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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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往清冷的声音不同,她此刻的声音虽然也是漠然的,却多了三分女子的柔意。还有那身姿,比黄药师前些日子见过的兰池高,比记忆中六年前的青年矮。这才是真正的连清,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体。
连清从没有教过黄药师易容,就连易骨功的最后一页也被她事先撕去。
黄药师太聪明了,聪明到当时他即使只是一个少年,她都要防备着他。
相对地,她的演技也实在高明,就好像她把自己的人生,真的当作一出戏来演。她骗过了无数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绝顶聪明的黄药师,尽管他是第一个识破破绽的人。
不过,这其中或多或少也有连清故意的成份在。
“凭师傅你的演技,哪天要是缺钱花了,到戏班里也能够有一片立足之地。”
黄药师轻掀嘴角,言语间满是刻薄之意。
连清坐下,拿下斗笠,伸臂握起酒壶的柄端,在两个空杯中斟了七分满。
淡淡的桃花香气混合着酒精的味道随着傍晚习习的凉风,在亭子里飘散开来,“其实,我也在怀疑,我所活着的世界,包括我的存在,就是一出戏。”
《射雕英雄传》只是一本书,这书中的所发生的一切不就是一出戏吗?
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分清楚。
西下的落日为天地间铺上了一层淡金色,漫天的晚霞晕染开一片炫彩,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划过长空,发出几声鸣叫。所谓「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于连清而言,不论哪一个世界,她都是漂泊的游子,没有归属,而故人之情,恐怕都是负面之情。
“这是桃花酿。”
青年白皙的手指握着酒杯,说完这句话后,便一饮而下。
连清握着酒杯,微愣。
——「花能入酒,你这满园的桃花,可够一坛桃花酿?」
她曾在一次切招后,对着一片绯色花海,说了此句戏言。
“你还记得。”
“岂止记得。”
她的一言一行,他不仅是记在脑中,更是放在心上。
他从未如此珍惜过一个人的一切。
之后,他们相对无言,唯有酒香飘散。
直到酒壶殆尽之际,黄药师才再次开口道:“你骗了我许多,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要一个答案,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骗我。”
连清微仰头,将杯中余下的酒水饮尽后,低头道:“你说。”
“你爱容月吗?”
这个问题,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只因这是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女子把玩单手着小巧精致的酒杯,眸光幽深如古井,讳莫难测。
这个问题也需要答案吗?
如果她真的爱容月,对方此时就不会被埋葬在玉龙雪山了。
“是啊,确实是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黄药师一直平静的眸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但随即就像是被投入小石子的无垠海面,很快便消失了所有动静。
问这个问题的他,又未尝不是愚蠢的?如果心中没有抱着一丝希望,他又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残酷的事实再一次告诉了他,对于她,他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
黄药师曾想过,如果人离开了心脏可以活下去,他真的会考虑把连清的心挖出来,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铁做的,否则,怎会如此坚硬,如此不近人情。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她不是心硬如铁,也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她的心,她的情,都给了另外一个人,所以,对他,才没有心、没有情来。
隐讳的语言,在连清和黄药师的心中留下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这两个人都是世上少少的聪明人。而聪明人之间,从来不喜欢将话说得太明白,他们自以为可以全然理解这种隐讳,只是终究不是心有灵犀,至少这一刻,是如此。
所以,误会的发生也就变得理所当然。倘若是黄药师能刨根究底地问下去,又将会是另一种局面。只是,会这样做,就不是黄药师了,他太过骄傲,连清并非殷晓瑶,在对方面前,他不想他的自尊被践踏地那么彻底。
落日沉入了海面,天色逐渐变黑。
何时为夜,若是日光尽可为也,那么,此时就是夜。
“请吧。”
他漠然道。
长宽约十多尺的方形浴池内,雾气蒸腾而上,氤氲了视线。
连清在倚着石柱,静坐了一小会儿后,起身离开了澡堂。
并非她不愿意在此沐浴,而是她觉得,她应该去另一个地方。
有些事,假如不在一开始冒险,在最后失败的时候,便是满盘皆输,再没有挽回的机会。
兜转间,连清轻易地找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澡堂,无所顾忌地推开了门,踏着被磨地十分光滑的青石板,她一步又一步地,向着前方的浴池走去。弥漫的雾气间,一个披散着乌发的青年站在池中央,热水淹没至他的腰部,隐约露出了肩背光滑而流畅的线条。
以黄药师的武功,他当然察觉得到有人闯入。只是,他却也知道,在这桃花岛上,有胆量在此时敢于闯进来的人,唯有今日的来客。对方想做什么,他或许能够猜着,也并不介意,更甚者,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期待的。
平日里,连清以男装示人,只需一根发带将发丝束起。而今,虽穿回了女儿装,也不过是用一根素色的发簪将一部分的发丝盘绕起来,剩下的梳成一股,散在左肩,可以说是极简单,与花哨全然无缘。
此刻,她将发簪抽去,任由长长的青丝在背后如瀑般披散开来。
