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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凶禽猛兽-第28部分

小说: 凶禽猛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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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CD全是经过雌性植物们投票选出来的,主题不是我爱你就是你不爱我但我永远爱你,听得植物们花朵高高挺起,也听得卫遥远哈欠不断,睡意连连。

她靠着小躺椅,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一时血腥杀戮,一时又风平浪静,那个血水中的背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孙雪张着烧焦掉的嘴巴,嘶哑着说:他吃了你!很快那脸又变作丁一帆的模样,一脸认真地问:你还相信他?

季鳐倒是不争辩,只是一次次从血水中探出伤痕累累的脑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深海游去……

那身影带着点天真的残忍,刺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花房里的植物们都回了花盆,浴盆空荡荡的,雨花石倒是少了不少。丁一帆还穿着来时的衣服,坐她边上翻着报纸。

“醒了?”

卫遥远抓抓头发,撑着椅子坐起来:“几点了?”

丁一帆抬起手腕:“八点多了。”

“湘湘还没回来?”

“早回来了。”丁一帆指指他们身后的小楼,“在屋子里安慰那个爱撒娇的大个子。”

卫遥远总“哦”了一声,下意识不想跟他讨论这类事情——这些植物们的恋情观直白得吓人,动不动就举着生(和谐)殖器告白,丁一帆虽然不是这个花木行的住户,毕竟也是草本植物,难免就受了蛊惑……

“我就是不懂……”

“什么?”她有些愕然地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

丁一帆笑了笑:“我是说……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

卫遥远尴尬避开他的视线:“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丁一帆跟着她站起来,走两步,突然加快步子超到她前头,欣长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仿佛也带着些温柔。

“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卫遥远放慢了脚步,那影子便落到了石子小路上,同树荫草丛融合为一体。

“我们……不合适的……”

“为什么?”丁一帆今天却有些不依不饶,“我就这么不如他?”

“不是……”

“那是为什么?”丁一帆干脆站定了说话,路灯淡黄色的光芒打在脸上,好像把夏夜的湿暖烦闷也一并带来了。

卫遥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站在他面前,各种小心思清晰得就像装在玻璃杯里的珠子,颜色数目形状,还有他不清楚的?

丁一帆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没机会?”

卫遥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丁一帆朝前走了几步,靠着墙壁,摸了烟出来,沉默着抽点燃。

袅袅的白烟熏得附近的忙着听八卦的小草们都迈步逃开了不少,他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招手示意卫遥远过去。

卫遥远迟疑着往前走了几步。

丁一帆失笑,懒洋洋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拥住她。卫遥远连忙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他一句话制止了:“季鳐在附近看着呢。”

卫遥远蓦然僵住身体,心跳如雷,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伸臂回抱住了丁一帆。





、第三十九章、离别之吻

卫遥远抱住丁一帆的瞬间;花房南面的玻璃门哗啦一声震裂,小小的黑影不断胀大;转瞬就到了他们面前。

卫遥远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动物的模样,就被长而细的尾巴拖开了甩到了草地上,黑影笔直地扑向前丁一帆。

丁一帆反应再快,也只是株水仙花,虽然及时解码成球茎,还是被他尖锐的牙齿咬破了皮。

卫遥远边爬起身边化出鹓鶵的样子;翅膀上的火焰熊熊燃起,也跟着扑了上去。

黑影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继而跟鹓鶵滚做一团,火焰烧得青草地衣小飞虫们都四处逃窜;只留下光秃秃的泥地供他们开战。

水仙球茎在碎石小路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靠着地灯轻轻地喘了口气。

火焰和路灯照得周围明如白昼,连黑影身上的条纹都纤毫毕现。

季鳐!

沧龙明显不想跟她打,连连后退,鹓鶵却被激起了斗志,双眼通红把爪子扣进他背脊里,坚硬的鸟喙也紧紧地抿着。

丁一帆却看得连连皱眉,明明他也受伤了,她心里却完全没有他——那汹涌的愤怒挟浪而来,沉浮其间的却只有一个名字。

季鳐、季鳐、季鳐……

季鳐当然不知道卫遥远心中所想,被鹓鶵逼得连连后退之后,连那股醋意和愤怒都抛到脑后了,手足无措地试图安抚她:“遥远,遥远……是我……”

卫遥远痛痛快快地烧了个够,金色的爪子在月夜下熠熠生辉。眼看利爪就要抓破沧龙巨大的眼瞳,一直沉默的丁一帆才突然开口:“他确实是回去找同族救你,没骗你。”

金色利爪停在沧龙琥珀色瞳孔半厘米远的地方。

“他当诱饵是想把你骗下来,再和同族一起英雄救美,涨涨男子汉气焰,没想到金厨鲨也早有准备,事先跟他那些不讲义气的同族做了交易。”

沧龙羞愤交加地打断他的话,断了半截的鱼尾哗啦哗啦一阵横扫,把路灯柱子给扫了下来。金属灯柱砸在碎石路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水仙球茎也跟着蹦了一下。

鹓鶵犹豫地看着鲜血淋淋的沧龙,隔了好一会儿,化出人形,捡起衣服穿上。

季鳐缩小身体,趴那不动。

黑暗的角落显得特别的安全,当年他也是这样停在角落里,怕得浑身发抖。恋人在眼前四分五裂,他却连阻止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是个胆小鬼,是个骗子,唯独不是一个称职的倾慕者。

金厨鲨与同族们大吃一顿之后,开始打扫战场——吃掉那些一起作战的同类尸体。

父亲转悠了一圈,把一小块鹓鶵肉推到了他面前。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慢慢地张开嘴,含进了嘴巴里。

