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姨娘漂白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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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貌极其平凡的风三,想起不久之前在产房门口见到的诡异一幕,面皮子不自然的抽了抽,答道“属下看到无数的绿光从天而降,在产房门口盘旋了一下便穿门而入,一弹指间,属下亦见到青绿色的光华从产房的门窗内透出。。。”
雪四和风三两人的话,和他所料想的差不多,张明岘再一次抬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身为肇事者之一和当事人的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眸光游弋到桌上的红包袱上,来回走了几步,停在雪四和风三面前,先对雪四下令道“拿我自制的解毒丸,混入茶水里给两个稳婆服下,多给她们一些赏钱,送走她们吧。”
“属下这就去办。”雪四抱拳退出房。
他对风三下令道“天一亮,我们就离开南阳城回京都,你速去准备两辆马车。”
“属下遵命。”风三抱拳退出房。
张明岘又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把雨五叫来,道“我要你立刻出去,帮我办件事。你若是在天亮前办好了这事儿,我就把冬儿赏了你。”
五侍卫中年龄最小排行最末的雨五,也是五个侍卫中身材相貌最差的一个,他体型干瘦,长的一副尖嘴猴腮样,外形极不讨喜。雨五的相貌是不讨喜一点,但是他有两大旁门左道的奇技在身,人又机灵,颇有急智,随机应变的能力不错,张明岘私下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大多数都是交给他处理。
大人房里的一等丫鬟冬儿,娇美俏丽,纯真可爱,他心心恋之三四年了。他喜欢冬儿,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是,只要不是眼瞎的人,也都看得出来,冬儿眼里压根没有他,更是对他没一点好感,从没给过他一丝好脸色。
听得张明岘的话,雨五一对小眼睛里掠过一抹兴奋狂喜之色,他一个单膝点地,道“大人无论叫属下做什么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间紧迫,张明岘也不与他废话一句,他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一点,道“三更之前,产房门外的异象你已亲眼目睹过,我要你多带些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_<) 最近更新会不稳定,我实在忙飞了。要过年了,工作的亲们估计也很忙吧。
、第68章
平安一进房间,就放慢了脚步;来到霍青玉的床边;悄声打小报告“少夫人,我看见大少爷和那个雪四骑着马离开了官驿。。。”
霍青玉在给孩子喂奶;她已经给另一个孩子喂好奶;怀中的孩子吃奶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她听了平安的话;心里想着;这厮这么快就走了,
她想起十分钟前那厮对她说过的话“玉儿;我有紧急差事在身;须得马上离开;由风三雨五护送你回去。你安心,我去去就回,两天后必和你一起进府。”
差事?哪来的差事?什么差事这样紧急?
这厮行事全不按牌理出牌和独断专行的不良习性,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竟把她这个刚生好孩子的产妇一大早的弄到马车上,也不说个理由的将她送出了南阳城,连做个月子也不让她安生。现在倒好,半路中又把她撇下不管了!
