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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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在连清事上,尤为如此。
“王真人,让开,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重阳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动,虽无言,但其意很明显。
黄药师见状,眼睛危险地眯起,身形在一霎那间飘到了对方的前面,一掌狠烈而出,王重阳甩出拂尘格挡,只听见「噼啪」一声,拂尘被折断。就在此时,黄药师竖起碧玉箫,一招箫史乘龙直直地刺向王重阳眉际死穴。
王重阳没有想到黄药师的出手如此狠辣,一上来就想要他的命,一惊之下却是忘了身后有个要护着的人,错身闪躲。不到弹指的时间,黄药师便狠狠地掐住了唐渐离的脖子。王重阳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只是黄药师要逼退他而已,并无取他性命之意,否则也不会在出招途中折返,这便是算好了他会闪躲,好个出其不意。
唐渐离瞪着眼睛,呼吸困难,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何时遇到过此种险种,因为畏惧唐门毒药暗器,武林中人多会让其三分,他从不曾面对过如此狠厉的杀意,对于黄药师不留情面地想置他于死的之境,他吓得简直魂飞魄散。
“洛阳一事。”王重阳急忙喊出了这四个字,他本不想挟恩以报,只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只要再晚一会儿,唐渐离便是一个死字,他确实也无法在弹指之际想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是现在出手,他却怀疑,黄药师就是拼着一伤,也会先要了唐渐离的命,他赌不起。
就在其他人包括唐渐离在内都认为黄药师不会住手时,青年却松开了手。
唐渐离重重摔倒在地,面色入土,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着气,鬼门关的一道来回,让他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浸湿,心律就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快。
“王真人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若还是固执己见,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有仇必报,有恩比还,王重阳便是吃定了黄药师这样的性格。
王重阳被黄药师如讥似讽的话语激地面色微僵,讪然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便是最好了。”
“化干戈为玉帛?”黄药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啊,要是他能够向我的师傅道歉,我便不杀他。”
此言一出,王重阳倒是真真送了一口气,他还是挺怕黄药师来个「但是」之说的,比如留下一只手,一条腿之类,对习武之人而言,这样的残疾,会印象到他一生的武功成就。只是在送了口气之余,他又隐隐觉得违和。就算是他用之前在洛阳的帮助逼迫黄药师住手,却也太好说话了。
不止是他,其他几人也是这样觉得,先前还要人家的命,现在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前后差别,也未免太多,只道是这黄药师的性情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怪」。
只除了在所有人中唯一的女性兰池,在黑色面纱的掩盖下,没有人能够看得清她的表情,但是她确实笑了。黄药师从来都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若是他真的这样好说话,那么,只能一件事,他已经做了他想做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你师傅不在这里,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唐渐离缓过气来后,如此道。
在清楚自己的并无性命之忧后,言语又开始放肆了起来,典型地淡了伤疤忘了痛。
黄药师横了一眼对方,回道,“我师傅虽不在此地,但是无论他听不听得见,你都必须道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足以令人一望定睛。
“我自认为我的脸还见得了人。”
这何止是见得了人?众人心中莫不如此想。却有暗自觉得好笑,黄药师拐弯抹角来了这么一句,不就是暗示着他的师傅,不仅是见得了人而已,更是惊才绝艳之流。由此,便也对这位在江湖上的前辈产生了好奇之意。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教出这样的徒弟?
唐渐离在王重阳的示意下,即使不甘不愿,但还是对黄药师不在场的师傅道了歉:“是我口无遮拦,但请前辈原谅。”如果今日不说上这么一句,他也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唐渐离离开了,黄药师只是冷眼瞧着,黑若玄石的眼眸深不见底,晦暗不明。
王重阳不知道,他何止是上了一个当。
从青年释放杀意的那一瞬间,他就算计好了一切。方才他掐着唐渐离时,便在对方身上下了拍三根附骨针,因为视野的关系,无人得见,而唐建离也因为极度地慌张,没有注意到身体上的细小痛痒。
直接杀了唐渐离,岂不是太便宜了对方?对于侮辱连清的人,黄药师必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附骨针是他研究出来折磨人的暗器,只要伸手在他人身上一拍,那针便会深入血肉,牢牢地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
他在针上喂有毒药,药性会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人的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取人性命。就算以四川唐门之能,发现了唐渐离中了毒,也只会想尽办法解毒,但是无论服下何种良药,只要针还在体内,便是无济于事。而附骨针的拔出之法,只有他知道,如果其他人任意而为,只会加速唐渐离的死亡。
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剧烈。碍于王重阳,唐渐离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被自己打入了三根附骨针,便也不会去抵挡,黄药师真真觉得可惜。
哈,化干戈为玉帛?
简直好笑。
黄药师就是算准了王重阳会管闲事,就连对方拿他欠下的人情来压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趁此机会,还了王重阳的人情。
不杀唐渐离,他确实答应了。但是他只是答应了现在不杀对方,却没有答应以后不杀,更没有答应不会做其他的事。至于王重阳怎么想,怎么做,那便是他的事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文字游戏罢了。
“兰池,你跟着我做什么?”
