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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部分

春茂侯门 作者:繁朵-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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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是摆明了告诉众人,这件功劳宁家要了。
而太子竭力推荐的古博,最终只得到了官复原职以作安慰——这也算是帝后看出太子对于自己势力已经不如真定郡王后的安抚了,帝后的底线也看出来了,他们并不相信太子会对真定郡王多么慈爱,倒更相信真定郡王会是个孝顺的孙儿。
所以即使为了安慰太子,避免父弱子强、子弑父的情况出现,帝后对太子的支持……也就是还给他一个古太傅。问题是古博这么大年纪了,即使在军中威望很高,可最多保证真定郡王不敢兵变,在朝上可说不上太多的话,到底是被贬过一次的人,何况朝上武将说话的分量本来就不如文官。
古太傅的官复原职,所能够起到的作用还不如帝后此举的作用大。
对于这场前后耗费了四个月的争议投入颇多的太子当然很不满意。然而他不满意也没办法,纪阳长公主活着一天,不是涉及社稷民生的大事,帝后就会迁就她一天,更何况长公主向来有分寸,难得提了这么一次要求,几个两朝重臣都不愿意拂了长公主的面子的。
远赴东夷山劝降仲崇圣,若是事成,正使的功劳当然是最大的,副使等人,没有正使的首肯,功劳当然就要小得多。想也知道,雍城侯是绝对不会说延昌郡王什么好话的,此去西域,延昌郡王还得防备着被雍城侯挑刺,届时一个不小心,那就是有过无功了——所以虽然雍城侯如今得了人人羡慕的位置,但宁家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卓昭节蹙着眉道:“恐怕太子会从中做手脚!”
劝降顺利,雍城侯拿大头的功劳,劝降失败,担主要责任的也会是雍城侯——尤其是被证明失败的缘故在于雍城侯的情况下。在这儿太子不插一脚才怪了,如今就一个古博哪里能够让太子放心,不起烽火,太子一系如何起复?
“放心罢,圣人私下有口谕,劝降归劝降,若仲崇圣执迷不悟,打下来也一样。”宁摇碧微笑着道,“苏伯这回会与父亲一起去,届时若劝降不利,那就从月氏族中调兵……本来这也是圣人当殿说过的。”
“要给父亲预备什么吗?”卓昭节问,本来这事儿应该是婆婆来做的,然而她的婆婆去的早,如今侯府是她当家,但公媳之间多有不便,总归要通过宁摇碧来转话。
宁摇碧不在意的道:“你不用管父亲,父亲身边用的都是老人,有几位是从前伺候着父亲去过西域的,他们都会预备好。”又道,“家伎里头挑两个能歌善舞又会得说话的,最好亦有几分姿色。”
“还要带家伎?”卓昭节惊讶的道,“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不是父亲他们用,到了西域,劝降了仲崇圣,总要就地庆贺下,若是要打,召聚胡族为先锋,赏几个人下去也热闹些。”宁摇碧道,“横竖去了人咱们可以再补,你挑两个好的。”
卓昭节不清楚军中情形,不过就两个家伎也没有什么,便记下此事,等得空就叫了夏氏到跟前——本来许镜心齐王余孽的身份出来后,这夏氏也被大理寺拷去拷问了,然而许镜心与夏氏都说夏氏与齐王毫无关系,之前夏氏想替许镜心也推荐到雍城侯府来任教习,不过是念着都是醉好阁里出来的情份。
没有证据,再加上夏氏正当韶华,众多恩客帮着说话,不几日就赎了出来。卓昭节本不想再要她,可又怕唐慎之知道后生出芥蒂,想着横竖如今帝后对齐王一路都是宽仁的,夏氏又没被定成余孽,加之她确实是个不错的教习,就让她仍旧留了下来。
这会把她叫过来,就将宁摇碧的要求说了,夏氏思索片刻,道:“若说能歌擅舞,家伎本就是学这些的,奴家教导的这些人里头都会得。不过论到口齿伶俐,倒也就那么七八个,姿色都是好的,虽然世子妇绝色,她们到了世子妇跟前便灰扑扑的了,若单独来看皆有几分颜色的。”
卓昭节便道:“那你回去让她们收拾一下,明儿过来叫我看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可怜的父亲

