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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你有权保持沉默-第40部分

小说: 你有权保持沉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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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等一会,我们叫人……”郁安承还没打完手势就突然捂住胸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了?”我上前扶住他。

“可能……呛着风……”他断断续续地打手势,“没关系。”

我翻他的口袋:“药带了没有?”

他虚弱地喘气,任由我在他的身上翻找,只是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我,等我把药递到他跟前,他的目光仍旧黏在我的脸上。

背着光,他的脸部轮廓只见一片暗影,唯有眼中清辉闪烁,再也无法遮掩的疼惜和无奈,像绵延的丝线一样萦绕住我。

“车上有水吗?我去帮你拿……”我慌乱地打手势。

他突然伸出手牢牢按在我的肩膀上,密密的长睫毛飞快的颤动,像是有太多的不甘郁结在心里:

“我真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放开!”

放开?放开谁?那个眉心有痣的女孩?

我的心直直往下坠,的确,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放开,他的生命,也就完全不需要我的介入,他也不必为了一个以假乱真的替身,费尽心力。

而我,也不过仍是郁氏捐助的一个贫困而努力的女生,怀着感恩戴德的心情像蝼蚁一样地苦苦打拼,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为了一点微薄的利益而锱铢必较。

但至少,我们都不必,为一段被错放的感情而痛彻心扉。

我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回复他,几乎是绝望地看着那条系船的绳索被匆匆赶来的船工解开,仿佛已经麻木地,由郁安承扶着跨进船里。

船身晃悠,没有尽头的一片暗淡水影,在如妊娠反应一样的晕眩恍惚里,只觉得身边的那个人,自始至终小心地扶着我的肩,不敢片刻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可以揭开了,对不住大家,逃走~~

VIP最新章节 47章

湖心岛像是浮在湖面的一片阴影;向着我们沉沉地罩了过来。

船工也是郁氏的人;惠恬儿让他靠在岸边等我们返回。

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我们走向那片密林的时候,必须加快脚步。

惠恬儿自然脚步如飞,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跟着她一步一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就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走的是条不归路;反正已经不能回头;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郁安承的步子越来越滞重;走到一段上坡路的时候;他不得不撑着膝盖停下来大口地喘气。

天已经有些晚了,林木森森更加幽暗,我看不出他的脸色;只是觉得他每一次抽气;我的胸口也隐隐地痛起来。

“快点,马上到了!”惠恬儿生怕赶不及似的叫起来,回头一看不对,匆匆地从上面跑下来搀住郁安承:“安承哥哥,你好多汗,要不要休息一下?”

郁安承抚了一下额头,淡淡打了个手势,“不是你急着要来吗?也好,早点弄清楚,省得你再胡思乱想。”

惠恬儿难堪地申辩:“安承哥哥,我只是……”

郁安承摇摇头,没有再看她,却向着我伸出手来,脸上掩不住的疲累:

“你和宝宝,借我点力气,好不好?”

我没有把握有没有力气可以借给他,只是机械地把手伸出去,可是一握住他冰冷的手,就觉得有股力量要把我和他粘连在一起似的,再也没有了放开的念头。

我们互相搀扶着一起走上那道斜坡。

湖心岛的最高点,是块杂草蔓生的平地,正中的地方,有一块不知什么时候竖起的石碑。

碑心用朱墨糁出的字迹已经模糊,我凑近了才看清楚那个字:“愿”

惠恬儿的解释有些玄乎:“以前姑奶奶说过,澹湖就是S市的一条龙脉,这个湖心岛就在澹湖的第一节龙脊上,靠近心脏,也就是龙最有灵性的地方,所以,有什么愿望,只要把它写下来埋在这块碑下面,诚心祈祷,就一定可以实现!”

她故意凑近我,目光发亮:“安承哥哥的愿望,就埋在这里!”

我知道这全然只是一种虔诚的信奉和祈愿,与现实并无必然的因果。

但是,对于郁安承来说,永远活在没有止境的沉默中,向往的总是可望而不可即,无法直接倾诉,更无从付诸行动,唯有把心底最深的秘密,找一个可以寄托的地方。

所以,这下面埋着的,必定是他生命里最真实,也是最珍贵的一个心愿。

埋得并不太深,惠恬儿用一根树枝三下五除二刨出一个坑,一个金属盒子露了出来,尽管已经被污泥掩埋许久,却还能看出盒子面上精致的刻花。

郁安承把他的秘密,珍重地放在这样一个精雕细刻的盒子里,每一次在记忆里的触摸,必然都如上面的花纹一样细腻美丽。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冷风灌进嘴里,喉咙口好像有冰凉的刀锋“丝”地滑过。

惠恬儿正去要拿盒子,郁安承突然一弯腰,连着泥土把那个盒子使劲从土里拔了出来。

他掏出手帕,细细把那个盒子擦拭干净,又把手擦净,才端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的时候仿佛有千斤重。

那个盒子映着夕阳的余晖,有微微的莹泽光芒,我正要打开,突然被郁安承一把抱住。

隔着那个盒子,我都可以感觉到他激烈而乱了规律的心跳,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松开,手势也是急切地乱了节奏: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弥补,留在我身边,一定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心吊在嗓子眼,好像一张口就会连着一口血一起吐出来,我再也不能忍受,用力打开那个盒子。

本来分量就不轻,边沿又生了锈,用很大的力气才掀开盒盖。

里面一大迭东西包在一个塑料袋里,还没启封,我已经分明感到那把架在喉咙上的刀,终于结结实实割了过来。

一刀,封喉,血却溅不出来,只是在我胸口滚烫的灼烧。

是那个女孩的素描,或许下面还有无数无数张!