他觉得心脏抽搐得近乎麻木,却完全没有勇气上前阻拦,金色的翎羽带着火从脸侧漂过,擦过嘴角时的那点温度灼热得可怕,烫得他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海水那么红,像是夕阳落下前的晚霞,但是他知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谁带着他嬉笑着横掠过海面,冲入橙红色天空了。

他的幼稚和懦弱杀死了她。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只要仰望就好了,他的奢望太多,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他抱进怀里。他仰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卫遥远黑黝黝的眼睛,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遥远——”

卫遥远垂着头,眼前的他全身鲜血、遍体鳞伤,狼狈得像刚千万年刚从金厨鲨群中死里逃生的模样。

她抬头去看丁一帆,丁一帆给了她个嘲讽的微笑——明明是只光秃秃的球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出了嘲讽。

楼上的林湘湘和绿萝也被惊动了,打开门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哎呀,路灯怎么倒了!遥远,怎么了?”

卫遥远冲他们微微笑了笑,带着季鳐回到房间了里。她在客厅翻出药箱,给他洗干净伤口,裹上纱布。

“还疼吗?”

季鳐缩在被子里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说了声:“冷。”

卫遥远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那你好好休息。”见她要转身,季鳐伸出爪子抓住她袖子,眼巴巴地看着。

卫遥远笑了笑,伸手把袖子抽出来:“好好休息吧。”

“遥远——”

卫遥远关上门退了出来,丁一帆果然还在沙发上坐着,见她出来,扯着嘴角笑了笑:“好有爱心啊,慈悲为怀,常乐为宗。”

卫遥远没吭声,挨着他坐下来。

丁一帆捅了捅她:“说话。”

卫遥远扭头看他,半晌才开口:“我知道他胆小,懦弱,忘恩负义,谎话连篇……可我就喜欢他。”

丁一帆维持靠倒在沙发上的姿势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拍拍裤子站起来:“以后拒绝人就要这样,简单明了,明明白白说出来就行了。”

卫遥远“嗯”了一声,他走到了门口,忍不住又走回来,“我就不明白……”不明白什么,他却又说不下去了。

卫遥远怔怔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轮廓好看的鼻子,嘴唇薄而优美……

“你这样夸我也没用,”丁一帆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喜欢一个东西和一个人的区别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对不起。”

丁一帆长长地叹了口气。



季鳐的伤好得很慢,林湘湘和植物们倒是不介意——《妖盟日报》上狗血八卦大戏的主角哟!住在他们家里哟!上门探病要收费哟!

他们等了整整七八天,也就一个客人上门而已,还是试图逃票从窗口溜进来的一只丑兮兮的小蝙蝠。

小蝙蝠涎着脸试图讨价还价:“这么贵?三百块钱?不能打个折?”

绿萝瞪着她:“你都悄悄进来好几次了!不能打折!”

吵闹声越来越大,到最后连屋里睡觉的季鳐都被吵醒了。他扶着墙下了床,刚走到窗户边,就见卫遥远抱着什么东西,站在那根摔坏的路灯边上,仰着头,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这边。

他愣了一下,卫遥远明显也没想到他会起来,有些尴尬地低头走开。

绿萝和蝙蝠的争吵还没有停止,他却完全听不到了。他扶着窗棂,大喊了一声:“遥远!”

卫遥远果然站住了,他这时才看清她手里抱住的东西——一大盆鲜绿的滴水观音,笑得全身的叶子都在抽搐——她扭头看了他一会,见他不答话,便抱着花盆继续往前走了。

当天晚上,林湘湘就客客气气地来劝说季鳐搬回去住了。

“这里太吵了,不适合你养伤。”

季鳐靠着床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就喜欢吵闹的地方,不闹我还睡不着。”

林湘湘无奈:“我家要来不少客人,客房不够用。”

“让他们去住酒店,我付钱。”季鳐一副土财主的豪气口吻。

“可是……”林湘湘站起来,“你一个住这里,谁来照顾你?”

季鳐愣住:“遥……”

“她回家了。”林湘湘干干脆脆地告诉他。

回家?哪个家?她还有……哪个家?

林湘湘已经走到门口了,拉着门把手打开门:“不过吧,她白天还是来这边上班的——你一定要住这里我也没意见,就是见面机会少了很多,而且没人照顾哦。”

说完,掩上门,轻快地走了。

季鳐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又有点不敢相信,犹犹豫豫着拨通了黑蛇黎郁的电话。

电话里的黑蛇一股怨气:“为什么我非帮你不可?我媳妇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我也不喜欢我老婆跟人勾勾搭不清不楚,”季鳐耐着性子解释,“可我好不容易住进来——万一她没回家,我不就被调虎离山了?”

黑蛇“啪”的挂了他电话,几小时之后却又发了消息过来:“消息确实,酬金五万,三天内打到我账上……”

季鳐盯着“消息确实”几个字一阵恍惚,好半天才跳起来收拾东西,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大白天就扒了衣服跳进池塘里,震得花园里的雌性小花小草们害羞不已。

身材真不错啊!

他变作蝠鲼的样子,叼了行李高高飞起,规整的房屋逐渐变小模糊,回家的方向却异常清晰。

天风流水一样从身侧飞过,下方的车流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公路的尽头就是熟悉的小区和楼道。

他在背阴的小区绿化带边降落,穿好衣服,拎上行李,进了楼道,又觉得坐电梯太不踏实,改走楼梯。

台阶一级级往上,十几层楼转瞬就到了,他拖着行李到了门口,才赫然发现手心全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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