夏氏得命,翌日一早就领了八名彩衣少女到陌香院。
卓昭节把手里的事情暂且放下,传了人到跟前,打眼一看,这八人都是十四五岁年纪,确实颇有几分颜色,环肥燕瘦的各有千秋。因着长年习舞练技的缘故,身量匀称窈窕,眉眼灵动,看着着实不坏。
她一面打量着一面问了几句话——夏氏调教这些家伎很有一手,雍城侯府的家伎水准这两年在长安也有些名气,几次献艺连纪阳长公主都很满意,所以来讨要的人也不少,人员自然换得频繁。
卓昭节也不是每一批家伎都要亲自过目的,如今这里头好几个她看着都眼生,自进府以来头一次见到女主人,又是如此艳光逼人的女主人,有两个少女就显出紧张来,回话时也显得怯生生的。好在这怯生生和紧张都不讨人厌,倒是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致。
连卓昭节都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楚楚动人,那这样的羞怯就不是大问题了。卓昭节心想夏氏的眼力还是值得信任的,便满意的点了头,道:“夏娘子叫你们来时料想和你们说过了,这一次君侯领了上谕,要往东夷山招降仲崇圣,路上得带一些人伺候。”
众人应了一个是字,脸色都有点悻悻,这也难怪,虽然不管在长安还是去西域,她们都是为奴为婢,然而长安富庶,侯府里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们,侯府因为人少,宴乐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次,虽然平常夏氏调教起来颇为严厉,可日子怎么也比万里迢迢跑去西域舒服。
而且这些人也晓得,让她们跟雍城侯去西域可不只是为了伺候雍城侯,谁知道这一路上会被送给什么人呢?若遇见脾气不好的客人,被打死了出气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当着卓昭节的面,她们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卓昭节虽然名声不算太苛刻,但离贤德良善还差得远,这样的贵人贸然开口求饶没准现在就是往死路上走——来的时候夏氏就警告过她们不要做多余的事儿了。
而卓昭节虽然看出她们不甘心的心情,但也没当回事,横竖这些人跳不开手掌心的。叮嘱了他们几句好生伺候好雍城侯,因为雍城侯这会是奉旨公干,带上一批舞伎着实不成样子,对外的说法当然是随行伺候的使女,家伎本来就是要学各样伺候人的活计的,这些个人要承担使女的差使都是绰绰有余。
敲打完家伎们,少不得再给她们许点好处,譬如若是路上被送人,必赏一份程仪,这笔钱卓昭节会叮嘱雍城侯的身边人;若是回来了呢,届时也有赏赐,甚至用心的还可以提前发嫁出去……
把家伎的事情解决了,卓昭节正继续拿起帐本来看,外头回廊上却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母亲!母亲!”
“旷郎?”卓昭节听出是长子的声音,不免吃了一惊,忙把帐本一丢,刷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可是出了事儿?”
她走到外头,却见右侧回廊上,数丈开外,一个着锦衣的小郎君甩开乳母和使女的手,站在廊上又蹦又跳,大声叫着母亲——这小郎君一双眼睛神似宁摇碧,睫长眸明,极为有神,听到卓昭节出来的声音,转头一看,一眼看得卓昭节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卓昭节快步走过去,柔声道:“旷郎怎的了?可是谁惹了你生气?”再看乳母等人,她眼里可就半点温柔也无,满是严厉了!
两岁的宁夷旷说话已经有些利索了,他被卓昭节抱起,伸手搂住母亲的脖子,委屈道:“我想去祖父那儿,可他们都拦着不让。”
“旷郎乖。”卓昭节还以为是下人亏待了这宝贝长子,未想是想去见雍城侯不成才闹了脾气,便笑着安慰道,“你祖父过几日要去西域呢,想是这会子忙碌得紧,你去了未免叫你祖父分心,届时若东西收拾不齐整,你祖父在西域过得不好,你想想……若是你换个屋子住,结果把你的翡翠马儿、珊瑚盆景、琉璃小人……这些全部不带过去,你是不是住着也不舒服呀?”
