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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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姑娘,凌某已有未婚妻。”
那一刻,怀里的少女猛然抖了抖。天上的星光似乎更黯了。
、第37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七)
龙套之所以被称为龙套,是因为他们总是扮演些无足轻重的角色。
小说里从未写到凌止水早有未婚妻。作者对他是怎样拿到秘籍似乎不感兴趣,只淡淡描写了几笔。反而是他自尽前的每一个动作,都写的很清晰。
是以言伤从来不知道,凌止水是有未婚妻的。
一整夜,她窝在凌止水宽厚的怀抱里,却觉得遍体生寒。
这之后的路全都是他背着她走过,整整背了半个月。她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得到他走路很稳,每一步仿佛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的手有时抱着他的颈子,有时垂在他的腰际,一伸手就能摸到男子腰间的匕首,他用以保命的匕首。
等到她的脚好起来,他不再背她,只是带着她往固定的一个方向开始走。
“我们去哪里?”
“竹青湖。”
言伤乖乖的闭了嘴不再说话。他说的地方她并不知道,她见过最宽阔的水面不过是霸云山庄里的一泓池塘。
凌止水放慢步伐等她继续问,等到她沉默了许久,才意识到她没有办法继续问下去。
“竹青湖是个很大的湖,湖水清澄。”他面色如常,“当年我就是在那里遇到师父,师父不是个喜欢四处游玩的人,他说他这一生都会呆在那个地方。”
言伤问:“你就不怕他已经离开竹青湖了么?”
凌止水道:“就算他离开了,我也要去那里。”
言伤又问:“为什么?”
问完见他不回答,就知道自己又犯傻了。
他说他有未婚妻,如果是二十年前订的婚,那么他的未婚妻便应该是在竹青湖结识的。
她竟然不得不跟着她爱慕的男人,去找他的未婚妻。
言伤心中难过起来,但她仍旧露出一幅不死心的表情:“她叫什么名字?”
“朱璇。”
心里更加酸溜溜的,在牢狱中二十年,他仍能毫不迟疑地说出那女子的名字。
“你确定她还在竹青湖,没嫁人等着你?”
“不确定。”
“那么你还要去?你就不怕……”
“于姑娘!”他打断她的话,表情里有丝凝重,“我答应师父要娶他的女儿,我这一辈子,只答应过别人这一件事。”
“……”
言伤默默从路旁摘了朵野花,在手中胡乱的玩弄着。
她不再想说话了。
凌止水待她真的已经足够好了。她是他仇人名义上的女儿,他本来该杀了她的,但现在,他带着她,时时护着她。
有山贼拦路打劫的时候,他总是将她推到一边,自己神色冷漠的将山贼斩杀殆尽;路上有泥泞过不去的时候,他会默默背起她,脚步很稳的走过那一段泥泞;听见她的肚子叫了,他并不耻笑,只是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随后替她找来些吃的。
他这样好,理应得到幸福的。
言伤在心中盘算着,她的任务是保他性命给他幸福。如果她只是保下他的性命,他的幸福则由朱璇来给予,也不是不行的。
虽然她很不甘心,但他是别人的未婚丈夫。别人已经打上印的东西,稍微有点职业素养她便不能去碰。
她决定陪他到他找到朱璇,或者放弃找朱璇为止。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走到了竹青湖。
那片湖像言伤想象中的一样大,一样清。蓝色天空倒映在水面上,风吹起来,湖面起了一阵涟漪,恰似天空被风吹皱。
快走到他们要去的湖中小屋时,凌止水顿住了脚步。
“凌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
他说着继续向前走,路旁有几个姑娘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看那个男人,眼神好吓人……”
“他身边的小姑娘倒是长得俏皮可爱……”
“但他们的衣服该有几辈子没换了吧,真脏。”
言伤今日总是很迟钝,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他驻足的原因。
他如今一身蓬头垢面,定是无颜去见恩师的。但竹青湖这里安静偏远,最近的县城,用最快的轻功跑上一个来回大约都需要两三个时辰。如果带上她,说不定一个白天都回不来。
他是想换一身一面一些的衣裳的。进牢的时候不过十六岁,他还保有着少年人对恩师基本的尊敬。
“凌大哥。”
她停下脚步,他独自向前又走了两步,终于跟着她也停下了脚步。
“我想换身干净的衣服,你去买吧。”
他惊讶回眸,正对上少女了然清澈的目光。心跳陡然失了节拍,含着心事被人看穿的窘然。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言伤说着坐在了路旁一块光滑的青石头上,冲他眨眨眼,“你去吧,我会这里等你回来。”
他望着盈盈笑着的她沉默了片刻,心里不知从何而来剧烈的不安。
“……莫乱跑,我很快回来。”
“嗯!”
她用力点点头。
他终于转身,言伤望着他的背影出了半天神。
就这样从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天上云霞密集,一层层一团团尽数被染成绯红色,倒映在水里,教人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
言伤打了个哈欠,在心里想着凌止水大约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绯衣女子端着一盆衣裳从她的面前经过,且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言伤并没有在意,即使真有人认出她是通缉令上的人也没有关系了,反正已经在凌止水想要到的地方了。
言伤依旧坐在原地等着凌止水回来,不久后绯衣女子端着洗好的衣裳回来,经过她面前时却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你在这里等着谁?”
“我?”言伤眨了眨眼睛,表情古灵可爱,“我在等我的大哥来接我。”
“你的大哥?”绯衣女子皱了皱眉,似乎是极其不赞成,“他怎的将你一个人丢在路边,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待在路边有多危险,他就没有想象过么?”
