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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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茕歌只是莞尔一笑,轻轻地回答:“妺喜这么高傲的女人,她只相信她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顾西决又急又气,但他说话别人是听不见的,除非在梦里,可现在妺喜没有睡觉。
大约愣了一盏茶的功夫,妺喜回了神,白皙的脸庞更加雪白。
宫里的侍女全都抬头看着她,等她示下。
她站起身来,平静地说了一句:“把门再关上吧。”
说完她便一脚踏过那方干净的绢布,扬着头冷着脸回了寝殿。关上的岂止是倾宫大门呢?姒履癸,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今天你肯来找我解释,我就原谅你。
而她等来的结果是夏王同琬夫人琰夫人在夜宫中肆意欢笑,饮酒作乐,歌舞丝竹声传出很远。
他好像忘了还有一个王后,在紧闭的倾宫里等着他。
回来一整天,没有派过一个人来问候。
顾西决去了夜宫,他想一定是宫里人添油加醋,夏王怎么会忘了妺喜。
“陛下,妾猜这一位一定是个高手,能饮五十杯不醉!”
琰夫人半裸着躺在夏王宽阔温暖的怀里,笑得眉目生花,纤纤玉指指向下方瑟瑟发抖的一名男子,说出这句话来。
夏王笑得迷醉,显然也饮过酒,广袖一挥便道:“好,那便赌他能饮五十杯!五十杯不醉赏金一千,若提前醉倒就拉下去砍了……”
这句话一说完,立刻就有内侍端出一盘一盘斟好烈酒的青铜酒樽,那透明的液体晃动着倒映出男子绝望灰暗的脸。
夏王又笑了,这表情是他最喜欢看的,不知他脸上若是没有这层假笑的面具,该有多像这个人。
男子饮到第二十七杯的时候,倒了下去。
脸上带着解脱。
夏王眯了眯眼,哼了一声便命人将他拖了下去,手起刀落,醉倒的男子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悄无声息地死去。
琰夫人瑟缩了一下,倒是琬夫人胆子大些,强笑着俯过身来用嘴喂夏王一颗果实。
夏王眼前一片影影绰绰声色犬马,他什么都不再想,只是一把擎住琬夫人的下颌,用力吻了上去。
顾西决看到这皱起眉头,画面越来越不堪,他索性转身离开。
难道……
夏王果真已经对妺喜厌弃了吗……
……
又是一个早晨,阳光明媚。
妺喜一整夜没有合眼却丝毫不减花色,谢茕歌见她出来什么都没多打听,只是笑盈盈地问了一句话:“伊尹大人再次派人来,希望能与王后娘娘共商大计,已经混进宫来在偏殿等着了,要见吗?”
妺喜瞟了谢茕歌一眼,勾唇冷笑道:“见。”
“那王后这边请。”
谢茕歌听到这个答案毫不意外,领着妺喜进了偏厅,遣退了所有宫人顺便关上了门。等到转过身来却愣了一愣,因为本该在夜宫守着伺机开挂的顾男神居然已经在这里面站着了,看脸色似乎不太愉悦,但他脾性一向温柔,且长得秀丽清嘉,故即便再难看的脸色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偏厅里看得见的人只有三个,静得落一根针也听得见,谢茕歌无法再用语言跟男神交流,于是只能笑得非常灿烂以显示她的心情甚佳顺带打个招呼。
早安,顾男神。
“姑娘你听我说,昨夜夏王也一整晚没有睡,一个人坐在宫门外的石阶上望着月光发呆。我觉得或许是夏王误会了妺喜,以为她不想再看到他了所以才自暴自弃不再来倾宫,并不是真的变了心。你只要跟妺喜提一句,她相信你说的话,让她去见一面夏王吧,什么都不用说,夏王一定会……”顾西决的话还没说完,谢茕歌便已经竖起右手食指缓缓放到唇上,无声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温柔男神哽了一下,不死心皱着眉又道:“姑娘你怎么能这样狠心,你看这两人都被一个误会折磨成什么……”
她抬起衣袖佯装擦脸挡住自己,笑眯眯地做了个口型:“你这么屌,自己想办法啊。”
听到她这样说,顾西决就明白这位品行不端的姑娘决计是不肯帮忙的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长长一声叹息。
放下手来的时候妺喜已经与这位伊尹派来的人交谈起来,两人都没有注意谢茕歌不正常的举动。
那名男子剑眉星目,双瞳闪亮逼人,即便打扮落魄寻常,竟也掩不住的大气非凡。
“你叫什么名字?”