宁夷旷严肃的想了想,才悻悻的抓着母亲发间簪子下的流苏,嘟嘴道:“上回祖父说了故事与我听,结果中间父亲去带我回来睡觉,我都没听完!”
——和大部分人家一样,雍城侯府也是隔代亲。雍城侯虽然只宁摇碧一个儿子,然而因为申骊歌的关系,或者是父子天生不和,虽然雍城侯大处确实是不遗余力的为儿子考虑,但相处时对宁摇碧却是横竖看不惯。
而宁摇碧自恃是独子,加上长公主的宠爱,对这个父亲也半点谈不上尊重,父子两个关系实在不怎么样。
但雍城侯对独子和媳妇都谈不上好,对孙儿孙女却和蔼得紧。
长孙宁夷旷比胞妹宁夷徽活泼许多,虽然如今许多话还不大会说,却聒噪得紧了,就连宁摇碧与卓昭节有时候也被他纠缠得受不住。倒是雍城侯经常眉开眼笑的又听又说一抱就是半天一天,是以宁夷旷现下对祖父倒比父母还粘着一些,差不多每日起来后就盼着雍城侯快点下朝。
卓昭节伸手点一点长子的额,啼笑皆非道:“不就是个故事吗?为娘使人去前头探探,看你祖父忙不忙,若是闲了再送你去,好不好?”
“好!”宁夷旷小嘴儿高高嘟起,听到这会才转嗔为喜,欢快的在卓昭节怀里扭动起来,叫道,“母亲放我下去,我要自己走。”
“是是是,你小心些。”卓昭节俯身把他放回廊上,又气又笑的道,“有事情过来与为娘说声不就是了?何苦要跺脚?仔细把脚跺疼了!”
宁夷旷拉着她裙摆嚷道:“一点也不疼,母亲放心罢!”正要就这么走了,忽然想起来又一件事情,复委屈道,“我想与二娘一起去,可二娘想去曾祖母那里——我与她说那几只鹦鹉有什么好看的,结果她就打了我一下!”
“哪里被打了?”卓昭节听说女儿打了儿子,微微一惊,忙蹲着身子仔细端详宁夷旷的小脸,虽然知道女儿这年岁能有多少力气,然而宁夷旷也小,娇嫩着呢,怎么能不上心点。
好在顺着宁夷旷指过去的位置看了看,倒也不见什么伤痕,卓昭节拿手指小心翼翼的按了按,道:“疼吗?”
“不疼。”宁夷旷委屈道,“可二娘打我!”
“你是兄长,又是郎君,好郎君就该气量大些,做兄长哪有不让着妹妹的?”卓昭节见他无事,便安慰道,“咱们旷郎往后要做个好兄长呢,是不是?”
然而宁夷旷虽然年幼,却也没这么好哄,坚持道:“二娘打我,她也不是好妹妹!”
“那叫二娘过来给你赔礼,好不好?”卓昭节本想把儿子先哄过去,再和女儿讲道理,然而儿子既然坚持,便换了种法子。
与宁夷旷生得完全一样、只不过穿了小娘子服饰的宁夷徽被乳母下人带过来,一进门就扑到卓昭节怀里,委屈的道:“母亲,我方才睡得好好的,大哥偏跑过来把我推醒,还要我一起去祖父那里,我与他说了,我过会去寻曾祖母说话!他还要闹我!”
……这是两边都有理了,卓昭节觉得很无奈,先说长子:“旷郎可是不乖,你只说妹妹打了你,怎不说是你先推醒了妹妹?”
宁夷旷扬着头,很有理由:“我好意叫妹妹一起去见祖父!”
“明明就是不让我好好儿睡!”宁夷徽闻言,明媚的俏眼一瞪,捏拳踏上一步,大声道!
这个次女在襁褓里时表现得一直非常温驯,甚至于太过温驯,让卓昭节总怀疑她长大了性。子太好而吃亏。结果满周之后,这小娘子却是越来越霸道了——对兄长动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卓昭节虽然对两个孩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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