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即使你是龙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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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言伤站起来,指向不远处的郑嫣然,“这个女子,我要带走。”
“什么?”郑嫣然张大眼睛,“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你想对我怎么样?”
言伤却是面无表情,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搂过她的腰肢腾空而去。
凉风阵阵,阳光温和。
李音之低眉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言伤跪过的地方。
如石头般站立片刻,少年捡起地上的纸包打开。
纸包中散发出微微甜香,那是糖的气味。
是夜,言伤潜回院子。
小说里只写了李音之被杀掉的时间是半夜,即使现在女主角已经被送走,但是为了保证任务顺利完成,言伤并不打算松懈。
轻巧的身影轻轻跃进房间,走近床前。
只着单薄衣衫的少年双眼紧闭,淡色的嘴唇微抿,墨色的发丝散乱在枕头,看起来睡得很熟。
言伤顿了顿,伸出手轻触少年的眉。在眉毛被微凉手指碰上的一瞬间,李音之掩在被子之下的手轻轻动了动,细小的动作并未逃过言伤的眼睛。
果然,再怎么成熟的少年,终归只是个少年罢了,所有的伪装都还太稚嫩,连她都能够轻易看破。
醒着?醒着就更好了。
言伤的手指十分珍惜的从少年眉头往下,划过鼻尖,划过嘴唇,最后停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是在摩挲一件珍贵的瓷器。
房间里响起女子几不可闻的叹息。李音之微微皱眉,正准备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感觉到一股温软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少爷,我真的没有骗你。”
女子柔软的唇印上少年额头。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炸开来。炽热的东西在心尖汹涌,几乎破胸而出。
“少爷,你醒着?”
她发现自己醒着了!
李音之仿佛受惊般睁开眼睛。黑暗中,映入眼帘的是女子晶亮的眸子,明明是生性凉薄寡言少语的人,却在此刻专注的看着他,眸子里有不安,有惶恐。
“你……”李音之用力握了握拳,“你方才在做什么?”
问完仿佛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蠢。不等言伤回答,便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黑暗中能闻到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雅气味,少年气息不稳。
“你是不是……在耍弄于我。”
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言伤试着动了动,却被李音之狠狠握住手腕。
“当初我离开相府,你跟随我离开。我问过你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使命使然。而近日你的所作所为,却分明是,分明是关心于我!”
“少爷没有说错,我的确是关心于你。”言伤微微垂下眼睫。
“但你今日骗了我!”
“对不起,少爷。”言伤语气诚恳的,缓缓地开口道。
李音之身躯一震,随后慢慢放开言伤,背对言伤坐了起来。
“你果然是在耍弄于我。”少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房间里,夜风习习从未关牢的窗子吹进来,凉凉的发丝被吹到言伤脸上。言伤闭上眼,随后也坐起来,将头靠在了少年并不宽厚的背后。
感觉到少年再次猛然一震的身躯,言伤伸手环住少年纤细的腰。
“少爷,你信我。我再也不会骗你。”
久久的沉默,夜风依旧吹拂,李音之用力握住言伤抱住他的手,低下眉头,神色晦暗。
“好。”
少有的浓烈的阳光照在熟睡的少年脸上,少年黑如陈墨的睫毛轻轻动了几下,然后轻轻睁开。
睁开眼时,少年看到的就是摆放在桌上的桌上的清粥小菜,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食欲的清淡香味。
“少爷,你醒了。”
穿着简单黑衣的女子动作端庄坐在桌前,仿佛已经坐了很久。
被她平静的目光看着,李音之却突然觉得嗓音干涩,他点了点头:“恩。”
坐到桌前,执起筷子。明明是简单到每日都会做的动作,但在言伤的目光之前,李音之觉得自己紧张得不像话。
她为什么如此平静。明明是她,昨夜亲了他,也抱了他……
“少爷。”言伤为他盛粥,“今早我在你床上发现了一包糖。”
“……”
“我收起来了。”言伤面无表情道。李音之十分镇定接过粥碗,却在下一刻差点把粥打翻。
“少爷你比我还矮一个头,再吃糖的话,我担心你以后会不愿意与我并肩而立。”
并不全是因为她嫌他矮而失态,更多的惊讶是来自于她嘴里的那个词。
并肩而立。
言伤看着少年微微失神的脸,有耐心的等待他喝完粥,再收拾碗筷。却在手指刚碰到碗筷时被少年抓住手,然后又一瞬间被放开。
“你手上有伤,我来洗。”李音之说完,脸上现出一丝窘色,但他并未迟疑,端起碗碟便走进了厨房。
言伤看着少年瘦弱的背影,嘴角不觉勾起微微笑容。但在下一秒,眸光冷冽下来。
“出来!”
