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寻人启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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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五毒珠是向勇气借的，如今被霄兄用掉一颗……”龙溟作出思索的神色，眼眸里却是含有笑意。

“难道不是你用掉的？”玄霄反问一句，与龙溟目光相对，眼睛中的神情居然也不再是亘古不化的寒冷。

相视片刻，两人复又将目光慢慢错开。

龙幽守在门外，担心着哥哥的伤势可又不敢去偷窥或者偷听屋里面的情况，就在快站成幻木小径里的雕像时，才等到玄霄推门而出，龙幽立刻速度闪身进门，动作之迅速堪比使用了越行之术。

“哥哥。”龙幽仔细观察龙溟的脸色以确定哥哥是真的无碍了，还想上前扒开龙溟的衣领看一眼从肩膀到手臂的状态，不过被龙溟给阻止了。

“阿幽，我真的没事了。”

见龙幽还是执意要“动手动脚”，龙溟只得无奈的加重了语气，“孤尚有要事未完成，如何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果然这话一出，龙幽定住了动作。回身将房中唯一的一把粗糙木椅搬到床边，龙幽端正坐姿，直视龙溟道：“哥哥，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龙溟点点头，安静聆听龙幽的话。

龙幽从在开封遇见龙溟时说起，讲到那天夜里他临时起意的跟踪，在丹枫谷外听到了龙溟与魔翳之间的对话，察觉到姜承魔族血统的苏醒与龙溟与魔翳有关。将到对龙溟与魔翳的怀疑，怀疑他们布下了阴谋，折剑山庄传出的流言、欧阳倩性命垂还有姜承被逼迫到绝地……怀疑这一切都是龙溟和魔翳的手笔，同时也坦白在怀疑龙溟做出这些事时自己内心的感受，对此的无法忍受和恐惧排斥。

说到最后，龙溟平放在膝头的手指紧紧攥紧，“哥哥，这样的我，是不是完全不配做你的弟弟，不配夜叉族幽煞将军的身份？”

“阿幽……”

龙溟如龙幽幼时那样，伸手覆在龙幽的头顶，轻轻缓缓的揉揉龙幽的头发，“阿幽，对你所有隐瞒，也是我的过错。”

“姜承身具蚩尤血脉，我与大长老确实早就知道，也正因此才开始重点关注姜承。”

龙溟声音淡然，却在轻描淡写间将干系重大之事对龙幽合盘托出：“在夏侯府，机缘巧合之下姜承的蚩尤血脉被唤醒，在从明州去往折剑山庄的一路上，几次遭遇妖魔与半魔的袭击，更是令姜承体内的魔息不断强大，直到品剑大会，你当时身在现场，了解的比我更清楚。

在楼兰我与姜承还有夏侯少主等人相遇，此番邂逅确实是偶然，并没有阴谋布局的存在。而那时候中原武林开始传出针对折剑山庄的流言，并且愈演愈烈，却是有心人所有图谋的借机行事。阿幽，人类的心思，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但是，阿幽你也要知道，我是夜叉的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事毕夜叉族更重要。姜承此人不会止步在此时境界，之后是与之合作还是对他有所利用，是诡谲手段还是尸山血海，我会视形势而定。”

“没有什么比夜叉族更重要……包括我，包括舅舅，也包括……玄霄？”龙幽脱口问道。

龙溟现在只是坐在简陋的木床上，但龙幽却仿若见到龙溟在祭都九黎祠前王袍加身登上王座时的王者之风。就听龙溟语气淡然却不可动摇的道：“在孤心中，夜叉永远在第一位……”

“但是，有些人，却是比孤的性命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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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是姜承欧阳倩的支线，但感觉用在这章做标题意外的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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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叁八章　月下流萤

