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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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莫小然逐渐地感觉到从自己的身体内部泛起了一股奇怪的颤栗感。随着这股毫无预兆冒出来的感觉,她脑子里的思维也跟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兴奋。这种滋味倒是非常不错。她扭头看了莱安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和门框上面,然后又指了指莱安和正对着门的沙发。意思很明确,我来埋伏,你做诱饵。
莱安嘴角一抽,可不等他再说什么,莫小然已经扒拉着墙上用于装饰的壁灯和挂饰,身形矫捷犹如黑猫,眨眼间便爬到了门框的正上方并且固定好了身体,将暗藏在手环中的金属丝缓缓抽出。
事已至此,莱安也只好将自己未尽的话全都顺着喉咙吞了回去。在格斗方面,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现在也只有期望对方别太难缠了。
脚步声逐渐逼近,莫小然屏住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跳,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跟她预想的一样,只等那些人踹开房门,走进屋子的那一刻。然后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就在莫小然紧张地手都有些发抖的时候,她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整个人都吓的哆嗦了一下,却来不及关掉了。在手机响起的那一刻,走廊上的脚步声明显急促起来。她灵机一动,直接将手机朝莱安所在的沙发扔了过去。也就是在手机落地的那一刹那,房间虚掩的门扉发出一声‘磅’的巨响,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那些人很警觉,踹开房门后并未直接冲进来,观察半响才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往屋子里挪动,向依旧响个不停的电话那边走去。
来人总共有三人,待到第三人也走进屋子的时候,尖锐的电话铃声中突然响起了‘怦!’的一声枪响,莱安开枪了。
与此同时,莫小然也动了起来。
她将手里细到几乎透明的丝线往前一抛,恰好落到第三个男人的身前,随即她马上反手一拧一拽,整个人也从门框上跳了下来,落在了男人的身后。那轻若无物的丝线本来就韧性十足,并且锋利犹如刀尖,再加上莫小然整个人下坠时所形成的力道冲击,空气中红光乍现,男人的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整个脑袋便忽然从脖子上剥离了下来,噗通一声滚落在地。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另外两个男人又在专心致志地对付躲在沙发后面的莱安,等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同伴的脑袋骨碌碌滚到了脚边,而他那具魁梧的身体甚至还未倒下!
他们甚至还没作出任何惊愕的表情,又是‘砰砰砰’几声连续的枪响,却并不是莱安打出的,而是莫小然趁机从那个已死的男人身上抽出了他的备用手枪,躲在男人的身后朝原本背对着她的另外两个歹徒射了出去!
她枪法精准,几发子弹尽数落在那两个仍处于惊愕状态的男人脑袋上,将他们整张脸都轰得面目全非,脑浆合着鲜血飞溅,十足骇人。
我……杀人了。
愣愣地看着面前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好一会儿之后,莫小然心里才生出自己杀了人的感觉。原来杀人并不难嘛,她想。甚至真的做起来,比平时的训练还要简单。教官和哥哥们曾经说过的什么害怕,四肢冰冷的感觉她统统都没有体会到,除了刺鼻的血腥味和那些有碍观瞻的残忍画面让她的胃部有些不舒服外,心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是兴奋。
是的,兴奋,仿佛从灵魂深处奔腾而出的战栗感。
“走吧,先离开这里。”整栋宅子里警卫们反击的枪声已经越来越弱,这些前来打头阵的人又死在这里,他们的同伴肯定很快就会发现从而找过来,所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莫小然瞄了莱安一眼,冰冷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她蹲□搜出这些人的手枪和备用弹匣,也不管莱安有没有听见她的话,拿好东西后转身就走。
送葬者!
在搜弹匣的时候看到被她用丝线绞死的那人手臂上的纹身后,这三个字徒然从莫小然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是说哪个佣兵团能有这气魄和实力,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袭击波利尼亚克庄园,原来如此!
而所谓的内奸,莫小然嗤笑一声,弗朗西斯潜伏在这个家这么多年,只要他想,不管是哪里的防御布置恐怕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只是不知道,大哥和二哥那边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
“什么?没抓住?!”奢华宽敞的等候室里传来男人失态的尖锐叫喊。立于他对面的属下恭敬地低头站得笔直,不敢发声哪怕一丁点声响。
男人握住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最后在发出一声咒骂之时,竟然生生将手机捏成了碎片,愤怒地朝房间内的属下甩去。而这个男人,正是花了几乎可以算是天价的价格雇佣了送葬者佣兵团,让他们在开庭这天对位于巴黎郊区的波利尼亚克庄园发动袭击,并且活捉莫小然的弗朗西斯。
然而现在电话里的人告诉他,行动失败,目标人物跑了!!
妈的!这群□样的饭桶!!
