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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蛋腚的人参不需要解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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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林心中升起一股突兀的烦躁感,他想到早上接到的消息称李默与苗唯分开逃了,心下便越发地烦躁起来。
母亲生前构筑的那个计划他不是没研究过,可是如今那本来很完美的计划落到他自己手中实施,却处处碰壁。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如今已经确定,那便是贤者一族用圣物与蛋族换来的人——蛋星濒临灭绝的冥族遗族,代号为银翼的战争狂人;他将被当做祭品送上大型传送阵的阵心,作为启动大阵的特殊能量来源——可是银翼变成了李九一,他不再想母亲的遗愿,更不愿去想贤者一族的振兴,只想将李九一带走,离这一切远远地。可惜,已经运作起来的计划……他却阻止不了……
董玉林悄悄地摸了摸绿毛崽的脑袋。
好小……
可是,它也算是冥族吧……
绿毛崽无知地在他手中拱了拱,圆圆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试探性地,用毛茸茸的小翅膀抱住了董玉林的手指,偷偷摸摸地啄了一口以示亲热。
董玉林无声地叹了口气,神色间愈显憔悴。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负罪感更令人煎熬?还有什么比炽烈的爱得不到回应更令人痛苦?一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或许就是将至爱送上绝路的阶梯,董玉林的内心深处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令人彻骨冰寒的绝望。
或许,孤老终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负罪感与无限的后悔中度过余生。
想到近日里那些越来越不受管束的元老们——他的父亲以及他所在乎的人都已经被那些人掳走作为要挟他就范的人质。李九一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他并不是凶残的战争狂人,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他不成熟,任性甚至有些绝情,但他是他的爱人。一边是使命任务,是大义,是从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存在的义理;一边是私情,孰轻孰重?孰轻孰重?!
一种绝大的无力感瞬间袭击了董玉林,他想痛哭,想呐喊。然而情绪上涌到喉头,却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如果一切能够重新开始就好了,他若是从未因好奇地出现在目标人物身边,妄图近距离,观察“凶残恶毒”的蛋族“刽子手”,那么一切都将不同;他若是一开始趁那些人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就带着李九一远走他乡就好了:他可以一点一滴地将一个正常人应该接触到的东西全都展示给那只小饭桶,或许,那只被畸形教育培养成战争机器的家伙会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然后他们会有个童话般美好的结局。
可是……作者有话要说:JJ好抽……更新好困难……

第 98 章

尽管之前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可是李默的智商却没有蜕化。他也明白,这个时候离开苗唯他们,若是再遇到大规模的截杀,他们三个大概会被各个击破。可他依旧选择离开,是因为他发现那些家伙在袭击他们的时候,并没有对他们三“人”平等对待。追杀者往往会在最后关头放过苗唯;然而对于李默和哑奴,他们却抱定了死磕的念头——李默觉得,他们的目的似乎是——活捉苗唯??
现在,他在赌。
赌那些人并不在乎跑了他一个不怎么重要的目标人物。
李默收敛了气息,蜷曲着身体,隐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静静等待。
他从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迷你记事本,就着路边的灯光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李九一”三个字早就被暗红色的血痂覆盖。李默伸出长而锋利的指甲轻轻地在那里刮了刮,露出熟悉又陌生的三个汉字;他已经不记得那样的三个字形究竟该怎么念了,可是每次看到这几个字,他内心深处总会升起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
李九一。
李默用指甲,一遍遍地在身旁的地面上描摹这几个字。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思想了,所以他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携带的这个笔记本。
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的名字。他必须把这个人的一切熟记在大脑的最深处,转化成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
可是,他好像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重要到……一看到这个人的名字,心脏就会剧烈跳动,血液全都聚集在大脑里。李默觉得,再找不到他,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这种焦虑过度的情绪弄到自爆。
唔,李九一,李九一,李九一,好像是个……敷衍人的假名字一样。谁起的名字啊,这么难听。李默暗自腹诽名字这么囧的家伙,肯定是个不大讨父母喜欢的小孩。要不然,他的父母怎会给他起这么一个像是罪犯编号的名字?
噢,可怜的孩子。
想到这里,李默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下。
浑身各处顿时爆发了一阵难耐的奇痒。
李默深吸一口气,仔细体味了一下,那奇痒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静静等待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发生,李默干脆抬手合上了笔记本。手指下的触觉不再是那种酥软莫名的触感,而是……坚硬,略带粗糙感的……纸张???
这种新鲜又细腻的触觉拨动了他记忆深处的那根弦,李默好奇地低头瞧了一眼,入眼处,居然不是生满了骨刺坚甲的骨爪,而是细腻柔白的双手。
圆润的甲片一点也看不出原来那锐利甲刀的影子,它们就像是一双学者的手,洁净干燥,没有一丝暴力感。
李默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手指上细嫩的皮肉被扎得微微发疼——他摸到了:一把扎人的胡子茬,就像是他那模糊的记忆中,每天清晨、下巴上的触感一样。
上天似乎对他开了个玩笑,在前天晚上将他变成了一只浑身骨刺的嗜杀怪物,可是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原本面貌,连心中那些叫嚣着的杀欲都烟消云散了。坚硬的血痂如同风中脆化的石粉,簌簌地掉落一地,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可是……
李默轻轻地用指尖摸了摸那三个他自己用心写下、力透纸背的字。
“李九一”——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乃至他从前的记忆,全都是一片空白。
依旧记不起这三个字的念法,在描摹这三个字的时候,依然会产生可怕的心悸;那感觉,就像是深藏在心底的宝物即将失去。
他惆怅地摸了摸在那只被血侵染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迷你笔记本,暗想,一定要找到他,而且,必须“尽快”找到他。
似乎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若是晚了……
不不不,决不能晚。
×××××××××
平静下来,李默发现自己赌对了。
那些非人类的目标果然是苗唯,而且只是苗唯。
若是以往,他在巷子里待这么久,追兵早就围拢上来展开攻击了。他们用的似乎是疲劳战术,单个战斗力不够,就轮番骚扰、用“数量”压倒“质量”。与苗唯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休整机会,追兵们就像跗骨之蛆,打不死、甩不掉,令人无可奈何。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小本子,决定先去“借”个地方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后……
李默茫然地想起他在那个小本子上看到的另一个名字。
那大概是个线索人物,因为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线团。那人的名字是——伍运风。这名字也很熟悉,李默想:感觉上,这人像是多年前的老朋友。
他想抽空去一趟他画在本子最末页的地图上的“家”,去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第 99 章