早晨的时候姜承就被瑾轩等人塞了一包吃食；然后给“赶出”了青木居。他们的说法是——你只要负责迎娶新娘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统统不许插手。
“姜兄你放心，我们真的不会安排什么奇怪的东西。”
瑾轩的话对姜承来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瑾轩看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书脑袋又装着些什么离奇想法么。再说；这场婚事的安排，他又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反倒是欧阳倩落落大方的谢过前来帮忙的众人，又对姜承道：“四师兄；就别拒绝大家的心意了。嗯…我听说幻木小径里有一个很漂亮的湖泊，师兄能带我去看看吗？”
“好。倩儿我带你去。”
姜承知道欧阳倩为什么要这样说；看着紫衣女子幸福恬静的神情；再看向瑾轩他们浮在脸上的欢喜笑颜；心中越发绞痛。
幻木小径景色梦幻，便是一汪湖水也令人流连赞叹。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和岸边散发荧光的草树，有风吹过时泛起一池灿烂涟漪。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时不时掠过湖面，尾部的萤火划过一道道流光。
“萤火虫，好漂亮。”欧阳倩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从身边飞过的飞萤，虽然萤火虫灵巧的躲开了她的手指，她也依旧笑的开心。
姜承握住欧阳倩的手，“我去捉来几只，在折……”
在说出那个名字前，姜承止住了话语。中原武林、折剑山庄……那些事情，没有必要再说出来徒增烦忧了。
摇摇头，欧阳倩微笑道：“四师兄，你看它们自由自在的飞舞，多漂亮。可惜，折剑山庄四季飘雪，慧儿是看不到这样漂亮的景色了。”
抬手轻轻揉开姜承皱起的眉心，欧阳倩轻声道：“和四师兄在一起，是倩儿的心愿。虽然对爹娘不孝，也没给慧儿做一个好姐姐，可是，我从来都不会后悔。”
柔软如花瓣的声音掷地有声的道：“欧阳倩的一生一世，都会对姜承不离不弃。”
“倩儿……”将柔弱却坚定的女子抱在身前，姜承埋首在欧阳倩肩头。她许以一生，他却无法给她一世幸福。
欧阳倩感觉到肩头有微微氤湿的感觉，温度已然冷了，可却在心里却烙下了深深的泪水痕迹。
世间多少痴情苦，离聚无悔尽是缘。
幻木小径的天空永远是夜色繁星，看不到太阳位置的变化，也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尤其是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时候。直到水潭畔宁静的气氛被打破，姜承与欧阳倩才从二人世界中回过神来。
点起这个明晃晃大灯笼的不是别人，正是来幻木小径“祸害生灵”的天河和勇气，后者还变回了本体形态，跟在天河身旁飞前飞后。
“呃……原来是你们……”天河一手挽着后羿弓，一只手摸摸头，没有把“我以为是大的猎物”这句话给说出来。
“云少侠。”姜承扶着欧阳倩站起身，有些警惕的看向勇气，问天河道：“跟在你身旁的是……”
“就是勇气啊。”
“……”
姜承虽然近几天对外界的事情不怎么留神关注，但也记得在幻木小径与紫英龙幽他们相遇时候，队伍里有个叫做勇气的漂亮少年。但什么时候……会飞的小兽也叫同一个名字了？并且听天河的语气，仿佛大家都该知道小兽叫勇气。
“噢，勇气是五毒兽，会变成人的。”天河在姜承迷惑时又补充道，而妖兽身份暴露的勇气怯怯的躲在天河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姜承和欧阳倩的反应。
天河把扯着自己后衣领的勇气放到肩膀上，安慰小妖兽道：“别害怕，姜承不会像一般人类那些看你……呃，不过妖魔之间也会有以大欺小吧？”
摸摸头，天河接着安慰勇气道：“不过这也没关系，如果他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你是我小弟嘛。”
姜承：“……”
顿了一顿，姜承才问道：“龙溟公子，与你们说了我是……”
天河一头雾水的迷茫反问：“龙溟说什么了？”
“可是，你知道我是…妖魔。”
姜承还未做好将真相告诉瑾轩等人的准备，但天河的轻松随意语气不得不让姜承猜想是不是这件事大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哦，不用别人告诉我啊，我本来就知道。”天河琢磨品味了一下姜承的语气，结合以往经验，明白了——
“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欺负勇气，我不会揍你的。妖魔也分好人坏人，人类啊鬼魂啊神仙啊也都分好坏，大家都是一样的。”
“……”
姜承再度无语一阵，才低声重复天河的话，“神明也分好坏？”
“当然。”天河理所当然的答道。
欧阳倩已经被姜承告知了他具有魔族血统的事情，这时候知道勇气的身份也没露出惊讶恐惧的事情——尽管是“妖魔论”的流言造成她如今的悲剧。
欧阳倩倒是露出喜爱的眼神，期待的问勇气：“你好可爱，我能抱抱你吗？”
“嗯！”勇气用力点点头，五毒兽本来就是向往与人类和平相处的种族，感觉到了欧阳倩的善意，勇气非常愉快的扇动翅膀飞到欧阳倩面前。
“你也好漂亮，我喜欢你。”勇气蹭蹭欧阳倩，开心的说道。
天河身上还扛着打猎来的成果，这时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算算时间也该回青木居了。天河便问姜承和欧阳倩：“我要回青木居了，你们也一块吗？咱们晚上可以吃这些了……”
“时候是不早了，我们这便与云少侠一同回去。”姜承默默地、默默地回避了天河的后一句话。
快走到青木居的时候，勇气才依依不舍的从欧阳倩怀抱中飞出来，“我要变回来了。”天河也将勇气的衣服从背包里找出来，抛给小妖兽。
勇气尚无男女大防的观念，当着大家的面就‘嘭’地变成果体人类少年，欧阳倩急忙转过头去，双颊飞起一抹嫣红。姜承见了，颇多无奈，却也对勇气生气不起来，反而见小妖兽笨手笨脚的和衣服上的盘扣纠缠不休，还上前帮了忙。
勇气比姜承矮一个多头，姜承半蹲下来细心的给勇气系好扣子，整理好衣服，还找了段布条将勇气披散的头发在身后扎成一束。
“谢谢你。”勇气仰头对姜承道：“虽然你的力量很凶，但是你是一个好人…啊，好魔！”
五毒兽虽是妖兽，却因为力量接近仙兽还容易欺负而被妖魔同族所排斥，所以能让勇气说一句“好魔”，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被龙溟吓过之后，勇气都没说过龙溟是好魔的。
“你也很好。”姜承忍不住揉揉勇气的头顶，虽然勇气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模样了，但姜承还是不禁用照顾小孩子的心态来照顾他。
欧阳倩在一旁见了，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一丝遗憾，她知道姜承喜欢小孩子，但，她已经来不及给姜承一个孩子了。
回到青木居，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傍晚。
见到准新人回来，青木居上上下下的居民纷纷和他们打招呼道恭喜，结萝抱着一怀红艳艳的衣服跑过来道：“你们回来啦，那就快来试衣服吧，这可是我好容易借来的中原人成亲时候穿的衣服。要是好看的话，我和厉岩大哥成亲的时候就这样穿。嘻嘻～”
“谁要穿人类成亲时候的衣服。”厉岩是来找姜承的，听了结萝的话后闷闷说道。
“啊？原来大哥你不喜欢！”
结萝惊讶道：“可是你身上穿的是中原衣服啊，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们苗疆的服饰呢。”说着，又高兴的笑起来，“那正好，我们苗疆的喜服更漂亮呢，我到时候穿给你看哦。”
“……哼，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魔…我们到底穿什么样的衣服。”
鉴于有外人在场，厉岩没有直说魔族，顿了顿又看向结萝道：“再说，谁要看你穿喜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