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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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吧。”
林海蓝起身,余光瞥见贺承渊端起茶杯,淡淡地饮了一口,便把视线随意地投向了窗外,对她的离开没有丝毫关注。
看着林海蓝纤瘦的身影下了台阶,中途还失魂落魄地和传菜员碰撞了一下,宴其脸上的笑意终还是收敛了起来,眉头皱起,语气中透着丝丝怜惜。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七岁,得了严重的儿童PTSD,我奶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治好她……”
“但是听奶奶说,她现在又开始出现以前的症状了,看看她眼下的乌青,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吧,你不知道,她简直就是外柔内刚的典型,看着柔弱,其实特别要强,有时候就是太倔了,我宁愿她偶尔脆弱一点学会多依赖人一些。”
“PTSD?”贺承渊静静地听着,眸光渐沉。
“你这个挂名的医院院长不知道也不奇怪,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她曾经亲眼看着她妈妈被车撞死在她面前。”
“有什么症状?”贺承渊淡淡问道。
“对现在的她来说,失眠是最大的困扰吧,……我还记得以前问过她长大要做什么,她说要做医生,像奶奶那样帮助人,也可以救像她妈妈那样出事故的人,没想到她真的成医生了,而且还是拿手术刀的。”
宴其笑着摇摇头。
“不过现在我担心的是她PTSD的症状继续严重下去,持续失眠,可能连医生生涯都会毁了,到时候……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彻底崩溃。”
……
林海蓝花了五分钟时间,终于调整好了情绪。
保持距离的提议是她提出来的,贺承渊答应了她,如今对她的淡漠和无视都是正常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相对而言,纠结的她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个。
虽然想得够透彻了,但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的那一刻,想到很快又要面对那疏离的面孔,脚步终究还是有些沉甸甸地踩不下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不安的骚动声,连玻璃杯在地板上摔裂的声音也被放大了好几倍似的。
“别以为从锦恒那里拿了几毛钱你就是千金大小姐了,再装那也是你的卖身钱。”
高傲中带着蔑视,还有丝不加掩饰的怨恨。
林海蓝乍得听到这声音,几乎有半分钟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声音再次响起。
“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有高锦恒我还是袁家大小姐,没了他你不过就是只鸡。”
袁思莹的辱骂中透着浓浓的厌恶,没有半分顾忌场面的意思。
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破口大骂,而那个男人却是她的丈夫,要认识到这一点并不难,但林海蓝却觉得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心态平静。
“呵,袁家大小姐,那你可真是了不起,被我区区一只鸡给挤下了床,可想而知你在他那儿的地位有多高了。”
林海蓝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海娜?!只是比海娜的更沙哑一些,听起来又不太像。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被高锦恒扔掉的破鞋,你再高贵有什么用,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说着,她也扬手狠狠一巴掌回敬过去。
场面很快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眼看着这边马上就要打起来,餐厅领班连忙冲上去相劝,他们这儿虽然不是很高端,但贵在位置好,菜做得好吃,好歹也吸引了不少嘴巴刁的大人物人来这儿吃饭,要是让两个女人在这里打一架还了得。
“看见恶心的东西哪还吃得下饭,不吃了。”
看着扭着腰径直离开的女人,袁思莹捂着脸咬着牙,不顾一旁朋友的劝说,抬脚就跟了出去。
林海蓝可以心态平静地接受这两个女人都上过高锦恒的床的事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跑了几步想出来看看,和袁思莹动手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是高锦恒的新欢?昨天早晨电话里那个,还是……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来,她一心只想着外面的女人,根本没打算接,只拿出来敷衍地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反而让她停下了脚步。
一个没有被她保存为联系人的号码,但她很熟悉。
冷漠地接起。
“女儿啊。”林华强难得这么亲热地叫她,“是这样的,爸爸打电话给你呢,是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林海蓝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在她需要爸爸的时候他抛弃妻子,现在听着他再亲热的叫唤她的心里也早已不会再波动。
“什么事?”她徐徐开口,语气平淡。
“爸爸最近想和朋友合伙开个小店,但是资金周转不灵,你那儿有多少可以给爸爸?”
周转不灵?那是,在赌桌上都周转进别人的口袋里。
林海蓝觉得疲累,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哪怕只有那么一次打电话过来或者来找她单纯地只是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她也会叫她一声爸爸。
可哪次离开得了钱这一字?
自嘲地笑笑,她也无心再去理会高锦恒外面的那些女人,回到十八号桌。
……
被掐断电话,林华强这回少见得竟然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拿着手机歪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然后,他抬眼就看见缓缓开过来的车。
“亲家,亲家!”他扬手和车里的人打招呼。
“别理他,开进去。”甄巧玲一看打是他,眉头顿时厌恶地皱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林华强竟然不怕死地一下子冲到车前,硬是拦住了她的去路,把司机吓得一脚油门立马停住了。
甄巧玲脸色发黑,“叫佣人赶他走!”