院墙外噗通噗通跳进十来个黑衣人,露在遮脸布外的眼眸杀机骤现。
“女人,昨日有个十七八岁穿红色纱裙的女子到这里来,是也不是?”
言伤一双寒眸冷冷看向问话的人,并未说话,却惊得那人情不自禁向后退了退。
“你……你是谁?”
“离开这里,否则杀了你们。”言伤收回目光,轻轻拔出背后的剑,一道寒光从剑鞘迸射而出,但言伤的声音却比那寒光还要冷上几分,“我只告诉你,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信就离开,不信就过来,我会让你相信。”
“你们是什么人?”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少年的声音寒冷,看着言伤把玩刀剑的样子,他竟忍不住向那个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别过来!”言伤冷喝一声,李音之猛然顿住脚步,然后回头冷冷看向不知该做何动作的十来个黑衣人。
“刚才的乞丐说了,郑嫣然就是到了这里然后不见的!”带头的黑衣人忽然大声道,手一指言伤,“把这个女人抓住。”然后又一指李音之,“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小子虽小;却也是个男子,杀掉!”
无需多说了。
言伤执剑刺向黑衣人,顷刻间便与黑衣人打在了一起。李音之看着被围攻的言伤,咬牙将一把刀刺进黑衣人胸口。
眼看一个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剑刺向言伤,李音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正在纠缠的黑衣人,向言伤猛力冲了过去。
“小心!”
言伤吃力的解决掉一个黑衣人,然后便看到瘦弱的少年向自己义无反顾冲过来,几乎是电光火石间,言伤一把抓住向挡在自己身前少年刺去的剑,手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殷红的血从指缝涌出,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为什么?”李音之的嗓音沙哑。
“少爷,你永远不必为了我以身犯险。”言伤松开手,剑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她并未去看红了眼眶的少年,而是掂了掂自己的剑,抬眸看着仅剩的三个黑衣人,随后扬起剑,“在你长大前,我会好好保护你。”
“不要……”
“饶……饶命……”
“女侠……啊!”
解决掉最后黑衣人的言伤后退几步,剧烈喘息着靠在了墙上。李音之咬着牙红着眼眶走过来,抱住她。却听到女子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你还未及冠,但有些话我却已不想再等了。”
李音之缓缓放开言伤,然后有些呆怔的看向女子唇角含笑的脸,心跳得厉害。
“你方才为我挡剑,我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了。所以我必得告诉你,”女子抬起未被血污掉的手抚上少年微红的眼角。“少爷,我欢喜你。”
仿佛等待一枝寒梅从嫩芽长成梅树,然后开出冷香阵阵的花。李音之的眼角忽然划过一滴泪,然后他抱住眼前的女子的腰,把头埋进女子的怀里。
“你要等我长大。”
“是,少爷。”
“你要教我武功。”
“是,少爷。”
“还有,我从未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如寒梅般清冷的女子唇角缓缓浮现出笑意。
“唤我言伤吧,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音之觉得十八年来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被搬开了。被人抛弃又怎么样,被人虐待又怎么样,甚至活得这样贫穷又怎么样?
