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最好的时光(上部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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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房间才发现舒琴还没有走,见到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
“昨天你喝醉了,我又拉不动你,还以为你要在地毯上睡一晚上呢!结果你睡到半夜,自己爬起来回房间去了。”
怪不得他早上醒过来,连衣服都没脱,袜子还穿着,原来是喝醉了。
“白粥。”舒琴将一个碗放在他面前,“你家电饭煲煮粥不错,回头我也买一个。”
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饭,舒琴还买了油条,方圆全是高档公寓住宅小区,每次早上聂宇晟都是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啃啃,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找到的油条。不过宿醉的早晨喝一碗白粥,胃里舒服很多。舒琴一边将油条撕开,一边对他说:“我决定了。”
“什么?”他错愕地抬头。
“原来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决定了,跟你交往看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谁说我有病了?”
“别急啊!你没病昨天晚上做什么噩梦,大嚷大叫得我在隔壁客房都听见了。”
“做噩梦那是正常的,哪个人不偶尔做噩梦?”
“做噩梦是正常的,可是没有哪个正常人的噩梦,需要看三年的心理医生!”
聂宇晟终于看了她一眼,舒琴啼笑皆非:“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昨天你喝醉了,自己告诉我的,说你看了三年的心理医生,就是因为天天晚上做噩梦。”
聂宇晟觉得很沮丧:“我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有啊,太多了。你还向我求婚呢!”
“啊?”
“跟你开玩笑,真是好骗,跟小朋友一样,说什么信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本来就好骗。”
语气中的酸涩,似乎夹杂着无奈,舒琴虽然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往他的伤口上抹盐了。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昨天晚上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自己太傻了。我也觉得你太傻了。这样吧,我们交往看看,你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一个正常的女人,没必要做一辈子未亡人,对吧?感情这个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们能做好朋友,说不定也可以做男女朋友。”
聂宇晟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谁说的,我其实是想帮自己。”舒琴语气轻佻,“你别以为我没人追啊,之所以挑上你,是觉得你长得不错,家里又有钱,还有,最关键是了解我,不会嫌弃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最后一句话又说糟了,舒琴看着聂宇晟脸色都变了,连忙给他盛了碗粥:“多吃点,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尽不说好话,呸呸!你别跟我计较,我一定是酒还没有醒。”
聂宇晟低下头,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说:“是我酒还没有醒。”
第十一章 挣不开的魔咒
盛方庭还是知道谈静丢钱的事了,因为公安局打电话来,谈静正好不在,于是对方就问那么她领导在吗?接电话的正好是个台湾同事,对大陆公检法机关一直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于是马上把电话转给了盛方庭。
盛方庭花了几分钟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公安局刚刚破获了一个盗窃集团,经常在公交车上作案,追回了不少赃款赃物,所以打电话叫谈静去看看,有没有她丢的钱。
盛方庭不由得问:“她丢了多少钱?”
“五千多。”公安局反扒大队的外联打了快一整天的电话了,口干舌燥,“你叫她赶紧来局里一趟吧,看看有没有她的钱包。”
盛方庭心想这个女人真够糊涂的,五千多,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怪不得那天她眼睛肿成那样,肯定是丢了钱着急哭的。
谈静抱着一堆东西从行政部回来的时候,邻座的Gigi告诉她:“盛经理找你呢,快去吧。”
“好的,谢谢。”谈静已经习惯了同事之间说谢谢,在这里大家都是这么客气,哪怕是刀光剑影,也是笑着说完谢谢才出刀。
她刚从行政部领了一堆办公用品回来,正好把盛方庭的那份拿进去给他。盛方庭正在回邮件,她就把签字笔透明胶带之类的东西,一样样放在他桌上,盛方庭有点小洁癖,桌上的东西永远井井有条,谈静心细,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每次拿文件给他,她都下意识摆得端端正正。
盛方庭回完了邮件,看到笔已经插进了自己的笔筒,回形针已经放进了盒子里,即时贴换了新的一盒,而透明胶带也端端正正摆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上。谈静手指很长,指腹上有薄茧,干活的时候非常利索,似乎习惯了做这样的整理工作。他觉得自己又有点走神了,所以咳嗽了一声,说:“刚才公安局打电话来……”
谈静一惊,本能反应是孙志军又闯了什么祸……自己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她真不愿意再给上司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盛方庭看到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瞬间双颊就涨红了,低低垂下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像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盛方庭有点吃惊,于是问:“他们叫你去看看有没有自己丢的钱包,你丢钱了?”
谈静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孙志军惹事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拘谨起来:“是的,我丢钱了……在公交车上。”
“那就去看看吧,公安局的人在电话里也说得不怎么清楚,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您。”
“没关系。”盛方庭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你打个车去,或许来得及。”
谈静在试用期,每个月没有交通补贴,叫她打车,她还真舍不得。可是又怕公安局的人下班了,她还是打了个车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破获的这个盗窃集团相当大,光手机就追回来一百多部,但是现金基本上都被挥霍了,也就追回来两万多块钱,她刚被偷没几天,金额也不小,所以小偷还记得挺清楚,说在哪里扒了一个女人五千多,两下里案情对上了,但是因为追回来赃款太少,所以只能按比例退给谈静一千多块钱。
谈静觉得挺委屈:“可我丢了五千多啊,他不也承认偷了我五千多?”