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心一颗明媚夺人的美人痣,巧笑倩兮地凝望着这个即将暗下去的世界。

“这就是你最爱的人?”濒死一样的昏天黑地,我已经忘了打手势,直接对着郁安承喊起来。

他上来架住我,我看到他张开了嘴,甚至有混浊的声音发出,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手也腾不出来打手势,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

我揪住他的衣襟:“你一直爱的,就是她对吗,你在法国的时候就遇见了她,可是你把她放开了,所以你奶奶帮你找到了我,你给我的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你爱她对不对!”

不知道他看清了没有,只看见他慌乱地比划:“天黑了,我们回去再看,我会和你好好解释……”

我哗啦一下抽出塑料袋里的东西,腾腾地往下翻:有的是零散的纸,有的是整本的画册,那么多那么多,全是那个眉心长着痣的女孩!

手指每翻过一张,都像在被烈焰焚灼,而在那些画像的下面,我竟然又看到了我自己!

是并不太久远的照片,学校新落成的图书馆大礼堂,我穿着红色的迎宾旗袍,脸上的笑容甜美而僵硬。

还有我在大学的一些生活照,每个角度都和那个女孩一模一样,有一张的镜头里,身边有半个男子的身影,那时和我走得这样近的,只有岳川!

郁安承,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和那个人一样,他就可以假装无辜的,容忍着所有的一切欺骗、威胁甚至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再也翻不下去,把所有的东西塞回盒子里重重盖上。

“砰“的一声,盒子从我手里滑落到地上,郁安承一个震颤,急得已经有点失措:“不要生气!不要伤着宝宝!”

我胸口像被烧出一个洞,眼泪还没流出来就已经被烧干了,只是不断地像岔了气一样的抽噎。

郁安承试图要把我拢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抚到我的后背上。

我一把推开他:“郁安承,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我穷,我走投无路,我心甘情愿接受这单交易!我想要钱,我想要我妈活下去,我想把所有伤害过我的人踩到脚下!可是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因为我承担不起!如果我还有最后一点残留的尊严,那就是我的感情,就算我再卑贱再不堪,我也不允许它被任何人随意地践踏!可是你让我把仅有的那点感情毫无保留地全部交了出来,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我一口气被堵住,难受地抓挠着喉咙才说得下去:“你为什么,要把我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幻想都彻底碾碎!”

郁安承紧盯着我的唇形,眼里满是迷惑和负罪一般的痛楚,他的手一直对我伸着,却不敢触碰我,只是执着地打着手势:“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我终于想起了要和他打手势:“你告诉我,那么多的伤害,怎么样,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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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勤快吧我勤快吧我勤快吧!劳动节我真正劳动了一天啊姐妹们!大家节日快乐啊啊啊啊!

还有一千字左右明天更,过程是纠结的,前路是光明的,除非我神经搭错~~~

尽量写尽量写,给我鼓励给我鼓励啊

VIP最新章节 48章

视线一片模糊,我只觉得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到我的背上。

突然惊厥似的“啊”的一声;边上虎视眈眈的惠恬儿抽搐着倒了下去;郁安承猝然地放开我;扑到惠恬儿身边。

我顾不得把泪擦干,惊诧地看过去;惠恬儿倒在地上,浑身筛糠一样地发着抖;鼻涕和冷汗一起冒了出来。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这分明是毒瘾发作的样子!

突然想到今天下午她到地下室时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还从口袋里要掏出什么……肯定是又背着人偷偷复吸了!

我小心地过去摸摸她的牛仔裤贴袋,果然,一小包白色的粉末掉了出来。

郁安承用力按着她;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惊得手下一松。

惠恬儿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推开郁安承,边叫边向我扑了过来,尖利的指甲经抓到了我的脸上。

我捂住肚子避开她,快步走到湖边把那包小东西扔进水里。

“给我啊,给我啊——”她疯了一样地要冲过来,可是刚迈开步子就被什么绊倒在地上。

“你要害死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抽着气已经口齿不清,手脚并用也爬不起来,恨得把手拼命在地上捶。

我抓紧时间掏出手机拨通了表舅的电话,他离这边应该是最近的。

一不留神,惠恬儿突然抱起落在脚边的什么东西,对着我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毫无防备,还没和表舅把话说完,脚下又虚软,眼看就要躲不开。

郁安承从一旁奋力地向我跑来,挡在我面前把我紧紧抱住,我听到一个东西打在他背上的闷响,然后,无数的纸片从里面飘散出来。

就是我掉落在地上的那个沉重的铁盒,惠恬儿把它砸到了郁安承背上!

他猛地受力,控制不住地坠向地面,却还生生地把身子一侧,摔倒在我身旁的地面上。

“安承!”我跪倒在他旁边,吃力地把他在扶到臂弯里。

他痛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却还咬着唇指指我的肚子。

刚刚他没有顺势扑到在我身上,一定是怕伤了我,伤了孩子!

我急急对他做了个“没事”的手势,又紧张地问他:“你怎么样?”

他似乎极力想给我个微笑,但是嘴角刚一牵动,就带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我这时才觉得心真的被一寸一寸切得血肉模糊,指节僵硬地把他贴在怀里帮他顺气。

惠恬儿完全被吓住了,一边发抖一边哭。

夜风一阵阵地,把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纸飘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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