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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瑞雪兆丰年-第212部分

小说: 瑞雪兆丰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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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子瘪瘪嘴,无奈应了,扯了粗纱就往外走,吴煜偏头给赵丰年使了个眼色,一副小爷可是帮了你大忙的神情,赵丰年倒也领情,微微点头。
 
老嬷嬷虽是不喜赵丰年,但却极有眼色,带着翠儿也下去了。
 
屋子里一静下来,瑞雪立刻就拉了赵丰年坐在炕上,问道,“可是…嗯,可是那府里来人了?”
 
赵丰年不想她担心,但是又觉这事有危险,不该瞒她,微微沉吟片刻就道,“你不要太担心,这是我原本在家里的两个随从,八九岁起就跟在我身边了,能信得过。”
 
瑞雪见他眉梢微微抖动,就猜得他是隐瞒了什么,于是问道,“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你不会也把什么能证实身份的饰物,落在城里哪个酒楼了吧?”
 
赵丰年被她噎得一哽,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罢了,告诉你一声,你也有个防备。”
 
瑞雪心里一紧,握了他的手,郑重点头,“说吧,不管是何事,咱们一起担着。”
 
 
赵丰年捏了捏她细长白皙的手掌,叹气道,“赵家此时必是知道我没遭难了,上次在城里遇到那两个管事,口风不严,漏了消息,风调雨顺听得了,连夜逃来寻我,以那妇人的恶毒,怕是…”
 
“怕是会再使什么阴谋手段!”瑞雪极镇定的接话,语气很是笃定,“所以,咱们从今日起多加防备了。”
 
“你不怕?”赵丰年有些惊疑和佩服,他原本还以为瑞雪会劝他藏起来,没想到她的手却连抖都没抖一下。
 
瑞雪伸手替他合上微张的嘴巴,扑哧一笑,笑脸灿烂之极,“难道我承认害怕,她就不派人上门来了?既然挡不住,我不如就死咬着说不怕。左右咱们提前得了这消息,还能做些防备。告诉作坊里众人,一入夜就都回家去,早晨也不必来的太早,再给严先生放几日假,送他进城去小住。你和煜哥儿、安伯都有功夫在身,只我是个弱点,记得去安伯那里搜刮一些迷药之类的给我,关键时刻撒上一把,也放倒一片呢…”
 
赵丰年听得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居然都很是贴切,没什么把墙上钉上木栅栏的蠢笨想法,心下的佩服就又浓了三分,揽了她到怀里,低声赞道,“你啊,真应该嫁到江湖世家去。一日江湖都没闯过,虑事反倒这般周到。”
 
瑞雪其实也是有些担心害怕,一张口就把前世在电影电视剧里学到的那点儿经验办法都念叨了出来,居然还得了这样的夸奖,就笑道,“我也觉得我当个作坊老板娘太屈才了,若不然我们分开,我去找个江湖世家的公子嫁了?”
 
“不准!”赵丰年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开口说这话行,轮到瑞雪,立时就恼了,紧紧抱了她,说道,“你是我赵家的媳妇儿,还要往哪里走?”
瑞雪爱极他这般着紧自己的模样,伸手一边捶他的肩膀,一边咯咯笑个不停,夫妻俩这一混闹,心里的担忧倒都是去了大半,重新仔细商量起了对策。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对策(二)


但凡欲取人性命,或者行那恶毒之事的人,本能里都有种不可见光的恐惧,所以,不必说,光天化日动刀动枪的极少,大半都要待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再如夜枭般飞进宅院,刀光血影,然后飘飘然远去。

瑞雪原本以为这些都是电影里的情景,现实未必如此,但是仔细问过赵丰年才发现,这里的刺客行事居然一如无前世的武侠片,没有太大出入,这让她不得不感慨,故事总是源于生活,忠于生活的。

夫妻俩商量了几句,刚刚定了“外松内紧”的四字方针,就听得安伯在窗外高声喊道,“赵小子,雪丫头,出来坐一坐吧。”