接着,她解开了腰间的系带,褪去了外衣,然后是中衣,裙裾······
白色的衣衫,一层层从白皙的皮肤上滑下,经过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犹如一只急速坠地的蝴蝶,铺展开双翼,又化为一朵朵的纯白。
赤禾果着身体,她一丝、不挂地进入水中,带起一片涟漪,从她身边一圈又一圈地荡开。
自始自终,黄药师都没有回过头。
不过,他就算不回头,仅凭敏锐的听力,便也能够明白女人做了些什么。
正因为太明白,所以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才会不由自主地加快。
脉脉的温热滑过身体,舒畅之感在四肢百骸间流淌着。
连清缓缓的向着黄药师站着的地方走去,一阵阵的水波随着她的前行而散开。
最后,在离黄药师仅有一步之遥时,她停了下来。
这距离很近,近得让连清能够察觉到,在黄药师平静不动的表象之下紧绷着的肌肉关节,那么危险,又那么暧昧。
连清伸出左手,贴在青年光滑如瓷的背脊之上。
“你的脉搏,跳得很快。”
她似是不带任何意味地说出了这句话。
自己的脉搏是如何跳动的,黄药师当然知道。
那如擂鼓一般的节奏,似乎是要从冲破他的经脉才肯罢休。
连清上前了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小为零。
她伸出一双纤藕般白净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了黄药师的腰,收紧,从肩膀到大腿的曲线与他对方毫无间隙地紧密贴合着。
黄药师闭了闭眸,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也不想做柳下惠。
只是,在一次次的期待之后的失望里,他明白一件事——
“师傅,你知道吗?每一次,你故意讨好我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将要付出更大的代
第41章 较量
黄药师的记性很好;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尤其是和连清有关的记忆,都能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昨日才发生一般地重现。许多事,过去的他不懂,并不代表;六年后的他不懂。
有时候,不去想,不过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明白得太多;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谁能够想得到,对自己一向坦诚的黄药师,为了一个女人,竟也会有自欺欺人的一天?但是,现实终归是现实,不是你想当它没有发生,它就是没有发生过的。
现在想一想,过去的发生的很多事,都会有另一种不同的解释。
在黄府,她点醒他,不过是为了让她在他的心里占据与众不同的地位。
在西山发生的意外,她故意不让他卷进纷争,闪烁其词,却只让他更加上心。
还有他修炼「无为六道正法」之后元气大伤,她来看望的那一天,他把她的行为当作是对自己的关心与鼓励,可实际上,若是没有猜错,他差些就在那时魂断黄泉。
······
回想起来,连清每一次的示好,都是在为能够更好地利用他而做铺垫。就如同她自己所言,她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不要说是男女之爱,恐怕是师徒之谊,她都没有真正的付出过。只有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厢情愿的傻子。
而此时此刻,在两人表面上的开诚布公之后,她这无异于主动献身的作为,又会是为了什么目的?十分了解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后,青年不得不去防备。
“呵。”连清轻笑了一声,将右侧的脸颊靠在黄药师肌理分明的背脊上,闭上眼,悠悠道:“有时候男人应该傻一点,才讨人喜欢,药师你就是太聪明了。”
聪明到她既喜欢又有些厌恶。
喜欢是因为他是目前唯一能够与她一斗之人,厌恶大约是上位者做得久了,染上了一点唯吾独尊的习惯。
“就是蠢得太久了,才不能再继续蠢下去。”
黄药师拉开女人的手,在水中利落地转过身,面对面地看着对方。
即使心怀戒备,也不代表某些事不能做。许多时候,与其畏畏缩缩,都不如勇往直前,该发生的事始终会发生,而为了尚未发生的事束缚自己,也并不高明。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是雾气氤氲,也能够清楚地看到眼前之人的面容,还有,那温热而清澈的水面之下,是怎样醉人的风情。因为长年练武的关系,连清的身体尽管白皙,却并不如一般大家闺秀一般柔软。但却并非如肌肉结虬,而是另一种柔与刚相结合,不带一丝赘肉却又紧致流畅的漂亮曲线。
黄药师伸出右手,抬起连清的下颔,双目相对之下,两个人都能够清晰在对方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青年俯首,吻上了女人的薄唇。
连清敛眸,垂落的双手悄然环上了黄药师的脖颈,修长的手指上,普通的指环发出幽幽的银色光芒,
炙热的气息,纠缠的唇舌,仿佛他们本身就是一对相互爱慕的眷侣,亲密无间地想要感受对方的一切。
只是,当拇指划过食指上佩戴着的指环时,却透出一丝隐晦的杀机。
无尘的眸底,流光粲然划过。
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黄药师的左手扯过连清的右手腕向着身侧一扳,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以超越弩箭双倍速度的向着侧方疾射而去,在碰到大理石制成的圆柱时,发出极小的声响后,落在了地上。
黄药师离开了连清的唇,偏头看向他握住的那只手,指环上出现了一个极小的,不仔细看绝然无法发觉的洞孔。
“师傅,对你真是松懈一点都不行。”
“太晚了。”几乎和话语声同时发出的一掌瞬间击打在了黄药师的肩膀之上。
这并非普通的一掌。她在来桃花岛之前,服下了毒药,之后又将毒都逼到了自己的右掌心,在出掌的同时,将体内的毒一并转移给了黄药师。催动的内力加速了毒的运行,再加上室内偏高的温度,纵然黄药师在最初便反应过来要抵挡,也难以组织毒气已在体内扩散了一部分。
“我不会食言的,我会陪你一夜,在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