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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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林海蓝靠在出租车的椅背上没有再发出丝毫声音,只是一直淡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熟悉的城市诸多的过往,渐渐模糊成一团看不清道不明的混沌。
因为曾经的曾经太美好了,美好到心狠的人也舍不得忘却,所以这些年无论多苦多痛都放不下那个人,也放不下那些回忆和感情。
可生命就像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绝版电影,有些事,不管多么努力,回不去便是回不去了。
就算回去了,也会发现,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
车载电台里一个声音干净的男生在唱着:“一起走过花开花落,曾经绚烂却没有结果,是爱太单薄,还是岁月太蹉跎,还是这一切本是个错……”
想要勾起一个笑,嘴角却变得麻木。
“……梦醒后剩下一丝丝苦涩,放手后才能解脱……看着往事在风中慢慢地褪色,而那些温柔总要割舍……”
配唱的女人有着能牵动人心的声线,伤感丝丝缕缕地渗透在几句简简单单地歌词里。
林海蓝深深吸了口气,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
高锦恒从车里下来,一路走进公司,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没有开电脑,也没有看文件,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某处的虚无之地。
敲门声咚咚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进来。”不知道外面敲了几次,他的喉咙才动了一动,发出飘渺的声音。
“高总。”新来的文员小女孩儿把门关上,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
高锦恒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让她粉嫩的小脸蛋儿倏地就红了起来,害羞地迎上他的视线,却不由地呆呆一愣。
那种眼神,特别深,深得几乎穿透了她的身体,已经望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刚大学毕业就被招进了这么大的公司,上班当天,就遇见了高总。
这么气质卓然的男人她以前从没见过,所以当高总那天唯独只对新人中的她问候了一句时,她整个人又惊又喜。
惊得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喜的是她被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看上了。
幸福甜蜜了好些天,她知道自己迅速地坠入了爱河。
但此刻这一眼专注的凝望,却让她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高锦恒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良久良久,他薄唇微动,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陈菲的眼眶顿时红了,粉嫩的小嘴一动就颤抖起来。
“高总,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会改。”
高锦恒站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
陈菲舍不得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着他渐渐逼近,眼中是满满的爱慕和哀伤。
高锦恒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亲在她的脸颊上,陈菲被他的温柔感动,鼻子一酸,扑进他的怀里,“高总,我爱你,你别不要我。”
高锦恒由她抱着。
陈菲像受到鼓励般鼓起勇气,“早晨遇到的那个女孩是不是高总你的……前、前女友?但她不爱你了,我看得出来她的眼里没有对你的爱,我比她更爱你。”
高锦恒的十指伸入她的乌黑长发里,猛地收紧,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不是前任,她是我、老、婆!”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甩开她,不理会她顷刻间惨白的脸色,转身望向窗外,“那天晚上是我喝醉酒强迫了你还是你趁我喝醉主动爬上来的我不想追究,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
“不是的,我只是因为爱你!”陈菲害怕被抛弃,惊慌地大声解释,“那是我的第一次,朋友说要我把握机会勇敢追求爱情所以我才……”
“爱?”高锦恒似笑非笑地轻哼,转眸望住她泪流满面凄惨的小脸,“我一丝一毫都不会爱你,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陈菲睁得泪水涟涟的大眼,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
高锦恒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慌。
“她不愿意,所以你成不了她。”
……
在医院里值了半天班。
下班后她一个人从楼上下来,沿途和认识的清洁大婶打了个招呼,眼梢余光就瞥到了挂号处一个伛偻着的身影。
“妇产科在3号楼三楼,不在这里。”
“我肚子好疼,能不能给我借个轮椅?”
“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借轮椅,别人怀七八个月的都不用,你就一个月。我今天就一个人值班,很忙的,你走过去不用多久。”
林海蓝听得直皱眉,对待病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
“太太,您在旁边先坐一下,我去给您借一个轮椅过来。”
林海蓝伸手扶了一下痛得有点直不起身来的孕妇。
听到她的声音,那孕妇的背脊却很明显地一僵,好半天没有转过身来。
林海蓝心脏一紧,往旁边跨了一步,看向那个孕妇的脸。
“海娜?!”
第108章 孩子的爸爸在哪儿?