瑞雪夫妻同时住了嘴,互相对视一眼,了然一笑,安伯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担心他们夫妻作难,赶来相助了。

瑞雪移到炕沿儿边上,赵丰年弯腰替她穿了鞋子,夫妻俩这才携手出了门。

安伯正涮洗茶杯,见得他们出来,就倒了三杯清茶,慢悠悠喝了一口,说道,“是不是家里有事了?我这老头子虽然没用,可也在这院子里住着,有事你们怎么也不能落了我。”

赵丰年温和一笑,他是口拙之人,虽然心里明白老爷子的心意,也是感动,但却不知说什么好,瑞雪却笑眯眯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安伯您可是咱家的掌舵人,我们有事怎么敢瞒着您,不过是想着晚饭时再细说呢。”

好话人人爱听,安伯显见就欢喜了起来,笑道,“还是雪丫头会说话儿,你们说说吧,到底有何事?”

瑞雪夫妻两人的心思,都觉赵家那些龌龊之事,不好多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赵丰年斟酌片刻就道,“以前在彤城的时候,与人结仇了,最近那人听说我在此处落脚,恐怕要来生事,我们正商量着如何防范?”

安伯皱眉,“什么仇家?你身上那寒毒,就是这人所致?”

赵丰年眼里闪过一抹暗色,轻轻点头,“这仇家不是江湖人,但家里富庶,想必会砸下重金买刺客上门来。”

“刺客啊?”安伯眯着眼睛,在心里把江湖上那几个有数的黑暗之地都数了个遍,说道,“自从去年,川中侠一怒为红颜,挑了刺盟之后,那些下三滥的老鼠倒是老实了不少,如今还在接活计的只有黑鹰堡和影门了,这两家总共几十只老鼠,身手大半都是二流,若是来上五六个倒也不足畏惧,只是咱们府上之人多半没有功夫护身,倒有些麻烦。”

赵丰年扫了一眼前院和东园,说道,“白日里,他们有所顾忌,不会动手,晚上,作坊无人,也不怕受牵累,只有闫先生那里和张家要动一动。”

东园太僻静,院墙外就是山林,最是方便刺客进出,万一有谁担心漏了行踪,一刀结果了闫先生,可就给他带了祸患了。

而张家离得赵家太近,平日相处又好,那夫妻俩是一心向着赵家,若是夜里听得动静,跑过来或者刺客干脆就杀了他们一家翻墙而过,那就牵连更大了。

瑞雪想了想,就道,“过个六七日是张家老爷子的寿辰,咱们多送寿礼,然后请张家几口儿,回老宅去住一段日子,他们必定会赞同。至于闫先生那里,就说身子不适,送他进城去友人那里住上半月也就是了,村里乡亲,正好要进山去抢秋,摘山货,家里多个孩子帮忙,也多些进项,不会有什么不满之处。”

安伯点头,“那就这么安排吧,一会儿套车,我去趟灵风城,有个老友好像在城西开了个小镖局,几年前听说日子不好过,如今也不知饿死没有,若是他那里人手还过得去,我就带几个回来做个暗哨。”

老爷子说得谦虚,好似不值一提般。其实江湖之事,但凡出手相帮,都是踏了莫大人情的,老爷子这是为了赵家,豁出自己的老脸,找老朋友套交情了。

赵丰年起身抱拳道谢,瑞雪却笑嘻嘻,说道,“安伯,咱们家里可到了多事之秋了,您那里有多少迷药、毒粉啊,送我几包啊,我放在身上,关键时刻,兴许还能放到几个呢。”

安伯想起上次为了那百亩水田,他没日没夜炼药的苦痛,立时就瞪了眼睛,“你这丫头,你以为那药粉都是大风刮来的啊,不说炼药多辛苦,就是那药材…”

瑞雪也不理会老爷子一副肉疼得跳脚模样,仿似再自言自语一般,微微皱了眉头,懊恼道,“这些刺客,真是让人心烦,原本这几日还打算再做几样好吃食的,比如那脆皮大肠啊,肘肉焖子啊,香辣鸡翅啊,红油油,金灿灿,咸香的,辣口的,配上一壶好酒,往树荫下一坐,吹吹风,简直神仙一样的日子啊,可惜…”

