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白条青小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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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路雄洗漱完,套上短裤,甩着短发上的水珠走出来,弯腰在衣柜里找衣服,殷勤这才意识到,向来是自己独享的整面墙大衣柜,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多件警服。
路雄是脱了有肉、穿上显瘦的身材,警服笔挺,雄壮的腰上扎着武装带,精气神瞬间就出来。
他走到床边,笑着看向殷勤,“老公帅不帅?”
殷勤笑出嘴角一个小梨涡,“比我还差点儿。”
路雄屈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笑了笑,没有说话。
殷勤却知道他其实还想问比周正怎么样,幸亏他没有问出口,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周正现在酒色伤身,身材气质都比路雄差了好大一截,但殷勤一闭上眼睛,脑中却总能浮现出二十年前初次见面时那个挺拔精神的大男孩。
人的大脑是带有修饰功能的,总是轻易地美化那些平凡无奇的场景,让那些过往深深地镌刻在生命线上,像与生俱来的胎记,无法割舍、无法磨灭。
殷勤也记不起当年周正是什么样子了,只觉得好像很帅、很帅,但到底有多帅?他已经记不得了。
胸口泛起一阵闷气,殷勤从枕头底下拿出烟盒,弹出一根叼在嘴里,正在找打火机,嘴里的香烟没了,皱眉看向路雄,“别闹,把烟给我。”
“刚睡醒,别抽烟,”路雄把烟叼在嘴里,咔哒滑动打火机点燃,将烟盒放在床头柜上殷勤够不到的地方,以他的了解,殷勤这家伙懒得皮疼,宁愿烟瘾犯到死,也不会受累爬起来去够烟盒。
他猜对了,殷勤看着床头柜上的烟盒,明媚忧伤,“我就抽一根,你上回叫我控制抽烟,我控制得可好了……”
“做得不错,奖励你,”路雄吸一口烟,突然俯身,吻住殷勤,将烟气渡了过去。
“咳咳咳……”殷勤呛得狂咳,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大骂,“操,你个畜生!!!”
路雄得意地哈哈大笑,二指夹着烟蒂,塞进殷勤嘴里,让他抽了一口,拿回来叼回嘴里,整整身上的衣服,“我得走了。”
“你不吃早饭了?”殷勤问。
路雄看看时间,苦笑,“时间来不及了,唉,一跟你睡觉就不舍得起床。”
殷勤笑起来,“从此君王不早朝。”
路雄:“你个祸水!”
祸水表示连根烟都不给我抽你根本就不宠我你这个昏君!!!
路雄走后两个多小时,殷勤才起床,慢慢沿着全旅馆巡视一圈,拐进工作室,工作人员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
殷勤笑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员工:“展品昨天已经运到现场,模特也已经就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做得好!”殷勤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工作室就是有你们这样勤勤恳恳的员工才可以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今天的开幕式,让我们惊艳全场!”
虽然他腰伤未愈,不能亲自表演S/M这样吸引眼球的节目,但他殷勤是谁啊,圈子里首屈一指的性学大师!药剂师!发明家!菊与黄瓜的福星!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霸气侧漏的机会?
所以在性文化节的开幕式上,甜蜜蜜的大尺度表演“龙阳十八式”瞬间引爆全场。
路雄带着扫黄斗士们倚在场边护栏上,看台上八对半裸男跟着音乐变换姿势,嘴里叼一根烟,从属下手里接过望远镜,看到殷勤坐在台上的高脚凳上,拿着话筒,对比模特们的姿势,清柔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这个姿势叫做鹤交颈,脱胎自《□》,攻受相拥,面颊紧贴,行交颈之欢,自《僧尼孽海》一书记载……”
他的声音清而不刺耳,柔而不女气,侃侃而谈,勾人心弦,路雄想起两人行欢之时,那贴着自己耳边喘息呻/吟的声音,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天气转暖,殷勤穿一件白色镂空的针织衫,大开的深V领咧到胸口,漂亮的胸肌若隐若现,他坐在高脚凳上,一双性感的长腿随意屈伸,整个人如同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放浪而禁欲。
路雄无意识地抿了下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男人,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喋喋不休啰嗦着的男人抱走,撕开他的衣服,看他放荡、看他崩溃,看他在煎熬下露出的那丝脆弱和性感,让他倚进自己怀里,全世界人都对不起他,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是他唯一的救赎。
“路队,这不是你未来的媳妇么?懂得可真多……”同事嬉笑着问。
“他已经是我现在的媳妇了,学过英语的没?不是将来时,是现在进行时,并且还一直是现在进行时,”路雄得意地笑起来,琢磨着叫那厮晚上把他掌握的各种房中术都演示一遍,好好教一教自己这个驽钝的学生。
同事摸着脑门,“啥?”
台上的表演结束,殷勤退场,路雄将望远镜扔回同事怀里,“唉,没有文化真可怕。”
他大步往后台走去,同事一脸不爽,“哎哎……你别走啊,给我回来解释清楚,我怎么没文化了?老子堂堂警官学院毕业,老子也是知识分子!”
