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二)-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朐国等等奇特的国都是否存在?应龙杀蚩尤和夸父的匈犁之谷又在那里?说实话,有一段时间草民看了欧洲传教士的航海图,也曾打消过这些念头。觉得《山海经》中的记载不过是些神鬼之说罢了。可这次草民一踏上那片神奇的大陆,就发现自己仿佛到了《山海经》中南海之神‘不廷胡余’庇佑下的南海大荒之地。那里的土人就像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枭阳国人那般,嘴唇长而厚,身子黝黑长有长毛,一看见人就裂开嘴发出奇怪的笑声,手里还握着一根竹筒。这袋鼠则像是书中记载的‘於菟’。草民还在那里的溪涧发现了一种奇特的鱼,它躲在水里,就能以喷水把飞虫等射死。这不正是《大荒南经》中可以气、水或含沙射人的‘蜮’嘛。所以草民斗胆认为此大陆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南海大荒之地。故而才想用南海之神的名字来命名此片大陆。”一谈到自己迷恋的《山海经》陈虎头立刻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恩,这么听起来,陈船长说的确实有道理啊!《山海经》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本奇书。历来都被人当作地理著作翻阅。东汉时,汉武帝就曾着人依照《山海经》为朝廷编撰地理。东晋陶渊明在阅读了《山海经》之后,更是称赞其为‘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而今陈船长的这番发现算是彻底印证了此书。”方以智附掌赞叹道。当然在实行八股取士的明朝,有这闲工夫看《山海经》的读书人自然是少得可怜。不过对方以智这种醉心格物、地理、天文的学者来说,看似光怪陆离的《山海经》可是一本接触中原地理的入门奇书。就算是他们后来接受了从西方、从孙露那里传来的地理知识。但在他们内心深处的“山海情结”却不曾退却过。
“噢,如此说来,陛下在海外觅知南海有奇土的传言,应该也是从我中土传出的吧。”沈犹龙一拍脑门惊呼道。
他的这一“惊人”发现,立刻就引来了在场众臣的一致迎合。虽然这些大臣学者们十分佩服女皇的学识。可在他们心目中,孙露的学识终究是来自海外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蛮夷”的学说。这其中又以地理方面最为精确。这让自视甚高的中原士大夫们,多多少少觉得有些“郁闷”。可此刻给沈犹龙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女皇陛下有关海外的大陆的预言,全都是通过《山海经》推测出的啊。至于什么哥伦布啊、麦哲伦啊,都不过是在拾中土学说的牙诙罢了。在这一番摇头晃脑之际,众臣似乎又找回了中原傲视四夷的优越感。
与群臣拍手称快反应不同,起先孙露对陈虎头用《山海经》来解释澳洲地理的论调显得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这种解释十分牵强附会,甚至还有点迷信。因为这一大堆特点套在其他地方土著身上同样适用。可她转念一想,当初鼓励欧洲人开启大航海时代的不正是一本《马可波罗游记》吗。
是的!何为迷信?何又为神话?正如三百多年后进入数码时代的欧美专家们,依旧还会孜孜不倦地寻找传说中的消失大陆“亚特兰帝斯”,探寻《圣经》中记载的诺亚方舟。而今的陈虎头等人扬帆去寻找应龙杀蚩尤和夸父的“匈犁之谷”又有何不可。既然欧洲人能更据一本漏洞百出的《圣经》和古希腊神话来给各个大陆命名。中国人又为何尝不能依照《山海经》中的记载来规划出一个属于华夏文明的世界呢。想到这儿,孙露发现自己以前真太过遵循自己脑中的知识了。既然中国的历史已然改变。那就让蝴蝶继续挥动翅膀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吧。
想通了这点的孙露,脸上也跟着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此刻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中国探险家们依照“昆仑系神话”,会构架出一个怎样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来了。于是孙露当下便冲着陈虎头颔首示意道:“陈船长这名字取得好。朕准了!就叫胡余洲。”
“起禀陛下,臣觉得胡余洲虽说不错。但如果稍加修改的话会更合适。”在龙椅旁一直没做声的陈邦彦拱手提议道。
“哦?陈爱卿,有何建议?”
