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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御前女官手记-第69部分

小说: 御前女官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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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一沉,贺兰世渊继续向前走去在沐容面前停了脚,居高临下地冷睇了她半天也没叫起身,俄而清冷道:“你敢扰朝会。”
沐容浑身一个激灵。
不说话?眉头微挑,皇帝无甚情绪地吐了几个字:“一并杖毙。”
这回所有人都浑身一个激灵……
沐容慌了,见皇帝转身就踏上长阶要进殿,一边起身想赶上去一边想赶紧解释,足下却不配合地一个趔趄。稳了稳脚,急道:“陛下……是奴婢急了要赶来,跟旁人没关系……”心觉这说情的话站不住脚,顿了一顿又道,“奴婢听说那人……也在锦都,奴婢怕误了事……”
外人太多,沐容没敢把话说得太明白,皇帝自知“那人”是谁。
贺兰世渊驻了足,背对着她笑了一声,转回身来又是神色阴沉,凝视她片刻,复又走到了她面前,端得口吻不善:“算你是好心。”
沐容大松口气,遂有笑意浮起,屈膝一福:“谢陛下。”余光又瞥了眼两旁仍跪着的其他人,“那……”
“你头一个没规矩。”语气仍是很不满很不耐,“朕不罚你反罚旁人,传出去让外头都觉得朕处事不公。”说着就不再看她了,扫了眼众人道:“都退下,这事不必提了。”
显有一阵轻松陡然涌起,众人忙不迭地行礼谢恩,各自告退。
贺兰世渊的视线复又移回她面上:“进去坐着。”

自知犯了大错的沐容乖得像只小兔子,奉茶研墨做得规规矩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遑论如平日那样跟皇帝说笑了。
是自己怕了,也是实在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事,万一牵连了沐斐呢?
贺兰世渊也不理她,等着沐斐进宫,随手抄了本书来看,就让她自己忐忑去。
从皇城门口到皇宫的距离不近不远,沐斐花的时间实在有点长。眼见皇帝不时蹙眉有所不耐,冯敬德叫人去催了两次。
足足一个时辰,沐斐终于到了广盛殿外。
在那一声“陛下,沐斐到”传进来的时候,沐容即刻向外看了去。
还真有点等至亲的心焦,沐容悬着一颗心等着,看着外面那人一点点出现在视线内,走完了长阶又跨进门槛,俯身行大礼:“罪臣沐斐,叩见陛下……”
沐容一阵心酸。
自己和“父亲”有多久没见?好像也就……几个月而已,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很多,她觉得过得漫长,目下见了沐斐,只觉得更漫长。
他老了好多。
几个月前他为她的婚事回锦都时,看上去气色上佳、精神健烁。如今……看上去恨不得比那会儿大了一辈似的。
眼窝凹陷、形容枯槁,连头发都有些白了。衣衫破旧,哪像个使节的样子……
这几个月来,她就算心累但也衣食丰足,沐斐却是……在叛逃,日子自是好不了。
贺兰世渊扫了眼沐容的神色,缓了缓气息,平淡道:“免了,赐座。”
沐斐很有些诚惶诚恐,一拜谢恩,颤颤巍巍地去落座。皇帝轻声一笑,才玩味起他方才见礼时的话:“你还知道你有罪?就算是两国交兵的时候,也没有过使节叛逃。”又睨了沐容一眼,告诉她说,“奉茶去。”
沐容微怔,旋即应了声“诺”,退下去备茶水。
心神不宁,连茶也沏得不顺。一会儿是茶叶放多了、一会儿又是失神间晾得过了头太凉了,足足废了四盏茶才沏好,搁在檀木盘子里端上去,稳稳地放在皇帝手边。再抬眼偷瞧皇帝的神色:好像……比刚才缓和了些?
也不知他们方才都说了什么。