弗朗西斯心里忿怒难平,抬脚就对着自己的熟悉踢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却并未作出任何抵抗。这样的发泄持续了很久,直到先前吩咐过的秘书前来通知他还有半个小时朱柏那边就要开庭的时候,他才停下了动作,呸了一声吐了口唾沫,抬起手挥了挥,让那几个属下退了下去。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将那两个该死的渣滓从天上打落泥土的机会,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又一次的失败!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弗朗西斯·卡佩才是最该站在云端的那个人!他们卡佩家族才是真正的血脉正统!即使蛰伏在那两人的羽翼下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会胜他们一筹!
他要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他要他们一无所有!!
“电话拿来。”想到这里,紧抿的嘴角终于再次生硬地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弗朗西斯接过秘书战战兢兢递给他的手机,随手便按下了一连串早已生生地刻印进脑海的数字。
如他所想,很快,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
冰冷平稳的男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听上去波澜不惊:“弗朗西斯。”一语道破来人。
“是我。”弗朗西斯笑着,胜利在望的愉悦打心底里冒了出来,他哈哈大笑:“来天台叙叙旧怎么样?无所不能的奥斯汀阁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朱涵清淡地笑着。
“是吗?”弗朗西斯不痛不痒地继续:“可是如果是菲妮克丝小姐想要跟您谈谈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散发着刺骨的冷冽寒意。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凝结成冰,电话那头静默着。
这个反应……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庄园被袭击的事,却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妹妹的下落呢。想到这里,弗朗西斯嘴角的笑意加深,下一秒,他一如所想的听到了自己期待中的话语。
“什么时候?”他听见他问。
“现在。”他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就你一人。”
“好。”
还真是,干脆呢。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什么的……其实也是很重要的喂!!(严肃状)
“复仇?什么意思?”突然响起的温润女声打断了朱涵的思路。
他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看向等候室里除他之外唯二的客人——墨洛温。
“你说‘复仇’,挂掉电话后就一直嘀咕。”接触到对方散发着冰冷寒意的眼神;墨洛温无奈地解释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朱涵淡淡看着她:“你确定待会儿要出席庭审?我由衷地建议你现在就离开。”
“为什么?”墨洛温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
朱涵没有回答;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门口:“我要出去一趟,也许赶不回来听审也不一定;既然你不愿意走的话;就算了,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敏锐的心理医生瞬间嗅到了对方话语里的不同寻常,赶紧提着小包追了上去:“该死的!说话不要说一半好吗?急死个人了!”
“都说了没什么了,庭审马上要开始了,不要一直跟着我。”朱涵语气未变。但这样反而让墨洛温心里更加觉得诡异,据她以往的经验看来,朱涵今天对她说的话实在太多了。
而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先前在挂断电话后他恍然间流露出来的表情,实在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从某方面来讲,你非常像我父亲。虽然他已经去世多年……呃,不,最后这句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些地方出奇的相像,真的。”心里的不安本来只有芝麻大小,但随着朱涵的步伐瞬间便如同黑洞般无限扩大,向来镇定聪明的心理医生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庭审了。”朱涵终于停下了步子,侧过脸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洛温,微一抬手,便有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那架势,毫无疑问墨洛温要是敢再跟下去,他就会直接让这两人“请”她离开。
“那时候虽然我还小,但我记很清楚,我父亲,他在临时之前,一直表现得很快乐,仿佛什么事也无法将他打倒。除了在他以为……没有人会看见的时候。”墨洛温咬了咬牙,直视朱涵莫测的双眼,快速地说道:“刚才挂掉电话的时候,你也面露哀伤,即使很快就被你掩饰过去了,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就要开庭了,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朱涵被墨洛温说得一愣,正准备出口讥讽两句让她知难而退,结果他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打断了。
“别急着否认。”墨洛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没人的时候才独自流露出哀伤的含义,没人比我更清楚……”
“不,你错了。”抬手制止了手下想要上前将墨洛温拉走的动作,朱涵突然笑了起来,仿佛玩笑般开口:“不是独自一个人,刚才那副蠢样子,不是正好被你看见了吗?”
然而墨洛温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甚至隐隐有些难过。
“我?我算个什么东西。”她面无表情地呵呵应付了两声:“你的眼,你的心,什么时候为我倾注过半分精力?”
这话落下之后,两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好一会儿,还是墨洛温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闹钟惊醒,才当先开口道:“还有3分钟开庭,我得走了。看我刚才都说的些什么话,扯得真远。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不是出于家族或者任何势力的担心,仅仅只是代表我自己,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请告诉我好吗?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时间缓缓流动,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朱涵的回答,转身疾步朝着朱柏所在的7号审判厅而去。
***
等到朱涵安排好身边的诸多事宜不紧不慢地来到法院天台的时候,弗朗西斯正坐在石头堆砌的低矮围栏上抽烟。寥寥的白雾从他的嘴里吞吐出来,在空气中意犹未尽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逐一消散。
几乎是在铁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弗朗西斯就回过了头来,男人充满法国特有的浪漫味道的碧色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朱涵。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在真正看到你之前,我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他扔掉手里的烟头,抬脚将仍燃烧着的点点火星撵灭,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的。”
“这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