“回禀陛下,臣以为这‘胡余’二字不管念什么,终究是带了个‘胡’字,实在不雅。不如就照它au的谐音,将‘胡’字改作‘澳’;将‘余’字改作‘涂’。正应此洲四面环海之意。”陈邦彦的话一出口,一旁的大臣们便连连点头称是起来。原来自明朝取代元朝起,中原的大汉民族情结就十分结严重。当年崇祯皇帝之所以死都不肯开口与满人谈议和,很大程度上就是源自于此。而今的中华朝又有打败东虏的骄人战绩。大汉民族情绪,当然是比明朝又猛增了不少。因此在众臣眼中“胡”、“夷”、“狄”、“蛮”等词一概都是贬意词。当然不能用来命名天朝的新疆土。
“澳涂洲,简称澳洲?”孙露回味了一下,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绕了半天,还是澳洲。当然,此“澳”已非那个澳大利亚的“澳”了。眼见皇帝点了头,一旁的侍从连忙高声宣旨道:“皇上下旨,封南海大荒之地为澳涂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紧跟着叩首海呼万岁道。
“众卿平身。”孙露满意的点头道。觉得有些意尤味尽的她又回头问道:“陈船长,你就不再多取几个名字了吗?你可是毫不容易才得到如此重大发现的。至少也该用你自己的名讳在澳涂洲上命名几处地名才对。”
“回皇上,草民当初出生时,草民的爹正在船上赌钱。产婆跑来告诉他我娘生了个小子,他一高兴掷出了一对虎头来,结果草民就叫虎头了。草民这大名实在是登不了大堂,更别说做地名了。”陈虎头连连摇头道。此刻的他也在心中埋怨着自己的老子,当初怎么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破名字。
可谁知女皇却爽朗的一笑道:“朕倒觉得陈船长的这大名取得很合适啊。你瞧这地图上的澳涂洲看上去,不正像是一个竖起耳朵的虎头状嘛。”
“皇上所言及是。看来陈船长同澳涂洲还真是有缘呢。依臣看不如就将这正北方向上的海湾命名为虎头湾吧。虎虎有生气,听起来多有气势啊。”于是在沈犹龙的顺水推舟之下,另一个时空的“卡奔塔利亚湾”,转眼间就成了“虎头湾”。
“既然如此,草民恳请陛下恩准将草民初次登陆的港湾命名为‘陈家港’。”陈虎头一个抱拳恳求道。客家人向来重视自己的家族荣誉,因此在陈虎头看来一个“陈家港”远比什么“虎头湾”更能光大家族的门楣。
“那是当然,朕准了。”孙露说罢,又想了一想补充道:“嗯,既然你觉得自己发现了枭阳国人,那朕就封你为枭阳侯吧。以陈家港为中心方圆千里的地域为枭阳侯封地,另赐黄金三千两、锦缎五千匹。”
如此丰厚的赏赐,让陈虎头当即便楞在了原地。直到周围的大臣争相向他道贺后,他才略微回过了点神。觉得自己身处梦境的他赶忙向女皇追问道:“可,可是皇上。这样一来,那金矿就可能在草民的封地之中了。”
“还草民呢。你已经是枭阳侯了。你封地里头的东西当然是你的咯。就算有金矿那也是你先发现的。”孙露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明白过来的年轻侯爷感激涕零地匍匐在地高声谢恩道:“草民,哦,不。臣叩谢皇上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这是你该得到的。”孙露一脸傲然的说道:“有道是,男儿何不驾海舟,觅得金银万户侯!”