唐渐离警惕地看着身后跟踪他的人,从大院离开后,因为怕同门问起今日之事,他没有直接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而是独自走到郊外,想着怎样将这事糊弄过去,这毕竟是一件丢脸的事。
不久前,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以为是黄药师,却看了兰池。
无极宫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中的新势力,宫主极为神秘,门下大事皆有「瑶池」二姝打理,这两人又被称为「红颜白发」。叶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色,是以被称为「红颜」,而兰池的容貌却极为丑陋,不仅如此,她的头发是雪白的,如同老妪,就被人称为「白发」。死在这两女子之手的人,也是不少。
“当然是为了杀你。”
她出手极快,直取对方咽喉。
“我和你们无极宫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唐渐离狼狈闪躲,他没有想到兰池的武功如此厉害,不、不对——
“你不是兰池!你到底是谁!”
兰池的武器是一黑一白双缎,她原本是一个容貌姣好的舞姬,却不知为何流落江湖,容貌尽毁又一朝白发。后来,她的舞成了杀人的舞,如飞梦的绝姿也成了杀人的招式。
此人却没有使出一黑一白双缎,是的,要扮成兰池是极为容易的,尤其是她总以黑纱遮面,但是要使出兰池之舞,却是近乎不可能的。
“你还不算太蠢,要怪就怪你是唐傲天的儿子。”
世人皆知,唐傲天惜才,对唐渐离宛若亲生之子,甚至准备将唐门门主之位相传,却不知他本就是其私生子,这世上没有人会对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好。这件事只有他的弟弟唐如镜知道。唐家也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后代,若是他在万般痛苦中死去,唐傲天便是倾尽整个唐门之力,也不会让黄药师好过。这和废了唐如镜一条腿,有着本质的区别。
要完成她的谋划,唐门还不能与黄药师斗得你死我活。
在唐渐离死之后,她会派人假扮他,让他死得与黄药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本想着修改唐渐离的记忆,只是她不知道黄药师到底做了什么。不如杀了唐渐离,一了百了。
杀人,埋尸,掩盖痕迹,这女子做得顺风顺水,滴水不漏。
连黄雀在后的黄药师都不得不承认,若是他没看到这一幕,猜破了头都没有办法猜到唐渐离是如何消失的。
从他初次见到兰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只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确实是从未遇到这个女子或者与其相似的女子的。
这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
也由此,他一路尾随对方,也撞上了这件事。
“你到底是谁?”
黄药师骤然现身,问了与唐渐离相同的问题。
他之前虽未见过兰池,但也正如唐渐离所言,兰池的武功招式的确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此人使不出,她便不是兰池。
第34章 鬼窟险境
“我是谁?”
兰池笑了笑;一黑一白双缎从袖中抛出,如同水袖轻舞,黑色的那道如长枪一般笔直地向黄药师的前方攻去;而白色的那道蜿蜒如蛇,向着他的双腿缠绕而去。这便是兰池的绝技之——黑山白水,一刚一柔的两重攻击。
“我当然就是兰池。”
黄药师凌空一跳;身体像雁子一样平跃横起,在一黑一白的双缎之间轻巧翻转。就在他落地之时;双缎也收了回去。
“莫不是你以为我不能用「舞杀」之外的招式?”兰池立在水涧间的岩石上,蓝衣飞舞;发丝轻扬,仅从身形看,仿若从水中而来的洛神。
黄药师皱了下眉;此人说话前后矛盾。方才她还肯定了唐渐离的猜测,此刻又推翻前言,说自己便是兰池。而她又确实使出了黑山白水,江湖传言中的刚柔并济之势。
也不等到他回什么,那蓝衣女子就使出轻功,遁往林中。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那如雪般的白发便消失在了林间。
且不论再追是否能够追得上,黄药师也不想追,明日七大高手同闯华山鬼窟,她必然会至。其实,对方说得是真言还是迷惑之语,也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他那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王重阳盛邀七大高手的第二日,除了唐渐离之外,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众人在鸡鸣之时便聚集于华山鬼窟的进口。兰池就像是昨日之事并未发生一般,看也不看黄药师一眼,在洪七之后进入了洞窟,黄药师对此也并无反映,没有戴面具的脸庞俊美之极,神色却淡然如静水无波,就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像。
洞窟内是黑漆漆的一片,在火把的照射下,可见度依然不高,这仅仅是对一般人而言。习武之人,随着内力越加深厚,五官的灵敏度也会扩大,巅峰之时,甚至可以目力清晰到视黑暗如白昼。
黄药师没有拿火把,目光在岩壁之间随意地徘徊着。他在六年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九阴真经》,之所以来华山,不外乎是冲着「天下第一」的名号。待到此事一结,他便会去寻找连清,去兑现两人的六年之约。然而,鬼窟的事一经传出,他直觉认为这件事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好似有人故意将他们引来这洞窟内。
心下虽有怀疑,他倒也不怕不惧。这六年并不是白过的,他不认为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打倒自己,这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这是——”
洪七倏然出声,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一块巨石。不仔细看,那就是一块普通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