“没关系,大哥很快就回来的。”
绯衣女子这才点点头走了两步,但片刻后却又忍不住回过身来:“小姑娘,你随我到我家去等吧,我家里这里很近,你看,前边竹林里就是。”
“不了。”言伤咬咬嘴唇怯生生摇摇头,“我大哥回来若看不到我在这里,他会生气的。更何况,大哥说,我不能跟生人走……”
“你是在怕我是坏人?”女子恍然大悟,随手把手里衣裳放在一旁,在青石头上也坐了下来。
“没关系,你不愿意去我家,我便陪你在这里等罢。”
女子一凑近,便能闻到她身上清雅香味,言伤并不想跟无关的人多打交道,脸上挂了个天真地笑容正想回绝,却听到女子有些无奈开口。
“其实你完全不必害怕,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我朱璇的名字,我不是个坏人,你随便问一个人便能知道。”
“……姐姐叫朱璇?”
“对啊。”身着绯衣的朱璇偏偏头,脸庞转向言伤微微笑了起来,“是不是一听名字便觉得我不是坏人?”
言伤脸上保持着天真地笑容,不动声色将她的言行举止收入眼底。
“姐姐的名字真好听,人也长得很好看。”
“是么?”朱璇伸手摸了摸言伤的头,露出女子被夸奖了以后最正常不过的羞涩表情,“小嘴真甜。那么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了张嘴,言伤终于开口道:“我的名字叫凌寸心。”
“……姓凌,盛气凌人的凌?”
“对。”言伤仍旧盯着她的神色。却见她收回手,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
“我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他也姓凌。”
“……爱过?”
“是啊,爱过。那时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为了他甚至可以做任何事。”
“……那么现在呢?”
“现在?”朱璇眸光里闪过茫然,“我等了他太久了,等待的日子里我很多次都想过要放弃,现在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不过若是他还能回来,我定然能一眼就认出他,也仍旧想忘掉一切,和他相守到白头。”
言伤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放松下来,又似有什么东西变得空洞洞的。
她站起来,不顾朱璇讶异的目光,倒退着走了两步,脸仍旧是向着朱璇的。
“朱璇姐姐,你一定要记住你方才说的话。你要同他相守到白头,不能嫌弃他,不能看不起他。”
朱璇神色一变:“你到底是……”
“我叫凌寸心啊。”言伤说着回转了身子,将朱璇甩在了身后。
“请替我告诉你要嫁的那个人,其实,我曾经也非常非常想嫁给他的。”
天边云霞都熄灭下来,湖面一片死寂。
言伤仰起头大步走路,不让眼泪流下来。
朱璇是个很好的女子,凌止水是个很好的男子。他们很适合在一起,他们也会好好的在一起。
虽然心里很难受,难受得眼泪都止不住流下来,但是这没关系。
待到两人相见,凌止水知道朱璇等了他那么多年会感到幸福,他一感到幸福,她就会忘记一切。
忘记他的手臂怀抱是怎样温暖,忘记他的后背是怎样结实坚厚,也会忘了,这是一个会徒手砸开石门,不顾自己生命救她出牢笼的人。
、第38章 拯救三十六岁杯具逃犯(八)
言伤以为最多不过两日,她便能离开这里继续下一个任务,可谁知整整七天过去了,她仍旧留在这个时空。
想来想去不过两种可能,一种是凌止水还没遇到朱璇,然而那日他回到竹青湖,不遇到朱璇的可能性实在是很低。另一种可能性则是,他们相遇了,可是凌止水仍旧不觉得幸福。
不论是哪种可能性,都代表着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言伤从竹青湖离开之后一直往北走,两天后走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
比起清幽静谧的竹青湖,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街上到处都是抢钱偷钱的地痞流氓,嘻嘻笑着冲被抢的人挑眉;当差的官兵拿了百姓东西不肯给钱,拔刀相逼;有钱人家的公子调戏民女,侍从帮忙;青楼里的窑姐儿只穿一件肚兜站在街头甩手绢揽客,脂粉味飘出几米。
因为觉得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是以言伤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从墓穴中带出来的夜明珠也是由凌止水收着的。现在她站在街头,连一个包子都买不起。
“小姑娘,要买包子么?”
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搓着手,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眼前少女的脸颊。
言伤抬起头怯生生看着男子:“我想吃,可是我没有钱……”
“这没关系,你让哥哥疼疼你。再多的包子都给你吃,不收钱。”
言伤努力克制着嘴角的抽动。
“哥哥该有三十岁了吧。”
“嘿嘿,虚岁三十四,怎么了?”
“没什么。”言伤咬着嘴唇望了望四周,视线死死锁住笼屉里的包子,“……哥哥,疼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很舒服的意思啊。”
“……那你疼我吧,疼完了就给我吃包子。”
“好好好,哥哥这就来疼你!”
那男子又嘿嘿笑了几声,拉着言伤便要往一旁巷子里走。言伤蹲下身子,低头赖在地上不肯走。
“我不!你都不带着包子,万一你疼完我不给我包子吃怎么办?”
“……嘿,小丫头片子还挺机灵。”中年男子不耐烦丢开言伤,从笼屉里包了两三个包子,见言伤怯怯望着他,啧了两声又加了两个。
“二虎,帮我看着包子摊,我去去就回。”
“嘿,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滚你的,老子不行谁行,把包子摊给我看好了啊。”
言伤一直站在一旁,一双眼睛水汪汪望着中年男子。男子抓抓头把包子塞到她的手里,用力抓着她的手便往巷子里走。
“拿好了嘿,这可是用你自个儿身子换来的包子。”
言伤不说话,只是用没被拉着的手紧紧握着手中包子。
不多时,包子摊旁的二虎便见那小姑娘拿着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