就这样,潮州平民陈虎头找到黄金、摇身一变成侯爷的传奇故事,在弘武三年的岁末,传遍了帝国大江南北的没一处角落。官爵、封地、海外荒土、以及黄金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得最多的话题。黄金的诱惑显然比前几项更大。从田间耕作的农民,到市集贩货的商贩,乃至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士人,似乎都难逃脱这种贵金属的诱惑。至于那句“男儿何不驾海舟,觅得金银万户侯!”更是在市集、乡间广为流传。
第二部 53 剪羊毛王公开财路 窥资源沙俄又探手
从蒙古高原上刮来的强风呼啸着掠过一望无际的草原,给人们带来的丝丝寒意,亦送来了春之神的迅息。高地上赫然耸立着一座黑色的堡垒,与一旁洁白得犹如积雪一般的蒙古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城头上一个年轻的军官正双手包臂,以冷峻的目光观察着周围方圆百里的情况。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人们很难将这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青年,与数年前江南花前月下的那个唇红齿白、面若银盘的美少年联系在一起。草原上的疾风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将夏完淳身上残余的书生气吹得一干二净。
毫无疑问,比起花团锦簇的江南来,草原上的生活无疑是枯燥乏味的。驻守库布勒哲库堡的夏完淳,既不晓得那逐渐流行与南京上流社会的抽水马桶,也没听说到有关海外金山的传奇故事。陪伴他的只有苍穹、草原、以及每日例行的操练与巡逻。掐指算来他来库布勒哲库堡一年有余,除了写过四封家书回去外,便再也没有同家人有过任何联系。无法对父母敬孝道,固然让他觉得愧疚。可草原上太平无事的气氛却更让他觉得焦躁。
当初夏完淳正是怀揣着封狼居胥的豪情壮志,主动要求来调来辽东的。可而今自己来库布勒哲库堡已经一年多了,别说是马踏匈奴,就连周围部落间的小摩擦都少得可怜。早年依附东虏的蒙古科尔沁部王爷更是在去年亲自向朝廷纳了贡,称了臣。这一举动让中华朝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了整个科尔沁草原。而草原上各部落间的头人们似乎也极其顺从地接受了这一事实。没有反对者,自然就不会有战事。
夏完淳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蒙古人也像中原普通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地的种地,放牧的放牧。而他所在的库布勒哲库堡与其说是要塞,不如说是个驿站、集市更为确切。几乎每天都会有来自各地的商贾、牧民、农民来此交易。茶、盐、糖历来都是这里最古老的硬通货。牧民们没有茶不能解荤腥,没有盐就更不可能生存。而那些来自关内来的商人们在给草原带来生活必须品的同时,亦在汲取着草原上最为洁白的“金子”——羊毛。
或许是处于关内纱荒持续不断的原因,关外的羊毛价格也随之疯长了起来。据说如今在关内不少地方三斤羊毛的价钱比一头羊羔子还要贵。库布勒哲库堡地处偏远,羊毛虽还未为涨到如此离谱的价格。可比起早些年来的价钱那可真是翻了不止一倍有余。巨额的利润不但驱使越来越多的商人出关收购羊毛。更让蒙古各部落的王公们各个将羊毛看得比金子还重。而在他们当中赚得最狠,最多的人,莫过于科尔沁亲王吴克善了。
原来,那日吴克善在南京纳供归来后,不仅得到了女皇赏赐的大量财物,还从汉地带来了一大批绵羊。这种绵羊肉质并不鲜嫩,却及极能长毛。起先草原上各部落的头人并没将这些“御赐绵羊”放在眼力。在他们看来,草原上有的是羊,汉人送来的羊谁稀罕。其实不仅是那些头人,就连吴克善本人对此亦觉得纳闷。直到半年多后关内的“纱荒”突然刮到了科尔沁草原。短短几个月内羊毛价格一涨再涨,很快就成了草原上比马匹更贵重的商品。此时的吴克善这才真正明白了女皇赐他绵羊的用意。
而向吴克善提供绵羊的正是鼎鼎大名的香江商会。因此就像是早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