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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命运的抉择(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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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眼见王夫之神色之中略带忧虑,王罡倒是坦然一笑道:“王公子放心。陛下在发布了《廉政令》之后,便极少过问朝堂与国会间的事务了。这些日子陛下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了发展‘实业’上。这不,陛下后日还邀请了我等商会的掌柜进宫参观新品博览呢。”


第二部 35 汤神甫承接育婴堂 弘武帝修编教材书
同是一片蓝天下,各地方议会山雨欲来的气息,似乎并没有吹进帝都南京绿树红墙内的皇城。时值仲夏,皇城御花池中的荷花正在艳阳下开得烂漫。嗅着这清风中若隐若现的幽香,女皇的脸上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能让女皇陛下露出如此笑容的可不但但只是这宜人的风景。一旁御前女官董小婉那清脆悦耳的报告才是这笑容的真切来源。
“回禀陛下,河北、河南、陕西、山东、安徽、江西诸省均现已效仿直隶省,在各府设府立育婴堂收留弃婴。辽蓟、四川、云南等省现也有了省立育婴堂。陛下真是菩萨心肠,这下我中华土地上流浪儿总算是有了栖身之所。”董小婉说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了崇敬的神色。此时的孙露在她的眼中已然成了观世音菩萨的化身。
要知道在中国之前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弃婴收容之类的公益机构。弃婴的归宿大多只有两个一是“义冢”,二是被寺院或是道观收留。不过僧侣们往往只会收留那些被丢弃在寺院门口的弃婴。至于那些被丢弃在荒郊野外或是街头巷尾的弃婴归宿就只有义冢了。据说在比较大的府县,每天一大早,官府就会派一辆马车在城内和城郊转悠,见到哪儿有弃婴就捡起来,送到名为义冢的乱葬岗。没有葬礼,也没有任何碑文之类的记号。弃婴像垃圾一样被直接丢进坑里。而这还是在太平年间,若是不幸遇到乱世,那就更没人会来管这份闲事了。新生婴儿被丢弃在街上结果多半是让狗吃掉。
关于这些情况有个人却要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发言权。此人便是当年与满洲贵族一同被押解南下的汤若望神甫。虽说满清的覆灭打碎了他先前数年在满洲贵族圈内传教的努力。但对宗教的狂热激情,使得这位汤神甫并没有就此气馁。相反他很快就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天文学知识受到了弘武女皇陛下的赏识。可为什么说汤若望这个来自欧洲的神甫要比在场的中国人更了解中国弃婴呢?原来基督教在中国民间的传播一直很不顺利。教会吸收教徒的主要途径就是收留弃婴。这样一来教会既是婴儿的自然家庭,又成了他们的宗教家庭。可现在女皇陛下下令在各个省份建立官营的育婴堂。这势必会影响到教会的传教。想到这儿,汤若望不由试探着向女皇陛下进言道:“陛下的仁慈真是让人感动。在欧洲收留弃婴是教会的职责,教会有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我们耶酥会士很乐意为您效劳。”
“汤神甫您在北方地区收留弃儿的事迹朕也时有耳闻。朕还听说你们经常会去义冢寻找还未断气的婴儿。可有此事啊?”似乎已然看出汤若望心思的孙露不置可否的问道。
“是的,陛下。传教士们常常会到义冢把弃婴中看样子还能活下来的婴儿接回来抚养。当然我和我的会友总是首先给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婴儿洗礼,以拯救他们的灵魂。”汤若望老实的回答道。
“我们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汤神甫,朕十分感谢您为中国百姓做的善事。”满意与对方答复的孙露颔首赞扬道。
“陛下,我是上帝的仆人。这是上帝的旨意。您要感谢,就感谢上帝吧。”汤若望虔诚的说道。
“好吧。希望神甫日后继续秉承上帝的旨意,多为中国的百姓做善事。相信您所要传播的福音总有一天会被人接受的。朕十分乐意与教会合作,在地方上建立更多的育婴馆。”孙露柔和的笑道。这个时代像汤若望这样的传教士大多是出于纯宗教目的来中国的。比起她印象当中后世的那些打着上帝的旗号来中国为虎作伥的“圣徒”来可要高尚得多了。不过感谢归感谢,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的。孙露虽没有真正见识过教会学校。但通过《简。爱》等世界名著以及后世相关的纪录片,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教会学校中的某些变态规矩。于是,她当下便将话锋一转道:“不过在我中华的土地上,教会的学校就应当遵守我中华的教育法规。教会所办的育婴堂或学校,除了教授基督教教义外,还要设置国文、数学、地理、中国历史、格物、品行修养等基础课程。此外与官办的育婴堂一样,教会育婴堂的学员也都要接受一门手艺和技能训练,素质好的将被选入朝廷的学院继续深造。当然文教部会给教会派去专门的教师,而各地方政府也会给予教会以一定的帮助。”
“噢,我的上帝啊!女皇陛下您简直是太慷慨,太仁慈了。愿主保佑您,我的陛下。”汤若望激动的说道。他十分清楚女皇的这个建议意味着什么。显然育婴堂的设立让教会第一次有机会在中国政府的帮助下进入内陆地区。他和他的会友花了几十年都没达成的愿望。而今仅凭女皇的一道口谕就变成了现实。这又怎能不让这个头发花白的传教士心潮澎湃。若是换在十年前,此刻的他定然会抓起女皇的手一个劲的猛吻了。
就在这个档口董小婉突然插了一句道:“陛下圣明。没想到汤神甫同科尔沁喇嘛一样明事理。如此一来听下间便有更多的孩童能读到书了。”