霍青玉把怀中的孩子放到靠里的枕边,枕边的一对孩子整个身子被裹在襁褓中;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两张小脸一模一样。头挨着头,闭眼熟睡着。
孩子还没取名,那厮说得回府让祖母看过再由祖母赐名。
为了方便称呼起见,她给自己的孩子取了乳名,大的叫阿南,小的叫阿阳。
阿南和阿阳,一个比一个壮实,哭声嘹亮,刺人耳膜,霍青玉最怕他们哭,一哭她的头就痛。
阿南和阿阳,这一对双生子,红彤彤的肤色褪色了少许,看着像一对胖嘟嘟的红脸瓷娃娃。
阿南和阿阳,谁大谁小难以区分,唯一可区分他们的方式,就是他们笑起来,都有一个浅浅地小酒窝。阿南的酒窝在左边脸颊上,阿阳的酒窝在右边的脸颊上。
放好孩子,霍青玉整了整衣襟口,神色平淡的纠正平安,道“早上我说的话,你忘了?不能再叫我少夫人,得称呼我五姨娘。张府人多口杂,规矩也多,进了张府后你不可这样的口无遮拦了。我在张府,时日不多,根基浅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未必保得住你。切记;祸从口出”
平安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道“是,五姨娘的话,奴婢记住了。”
两天后,她将再进张府,过上囚禁般的生活,思及此,霍青玉心里就堵得慌。
她身边可用的人手太少,只有平安和昌妈妈两人。未来的路还很长,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也得一步步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霍青玉想着,嘴里又道“平安,你年纪小,经事不多,凡事多听些昌妈妈的,对你总是有好处。她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待过。”
平安再次点头,一脸认真的道“是”
不一会儿,昌妈妈端着一盅燕窝粥,进了屋。
孩子睡着了,屋内的人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的,都是轻手轻脚外加轻声细语的。
昌妈妈将手上的燕窝粥递给霍青玉,道“姨娘,吃点燕窝粥吧。”
霍青玉接过粥,拿起瓢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昌妈妈抬眼看了看床内睡熟的一对双生儿,轻声道“姨娘,两位小少爷好带的很,除了肚子饿或是尿湿了会哭几声之外,其他不睡觉的时候就瞪大眼睛四处看,老奴逗一逗他们,他们就笑。”
出生三天的孩子,视力有限,其实看不到多远。霍青玉瞄了一眼身旁的孩子,吃下最后一口燕窝粥,放下瓢羹,将空碗递给身旁侍候的平安,一脸无奈的道“好带?那里好带?性子急,饿不得。哭几声?何止是哭几声,一个哭,另一个也哭,哭的我耳朵都要聋掉。”
平安接过空碗,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
昌妈妈见她精神不错,便说起了刚在驿站大厨房里听到的稀奇事,“姨娘,我们昨儿个一早出了南阳城,南阳城里就连着出了两个怪事。第一个怪事,三更三刻的时辰,康世子府的如夫人在产房生产,刚产下一个男婴,突瞧见窗口倒悬着一个黑影,不慎惊到,吓得晕过去。世子府大乱,康世子亲自带人搜查整个府邸,什么都没搜到。怪就怪在这里当时在场的数个稳婆和丫鬟婆子,没一人看见窗外悬着黑影。大家都说,是那个如夫人眼花了。第二个怪事,更是玄乎,城里打更的更夫都说啊,他们半夜敲更之时,亲眼所见,鬼火荧荧从东而来,飘忽不定,掠空而行,钻进了大柳枝巷,过后不久,就听到婴儿的哭声。。。”
昌妈妈说到这,停了停,嗓门压低了几分,一脸神秘的接下去“。。。住在大柳枝巷的小寡妇霍二娘,据说产下一个女婴,女婴出生后没多久,屋里突然刮起一阵怪风,灭了所有的蜡烛,等蜡烛全部点起,稳婆就发觉女婴手里紧抓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在天亮之前,就不见了,不知被何人盗去。为此,霍二娘不顾产后虚弱的身子,一大早的去了衙门报案,口口声声的说定是上个月半夜三更翻她院墙入室行窃,撞坏她玻璃窗和房门的小贼偷去了她孩子落胎时手里抓着的一块宝玉。。。”
“。。。宝玉”霍青玉惊呼一声,心中一动,一只手不由摸向自己衣襟里贴身放着的一块鱼形玉佩。产下阿阳之前,她做的梦,并不完全是梦。她是回到了现代,见到了爸妈和弟弟青山。这两天,她每晚上早早的睡,手握着玉佩,就是希望再次回到现代,再见亲人们一面。
她一脸惊讶的问向昌妈妈,“那天晚上,霍二娘也发动生产。。。她的女儿大概是晚阿阳一个多时辰出生的吧。她的女儿落胎时,手里还抓着一块玉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那块玉什么样色,什么样子?”