妺喜听完男子的计划冷冷地眯了眯眼,眼神打量了一圈他半掩的面目,只问了这一句话。
她一眼就看出这人非池中物。
男子顿了片刻,忽然愉悦而兴奋地笑起来,一把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扯开,露出一张坚毅成熟的俊脸说道:“我是商汤,王后好眼力。”
妺喜不置可否,偏头将目光投在地上,游移不定问道:“什么时候举兵?”
商汤亮晶晶的双眼盯着妺喜,那目光竟然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他笑着答:“我曾命人将夏王口出狂言自比日月的事散播于民间,百姓愤慨,直呼‘时日曷丧,予及如偕亡’(大约就是同归于尽的意思),既然夏王的行为已经激起民愤,那么大夏的气数也就到头了。此时举兵起事实在是最好不过,我打算三日后见机行事,彼时与王后里应外合,推翻大夏必定手到擒来!”
妺喜眼神中意味不明,无声点了点头。
三天的时间有多短,短到顾西决入梦劝阻两人都还没起到效果,城外商国大军便在短短几日内攻灭夏朝党羽韦国,顾国,昆吾,连连告捷,然后直逼大夏重镇鸣条。
整个大夏国都乱了起来,狼烟四起。
夏王姒履癸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愤怒,也没有仓皇,更像是这些事情都在意料之中一样的轻松。
他下的命令更是匪夷所思:按兵不动,毫不抵抗。
琬夫人和琰夫人却没这样镇定,一听夏王都已经放弃抵抗准备等死了,两人也顾不得什么对视一眼便趁人不注意早早开始在暗地里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商国大军一入斟鄩便趁乱逃走。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夏王似笑非笑地推门走了进来,刺眼的阳光骤然照射在两人美丽的脸上,带起一片惨白。他凌厉而深邃的眼神在她们的手上转了一圈,双手负于背后一步一步逼近发抖的两人说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收拾钱财是打算逃走吗?”
琬夫人手中的镯子掉在了地上,恐惧地仰头望着居高临下素来残暴的夏王,忍不住哭着爬上前双手揪着他的衣袍回答:“陛下……陛下饶命……妾也不想的,只是,只是毕竟大夏……”
“大夏要完了对吗?”夏王不带丝毫怜惜抬脚勾起楚楚可怜的琬夫人下巴,在看到这样闪躲畏惧的一双眼时,他莫名回想起那个一直高傲蔑视一切的红衣女子——他的王后,这时候她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准备逃走?
姒履癸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他知道,不会。
“你们不愿意和吾一起死?吾的琬夫人……你不是说心里只有吾吗?”
