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二)-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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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信誓旦旦的把皇帝都给搬了出来。本来就对参军府不抱什么好感的他,此刻自然也不会拿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却见他当即便把笔一搁,一脸坏笑的说道:“参军大人说得没错。咱们确实是来解救当地百姓的。现在我军已经把他们从准葛尔人的手中解救出来了。也该换他们劳一劳军了吧。要不怎么说是军民鱼水情呢。不信,你去问问外头的那些人,他们送牛羊过来是不是自愿的?本将军有没有那枪指着他们的脑袋逼着他们把东西送来。”
面对主帅的这番“强词夺理”,那廖参军并没有就此气馁,而是苦口婆心的继续向吴三桂劝道:“将军,属下的意思不是说不接受周围部落的送来的物品。只是万事都得有个度,现在部队补给充裕完全用不着继续打扰当地百姓了。可不能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而失了民心啊。”
“这是哪儿的话。对部队来说再多的粮草也不嫌多。咱们现在可是在阿尔泰山,而不是在中原。你出去瞧瞧去,周围除了雪山,草皮和几棵稀稀拉拉的松树之外还能找出些什么来?不从周围部落打些‘野食’,难道要将士们去啃草根吗。咱们现在已经深入到了蒙古腹地,往后中原的补给将越来越困难。不自己想点办法怎么行。”吴三桂没好气的说道。待见参军还想反驳,他又跟着以强硬的态度打断道:“至于民心问题,参军大人大可放心。以本将军对蒙古番子的了解。咱们现在大大方方地收下他们送来的礼物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如果我们贸然将礼物退回的话,则会被视作是与他们为敌的信号。弄不好反倒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呢。”
“那女人也在粮草范围之内吗?”廖参军一针见血的反问道。据他所知吴三桂不仅收下了周围部族送来的粮食,还将对方献上的多名女子也一并收纳了下来。这样一来事情性质就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因为依照军规帝国军队之中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军妓的。更不用说是在现在这种行军打仗的情况下了。
可谁知吴三桂却满不在乎的点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些女人也算是军需品。”
“什么!”
“廖参军,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些女人都十分健康,身上并没有染病。”吴三桂随口解释道。
“将军,不管那些女子有没有病,您都不应该将她们留在军中。这首先是违反了军纪,再来也影响了军心。将军,作为军团的参军,我不允许您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廖参军语气严厉的说道。
“扰乱军心?不,我只知道我这么做是在稳定军心。将士们自武威出发以来,已经连续作战一年多了。现在更是深入到了如此荒凉的穷山僻壤之间。他们此刻都已经十分疲惫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放松。而那些女人正好能帮助他们放松。再说我把那些女人安置在了大营外头的帐篷里,又没让她们到营里来。”吴三桂道。吴三桂当然也知道中华帝国的那些个军规,但向来信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他,同样不会对自己的这些做法产生动摇。因为在他看来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中间的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眼见自己的上司丝毫没有悔意,廖参军不由沉吟了一声,一个抱拳上前道:“将军,您应该知道外头那片草原被当地人称做‘饥饿草原’吧。可咱们现在在饥饿草原,不仅粮草充裕还有人送女人过来。将军您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听廖参军这么一问,吴三桂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后,心想这小子总算是说了一句象样的话。于是他跟着便脸色一正道:“不错,我军现在的所处的处境确实十分诡异。谁都不能保证外头的那些番子哪儿一个是真心臣服与天朝的,哪儿一个是别有用心的。至于现在大营库房中的粮草,羊圈中的羊群,以及外头的那些女人,也极有可能是卓特巴巴图尔故意留给我们的诱饵。”
“将军,您既然这么想。那为什么还要收下那些东西呢?”廖参军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遇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为什么不收下。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东西,不收白不收。”吴三桂大大咧咧的说道。
“可是将军您不是说这可能是准葛尔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吗。”廖参军跟着提醒道。
“就算是圈套又怎样。只要他卓特巴巴图尔肯送过来,我吴三桂就照单全给他收了。本将军倒要看看,等咱们抄了他在叶密立河的老巢之后,卓特巴巴图尔那个鞑子还能耍出些什么样惊人的花招来。”吴三桂说到这里,脸上隐约间便显现出了一股子的杀气。在从伊犁出发之前他便已经听说了卓特巴巴图尔在库仑大胜喀尔喀部的事情。不可否认,准葛尔人这次在漠北蒙古打得十分漂亮。相比之下,吴三桂之前长途奔袭乌鲁木齐的那场战役明显就暗淡了许多。甚至可以这么说。因为卓特巴巴图尔在漠北蒙古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差点儿使吴三桂与李定国在天山以南所取得的战果就此失去意义。再加上这段时间部队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的进攻。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挑衅。面对这一无形的挑衅,吴三桂心中的斗志随之被点燃了。
眼看着吴三桂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廖参军的心头不由微微颤了一颤。却听他跟着放弱了声调询问道:“那将军您的意思是?”
