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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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毛毛躁躁的,规矩都学到后脑勺去了是吧?!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苍老粗嘎中带着些许尖锐的嗓音伴随着莫小然进门的步伐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她疑惑地抬头去看继母,见对方朝她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便识趣地没有开口。
等三人走到客厅的时候,正处于青春期的活泼少年已经跑了个没影,只余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忿忿地看着楼梯的拐角,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回过头来猛然看到莫小然和朱柏,老太太似乎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复心情,麻利地戴上她的老花眼镜对着莫小然和朱柏仔细瞅了半天,然后板着脸对莫小然的继母喊道:“苏安,你是偏要跟我个死老婆子做对是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真当我老莫家是收容所吗?”
出于良心里还稍微保留着点的尊老爱幼原则,面对老太太的无礼,莫小然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她只是无辜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勾起嘴角对老人笑了一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太太虽然仍旧一脸嫌弃,却也取下了老花镜,没有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莫小然这一搀和,苏安脸上尴尬的神色也缓了缓,放下包走到老太太面前轻笑着细语解释说:“妈,看您这记性,这是小然和朱柏啊。”
“她是哪个荡妇的种,我还能不清楚,用得着你说。”老太太嗔怪地一巴掌拍开苏安放在她手背上的手,冷冷地倪了莫小然一眼,哼道:“就算我儿子死了,家产也是该落到我这个老婆子手里,我劝你还是早早地打消了那些偷鸡摸狗的念头为好。不过你既然来都来了,我也不好现在就赶人,吃完饭再走吧。”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语气,就跟施舍路边乞丐的时候一模一样。
“妈!”苏安急了。
“您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奶奶。”莫小然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最后两个字咬的清晰无比。看到老太太眼底蕴藏的愤怒被自己的话轻易挑起,她娇笑一声,双手环胸往后轻轻一靠,斜倚进朱柏怀里,仿若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耳畔的长发,故意语态轻佻地说:“托您那‘可爱’到如同少女一般美妙的嗓音的福,我想我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都得被噩梦拜访了。”
“别担心,还有我呢。”某大哥入戏之快,顺势就伸出双手环住了莫小然的腰,将她轻巧地锁进了自己怀里,低头附在她耳边暧昧地回应。
“简直岂有此理!!” 莫老太太气得吹胡子瞪眼,拿起手边的拐杖就要站起来,半道上被苏安手忙脚乱地拦住。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再待下去也是给各自添堵,莫小然果断转身,拉了朱柏就往外走,嘴里也没闲着,跟继母道别:“安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日后有空再来拜访。”
“诶?”苏安一下子就懵了,完全反应不上来:“这都到家了你们还要上哪儿去啊?你爸可说了要……”
“阿姨,其实我跟然然之前就在酒店订了房间,只是赶了一天的路,所以一时忘记了而已。”朱柏适时地打断了苏安的话,接过话头继续说道:“那就这样,明天医院见,拜拜。”
朱柏并没有说谎。别看这家伙整天一副缺心眼的模样,可真要认真起来,就算用心细如发来形容也不为过。在莫小然说要来漓江县的之后,他便马上派人准备好了一切,衣食住行,全部安排地‘妥妥当当’。本来还因为自家小妹意外地同意了回家住而让他颇觉遗憾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又鲜活了起来。
***
漓江县并不大,朱柏让人订的房间虽然已经算得上这个县城里最好的了,却也不过是个三星级的小酒店。要放平时,这位大少爷少不得对此唧唧歪歪评头论足一番,不过此刻攀着莫小然从停车场往酒店里走,感受着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传来的湿热温度,他哪还有功夫去想那些,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莫小然发了一路呆,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大哥的反应,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哥哥走着,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子弹击打在地面上的闷响,紧接着她便被一股凶狠的力道从背后扑倒在墙上。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害得她差点没踉跄着跟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嘴巴被人紧紧捂住,偷袭她的人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用身体压制着她,呼吸中带出的潮湿燥热的气息全数喷进了莫小然的耳朵,似麻还痒的感觉瞬间让她整个人从头顶酥到了脚尖,差点没忍住闷哼出声来。如此强烈的身体反应显然也把莫小然自己吓了一跳,脑子清醒的瞬间,她努力绷紧了身子,试图从身后之人的禁锢里抽出双手,结果却被那人发现,加重了捏住她手腕的力道。
“嘘!别出声。”身后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粗重喘息:“该死的!是我!有人跟踪我们。”
听到这里,莫小然总算安静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朱柏,用眼神示意他先放开她。原本整洁的连衣裙在刚才大幅度的挣扎中被弄得凌乱不堪,露出片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包裹在为了搭配衣服而穿的深V文胸里的两颗浑圆嫩乳看得朱柏喉头一阵发紧,他盯着莫小然的眼光微微闪了一下,慢慢地松开了手。紧接着下身已经有些发硬的地方便被人毫不客气地抬起膝盖顶了一下。
“嘶!”朱柏抿着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压低声音吼道:“Shit!你就不能轻点?!”