那冰冷的问话让琬夫人更加惊恐,她正要摇头否认,却被姒履癸用力一脚踢了开去,登时一口血便洒了出来,下巴几乎变形扭曲。
琰夫人看着痛得抽搐却嘶喊不出来的姐姐,心顿时一片灰暗。
“陛下,妾……自知难逃一死……但妾恳请陛下念在多日朝夕情分上……赐妾全尸好死……”
生死之间,一向胆小的琰夫人竟然能完整地说出这句话,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不过——
夏王走到她面前,看了许久,终于笑了起来。然后伸手一把扣住她修长的脖子,将其提起来骤然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清脆的错骨声,琰夫人嘴角流出一股黑色鲜血,头颅软软地歪向一边,浑身颤抖了两下终于再也没有呼吸。
他松开手拍了拍不存在尘埃,平静地说道:“从你们踏进夏王宫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与吾同生共死了。跟吾提要求,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抱歉啊……不过今天这个节日就不祝大家光棍节快乐了,着实没什么实际意义……
☆、裂帛欢(六)
而有资格跟他提要求的那个人,怕是再也不会跟他说话了吧。
无情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大殿里,脚下是两具没有呼吸的扭曲尸体。
他站在这里沉吟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来静静地走了出去。在夏王踏出宫殿后立刻便有内侍匆匆进去将两位夫人抬了出来,因为还没来得及盖白布,故而但凡看见两位夫人惨状的宫人无一不掩面捂嘴几欲作呕。
虽然都知道夏王暴躁狠辣,但从来没想过这么得宠而又如花似玉的两位夫人也会有这一天。
由于夏王的命令,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的商国大军长驱直入,轻而易举便直逼斟鄩而来,只是待在浩大岑寂的夏王宫里似乎就已经能听到城外一片刀戟声厮杀惨烈,血流满地。
斟鄩城门终于破了。
在那一刻衣冠严谨的姒履癸安静地端坐在王座上,似乎听到五百年的大夏王朝发出腐朽的嘶鸣,摇摇欲坠刹那坍塌。
一切都尘埃落定,结束了。
神采飞扬犹如战神的商汤率军攻破夏王宫,俘虏夏王姒履癸。那一天夏王宫中哀嚎遍野,极目萧索,只有那座紧闭大门的倾宫毫无波澜,平静而祥和,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打扰,因为商国的士兵早就听伊尹大人说过,这位倾宫里的妺喜王后极有可能也将会是商国的王后。
商汤坐在觊觎已久的大夏王座上,台阶下是凝眉肃目的亡国之君。
他闪亮的双眼一弯,说道:“夏王,从今以后这大夏国我来替你统治,不用谢我,顺带你的妺喜王后我也会替你照顾好的。”
原本面无表情的姒履癸顿时双目一寒,面色疯狂起来,拔出袖中的匕首便冲了上去。
什么东西别人都可以拿走,但她不行,谁也不能碰她!
商汤脸色一变利落果断地跪倒在地上一个打滚躲了过去,十分狼狈地大喊:“来人!护驾!”
立时守在门外的大批侍卫便快步赶了进来将姒履癸团团围住,以人肉战术堆翻了他,最后终于将他结结实实捆了起来听候发落。
商汤理了理衣襟,冷哼了一声,盯着双眼发红的姒履癸下了命令:“既然他这么有力气,今天就不用给他吃饭了。传吾的口谕,夏王姒履癸在政期间残暴无道,肆意挥霍,荒唐奢靡,致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今吾商国武王顺应天命,救万民于饥寒,举兵伐夏。大胜生擒夏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故不因其罪而处死,特赦放逐于南巢,勒令其后生悔过。明日午时押解出城,钦此。”
“……”
姒履癸似乎想说一句什么,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漠然被押了出去。
风声鹤唳的夏王宫在破宫第二日已经安静了不少。
天上的太阳已经到了最盛的时候,午时。
姒履癸双手双脚都拷上了铁索,站在宫门前环视了一圈夏王宫中熟悉的草木宫墙,已经看了那么多年,原本也没觉得多么亲切,现在却感受到了来自这些灿烂无声物品的眷恋。
然而他最眷恋的……
“该走了!”商国士兵不耐烦地大力推搡了他一把,姒履癸默默无言走向宫门。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一声清冽高傲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慢着!”
押解的士兵回头看得眼睛都直了,那眼前红衣飞扬,长发如瀑的尊贵女子恐怕没人不认得,于是他们纷纷躬身行礼依言停住。
姒履癸缓缓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她。
妺喜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步步生花走到他面前来,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想了想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在手腕上的铁链反射出雪光那一刹那猛地缩回了手。最后姒履癸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已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能再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