“哟,真要我走啊?那我可真走了啊。”林华强反倒不勉强了,“刚和我家海蓝通过电话,我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说当年啊,要不是……”
“站住!”甄巧玲疾言厉色地喝住他。
“你叫我走我就走,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亲家母,你耍我玩呐?!”林华强蜡黄的脸上一副无赖的模样。
甄巧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黑,最近她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贵妇人的沉着镇定。
“难得来一趟,请你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第90章 一个狗血的真相
“说吧,你想怎么样?”甄巧玲坐在沙发上,昂着下巴,高高在上地睨视着一进门就贪婪地打量着高家的林华强。
林华强看过瘾,这才把视线转过来,朝甄巧玲嘿嘿一笑,“我想怎么样亲家母你不是最清楚?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别绕圈子了。”
甄巧冷眼相看,“直说,多少钱买你闭嘴。”
“都是亲家,这么说多伤感情。”林华强嘴上这么说,眼里却瞬间亮了起来,“一次性一千万,我保证我以后永永远远地忘了那件事。”
“一千万?!”甄巧玲闻言,脸色猛地变了,狠狠一拍前面的深色茶几,倏然站起,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指着林华强的鼻子,低喝,“姓林的,当初事成我已经给了你五百万,现在你竟然还想要一千万,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盥”
“哈,我给脸不要脸?”林华强的脸上闪过嘲弄的哼笑,“我一张老脸要不要也无所谓啦,可你堂堂高家夫人找人算计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儿,这算要脸吗?”
“你……”甄巧玲咬牙怒瞪。
“干嘛干嘛,我说得不是事实嘛?当初要不是我,你能找到我们海蓝的同胞妹妹?泷”
林华强叫嚣着。
“别怪我不讲情面啊亲家母,要是以前我来要个几十万花花你随便给点我用用,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啊,你看,前头五年我可没说起过这件事,现在手头实在太紧了。”
甄巧玲亦不甘就这样被一个赌鬼威胁,声音异常尖锐,“好,你要去找她说出事实是吧?你去告诉她,当初为了还赌债,你把她还没断奶的双胞胎妹妹从她妈那里偷走偷偷转手卖了,你看看她还会不会认你这个爸爸。”
林华强显然没想到这茬儿,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二十三年前的一幕。
那个女人抱着还在吃奶的海蓝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大哭,求大家帮她找找她被人偷偷抱走的另一个女儿,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疯了一样冲到地下小赌场找到他,又哭又闹地要他把孩子还给她……
“亲家,这么说吧,就算海蓝知道了不认我这爸爸那也是我的事,和你儿子会怎么看你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我说得对吧,反正我和海蓝做不做得成父女你又不关心,可你儿子那边……要是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被他妈给算计了,啧啧,他可得多恨你呐。”
“唉,亲家公走得早,要是连儿子也和你断了来往,高夫人你以后的日子可算好过咯。”林华强直摇头,话中满是反讽。
甄巧玲脸色铁青,几乎咬碎了牙。
见她还在死撑,林华强又加了一句,“哎,别不信啊,我既然六年前能找着卖掉的那小的,现在我当然还找得着,要我把她带你儿子面前亲自认认人?”
甄巧玲却倏地转身,上楼,一个字都没话。
林华强嘿嘿笑着坐下来,知道自己这回铁定是赌赢了。
……
一顿晚餐,林海蓝吃得食不知味。
从餐厅里出来时夜色已然降临,她陪着宴其站在路边,等着贺承渊开车出来。
夜晚的风吹起来带着丝丝凉意,林海蓝微微仰起头,清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她的双眸不由地眯了起来。
宴其一偏头,就看见夜色下她沉溺在风中的迷离模样,眸中温暖倍现,他抬手揉了揉林海蓝的头发,唇角含笑道,“怎么刚才突然想起喝点酒了?我记得你从前可是沾酒就醉的,所以不爱喝酒。”
她只是心里闷得慌,觉得喝点酒也许会舒服一些,可是……一点都没用,她的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是不是和锦恒吵架了?”宴其看着她黯然的神情,眉轻轻拧起。
奶奶什么都没告诉他吗?林海蓝一怔。
“哎,今天看了场好戏,我跟你说,两个时髦女人在街口大打出手,可精彩了,听说是为了抢一个男人,两人可都是大美人呢,不过打起架来够狠的,都打进医院了。”
“操,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一个人占俩美人儿啊。”
“我告诉你,人家那是有资本,那两个女人边打边骂,我连那男人名字都给记着了,觉得听着耳熟,结果想起来有回看电视里放安城企业家访谈集锦,我老婆还花痴得说那叫高锦恒的帅呆了,硬缠着让我也看!”
“……那没话说,有钱人啊,就长得真像猪也有美女上赶着送上门,别说还是个帅哥,得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被玩啊。嗤,这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
林海蓝并不讶然于此刻的自己心态如此平静,甚至还转眸朝身旁的宴其微微笑了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宴其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他们只当没有听见这一番议论,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贺承渊的车慢慢滑到他们面前,停下。
宴其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林海蓝,随即唇角一扬,笑起来,“百忙之中抽空陪我们吃饭就够荣幸了,还要你当司机,怎么好意思?”
贺承渊横了他一眼。
“够哥们!”宴其一笑,打开副驾驶座的位置,“小海蓝,你喝了酒坐前面,要不晕车。”
林海蓝头已经开始有些晕,思维略微一迟钝,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座,宴其甚至还给她扣好了安全带,才到后面落座。
林海蓝心弦微颤,下意识地不去看旁边的贺承渊,只单手托着腮看似平静地望向车窗外。
车子缓缓滑入车流中。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可以开车了,直到你离开的那天,在英国都没见你碰过一次方向盘。”宴其忽然感叹了一句。
林海蓝的思维一下子被拉回来一些,忍不住回想起那天,贺老夫人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