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连清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黄药师,也是最后一次。
在这一夜过去以后,黄药师还是那个冷静傲气的少年,他再也没有流露出类似的脆弱情感。而青年时期的东邪,只会让别人感到脆弱、不堪一击。
连清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一夜,甚至在很多年之后,都记忆犹新。
可悲的是,那个时候,他和黄药师都十分清楚,他们之间,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般相处的日子了。
感觉到少年的熟睡,青年扶着他慢慢躺会床榻,帮他拉好了被子,然后走出了寝室。
在关门的瞬间,连清敏感地转身,不远处的楼阁里,站着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黄子唯。
穿过曲折的重重走廊,他步入楼阁的同时,对方冰冷的声音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响起。
“看来昨天,在下和连公子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怎么会忘记呢?
连清淡然地看向黄子唯。
前些日子,对方专挑他和黄药师相处之时介入,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黄子唯,比他想象中,要敏锐得多。
“不要再去故意引导药师的感情了。”
一向温和的黄子唯,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冷视着连清。
“让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越出亦师亦友的界限,你觉得很有趣吗?”
那一天,当两父子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就站在书房外。
小弟从来都没有如此激烈地反驳过父亲。而起因,则是因为父亲想要为他定一门亲事。
过去的他虽然也曾反感,却不曾如此地尖锐、刻薄,所以,从来都没有打过他的黄慎之第一次动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宁愿离开这里,也不会娶我不想娶的人。
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恐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语气里所带的憎恶。
黄子唯的直觉告诉他,与不想娶的人无关,重要的是,少年内的潜意识力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起初,他还很高兴自己小弟的情窦初开。但是后来的发现,让他感到了危险。
因为少年想要在一起的人竟是连清,这个作为他师傅的男人。
更令他震惊的是,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故意引导。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担心黄药师会受到伤害。
黄子唯不是卫道士,对同性之间的相爱,师傅之间的相恋并不会产生厌恶。但是,世上的人并不是都和他一样想法的。
尤其是师徒相恋,这是天理不容的事。在这个时代中,背驳伦理是比杀人放火,□捋掠更加无法让民众容忍的存在,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鄙视与唾骂。相对而言,离家出走,就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叛逆了。
所以,黄子唯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地插、进两人之间,企图反向误导幼弟的感情,让他认为自己对连清是朋友、师傅,甚至兄长一样的存在。
黄子唯成功了,尽管这样的成功是暂时的。
但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仍然持续地将少年向深渊里推。
若是他有哪怕一份的真情,黄子唯都会稍许宽慰,可是他没有。朋友、兄长、师傅,这些情感,他或多或少都有,却唯独没有一份真心的爱意。
这样的人,如何值得小弟受下的一巴掌?
又如何值得他与日俱增的情思?
第十一章
夜色中的楼阁里,浓烈的红衣与淡泊的白衣在月华之下,形成了两种泾渭分明的鲜明色彩。他们各自一方,两相对峙,将被该只有一个空间的楼阁硬生生得划出两块地域。用珠石串成的卷帘在风中摇摇晃晃,相互击打,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清晰。
一朵墨色的云朵慢悠悠地飘过上空,用阴影覆盖了原本微亮的视线。
即使如此,;连清还是能够在那张和黄药师有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上看到显而易见的愠怒,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正酣睡着的少年,在他长大之后,是不是也会向他露出这样厌恶又愤怒的表情。
「让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越出亦师亦友的界限,你觉得很有趣吗?」
黄子唯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故意引导着少年的感情。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表面上黄药师从他的开解中得到了打开桎梏的钥匙,而事实上,少年缺乏的只是时间,他总会明白自己真正的人生价值观,自己却偏偏在他懵懂之时将他语点醒,只为了在少年心底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位置。
而西山受袭之后,如果他真的是为黄药师着想,就不应该告诉他一些有关于冥域的绝密,让少年在一知半解中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是被保护的那个人,是他的师傅心中重要的人,想要保护的人。
师徒之间,纵然亲近,却也不会像他一般在肢体的那么亲密。
抚触、拥抱,他明知道这个时代该保持的距离,却因为少年的不屑世俗而一再为之。
······
除此之外,他还利用了少年的傲气,若有似无地在两人划下分界线,越是无法得到,就越是想要追逐,引着他不断向前,向着他走来。
一步又一步的陷阱,在他精心的布局下,终是让少年越过了那一道感情上的界限。
这一切,他都做得极为隐秘,阅历尚浅如黄药师是绝不会发现的,恐怕也只有黄子唯这样拥有敏锐直觉的人才能够从最细微处发觉问题的所在,真不愧是未来东邪的兄长。
前几日,黄子唯就曾经暗示过连清,只是对方依然如故的行为让他忍不住把话说明白。
“黄公子不是已经找到了应对之法?”