喇嘛!!难道说别的宗教也在做同样的事?给董小婉这么一说汤若望的心情当下就凉了半截。这也难怪,中国本就是一个多种宗教并存的国家。而在来南京之前,他便从耶酥会友那里得知刚刚登基的女皇陛下是一个无神论者。她可能善待任何一种宗教,却决不会加入任何一个教派。如今看来这话还真是没说错呢。汤若望忽然发现面对一个无神论者,远比面对一个异教徒要麻烦得多。但仍旧不甘心的他又再一次争取道:“陛下,您一向是主张学校开设自然科学科目的。那些佛教徒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力教授学生这些知识。而这一点恰恰就是我们耶酥会士的强项。我们耶酥会士不怕路途艰险草原、沙漠、冻土,只要陛下您首肯,我们去哪儿都行。”
“汤神甫您误会了。朕不是怀疑您的能力和热情。但中国地域的广阔不是您所能想像的。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比整个欧洲还要大。光凭几十个、几百个传教师是远远不够。其实朕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尽量的普及基础教育。但面对如此广袤的国土,朕也深感捉襟见肘啊。况且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特有的情况。就拿西北的草原地区来说吧。那里水草丰厚,生活着大量的游牧民族。牧民们时常得要从一块牧场迁徙到另一个牧场。要那些居无定所的牧民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学堂读个五六年书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但在草原喇嘛教十分盛行。牧民几乎家家有喇嘛,代代有喇嘛,甚至把独生子都送至寺庙出家。朕现在喇嘛庙里开设基础课程,既尊重了当地的习俗,也普及了教育嘛。”孙露兴致勃勃的解释道。正如她所言,喇嘛教配合朝廷普及教育的同时,亦享有中华帝国给予的诸多优厚待遇。这不仅是出于对宗教的尊重,更是为了稳定拉拢西北的游牧部族。
对于这些目的汤若望自然是不可能理解的。但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并不能说服眼前的这位女皇陛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日后努力招收学员,以优质的教育来向中国人表明耶酥会的实力。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的汤若望自信的向孙露保证道:“陛下放心,耶酥会这次一定会向陛下教上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有了汤神甫保证,朕也就放心了。不过朕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神甫,教会授课必须使用文教部派发的课本,并要定期接受文教部的视察。关于这一点帝国境内任何一所学校、育婴堂都是一样的。”孙露善意的提醒道。
“连地理、格物这些课程也要用文教部下发的课本?”汤若望皱了皱眉头问道。在他看来虽然中国目前在自然科学上的水平比起亚洲国家来高出了几个档次。可是里头的有些内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特别是在物理、化学以及生物学方面,许多理论都是基督教的教义相差甚远。用中国人的课本教授自然科学显然让汤若望有些不放心。
可一旁的董小婉却跟着自豪的回答道:“那是当然。帝国大小学堂的课本都是由女皇陛下亲自编撰。特别是地理与格物编撰得极其系统,且经过了众多学者的考证。难道汤神甫对我朝的课本有什么意义吗?”
学者考证?怎么考证?考证什么?汤若望十分清楚那些所谓的学者是些什么货色。他们中的许多人之前连自由落体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更何况这些教材是由皇帝编写的。一向将皇帝奉若神明的中国人又怎么敢置疑皇帝提出的理论呢。然而汤若望虽对那些“学者”嗤之以鼻,但他同样也不敢对着女皇说个“不”字。一来是他知道这么做可能葬送耶酥会目前在中国取得的那一点儿微末成果。二来在地理和格物方面,他也承认自己辩不过眼前的女皇陛下。当然说到天文的话,那汤若望就有足够的自信将皇帝唬得一楞一楞的了。至少他能计算日食、月食等天文现象的发生日期,对于星相学也颇有研究。在同女皇的交流中,他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惊喜。那就是女皇陛下虽是无神论者却对古老的星相学十分感兴趣,甚至还坦言自己的星座是水瓶座。于是在思前想后一番后,汤若望顺从地说道:“一切谨尊陛下的吩咐。”
“那好,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过几日文教部就会派专员同汤神甫商讨具体的合作事项。估计在往后的时日里,汤神甫会忙得不亦乐乎啊。”孙露满不在乎的打趣道。
“那我这就回教堂通知其他会士作准备了。”汤若望说罢便起身恭敬地朝孙露行了个礼。
“嗯,那朕就不多留神甫了。神甫熟悉教材后,若发现有什么问题尽可以向朕言明。”孙露欣然颔首道。
给女皇陛下这么一说汤若望不由楞了一下,不由略带尴尬着复命道:“遵命陛下。”继而便恭敬地退出了御花院。
眼看着汤若望的渐渐隐去的背影,董小婉不禁拧起了黛眉向女皇进言道:“陛下,那个汤神甫好像很怀疑您编的教材啊。”
“他不是怀疑朕的教材。他是认为朕在教材中提及的某些理论是错误。”孙露一针见血的笑道。其实从汤若望尴尬的表情来看,她便已清楚的知道这个德国佬对于自己的编撰的教科书颇为不屑。
“错误的?陛下提出的理论怎么会是错误的呢?”董小婉不解的问道。在她的脑海当中孙露早就惊为天人了。加之其夫君冒辟疆也一直在她的面前赞叹女皇在格物方面精辟的见解。因而她是绝难相信女皇的理论是错误的。
“怎么不可能有错误呢?朕又不是神仙。朕在修改自己之前编撰的教课书时不也找出了许多错误吗?”孙露坦然的说道。先前的那一版教科书还是她在河南当难民时编写的。那时候的孙露只是一个劲地回忆自己脑中存有的各类知识,眉毛胡子一把抓。这些教科书在那些从未系统见识过自然科学的士人眼中当然是被当做了宝书。但在欧洲的传教士们看来却是漏洞多多,逻辑混乱。原来有些原理虽是后世先进的理论,但以孙露的水平却不能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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