路雄一路走过去,顺手将几个趴在某些器官的倒模展柜上流哈喇子的男人踹开,走进后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殷勤。
蓝莓正靠在沙发上打盹,路雄捡起滑落到地上的外套给她盖在身上,转身走出休息室。
正在漫无目的地转着,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殷勤的声音,愣了愣,循着声音找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殷勤和贺南正在接吻,心脏倏地就停摆,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冲上去刚要开口,突然间只见殷勤倏地翻脸,拳头狠戾地砸向贺南。
贺南一声痛呼,攥住他手腕,用力一摔,殷勤的小身板差点被他摔翻,路雄当即就火了,“操/你妈……”
大步冲上去,运足力气一拳头,贺南被两口子夹击,踉跄两步,摔倒在地,鼻子开始流血,爬起来,愤怒地还手。
路雄正糟心没理由揍他呢,立刻把殷勤推到一边,外挂全开,铁拳无敌,贺南被揍惨了。
然后路雄就倒大霉。
26
26、小鸟来撒泼 。。。
贺南再不济也是性文化节的重要嘉宾,竟然在后台被维持治安的警察给熊揍了一顿,当时就怒了。
开幕式没结束就气势汹汹地找上公安局,一把鼻血一把泪地谴责某人公报私仇故意伤人的丑恶行径,并扬言要找律师,投诉他!
路雄接到电话正在吃午饭,丢下饭盒赶回警局,一进门就看到贺南鼻青脸肿那一脸倒霉相,差点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要不是周正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真是想接着揍他一顿。
周正头大了,路大队长被投诉,这可不是谁都能处理好的事儿,两边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揉揉太阳穴,对路雄一指,“路队,你看这事儿……”
路雄平静地说,“他投诉我什么?”
周正叹气,“假公济私,无故殴打群众。”
无故?路雄冷哼,他有一百个理由去揍他,但没一个是能光明正大说出来的,就算贺南不要脸、他也不要脸了,却不能不顾及殷勤。
特别是在周正面前。
他知道周正对殷勤不是没有情,殷勤对他更是念念不忘,他是把殷勤伤透了,被殷勤从身边撵了出去的。
如果殷勤是个杀伐果断的就算了,可偏偏他是个习惯犯贱的,每见一次周正都跟丢了魂似的,路雄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又怎能让周正知道他和殷勤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美幸福?
“贺总,”一个小助理接了个电话,俯身低声说,“张律师已经接受了咱们的委托。”
贺南咬牙切齿地冷笑起来,“路雄是吧?听说你是什么支队长?好大的官威啊,”他站起来,抬头看向路雄,“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拂袖而去。
周正坐在办公桌前,烦恼地看向路雄,“路队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去维持个治安怎么就……怎么就成了破坏治安的那一个了呢?”
路雄面无表情:“看到条癞皮狗,脚痒痒。”
周正严肃地说,“这事儿如果他投诉到省厅去,我就算想包庇也难。”
路雄冷冷地扫他一眼,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你包庇,汇报里该怎么写就怎么写,被投诉不代表我就真的玩忽职守,到时我会向领导解释。”
说完,正要离开,突然外面一阵夸张的哀嚎声,惊雷一样滚过路雄的心脏,他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周正一眼,发现他也是满脸震惊。
“警察!警察!我要报案!!!”殷勤扯着贺南大哭着进来。
路雄脑门青筋一跳,太他妈刺激了,一屋子都是跟自己老婆睡过觉的!他觉得浑身暴虐因子沸腾起来,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去,拉过殷勤,压低声音,“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谁出幺蛾子了?”殷勤不爽地对他翻个白眼,甩开他的手,一转身,梨面带雨地抓住一个小警察的手,柔弱地哀泣,“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那小警察被他拉着手,心惊肉跳地看向路雄,吓得都不会说话了,哆嗦着,“嫂……啊不,殷老板,您要报什么案?”
殷勤抹一把眼泪,刷的指向贺南,“他强/奸我!”
哐!!!周正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颤声,“什么?”
殷勤脆弱地靠在小警察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他,就是他!刚刚在性文化节的开幕式上,他把我强拉到空房间,他强吻我,他还对我动手动脚,他撕我的衣服,他要强/奸我!”
“你放屁!”贺南抓狂,“老子什么时候想要强/奸你了?你他妈别往脸上贴金!”
“你们看,他还恐吓我!!!”殷勤捂着胸口一副颇受惊吓的柔弱样,他小身板瘦得皮包骨头,这么哭起来还真像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莲,只是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家伙简直是朵猪笼草,危险着呢。
路雄郁闷地说,“你哭就哭,用得着靠在别人身上?”
殷勤白他一眼,乖乖走过来,抱着路雄的手臂,在他笔挺的警服上擦眼泪,抽泣,“幸亏有路队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从虎口救下了我,路队长是大英雄啊!”
周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他被闹腾得头疼,真想把那三个人通通都丢出去,让他们自己打去吧,打死为止!
路雄囧着一张脸,对周正道,“现在处理这个强/奸事件吧。”
贺南炸毛,“是未遂!未遂!!!啊呸!老子什么时候强/奸了?我不认!”
“你不认就行了?”殷勤叫,“那你投诉我们大熊,大熊也不认!”
贺南指着自己的猪头,“管你认不认?这是证据!你说我强/奸你,证据呢?”
殷勤开始解裤带。
路雄倏地爆炸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他妈干什么???”
“嘿嘿,开个玩笑,”殷勤恶劣地一笑,对贺南道,“你要证据,什么证据?精/子?好,警官,请跟我去我的旅馆,这位贺总的精/子我能拿出几十毫升出来。”
众人崩溃。
这回换路雄恨不得把殷勤踹出去了。
“够了!”周正猛一拍桌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阿勤,你就胡搅蛮缠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贺总没怎么你,路队只是有点儿执法过激,相互道个歉,麻烦路队受累带贺总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别留下后遗症。”
路雄冷笑一声,站直身体,依仗五厘米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南,倨傲道,“贺总,抱歉手重啦。”
贺南咬牙切齿,甩袖离开。
路雄追上去,“哎哎,贺总别走,咱们去医院。”
贺南:“老子有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