贺兰世渊则是始终瞅着她奉上来的那盏茶,待她退开两步后瞥了她一眼,无奈地沉了口气:“笨!”
“……”沐容一脸迷茫,又做错什么了?
懒得开口多纠正她,贺兰世渊径自站起身执起了茶盏,一壁踱着步子一壁道:“靳倾王次子勾结瑞王谋权篡位……”
沐斐应了声:“是。”
皇帝把茶盏搁在了他手边,又问:“你叛逃就是为了这个?”
沐斐一滞,犹豫了一下是该先为这茶谢恩还是该先答话,想了一想还是先说了正事:“罪臣担这使节之职数载,对两国都了解颇多,靳倾王次子图麦意欲拉拢罪臣为他办事,罪臣不肯,他便要灭口……”
“行了,别一口一个‘罪臣’了。”皇帝皱眉打断了他,口气随意,一指沐容又道,“你以罪臣自居,你让你女儿怎么办?朕把她没入奴籍合适么?”
“……”沐斐无言了一瞬,沐容霎时压力小了,甚至心底打趣了一句:陛下您重点又错了……
沐斐轻咳了一声:“臣想陛下还不知瑞王有反心,必要来禀一声,就只好逃了……”
“哦……”皇帝若有所思,“可朕派了禁军都尉府的人去找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回来?”
“唉……”沐斐一叹:“这一路上,臣知道有陛下的人,可也有靳倾人、也有瑞王的人。臣也不知谁是谁,更不敢轻信,就只好都躲着……”
皇帝沉思着,片刻后忽地笑了,摇了摇头:“委屈沐大人了。其实沐大人所言这些,朕早已知晓。”迎上沐斐眼中的惊异,皇帝看向沐容对他说,“还多亏你女儿。”
沐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多亏沐容?她没踏足靳倾半步却把靳倾王次子的计划了解得透彻?
不合理嘛……
愣了半天,刚想发问,却被皇帝抬手示意噤声:“说来话长,日后让她慢慢说给大人。不过……朕当时是立刻写了密信知会大人此事的,大人没收到么?”
沐容和沐斐同时一愕,后者认真回思之后笃定摇头:“并未……”
沐容看到皇帝面上浮现一抹笑意,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听得他又说:“先这样吧,朕让人在皇城里收拾一处府邸先给大人住,这几日大人先不要回府为好。”
沐府就在锦都城内,离皇城也并不远,这样的安排分明有它意,沐斐识趣地没敢多问,谢恩告退。

好像事情就可以这样过去了,沐容犹是有些战战兢兢,支吾着地问皇帝:“陛下您……您信多少?”
“你父亲的话?”皇帝一笑,“十二成。”
“……”沐容没对上话,皇帝又道:“他敢骗朕,朕就强娶他女儿。”
“……”沐容心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好么!!!
贺兰世渊一思又说:“哎?这么一想还真希望他说的全是假话啊……”
沐容简直给他跪了……
真是从容不迫、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代名词啊……!!!
以及陛下您这个表白方式真的好吗……
太没有美感了好吗……

贺兰世渊休整了一番,调整了一下状态,顺带着把这些日子的各样情况重新整理了一遍,确信不会有什么大岔子,遂召瑞王入宫觐见。
贺兰世泽踏进宫门的一刻,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点点地在心底滋生着、蔓延着,犹如生长极快的藤蔓一般,很快就将一颗心完全包裹住了,除也除不下去。
这感觉实在奇怪。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皇帝根本不知道那些事,即便有所怀疑也只是有所怀疑。皇帝素来有仁君之称,不会仅凭着这点怀疑就动他。
若不然,之前兴王的死必定也会被重新提起,于皇帝的名声也毫无益处。
再者,此前离开锦都时,自己也走得坦荡,甚至没提及生母珍太妃半句。如此把母亲留在宫里,应该能消皇帝戒心才是。

入了成舒殿,贺兰世泽若常一揖:“皇兄安。”
半晌无话,皇帝平静地写着折子,搁了笔看了看他,问得直白:“知道朕为何传你来么?”
瑞王轻松笑说:“臣弟不知。”
皇帝也是一笑,眉宇间沉稳不变:“好,朕只问你,沐斐在皇城外求见,你的人为何紧追而来?”