“廖参军有些事情你不用管得太多。只要安抚好将士们心情,你便是帮了本将军的大忙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嘛。等日后回了南京再说吧。”吴三桂说到这里便不再理会身旁的廖参军,而将目光又投向了背后挂着的地图之上。却见他背着手,望着地图上一个又一个的小圆点,自言自语道:“我们现在进行的是一次耐心的角力,不到最后一刻胜负是不会轻易被决出的。惟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笑到最后。所以咱们不能心急啊,一但失去了正确的判断,那可比什么都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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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月初六,巴彦卓尔。
秋季的巴彦卓尔草原碧空如洗,相比正处于战云笼罩下的漠北蒙古,此地堪称塞上天堂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醉心享受于这醉人的风景。至少在抚北将军刘宗亮看来,这样安宁的气氛并不适合于他现在的身份。作为一个武人,战斗对于刘宗亮来说就像是水对于鱼一样重要。就算是在全国统一,天下太平之后,这位帝国骑兵之父依旧会时不时地在梦中重回战场。正所谓工夫不负有心人,在了平平稳稳地度过了七年和平生活之后,刘宗亮终于再一次得到了上战场的机会。虽然这一次是要同蒙古番子一同作战,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因为只要有仗可打,刘宗亮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战事却并没有刘宗亮想象当中的那么轰轰烈烈。掐指算来,部队出关至今已经三个多月了,原先气势汹汹叫嚷着要教训察哈尔部,要捉拿土谢图汗的准葛尔人却突然在这三个月内沉寂了下来。而察哈尔诸部在看到准葛尔人没了声响之后,以为对方是慑于己方的威势不敢进攻,在观望了一段时间后便陆续放松了戒备。一场看似精彩的大战还没有开始就这么嘎然而止了。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让刘宗亮觉得难以接受。好在朝廷并没有因为准葛尔人的沉默而将东路军调回关内。不肯就此放弃的刘宗亮便就此天天派出大批侦察部队打探起消息来。
“将军,您没事吧?”眼看着主帅又在盯着远处的草原发呆,身后的参谋袁世泽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啊,没什么。准葛尔人那里还没有消息吗?”回过神来的刘宗亮头一句话便问到了准葛尔头上。
“回将军,目前为止还没有相关的消息传过来。”虽然知道上司会失望,袁世泽还是如实回答道。
“喔,是这样啊。”刘宗亮拿出了烟锅子随口应了一句道。
“将军您真的就这么希望准葛尔人打过来吗?”袁世泽不禁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希望准葛尔打过来。而是准葛尔一定会打过来!”刘宗亮一边塞着烟丝一边自信的说道。
“将军您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呢。都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准葛尔部既没有向察哈尔部发起进攻,也没有再向前推进半步。现在就连察哈尔人都认为准葛尔人很快就会撤兵。李将军与吴将军已经在西域连续取得了大捷。后院岌岌可威的准葛尔人应该不可能再在察哈尔多加拖延了吧。”刚刚看完战报的袁世泽就事论事的分析道。
然而,刘宗亮的态度还一如既往的固执。却见他顺手点燃了烟丝,深深吸了一口后,不屑的说道:“我说会打就会打。别去管那些个察哈尔王公的反应。拿帮家伙各个肥头猪脑,胆子比耗子还小,目光比兔子尾巴还短。准葛尔人现在就是在故意拖时间,好让我们放松警惕。我才不会上那样的当呢。给我传令下去,从明天起再加派两个连进行侦察。我就不信那卓特巴巴图尔会是水里的王八,能这么一直忍下去。”
一听又要加派部队进行侦察,袁世泽在心中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可正当他想要领命之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在外报告道:“启禀将军,第二侦察连在阴山附近抓住了两个准匪斥候。”
“哦,可肯定是他们是准匪?”袁世泽刚想追问求证。一旁的刘宗亮却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当即熄了烟说道:“这有什么好多问的。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第二部 153证身份完淳细盘问 投朝廷汗王献粮仓
“完淳,你可算是来了。”师部衙门的大院前,袁世泽快步上前招呼道。眼看着好友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夏完淳翻身下了马,随手将鞭子抛给了身后的勤务兵,跟着问道:“世泽,听说前方的侦察部队发现准匪的行迹。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啊?”
“侦察连在阴山附近逮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蒙古骑兵。以为是准军的斥候便二话不说地把人给押来了。不过现在盘问下来对方自称是来自赛音诺颜部的。”袁世泽边走边说道。
“那还不一样。赛音诺颜部本就是同准葛尔人是一伙的。我记得他们作为准葛人的先锋把大营扎在达兰扎达加德吧。”夏完淳不假思索的说道。
“问题是他们现在声称是来投靠朝廷的。”袁世泽跟着解释道。
“有这事?将军他怎么看这事儿?”夏完淳迟疑了一下问道。
“他们说自己是赛音诺颜汗派来的使者,特来向朝廷投诚的。看样子将军和指挥官们都已经信了他们的话。不过我和杨参谋都认为此事还应该深入探察才行。所以将军特地叫你来盘问一下,以证实那两个人的身份。”袁世泽两手一探苦笑着说道。
“要我盘问?师部不是有自己的翻译和蒙古特使。”夏完淳停下了脚步惊讶的回头问道。
“师部的翻译对赛音诺颜语并不熟悉。而将军对那几个察哈尔来的蒙古人也并不放心。倒是完淳你可是在蒙古整整呆了五年。如此重任当然非你莫属了咯。”袁世泽拍了拍夏完淳的肩膀笑道。事实上,他打从心底里希望夏完淳能证实那两个蒙古人不是赛音诺颜部的,或是另有可疑。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打消掉刘宗亮出兵的念头。不可否认,数个月来的等待俨然已经消磨掉了军中指挥官们的耐心。这两个蒙古人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海里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让人跃跃欲试。光凭参谋们的几句劝阻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蒙古部落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