董玉林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奇怪,言语上以及行动上越来越温柔,可是神色间却经常露出极不协调的残暴。
我一面疑心董玉林已经知道了我所做的……另一面又可以肯定:他不可能知道我私底下做的那些——就算他能够通晓过去未来,也不可能切身体会到我进入那种特殊状态时的感受,更不可能知道我在那种状态下的所做所为。
苗唯说,冥族大概是个处于“极限进化”边缘的种族,进化成功,便会突破时空维度的限制,成为更高一级的存在——就像地球传说中那些破空飞升的仙佛,离开尘世,到另一个世界层面去。根据苗唯的描述,我觉得,我大概正处于这种极限进化的边缘:而我的那种突破时空维度的特殊状态,被苗唯称之为“羽化”。
【或许我们的祖先曾经到过地球。】苗唯通过一根跨越了时空距离的毒丝与我交流:【你难道不觉得地球上有很多传说或者……名词,都和冥族传承中的专有词汇很像吗?】
【你的猜想真不靠谱。蛋星离地球这么远……】
【如果你能完全“羽化”,进化成更高级别的生物,我觉得——这点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
【别忘了,地球外面还有一层奇怪的屏障呢!!有那东西在,我觉得就算是完全羽化,都不一定能逃出去。】
苗唯的毒丝明显蔫了下去,沉默的片刻,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冥族为什么会突然消失?难道真的是被蛋族消灭了么?你可能不知道,蛋族《秘史》中有记载说,很久很久以前,冥族的数量比蛋族还多,由于繁衍后代太过困难,导致冥族数量大减,】到这里,苗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可能不大清楚你爹我究竟活了多久,噢,该死的,我也忘记具体数字了。这么跟你说吧:和我同期孵化的小蛋族已经老死了好几茬,而我却还是年轻力壮的冥族小伙子。你瞧,冥族的寿命如此漫长,即便是繁衍后代困难一些,总数也不会减少得太快。可是……】
我明白了。
兴许冥族根本就没有像蛋族历史科目中讲述的那样被蛋族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是……集体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落在那片人工移植的杜鹃花丛中:董玉林提着一只精巧的小喷壶,神情落寞地为那些不知疲惫的花儿补充水分。想到董玉林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求我“不要离开”,我忽然觉得苗唯的猜想也有几分道理。
或许董玉林在预测未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
或许,我真的会去另一个世界……
可是紧接着,我忽然反应过来:苗唯的进化程度比我高深,按理说,羽化的过程应该是“他先我后”,然而现在,苗唯只摸到了羽化的边,而我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羽化的门槛~!这也太不合理了。
我们的“核”十分稳定;而且其稳定程度比地球人的想象力还要夸张。所以我们几乎不会出现越级进化的状况,除非……蛋核的稳定性被什么东西破坏了!!!
忽然联想到阿摩对我说过的那个附着在我蛋核上的即将坍塌的大麻烦,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内心有了个不大妙的猜想:或许,大概,有可能……正是由于那个东西的存在,我蛋核内部的稳定性被破坏了!?
如果这是真的——我大概会死于下一次进化。因为蛋族与冥族的进化都属于突变型,若是没有极其强大的“稳定剂”,这种进化便是九死一生……
噢噢噢,战神在上,那和直接抹脖子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我捂着脸,做颓废状瘫倒在床。
董玉林拎着喷壶小跑着过来,将细小的水珠喷了我一头一脸。
“嗷!你做什么?!”我怒问。
董玉林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良久,他才低声应道:“你看起来无精打采地,所以我觉得你比这些花更需要水分……”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拜托……小色魔童鞋,我又不是这些蠢植物。蔫掉的时候喷喷水就能重新变得精神抖擞。
我伸手捂脸,做更加颓废状,朝董玉林摆了摆手:“让小喷头喷得更猛烈些吧。”
董玉林“噗”地笑了。
他丢开喷壶,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虚搂了我的腰,侧身躺在我旁边,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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