,就这点人,也想偷袭我云台山。。。。。。”张大巴子叫嚣着,给手下,也是给自己打气。
这蜀东云台山总寨,可是张大巴子经营多年的地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对方能在无声无息间,便已经把整个山寨全部占领。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来杀自己的,希望杀了自己这个总瓢把子,使山寨陷入混乱,再趁着混乱,占领整个山寨。只要自己能冲出去,就可以召集手下,便掌握了胜机。
张大巴子率领护卫们,一脚把大门踢开,喊叫着,便要冲击突围。
意料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手一抬,其他的黑衣人在与大门相隔三丈处,仿佛钉住了一般,在暴雨中倏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一部分人长刀高举过顶,摆出只要有人敢冲过来,便一刀劈杀的架式,看着他们那有如岳渊峙的身姿,可以想象得出,如果与之对敌,将面临全力一刀的劈杀,会是多么凶厉。
刀光如雪,连举起的高度都几乎是一样,这些黑衣人面容冷寒,不发一言,目光放射出一波波让人心悸的可怕光芒,仿佛一个模子铸出,虽然只有二十来人,但给张大巴子和那些护卫们的感觉,却有如面对千军万马列阵而来的冲天杀气。
还有一部分黑衣人,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拿着小巧的弩弓,神情就像某种食肉动物,等待猎物自动冲上前来,他们好收割生命。
任凭暴雨如鞭,击打在脸上、身上,这些黑衣人仿佛雕像一般,没有感觉的静立在那里,他们的目光透过蒙蒙水汽,传达出来的冷酷和嗜血,让每一个人都悚然心惊。
倒吸冷气的声音,仿佛面条摊上火热的生意。
虽然这些悍匪,都是从刀山血海中滚出来的,平日里,吹嘘自己天地不怵,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脆弱,虽然他们努力使自己的眼神、自己的面目表情,流露出~~我是悍匪我怕谁~~的神情,但没有遮挡的下身,还是无耻地出卖了他们。
~~原本硕大之物,竟在瞬间变成了豆芽菜般的幼小~~
张大巴子和那十多名悍匪都清楚的知道,想从这样的阵式冲出去,根本就是送死。
“跪下!”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壮实修长的黑衣人走了出来,此刻,虽然黎明早已来到,但天色仍然晦暗,那黑衣人却仿佛把万千光线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行来,挺直如枪的身躯,竟有着万千气象。
是个年轻人,额高鼻直,相貌英挺,在这年轻人脸颊的一侧,有着一道醒目的伤痕,关于这个相貌特征,张大巴子好像听人说起过,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想活命就跪下!!”
这话是微笑说出来的,但那微笑的神情,更像是烈火,虽然雨水清冷,也不能浇熄来自地狱火焰的暴虐,每一个人,在这弥漫杀意的目光、这嗜血微笑的注视下,都感觉到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口干舌燥之余,竟没有了半点反抗力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