第50章 支线结局二+后续
分支结局二
当冯蘅感到冥绝峰顶之时;黄药师正在吹箫;而草地上;横着一把断弦的琴。
她来晚了,她意识到。
青衫青年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山下,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冯蘅的存在一般。
幽幽的箫声盘旋在山巅之上,如泣如诉,似爱若恨,浓烈的情感荡人心魄。
冯蘅注视地看着黄药师的背影,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结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
那么,她的重生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就连自己也是如此。
那一日的箫声从日中持续到日落;又从日落持续到深夜。
冯蘅陪着黄药师,在冥绝峰一直站着。
她以为黄药师此生再也无法忘记那个叫连清的女人之时,诡异之极的事发生了。
第二天的日升之时,黄药师失去了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记忆,他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那把断了弦的琴离开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她想。
但这又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
黄药师可以重新开始,她亦是如此。
冥域一役后,东邪黄药师的名字以英雄的姿态被铭记在了许多人的心里。
这是他自己对此毫不在乎,不久后便回到了桃花岛。
时光在岁月中悄然逝去,他的生活与之前无异,除了偶尔会产生的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什么。每每看着那一把断了弦的琴时,这种感觉更甚。
他不知道这把琴从何而来,为何而断,带走它,却是本能。
之后,冯蘅开始接近他,他也明白对方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
她美丽、聪慧、武功高强又是江湖一方势力······
似乎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心却告诉他,她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黄药师从不违背的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拒绝了。
他一生很漫长,武功越是高深,寿命就越是长久。
他活了很久很久,然而,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对的人。
黄药师纵横江湖多年,潇洒写意一世,却从来不知动心为何,乃至终生不娶。
支线结局二完
一年后昆仑无极宫
“你是谁?”
泛着冷冷冰寒之气的床上,躺于其上的白衫女子倏然睁开眼,右手极快地伸出,只见残影一晃,她便牢牢地捉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视线倾斜而去,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年轻女人,她身穿湖色绣金宫装,身披一袭碧霞罗,乌亮的长发被绾做别致的双螺髻,整个人妍姿而俏丽。
但是一个女人就算再美,也不会引起另一个女人的怜惜。
白衫女子翻身而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对方的皓玉白颈。
冯蘅没有想到连清的武功如此厉害,她原以为自己也算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好手,却在对方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一年之前,冯蘅带着一批人手暗暗地在幽冥谷水流途径的支流密集搜索,那日她上冥绝峰时,看到了一道下落的白影,便知道她来晚了,不过事实上,也不算太晚。
幽冥谷一役后,黄药师虽成为武林中人人称道的英杰,但却是史上最快从英杰坠落为魔头的人。一年内,死伤在他手上的人数比之他闯荡江湖以来的总数都要再翻上一倍。
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东邪俨然成了武林人士既恐惧又嫉妒的对象。
冯蘅知道,这是失去了所爱之人的痛无处发泄的结果。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连清活着,黄药师才能真正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
今生,她不想再去和一个死人争。
所以,她倾尽全力,寻江湖神医,找灵丹妙药,终于保住了连清的性命,谁知对方伤势太重,一直无法苏醒。她只好将她安置在寒冰床上,希望依靠寒冰床的疗伤功效,让其醒来。而现在,她终于醒来了。
“连姑娘,你就是如此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阴沉着一张俏脸,冯蘅不悦地道。她面上虽镇定自若,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的惧意。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除了极其个别,大部分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连。”白衫女子重复了这个字,心下百转千回,她收回手,又道:“我姓连?”
“你不记得了吗?”冯蘅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眼后回道,“你的名字是连清。”
“是吗?”白衫女子也就是连清不可置否,她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便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但这不妨碍她发现对方隐藏着的一丝喜悦。
“那么中原五绝呢?”冯蘅敛下眼睑,掩饰着眼底明亮的璀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你还记得吗?”
“他们重要到我必须记住吗?”
“不、只是他们很有名。我还是找个医师给你看看吧。”
······
连清看着冯蘅离开,想着她方才所说的五个名号。
这些人,必然是与她在某种程度有一些关系的。
她颇具意味地笑了笑。
——她在说谎。
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冯蘅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
连清失忆了,这真是太好了。
连上天都在帮她。
「这位姑娘因为撞击致使脑部受损,直接导致了失忆。」
「有些人一两个月就能回忆起来,有些人则是到死都想不起来。」
连清漫步于梨园之中,想起那个老医师的话。
枝头上如雪的梨花发出沁人心肺的幽香,满园纯白仿佛令人置身于一片冰清玉洁的仙境,美丽的景色能够让人心情愉悦,连清笑了笑,心头仅剩的那一丝烦恼也消失于无踪。
她不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活下去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过去,之所以被成为过去,便是因为它始终会过去。而未来,才是真正应当把握的。
那么,首先要做的事。
——就是离开这里。
一个人会不惜代价地拯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若对方不是和她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出于善良,二是别有目的。冯蘅怎么看都不是第一种,只是,关于她的目的,连清也并不太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