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手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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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是皇帝本就还中着毒,别再染了寒气。
结果又听到一声低笑:“凉就多暖和一会儿。”
……别闹!!!这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喂!!!
陛下您在做热传导实验吗!!!
沐容hold不住了,这么下去晚节不保……不对,贞操不再!于是挣扎的动作就大了些,不乐意让他接着“占便宜”。
贺兰世渊就轻衔着笑意,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挣了又挣。明明个子比他小很多、力气更是没的比,她还偏不安静待着,卯足了力气要脱出来。
动作还不敢太大,够矛盾的。
且还一如既往地脑子缺根筋,认认真真地挣扎着,就是不开口说一句求他放手的话。
这姑娘……也够神的……
到了最后,还是贺兰世渊肯松了力,她才得以挣脱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头都不敢抬一下。
……次奥别拿什么现代人开放说事儿,她活了这么多年,真是第一回被个父亲以外的男人如此用力地搂在怀里!!!
比之前被举在水池边上心里还乱!!!
贺兰世渊看着她的神情愈发觉得好笑,沐容不爱化浓妆,看着总清清淡淡的,现在脸上倒是跟着意上了些胭脂似的,红色氤氲。
便轻笑着伸手挑了她的下巴,故意惹她生气似的问说:“暖和了?”
涨红的面容上果然瞬间就添了怒意,沐容掩饰不住地瞪了他一眼,磕磕巴巴地斥说:“陛下你你你……”
话都说不完整了。
贺兰世渊探究地双眸微眯:“我怎么样?”
沐容狠咬牙,怒冲冲地说了出来:“你真是神烦!”
“嘁。”立刻就是跟刚才极具包容意味的拥抱极度不符的轻哼,皇帝瞟了她一眼,伸着懒腰往案前走,一边走着一边丢下一句驳她的话,“还没见过谁站在朕面前哭成这副德行,弄得朕措手不及的,你才神烦。”
他……他自觉自愿地、未经允许地搂了她那么半天,还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她神烦?
然后贺兰世渊听到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回过头,淡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沐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连连摇头,“什么都没说。”
“嗯……”贺兰世渊一边凝睇着她一边走近了,脸上好像写着几个字:你不说,我还抱你。
沐容大呼不好,自己这遇上的都是什么人啊?瑞王那是伪君子,陛下吧……小人的时候那是真小人啊!
这么欺负个女生你合适吗……
“到底说什么呢?”皇帝仍在一步步逼近。
“那那那……那个……”沐容一点点往后退着,直退至门边。还好方才退出去的宫人们阖上了门,不然她得从门槛上跌出去。
眼见退无可退,沐容哭丧着脸只好招了:“奴婢说……说……”?抬眼觑了觑他,狠一跺脚,语速极快地说完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不忍了’!”
“……”短暂的安静,继而听见“哈”的一声轻笑,沐容抬起眼帘,看到皇帝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答道,“要不是你打不过我我早就不欺负你了。”
……所谓柿子捡软的捏,可是陛下您说得这么明白真的好吗?!
您的廉耻心呢!让砒霜毒死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沐容的心情:次奥太可怕了太压抑了我要哭一下发泄一下。
陛下的想法:呃这个得哄啊……
陛下的处理方式:抱住……
沐容的反应:&%¥##%%¥……o(*▽*)o其实不想离开是怎么回事儿……
、第75章 逮捕
次日晚;成舒殿里又是一片安静。安静中,又好像有点不一般的气氛涌动着。
听了沐容的猜测,贺兰世渊自然有了安排;也自然没再让沐容插手——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真办起正事来可别出了岔子。
再说,她心里本来也乱,就不让她面对这样的事了;乖乖在殿里待着!
宫正司的领命去了;宫正女官和冯敬德亲自带着;御前宫人们虽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也从这沉闷的气氛中大致觉出了点儿不对头来。看看皇帝的神色又看看旁边垂首坐着、安静得一反常态的沐容;众人愈发有点紧张。
贺兰世渊正读着书消遣,不是没正事可做;只是中着毒,手上无力,握笔写一阵子就要歇一歇。翻页间睇了睇旁边的沐容,随口问了句:“饿不饿?”
沐容摇头。
“还不饿?晚膳你可什么都没吃。”说着扫了两眼书页,遂又续道,“午膳也没怎么吃。”
知道她是心里有事吃不下,也就没逼她。吩咐宫人取了些清淡可口的点心来放她面前,贺兰世渊觉得……没胃口归没胃口,就她这个日记里隔个三五日就会出现一道美食的性子,好吃的搁她眼前,估计一会儿就有食欲了。
他还真猜对了。
郁闷了一天觉得心里发堵、胃里也很堵得慌的沐容在几道点心刚搁在面前的时候还仍是心头一片乌云密布;过了一会儿,好像莫名其妙地开始走神……
再过一会儿,貌似……有点……饿……
然后眼前的点心不是现成的嘛!不就是为她备的嘛!正好嘛!
自然而然地吃了起来,贺兰世渊在旁偷眼瞧着,笑而不语。
安心吃吧,这是娜尔图新鲜学做的点心,保证没毒。
沐容吃得挺开心,几道点心甜咸都有,也不至于觉得腻。在她夹起最后一个虾饺打算送进口中的时候,皇帝又吩咐了一句:“去给她上碗汤来。”
……沐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被喂饱了。
总之是开了胃口,便很乖地把一碗汤也喝完了。鲜美的味道让她觉得……一切烦心事都是浮云,真心吃饱了才是王道!
宫人撤走了碗筷不久,殿门外就有了动静。皇帝把书一放,浅有笑意:“看来成了。”又看向她,“你回去歇着去?”