昌妈妈面有难色的道“这霍二娘的事儿,老奴也是熬粥时从这驿站大厨房掌灶的两个婆子嘴里听来。那两个婆子,一个婆子说,那块玉托于掌上,大如鹑鸟蛋,灿若明霞。。。另一个婆子却说,那块玉赤如鸡冠,玲珑透彩光。她们都说霍二娘生的女儿,大有造化。。。”
霍二娘生的女儿,有没有造化关她何事。依她看来,昌妈妈听来的两个怪事,人为的成分居多,众说纷纭之下,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了,当不得几分真!
霍青玉打断她,道“天色已晚,我得早点睡下。你也早点安歇吧,过一两个时辰的,孩子醒来,我还得喂奶。明日清早,又得出驿站赶往京都。”
昌妈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只得一声叹息,微一福身的退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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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岘带着雪四,连夜快马加鞭,夜行八百里,在辰时(07时至09时),来到了朱雀殿。
朱雀殿内,南瑝一手拿着张宿双手呈上的鱼形玉佩,一手拿着空的琉璃瓶,听得他汇报完玉佩的来龙去脉后,不禁站起,离开祥云宝座,走下赤石台阶,立于张宿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单膝点地,跪于雕了鸾鸟图纹青玉石砖上的张宿,道“这块鱼形玉佩是你派手下从那霍二娘的家里偷得。。。依你所言,霍二娘产下的女婴,就是青鸾女?”
张明岘盯着青玉石砖上雕刻着展翅欲飞的青鸾鸟图纹,神色不变的道“属下认为,这玉佩若是真的,住在南阳城大柳枝巷的霍二娘产下的女婴,十有八|九,就是青鸾女。”
南瑝的目光从张宿身上转到手上空着的琉璃瓶上,沉默半响,道“两日前的夜晚,三更左右,供奉在青岳殿的虚影玉佩,碧光闪烁,光华大盛变作鱼形游到琉璃瓶外,顷刻间化作点点绿光,飞出青岳殿,直朝南面方向飞掠而去。。。与你说的时辰差不多吻合。这鱼形玉佩我会立即交给青岳殿的几个长老过目,确定下玉佩的真伪。玉佩若是真的。。。”
他不便说下去,对着张宿道“张宿,起吧。一旦确定了玉佩的真伪,真的找到了青鸾女的话,张宿你功不可没,到时,我自会论功行赏,满足你当年许下的一个愿望。”
说到此,他也不待张宿回答,复又低首望着手中玉佩,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阴玉鱼形玉佩,在他手里,想毁之,毁不得,留又留不得。阳玉消失不见,剩下的阴玉交于南瑝手上,远离他和他的女人孩子,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年许下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入得青岳殿的地下行宫,见识一下太高祖生前发明的一个外表不起眼,却很有威力的暗器。传言,这不起眼的暗器,即使落在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妇孺手里,也能瞬间干掉一个绝世高手。然而,此刻,再三思量,交出真的鱼形玉佩的他,惟一的愿望就是,希望青岳殿的七个长老和南瑝等人相信;霍二娘生的女儿,就是青鸾女转世而来。
张明岘起身,抱拳道“属下告退。”
和来时一般,匆匆来的匆匆的去。
出了外方山地界的张明岘,蓦地勒马回首,望了一眼身后连绵的山脉,黑眸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吐出胸臆间的一口浊气,暗想着;青鸾女一事算是告一段落,瞒不过一世,瞒得过数年光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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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日落时分,坐在马车上的霍青玉入得京都没多久,便看到了神采奕奕,唇角含笑的张明岘。
认识这厮要一年了,这厮有个值得一说的优点,就是不放空话,属于言出必行的一类人。
进张府之前,这厮说了,等她坐好双月子,便升她作平妻,把她和孩子的姓名加入族谱里。
这古朝代,女子地位不高,记入丈夫姓族谱,也仅是附庸式的只记姓不记名的记入族谱里,纵然这样,也是许多终身入不得族谱女子的悲哀。因为古人的家族观念重。他们认为,参天之树,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尤其是女性,觉得自己姓氏不能列入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