莫小然也学他压抑着声音嗤嗤笑道:“你真拿自己当市场上配种的公狗么大哥?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随即眉峰一凝,话锋一转看向不远处地面上的弹坑:“怎么回事?”
10第九章
“谁知道呢。”朱柏眼神狠厉地扫过整个停车场,沉吟片刻,拉起莫小然就往巷子的深处跑。
左拐右晃的,两人大概跑了有三条街,朱柏方才停下,随意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报出地名。
也是一家酒店。
一声不吭地跟着朱柏走进酒店,直到两人拿着房卡跟随服务生来到屋内关上房门。莫小然这才放松有些紧绷的神经坐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几口后,慢吞吞地盯着站在窗边往外看的朱柏说:“不是同一波人。”语气肯定而直接。
朱柏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实上,就连这一次袭击他的人是谁派来的他都已经猜出了一二。只是有些事情,毕竟还不是时候告诉她可爱的妹妹。
“猜对没奖。”他模棱两可地回过头冲莫小然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直接转移话题,说:“你先去洗澡吧,我打电话叫大堂那边送点吃的上来,有什么想要的吗?”
莫小然也不点破对方明显的小伎俩,很快便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深深地看了朱柏一眼,起身往浴室走:“来份咖哩牛肉,其它随便。”
她刚进浴室,朱柏的电话就响了。
朱柏瞟了眼屏幕中显示的名字和头像,来电人正是他在青帮里的心腹之一——朱启。挑了挑眉,他随手按下接听键,粗犷高昂的声音便从扩音器里嚎了起来。
“操!你个王八蛋!到底他妈干了什么好事!”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暴怒非常:“老子差点被我爸给宰了!”
“哦?”朱柏淡淡一笑,将手机跟自己的耳朵拉开些距离,问:“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他妈还没搞明白呢!”朱启恶声恶气地道:“我早上接了你的电话,本来在查那件事,刚有点头绪我爸就突然带人冲到了老子的公寓,他妈现在还有人在门外面守着呢!老子今天晚上的约会算是彻底玩完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告诉我,就说是你得罪了老爷子,老爷子下了死命令给他,要他必须把你找回来,说是要请家法!家法啊!我操!我的太子爷!这他妈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朱柏仍旧笑着,光听这语气都知道压根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叫就这?”朱启急了:“操!你他妈想死也别连累我成吗?现在我们手底下的兄弟全都被老爷子以各种名目监控起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全得玩完!”
“好吧,我知道了。”朱柏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直接问自己想要的东西:“早上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当然!别把我跟那些只知道吃闲饭的蠢货相提并论。”虽然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心里不爽,不过谈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朱启马上又兴致高昂起来:“刚开始我先找人调用了阳城最近海陆空各方面出入的登记记录,然后又挨个查了帮里几乎所有人最近的动向……”
“说重点。”朱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突然被掐掉了舌头似的,一下子安静下来。将近过了半分钟后,才愤怒地大声吼道:“你这个不懂得过程艺术的怂货!”吼完了,大口地粗喘了几下,才缓缓道出了答案:“比起幕后黑手,我觉得这次被雇佣来袭击你的人反而比较具有传奇色彩,送葬者佣兵团,挺出名的,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
“是挺出名的。”朱柏冷笑。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佣军部队。传闻最初的时候,这些家伙里大部分都是欧盟缩编掉的特战组织的现役军人。很多国家秘密组织解散后,由于他们的军人都知道太多国家的机密。所以政府根本不敢放手给这些家伙自由,便将他们聚在一起组成了一支佣军。这便是送葬者的由来。
后来他们虽然逐渐脱离了国家的掌控,但仍旧在替欧盟国家处理政府无法现身解决的问题,大多是些非常脏的勾当。可以说他们是欧洲联盟组织的一只黑手。当年华约国家还没有解散的时候,没事在里面策动事非,搞破坏的便是北约的海豹、SBS和这些家伙。这些人简直比恐怖分子还没节操!亚洲这边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人,朱柏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买凶杀他的,并不是青帮的人。
那么剩下的那些里面……朱柏眼神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如饥似讽的笑来:“好了,我知道了,老爷子那边你也别瞎着急,我有分寸。”
“但愿如此。”朱启无奈地叹了口气。
***
黏着汗水的衣服从皮肤上剥落,用热气腾腾的温水冲刷过全身后,感觉顿时清爽了很多。
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干净之后,莫小然将脏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机里,按下开关。又从衣架上抽下浴袍裹在身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朱柏点好的饭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上来的,反正等莫小然出来浴室的时候,套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朱柏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她洗完了,便很自然地起身来到莫小然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起头发来。
“你不去洗?”这种仿佛被人捧在手心伺候的情况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但在莫小然的记忆深处,似乎依然无法忘记这种习惯。面对朱柏的动作,她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地拿起了餐桌上筷子,一边吃饭一边享受。
然而只是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信赖,却让朱柏脸上原本阴郁的表情彻底柔和了下来,他笑了笑说:“嗯,帮你弄完我就去,头发一直湿着的话很容易感冒的。”
莫小然哦了一声,安心吃饭。
等到服务生把东西都收拾走,莫小然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