实际的意思是:接下来大概比较残酷,你就不要跟这儿看着了……
沐容刚刚因为吃饱喝足而绽露了些许满意笑容的脸上复又一白,颌了颌首:“没事……奴婢想……看看。”
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躲着不看,这件事两头的人都和她息息相关,总该看个明白才好。
即有宦官进来回了话,道是确实抓着了,皇帝便吩咐带人进来,沐容看着她,心速加快。
纵使已经知道是她,如此面对面地见着了,也还是心里发慌。
眼看着宦官把搜来的东西呈给皇帝,砒霜嘛,无甚奇特的白色粉末状,那呈砒霜的瓶子却让沐容惊住——这……这不是宫中常见的瓷瓶,而是……
这个年代根本不该见到的透明玻璃瓶。
就算不在同一个时空,她也从没在这里见过这样的东西。瓶身大概两寸高,能看得出是螺旋纹的盖子,还有用于密封的橡胶垫。
穿越已久的沐容瞬间被吓坏了,合着这一年多来……自己身边一直还有另一个穿越人?还和她很亲密?亲密到她一直没有察觉?
木然抬起头,看着几步外被宦官押着的龄兮,沐容难以回过神来,哑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你是……”
龄兮未及开口,却是旁边另一个声音答道:“She's not,I am。”
她不是,我是。
注意力一直放在龄兮身上的沐容,直到此时才看向同被押进来的另一个人。三十多岁的一个女官,看服饰比她职位还要高些——而且这人她也认识,尚仪局的尚仪女官林氏。
算起来也是沐容的顶头上司,一干御前女官,包括沐容这个司言在内,若算“编制”那是算在尚仪局的。只不过都在御前做事,鲜少真去尚仪局罢了。
卧槽尚仪女官居然是个穿越女?
而且还来帮着瑞王弑君?!
这事儿不对啊!自古以来穿越女那不都是单纯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白莲花么!沐容觉得自己这个神经大条的穿越来已经是一朵奇葩了,怎的还有个直接成了反面人物的奇葩?
顿时觉得自己其实是活在一本死不靠谱的小说里……设计这个世界的作者是个没救的奇葩……
之后的事,按理说就跟沐容没什么大关系了。究竟怎么回事,循理交给了宫正司去审。沐容却被这突然暴露的另一个穿越者弄得心惊不已,斟酌再三、辗转反侧一夜,第二日一早终于开口向皇帝提了要求:“陛下……”
“嗯?”
“奴婢想……想见见尚仪女官,可以么?”沐容满目企盼,“奴婢有些话想问她。”
其实也说不清有什么话想问她、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想见她,只是觉得该见。
大概……只是因为她们同是穿越来的,命运间的相同迫着她不得不去问个明白。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做出这种事……君主制明明离她们很遥远,干什么穿越来了还要淌这浑水?
宫正司是个从内到外透着压抑的地方,掌戒令刑责的地儿,气氛活泼在怪呢……
沐容对宫正司的印象有二,一是她被凌姬找茬送来杖责,宫正女官算是救了她一命;二则是她被栽赃叛国那事,突然被宫正司搜了房,后来听说领头的那人也是宫正女官,沐容才知道敢情从前那位宫正放出宫嫁人了。
心里也清楚如今这位宫正行事必定更要狠些,心里难免在琢磨,那个穿越来的林氏……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牢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袭白色的中衣裙,瑟缩在墙角里,看见沐容的瞬间便露了冷笑:“你来干什么?”
很有些敌意。
沐容给看守的宦官塞了些碎银,让他们退得远一些,打量了眼前的人半天,不知用怎样的话做开场白才合适,最后问道:“你是从哪一年来的?”
“二零一四。”她一笑,作了回答,沐容轻轻“哦”了一声:“我也是,那年我二十三岁。”
对方便有一怔,继而笑容有些迷离,双臂环着膝盖,目光看着地面,没等她问就继续缓缓道:“那年是马年,我的本命年。穿越过来……也是马年。”
沐容点头:“我知道,去年。”
林氏却摇头:“不。是十三年前。”
……?!这么久?比她早一轮?!
“我当时在考研,忙得昏天黑地、恨不得连梦里都在看书。跟我合租的室友,跟我同专业,聪明得就跟被上帝开了挂似的,我竭尽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她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做到。”
沐容恍然点头:“哦,学霸……”
“对,学霸。”林氏也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她长得比我漂亮、人缘也比我好……考研之余,我们都在申请奖学金,你知道的,奖学金的名额是有限的。我自问比她更需要,付出的努力也比她更配得到。”
她说着,一声轻叹,笑意凄迷:“可还是她得到了。就那一次,我恨极了,通过朋友弄了三氧化二砷……”
沐容心说卧槽就为个奖学金你要毒死她?我记得那年年初还把某个高等学府给室友下毒的哥们判了死刑吧——当然最后有没有扭转她就不知道了,在终审之前她就穿越了。
那哥们不是重点,重点是姐姐您怎么也这样啊!你们要把高学位玩成高危学位了好吗!!!
思想扭曲、心理变态!
沐容知道,在任何一个年代、任何一个行业里,这种极端情况都存在但都是个案,坚决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善良的……但是……碰上这鲜活的不善良的变态……真是好有心情八卦她的故事啊!
想了想,沐容觉得逻辑不对:“你把她毒死了,然后你带着砒霜穿越了?”
“不。”林氏一摇头,“我在拿着砒霜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啊!”沐容惊得一声大呼,继而当着她的面就吼出了一句,“卧槽苍天有眼!!!”
对 方也没在意她的这番评判,冷笑了一声继续说下去:“感觉被撞得飞了起来,落下来时就到了这鬼地方,什么都没丢。流浪了一阵子,正好那年是家人子采选,有一 户人家本是要把家中庶女送进宫,那庶女却跑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