现在他有了她,她也有了他。这样便很好了。
————拯救十八岁杯具少年完————
、第3章 拯救二十七岁杯具琴师(一)
言伤手里举着一把画着梨花枝的油纸伞。
下着雨的街道上,摆摊小贩匆忙收摊逃窜。言伤却是不慌不乱,素绿衣裙,青丝轻绾,就这么闲庭信步般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像一朵盛放在池中的青莲。
言伤停下脚步。
落雨声嘀嗒嘀嗒。屋檐下,只穿松散白袍的男子身边随意放着一把旧琴,斜倚在房柱上,双眼紧闭,唇角翘起,妖冶的脸溅上清凉的雨水,然后顺着形状优美的下巴滑下,滴答一声落在地上,盛开一朵小小的雨花。
“苏琴师,您还不回沉香阁哪?这么大的雨。”有匆匆跑过的少女惊艳回眸。
男子只是睁开了眼,唇角含笑,眸光亮得出奇。他开口,嗓音如真珠落在玉盘里般清亮:“天阶小雨,润如酥油。我喜欢淋这样一场痛快的雨。”
“要我留下来……留下来陪你么?”
“不必。”他看着她绞着手指头的窘迫样,忽然妖冶一笑,“女子身体阴寒。姑娘若是生病,必定有人会担心的。”
这话说得暧昧,少女后退几步,羞涩的掩面而去。
言伤清楚看到,就在少女转过身的一刹那,妖冶从男子脸上敛去,变为一种微带着嘲弄的古怪笑意。
苏寻欢。
言伤微微启唇,把他的名字在唇间细细咀嚼。
年幼丧父,继而丧母。后来因为一场瘟疫,连虐待他的亲戚也未能幸免于难,年幼的苏寻欢随逃难人群来到玉京,在胡姓人家做小厮谋生。
明明是卑贱的出生,却长了一张极尽妖冶的脸,思慕于苏寻欢的少女络绎不绝。十八岁那年,苏寻欢与从小熟识的胡姓小姐私定终生,约定及冠便来迎娶小姐过门。然而及冠那天,苏寻欢在街边被地痞强行玷污,胡姓小姐也被父亲勒令嫁人。亲见爱慕之人上了他人的花轿,苏寻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去外衣,走进了沉香阁。
七年过去,当初悲苦努力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风流倜傥的男子。琴技出众,举止动人,常年游走于烟花之地,是女子和断袖都愿为之千金一掷的琴师。
而他被炮灰掉的原因,是因为嫉妒男主角杜止风平顺无波的人生,在意图染指女主角夏柔的夜晚,被夏柔用匕首一刀刺死。
言伤握紧手里的伞,从雨幕里走向他:“苏琴师可是要冒雨回去?”
看到眼前人,苏寻欢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微怔,但是毕竟在风月里游走了七年,他止住脚步,嘴角很快勾起熟悉的笑容。
“欣荣公主。”
欣荣公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情冷漠高傲,故而不愿居于宫中。欣荣公主曾命苏寻欢进府表演,欣赏他一身好琴技,准他不行礼,却又不齿于他的放浪不羁,因而除了打赏外,对待他态度十分冷淡。
苏寻欢还来不及思考这样的天气,这位尊贵的公主为何会独自一人走在雨中。便见公主走到了他的面前,素白的手将纸伞举上他的头顶,淡淡的梅香从近在咫尺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萦在鼻尖。
任他接触过再多的女子,也在这一刻愣住。
“天冷。”言伤说罢将伞交到苏寻欢手中,从他手里抱过旧琴。向前走了两步,随后站在屋檐边看着还愣在原地的苏寻欢:“苏琴师?”
苏寻欢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伞撑在言伤头上,与她并肩而行。看着被抱在女子手里的旧琴,男子咳了咳,笑得风情万种:“上回公主曾说过厌恶这琴上的脂粉味,草民本以为公主,再也不会出现在草民的面前了。”
高大的男子斜斜撑着伞护着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