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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射雕]师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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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痛。

手指在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上按了按,稳定着乱如麻的复杂心绪。

他闭了闭眸,感受着逐渐恢复常态的心跳,再次睁开时,便是将一个孩子对自己父亲所有的情感收敛。

撩起青衫的下摆,少年目不斜视地看着黄慎之沉沉地跪了下去,腰弯俯首,对着桌案后的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接着。他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书房,整个过程,都没有再回一次头。

黄药师的背影挺拔而高挑,却无法令人感到意气风发,即使他走得那么决然,丝丝缕缕萧索与悲伤还是透了出来。

黄慎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一步一步地远离,直至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方才冲冠的愤怒顿时化为了无法言喻的痛心疾首。即使他将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大儿子黄纯景的身上,可是黄药师也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会不关心不在乎?

他知晓黄药师天资聪慧,作为父亲,他也是以此为傲的。所以,即使少年行事作风显露出几分叛逆,他也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甚至可以容忍他喜欢一个男人,却怎样都没有办法接受他和自己的师傅相爱。

然而现在——

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是无用功了。

身体摇晃了一下,他不稳地跌回座椅,静坐了半响之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家族的脸面,圣贤的伦常,他不能丢,也不可以丢。

静坐了一会儿后,黄慎之神色肃穆地扶着座椅站了起来,走到书架边上,他的手指无法自抑地颤抖着,透着一股病态的激动。伸出右手,他从书架上面取下了一本包裹着锦缎的厚重书册。

书册的封面上印刻着四个烫金大字

——「黄氏族谱」

黄慎之回到案桌,将书册翻至最后一页,那一页正记录着他三个儿子的姓氏与生辰八字。他拿起毛笔,顿了顿,便稳稳地将记录着黄药的那一列用黑色的墨汁一线划去。他明白黄药师的固执,就如同他明白自己的固执。

他们父子的性格,恐怕也就是在这一点上,极为相似了吧。

如今,他将其于族谱上除名,便是意味着他对黄药师的迷途知返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他坐回椅子上,一向挺直的肩背弯曲地靠在椅背,仿佛方才所做的事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他闭上双眼,一个人,就这样,在书房里,静静地,坐着。

连清算了算时间,打开了房门。

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拿着一个青色瓷瓶,向着黄药师的苑子走去。

一路上,他极为敏感地注意到了所遇见侍仆丫鬟的不同。

黄府对下人的管束一向严谨,就算他们知道什么,也不会说,或者不在明面上说,连神色都不会露出异样。但连清何等厉害,只消一个眼神的交汇,便能够察觉出变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唯有心机深沉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够滴水不漏地连眼神都能够欺瞒他们。这些人虽然被严格管束着,却也是达不到这种状态的。

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变。所以,一定是他们听说了什么,并且和自己有关。

随便想想,他都猜能到罪魁祸首是慕芷晴的丫鬟小桃。

作为陪伴少女长大的侍女,她的性格行为都在一定程度上被主人家所放纵,从她在元宵灯会那一天敢于瞪他就可以判断出来。

他和黄药师的事,黄慎之定然是恨不得没有发生,又怎会乱说。而以慕芷晴的身份,她也只可能将这件事对她最信任又同为女性的小桃说,而不会自降身份告知其他下人,更何况,这件事宣扬出去,固然对他和黄药师不利,难道对她就有利了?就算她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考虑。再蠢的人,都想的通其中的厉害关系。

小桃就不同了,一心护主,又是直接冲动的性格,为了替慕芷晴报复,心直口快是难免的。

然而,这种小儿科的报复,不论是对黄药师还是他,都是无关痛痒的。前者本来就是无视别人的主,他么,要是他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人言可畏吗?抱歉,他向来无所谓。

 第30章 最后的相聚

穿过重重走廊;连清来到了黄药师的卧房前;同时,也感知到了少年的气息。

敲了敲了门;没有得到回复,他直接推门而入。

少年木然抬起头时;便能够看见他左脸颊上的鲜明掌印。

是谁打的;为何打的,更本不必问。

“我给你上些药。”

怒气达到极致,不论是否是君子;都会推翻「动口不动手」的原则。连清从没期望过黄慎之是例外。暴力有时并不能解决问题,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当冲动来临时;多数人都会忘记。

青年的手指沾了些许白色药膏,均匀地涂抹到了黄药师的左脸的皮肤上,指尖和着药膏有规律地打着圈。

“很难受吗?”

他没有问对方的脸是不是很痛。因为身体上的伤痕永远不会越过心灵上的伤痕。

连清蓦然想起了少年喝醉的那一夜,尽管对方此刻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淡漠,可他的心并不会比那一夜要好上一点。

“结束了。”

黄药师坐在那里,却答非所问。

“你要习惯这种感受。”

唯有习惯了,才能更好地活着。

“否则,就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相当愚蠢。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学会放弃,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连清明白,黄药师当然也明白。

如果少年不放弃他的父亲,他的家族,那么他就不可能拥有他理想中的生活,正因为他放弃了,江湖上才会出现一位潇洒写意,自由不羁的东邪。

事事难两全,那些想要兼得鱼和熊掌的人,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一无所有。

手段高明如连清,也是在不断放弃中获得,只要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那么除此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是可以被放弃的存在。