她把那可惜两字的尾音拉得极长,安伯正垂涎的咽口水,听得这般,就觉那些好吃食都长着翅膀的走了,于是立时就道,“雪丫头放心,你照常过日子就好,有安伯在呢,别说几个二流刺客,就是暗夜影子上门来,安伯也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瑞雪挑眉,“那药粉…”

“有,”安伯拍着胸脯保证,“要多少有多少。”

瑞雪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儿,“安伯真是太慷慨了,有安伯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明日置办了食材回来,烹制好了,第一个就请安伯尝鲜啊。”

安伯眉开眼笑,“最好先做那香辣鸡翅,下酒滋味最好。”

“好。”一老一小意向达成,赵丰年却是皱眉,看向瑞雪,“家中不太平,你又怀着身子,不如进城去铺子里住几日吧,万一…”

“我不去,”瑞雪想也没想,立刻摇头拒绝,赵丰年眉头皱得更深,“不要任性,你肚子里还有孩儿,若是有个闪失…”

瑞雪见得他脸上略有恼意,就在桌下抓了他的手,笑道,“我可不是闹脾气,这是我仔细考虑过的。究竟来多少人,咱们也不清楚,万一,他们打探出了我在城里,抓了我做人质,还不逼得你立时束手就擒啊。再说,那些人也不定什么时候上门,若是一年半载不来,我就要一直住在城里吗,坚决不行。还是让我住在家里吧,有你和安伯在,我还更安心些。”

安伯喝了一口茶水,附和道,“雪丫头说的有道理。”

赵丰年无奈,又道,“那把两个丫头和煜哥儿送去铺子吧。”

这次不等瑞雪说话,安伯却摆手,“只送两个丫头吧,煜哥儿如今的身手,也勉强挤进二流了,但没经过生死战,就是没见过风雨的鹰,让他留下吧,有我护着,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瑞雪知道赵丰年是真心替家里人打算,但是如此连遭反驳,生怕他懊恼,连忙亲手给他续茶,眼角不经意扫到三进角门口,好似闪过一抹灰色,待仔细看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于是也就扔到脑后,笑道,“煜哥儿平日可是骄傲着呢,真让他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也好,再说有你和安伯两个绝世高手在,他就是想受伤,也不容易啊。”

赵丰年被她如此着意奉承,真是哭笑不得,最后摇头道,“家里人你看着安排吧,左右我如何说,你都是要反驳的。”

瑞雪讨好一笑,刚要说话,才想起安伯在一旁,立刻就坐直了身子,说道,“我一会儿就去同桂嬷嬷说,要他们提前回候府去,省得被牵连进来。”

安伯点头,毕竟乱战起来,刀剑无眼,护着自家人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有空闲和心力去照料外人。

赵丰年更是赞同,候府这几人就是他的一块心病,好似时刻都在准备着把他的妻儿拐跑一般,他们若是走了,少了顾忌,也去了心头大石。

“万一晚上刺客就上门了呢,事不宜迟,下午就送他们走吧。”

瑞雪怎会不知他心思,轻笑应下。

安伯放下茶杯起身,“两个丫头拾掇好了,就进城。闫先生那里,我去说。”

眼见老爷子背着手,进了东边角门,瑞雪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安伯真是个可爱的老头儿,几样好吃食,就把药粉换回来了。”

“老爷子可不是小气之人,怕是见不得你跟着担忧,才故意那般说的。”

“我懂。”瑞雪笑着靠在他肩头,轻轻叹气,“什么时候事情都过去就好了,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赵丰年心里愧疚,揽了妻子说道,“我原本想着,先行回彤城去,那妇人兴许就…”

“不准,”瑞雪听得他有这样的念头,立刻瞪了眼,恼怒道,“咱们不是说好,任何事都一起分担,你怎能想着扔下我和孩儿,再说,那妇人定然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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