、第89章 进退
贺兰世泽心下大惊;定了定神回说:“臣弟听说沐斐叛逃……”
“沐斐叛逃与你何干!”皇帝的语气厉了两分,喝断了瑞王的话后又稍缓下来,轻笑涔涔;“朕禁军都尉府的人就在旁边,他们都不敢动,轮得到你来抓人?”
瑞王无言以对,心中有些慌;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相握;沉默片刻;复又开口解释道:“就为禁军都尉府不敢动,臣弟才要动。沐斐如何兴许关乎两国安危;总不能任由着他在外面惹事。”
“他自己回来了,何来在外面惹事?”皇帝冷笑一声;眼眸微抬,看向瑞王时不由寒意更甚,“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想不到朕的亲弟弟会勾结外人造反。”
“皇兄……”瑞王一骇,向后退了半步。虽是入宫时便已有所感觉,兴许皇帝是知道了,但这么快便从他口中直接听到,仍是心惊不已。
对峙须臾,各自沉默着,均是面色平缓。沐容在旁提着一口气,不知皇帝忽召瑞王前来到底为何,也不知他这一步要怎么走。
直接抓了瑞王?应该不会,若要抓早抓了,拖到现在不就是因为对瑞王的势力有所忌讳么……
“苏砚。”皇帝低唤了一声,一直安静候在一旁的苏砚会意一揖,为侧首示意了两旁的手下。
便见身着宝蓝曳撒的二人上了前,一声不吭地押了瑞王,连沐容都是一愣:真……真直接抓了啊?!
惊诧极了。瑞王同样愣了一瞬,继而下意识地一挣,瞪向皇帝目光如炬:“皇兄你……沐斐说了什么?”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侧旁的沐容,又是一怔,“还是说……”
竟还是沐容把他供出去的?
“沐斐会说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皇帝轻一笑,同样瞟了沐容一眼,“倒是没通过沐容传话,方才亲口告诉朕的。”
说得平平淡淡,也没提先前沐容先行说了的事,反是一副“你看她干什么的”疑惑神色。
一瞬间,瑞王的神色平缓了些许,清浅一笑,再无其他辩解,也没让禁军都尉府的人再动手押他,径自走向了殿外。
沐容望着那背影有点发怔,那么挺拔的身姿,全然不像是要入狱的样子。不解释么?还是另有别的安排……
听闻一声轻咳,沐容回过神思,默然道:“陛下不必这么瞒着,兴许告诉他是谁先招出来的,问话更容易些。”
毕竟,皇帝对她的信任比对沐斐多多了。若是直接让瑞王知道起初是她供出来的,瑞王便不会再存着侥幸死扛下去。
“本来就是不该牵扯到你的事。”皇帝笑而摇头,“该弄清楚的都会弄清楚,无需让你再夹在里面。”
沐容心中发闷,一边是皇帝事事都为自己考虑,另一边……那人也毕竟差点成了她的夫君。

大概是先前兴王的事到底让皇帝落了不好的名声,贺兰世渊先是严令不许禁军都尉府动刑审瑞王,只让把证据摊开了问话。第二日晚,苏砚的长兄入了宫,沐容对他有所耳闻,知道他是没有官职的清闲人,据说平日里游走江湖,也不知突然来此为何。
偷眼打量了来人一番:行走江湖的人,看着还挺清隽斯文……
苏明逸没见礼,贺兰世渊也没在乎,闲散随意地问了一句:“表舅有事?”
苏明逸默了半天,一喟道:“有些话,苏砚担着官职不方便说,我没官职,和陛下少了一层君臣关系,不能不劝陛下几句……”
“表舅。”皇帝支着额头笑了,“朕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直接来说也无妨,多了那一层君臣关系他也还是朕的表舅。”
苏明逸一噎:你都知道要说什么还弄得上上下下这么为难?
继而又一叹:“陛下知道便好,总这么拖着也不是法子,陛下要做仁君也不能在逆贼身上‘仁’。”
“嗯。”皇帝点了点头,“是禁军都尉府问话问得不顺?”
“……”苏明逸滞了一滞,“陛下动都不让动,瑞王有恃无恐,问话如何能顺?”
“他有恃无恐不是因为朕不让动他。”皇帝清淡而笑,“既然表舅回了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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