“那么”

黄药师再一次开口。

同时,他也抓住了连清正要收回去的手,即使凉意在接触的一瞬间便蔓延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没有放开。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黄药师的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期盼,他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因为可以想象离开黄府的生活,却不能想象没有青年的日子。

他对他而言,太重要了。

“六年。”

连清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而是用一种方式来。他躬身俯下,弯曲着手臂,白色的长袖便从黄药师左肩环绕向他的胸前。

“给我六年的时间,也给你自己六年的时间。我用六年从冥域中抽身,你用六年闯荡江湖。”他看着少年的侧面,用着宛若春风的语气向对方娓娓地描述着未来美好的画卷,“六年之后,如果你没有厌倦,我就陪着你一起浪迹江湖。如果你厌倦了,我们找就一个世外桃源,一同退隐江湖。”

“陆上人多繁杂,我们可以去海上寻一处孤岛,在那里种植树木花草,建一个属于我们桃花源。就和《桃花源记》中记叙的一样,岛上种植着大片的桃花,每当它们盛开的时候,就会像一块胭脂云,绚烂而夺目,风一吹,花瓣飘下,便是落英缤纷的美景。”

似乎是被连清所描述的前景打动了,因为被变相地拒绝而产生恐慌与不甘愿逐渐消散了,黄药师也开始想象着青年所描绘的前景,“我会在岛上布置奇门遁甲,阻止陌生人创入。还要种植一片竹林,夏日可以在竹林中练武避暑。还有亭台,用于煮茶对弈·······”

说着说着,他竟有一种拿笔画一幅构建总图的思动。

连清笑了,他知道,黄药师已经被他说服了,或者说,被他自己所设想的美丽画卷说服了。再多的言语行动,都抵不上自己幻化出来的梦境。

“作为师傅,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别礼送给你。”连清直起身,站到黄药师的背后,“财物之类,我想你也不需要。古董字画,又是累赘。但是一样也不送,未免显得我太过小气了,所以——”

他伸出手掌,抵在黄药师的后肩。

储存在丹田之内的内息源源地向着少年的体内输送。

这并不是他所修炼的「八寒红莲」的内力,而是较为基础的普通内力。早在黄药师拜他为师之后,他便开始修炼起另一种内力。按照常理,习武者并不能同时修行两种内力,否则一定走火入魔。

然而「八寒红莲」不同,尽管霸道,但是性寒的特点也令它容易被凝滞在体内。当然,这并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连清在试了一个月后,成功地让自己在修炼另一种内力的时候,将「八寒红莲」的内力锁在了经脉之中,不让它们相互影响而造成可能冲突的不良后果。

加上他不断地对这种内力进行提纯,就算修炼了一年不到,也足以抵上普通人修炼三年的结果。此时,他便是仔细地将其剥离出来,输入黄药师的经脉之中。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黄药师觉得空虚的丹田变得充盈。

在上一次修炼「无为六道正法」险些走火入魔后,他便没有再刻意修炼任何的内力。只是将精力放在构建自己的内功上。

“这便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在你开始修炼属于你自己的内功前,就先凑合着用一下。”完全没有内功显然是不行的,在精妙的招式遇到强敌,也不如一定程度的内力来得有用。

黄药师闭上眼运功,让身体更好地适应连清输入的内力。做完了这件事之后,他再次睁开眼,道:“既然说是第一份,那么必然有第二份了。”

“不错。”从衣袖中拿出两本封面为杂记的书册,连清把它们递给了少年,“我为你准备了两份礼物,这便是第二份了。”

“这是——”黄药师当然明白这两本书册不会是杂记,他翻开其中一本,类似道经的内容让他有些疑惑。

“《九阴真经》。”连清随意地说着令天下武林众人趋之若鹜的四个字,“他是原文朝廷文官的黄裳所创。此人因校对《道藏》而悟通武学义理。后因为家人尽数被杀,为了报仇雪恨他隐居了四十多年,苦思破解敌人武功之道,最后创出这上下两部《九阴真经》。”

“若是有一天,你所创的武功能够与《九阴真经》相抗,或者超越了《九阴真经》,届时,你便拥有了天下第一的实力。”《九阴真经》是《射雕英雄传》中当世的第一武学,所有出场人物的武功都比不上这经书上记载的。若黄药师真能做到,那么,天下第一确是实至名归。

至于另一种情况,黄药师可以精炼经书上的武功而成为绝世高手,连清是不会提出的。不仅仅是顾忌到对方的自尊,更是想要给他一种超越前人的动人。有了后备的退路,人就无法专注于最好的前进方向了。

“这两份大礼可真不够特别啊。”

黄药师调侃般得感叹了一句。

明明是特别得过份了。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在离别之际,或许有太多的话想说,所以说不出口,又或者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黄药师站了起来,旋过身,紧紧抱住了仅有一步之遥的青年。

“我舍不得。”

六年,两千多个日子,那将是多么漫长的时光。

而在这样漫长的时光中,却没有连清的陪伴。

“我也舍不得。”

青年伸手抚向黄药师的背脊,脸庞也更加贴近了对方的。

少年比他高些的体温透过并不后市衣衫,脉脉传递了过来,像是抱着一块暖玉。

他深吸了一口气,闻到对方身上清新的皂角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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