“余下的被他们挥霍了,所以按比例退。”公安局的警察说,“你这运气算好的了,有时候案子破了,却一毛钱现金都追不回来,所有失主都没有退款,那更惨。”
谈静没有办法,只好签字领了那一千多块钱,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能找回来这些,总比找不回来要好。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晚高峰的交通拥挤,她不敢再把这钱带在身上,找着个存款机存上了一千,然后把银行卡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衣袋里。
盛方庭没想到谈静还会回来加班,他加班是常态,Lily临走前帮他叫了外卖,他吃了两口,觉得胃不太舒服,于是给自己泡了杯热咖啡,回到办公室继续看邮件。可是胃疼得越来越厉害,热咖啡也不太有作用,他皱着眉,一手按在胃部,一手快速地滑动鼠标,心想赶紧把这几封电邮回复了,去药房买点胃药。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外面的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明亮的光线透过落地玻璃映进来。外面的同事应该都下班了,盛方庭很诧异,起身打开门,发现是谈静回来了。
谈静看到他出来,倒没有被吓一跳,盛方庭总是加班,有几次她留下来加班,他甚至走得比她还要晚。所以她打了个招呼:“盛经理,您又加班?”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让她早退去公安局了吗?
“还有事情没做完。”谈静有点惭愧似的,负责带她的Lily对加班总是不屑一顾,说只有无法按时完成工作的人才加班,这是没有能力的一种表现。谈静当时听她这样说,只是垂头不语。根本不敢反驳说那为什么盛经理也加班,难道他没有能力吗?Lily对她似乎隐约有一种敌意,谈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Lily说什么,谈静都只默默听着。
“别加了,工作是做不完的。”盛方庭皱着眉说,“走吧,下班吧,我打电话给保安,让他来锁门。”
谈静这才发现他异于平常的神情和姿势,他用手捂着胃部,她不由问:“盛经理你不舒服啊?”
“胃有点疼,去买点药就好了。”
盛方庭独自一人在国内,工作忙压力大,饮食不规律,所以常常闹胃病,每次吃点胃药他就觉得好了,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谈静看了看他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冷汗,觉得他肯定不舒服得厉害,于是说:“我陪您去买药吧。”
“不用,走吧。”
盛方庭决定停止加班,打电话给保安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次胃疼得有点异乎寻常。走进电梯的时候,他还守着绅士风度,坚持要谈静先进去,然后自己按下按键。电梯里的灯光本来是十分柔和的,今天他却觉得格外刺眼,他抬头看了看灯,忍不住眯起眼睛。电梯门刚刚阖上,他心头烦闷,嗓子一甜,突然就呕出一口血来。
谈静慌了:“盛经理!”
盛方庭整个人已经软下去了,谈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扶也扶不起来,看他双目紧闭,倒是胸口起伏,显然还有呼吸。她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打120。接电话的人非常冷静,问了问症状,又问了地址,然后告诉她说救护车十五分钟能到。
电梯到一楼了,大堂里有保安,她连忙叫人帮忙。两个保安跑过来帮她扶起盛方庭,他意识不清,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嘴角还有血迹,衣襟上也全是斑斑点点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谈静努力回想着急救措施,因为孙平的缘故,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自学急救常识。她让保安帮忙把盛方庭放平躺下,然后把他的头歪向一侧,防止他再呕吐噎住呼吸道,然后余下的,就只能等救护车来了。
好在救护车来得挺快,随车的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问:“你是家属?”
“不,我是他同事。”
“那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看样子是胃出血,肯定要住院。”
谈静上了救护车,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可是打给谁呢?她的上司就是盛方庭,盛方庭的上司已经是副总了,虽然员工通讯录里有副总的电话,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直接惊动副总。她迅速地想了一遍刚进公司培训时Lily说的话,Lily说生老病死培训升职考核这些事都归HR管,所以HR是很要害的部门。
现在盛经理出事了,自己也没有他家人的联络方式,谈静于是翻出通讯录,打给了HR经理舒琴。
舒琴正在跟聂宇晟吃饭。自从聂宇晟要求和她交往,她也答应了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在一起吃晚饭。大部分时间是聂宇晟买菜,她去他那里做饭。因为聂宇晟上白班的话,下班时间比她早,所以有时间买菜,而她实在吃腻了外头的餐馆,所以愿意在家做饭,只是平常做一顿饭就自己一个人吃,做起来也意兴阑珊,现在有聂宇晟,两个人总会吃得比较多,让舒琴很有成就感,所以这种模式就一连几天持续了下来。聂宇晟喜静不喜动,有时候从手术台上下来,话也懒得说。何况现在聂东远住院,每天工作之余,他还要去照料父亲。所以他也没觉得这种见面的方式有什么不好,虽然这样并不能算是约会,但是除了谈静,他没有过别的女朋友。他知道约会应该送花看电影散步数星星,但跟舒琴做这些事他做不来,两个人太熟了,还没有就跟老夫老妻似的,成天就回家吃饭。
舒琴刚把汤煲端上桌子,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她一接,就听到凄厉的鸣笛声,呜啦呜啦似乎离电话很近,还有谈静慌张的声音:“舒经理,我是谈静,企划部的Helen。盛经理加班的时候在电梯里昏倒了,他吐血了,我叫了120,现在正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