林海蓝跑上跑下地办好了住院手续,回到妇产科住院部病房的时候,脚步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们姐妹小时候从没见过彼此,直到几年前她和高锦恒结婚,林华强才带着海娜出现在她面前。
海娜的性格与林华强如出一辙,每次撒泼耍赖无非都是为了一个“钱”。
若提到姐妹感情,近乎淡漠。
但即便如此,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做不到甩手离开,丢下海娜一人彻底不管罘。
毕竟,她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无论作为医生,还是作为女人,都不能对怀孕的她弃之不顾。
听到开门的声音,林海娜蓦地抬起头,艳丽的脸上除却一片虚弱的白,还有藏不住的满满惊慌,“我的孩子会不会保不住?医生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殳”
林海蓝走到病床边,将病历本及住院须知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垂眼看着她因为担忧而胡乱转动的眼瞳。
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放柔了一些,“医生说你有先兆流产的征兆,要住院半个月,接受过医生保胎治疗会没事的。”
“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姐姐,你要帮我,你不是这里的医生吗?你和妇产科的医生说说,给我用最好的药,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林海娜紧紧地攥住林海蓝的手,神情焦虑得像是要哭出来。
“医生说了不是很严重,这期间你需要卧床休息,最好打电话让你妈妈来医院照顾你。”
她说完,稍作停顿,忽然问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在哪儿?最好让他有时间来陪陪你,你情绪不好,也会影响保胎。”
林海娜咬了咬唇,手指绞着被单,许久,她才抬起眼,笑了笑,“我会找他的,他很忙……”
林海蓝当做没有看见她笑容中的勉强,也无心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既然想要,而且这么害怕失去,至少可以证明她爱这个孩子,如此就足够了。
等海娜的妈妈到了医院,林海蓝才准备离开。
“那个……”就在她淡淡点头示意后抬脚要走之际,朴实无华的女人忽然叫住了她。
林海蓝不解地回头望向眼前唯唯诺诺的女人,听说她当年是从西部一个小山坳来安城打工的外来妹,后来为了本地户口就嫁给了林华强,她的性格说得好听点叫温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软弱,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但是……她长得却和她的妈妈有几分相像。
单单因为这个,林海蓝也无法像厌恶林华强那样去讨厌这个女人。
“如果是关于海娜的情况,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你可以问问她。”
“不是,是那个……”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叫,好半响,才满脸尴尬地摇头道,“没什么事,你忙吧,你去忙吧。”
林海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径直离开了。
病房里,林海娜透过门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的精光疏忽一闪。
……
“我想离婚。”
林海蓝淡淡地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姚火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半个大西瓜在一勺一勺挖着吃,闻言一块西瓜猛地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得要崩溃。
“我不信。”终于缓过气来,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林海蓝专心地折叠着刚刚从阳台上收进来的衣服。
姚火拧眉观察着她平静如水的脸色,终于挪了过来,试探着问,“……真的?”
“嗯。”林海蓝轻轻点头。
“……”姚火又挖了勺西瓜,举到唇边却忽然觉得食不知味,懒得送进嘴里,“我以前劝过你那么多次,你都舍不得,现在……你舍得了吗?”
林海蓝手上的动作几不可见地一停,又继续重复着折叠的动作。
“只是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对她的不爱,他对别人的爱,从此于她,再也不会是一种折磨。
姚火盯着她看了有一分钟,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的坚决,关贺承渊几分?”
这次,林海蓝手上的动作蓦然停住了。
……
夜,万籁寂静。
卧室里也是静谧一片,林海蓝正睡着,隐约听到外面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
但她一下子就醒了。
虽然最近这些天总算可以顺利入睡,不过依旧睡得很浅很不安稳,即使是轻微的一点动静,也能立刻把她惊醒。
火火最近经常回袁家,今夜也是彻夜未归,难道是她回来了?
刚想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屏住呼吸安静地侧耳倾听。
并没有人开门进来。
整颗心瞬间被吊了起来。
揪着衣襟爬下床,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又更加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今夜没有月色,窗外的天空暗沉沉的,她想了想,觉得此时不适宜开灯,于是这室内就显得愈加黑暗。
摸索着走到离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这时门锁再度转动起来,咔哒咔哒,转动得越来越快,好像外面的人随时都会破门而入。
以往被火火拉着看得那些欧美血腥虐杀片镜头一个个从脑海中冒出来,又想到那朵暗示“死亡”的玫瑰和血肉模糊的死老鼠,林海蓝吓得僵在原地,听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来的门锁,一动也动不了。
直到门口又没了动静。
她麻痹的腿脚慢慢恢复了知觉。
后面的一系列动作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等她发现手里拿着手机的时候,她已经拨通了小区保安的电话,正在求救。
“外面有个人,黑衣服戴着帽子……他在撬我家门锁,有没有人能上来看看……”
“你说什么?”那边传来椅子划过地面而产生的刺耳摩擦声。
“有人撬门锁……快上来……”
“我现在就过来。”低沉有力的嗓音从那边传来,林海蓝这才听出他的声音般,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讷讷地吐出三个字,“贺承渊?”
那头的呼吸略微急促,好像在奔跑,但他的声音依旧镇定,“是,现在听我说的,到房间里把门锁好,用椅子顶住房门,不论谁敲门都不要开门,对方称是保安也一样,找一件防身工具,有人硬闯不要犹豫直接攻击。”
他的声音远了一些,似在吩咐身边的人办事,然后他说,“别怕,等着我!”
低沉的男中音让林海蓝刹那间有想哭的冲动。
……
——不要挂电话,我一直都在。
林海蓝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沿和床头柜之间的角落里,手机就放在床上,屏幕始终明亮。
仿佛听见了她内心挥散不去的恐惧,那头的声音轻缓沉着,“记不记得我们在杭城的湖边看烟花?”
林海蓝双眸盯着黑洞洞的门口,许久才“嗯”了一声,带着明显的颤音。
那边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不一会儿,她的手机上短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看短信。”
他的声音带着奇妙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林海蓝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